074 情災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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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夏瞬間皺眉,坐了起來。
門被人粗魯的拍響,清兒在門外氣憤的道:“葉初夏,你出來!快出來!”
葉初夏上前打開了門,就見門外站著一眾人,清兒為首,一臉憤恨的看著她。
葉初夏平靜的掃尋一圈,然後看著清兒,聲音冷淡的道:“有事?”
話落,清兒一挑長劍,架在了葉初夏的脖頸上:“把老夫人的翡翠鐲子交出來!”
見清兒上來就動劍,她身後有人小聲擔憂的道:“清兒,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這樣不好吧?”
“還有什麽好調查的?隻有她去過老夫人的房間,這還不夠嗎!”
薄薄的涼意從脖頸上傳來,葉初夏微微上前,利劍立刻在她脖頸處加深了一份,劃出一道血痕。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清兒,說話是是要負責的。”葉初夏不慌不亂的看著清兒。
清兒眼裏一閃慌張,但很快姿態強硬的道:“還嘴硬?敢不敢讓我們搜一搜?”
聞言,葉初夏彎唇笑了起來,莫名讓清兒一陣心慌。
見葉初夏不回答,清兒揮手道:“進去搜。”
後麵的一眾人站著不動,畢竟清兒隻是一個丫鬟,而葉初夏是幫主請來的貴客,孰輕孰重,他們掂量的出。
清兒自然也是明白他們顧慮的,於是又道:“這是老夫人吩咐的!出了事我擔著,你們盡管進去搜!”
聞言,後麵的人猶猶豫豫的對望了幾秒,終於有人先進了房間。有人開頭,就容易的多,一群人擠進了葉初夏的房間了搜查。
葉初夏也不惱,任由他們搜查。
不一會兒,就有人拿著一隻翡翠鐲子出來了,興衝衝的道:“看,搜到了!清兒,這是不是老夫人的鐲子!”
清兒接過,拿著鐲子朝葉初夏冷笑:“葉初夏,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麽話說?”
葉初夏盯著清兒看了一會兒。沒有接話。
清兒冷笑起來,將長劍從葉初夏脖頸上拿下,然後道:“將她綁起來,壓到老夫人那裏!”
有了證據,幾人下手幹脆了許多,不加猶豫的將葉初夏的雙手捆綁了起來。
葉初夏也不反抗,任由幾人動作,最後被一眾人推搡著往老夫人的院子裏去。
“老夫人,您的鐲子找到了。”還沒進門,清兒便大聲的說道。
舒小語在房內聽到,先出來了。道:“可算找到了,把奶奶急壞了,鐲……”
看到院裏的一眾人,還有被捆綁住的葉初夏後,舒小語的話戛然而止。
老夫人也已經從房內出來,看到葉初夏被人捆綁著,頓時變了臉色,道:“將初夏綁起來做什麽!還不趕緊鬆綁!”
清兒急道:“老夫人,就是葉初夏偷了您的鐲子,這鐲子就是在她的房間找到的!”
聞言,老夫人也是一愣,舒小語打量的看著葉初夏。
葉初夏不閃不避,任由她們看著。
好一會兒,老夫人道:“把鐲子拿來給我看看。”
清兒獻寶一樣快步上前,將鐲子遞給了老夫人,老夫人打量好一會兒,怒道:“還不趕緊將初夏放了!這根本就不是我那鐲子!”
聞言,清兒一怔,隨即便急了:“老夫人,這明明就是你的鐲子啊,不然,不然讓小姐看看!”
老夫人陰下臉,看著清兒,道:“我做事還用你一個丫鬟指手畫腳?!是不是呆久了,就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我自己的鐲子我能不認識?我說不是就不是,放人!”
許久不見老夫人發火,眾人慌亂的將葉初夏身上的繩子解開,心裏暗罵清兒的莽撞害人,冤枉了葉初夏。
舒小語忙勸解老夫人:“奶奶別生氣,身子剛好,不能動怒。”
說著,卞燁安舒剛幾人也來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裏。
舒剛大步走到老夫人身旁,道:“娘,這是怎麽了?”
聽到葉初夏被人捆綁著來老夫人院裏,他們就匆匆趕來了,還沒來得及過問原由。
卞燁安一眼看到葉初夏脖頸上的血痕,眼睛瞬間眯了起來,上前道:“姑姑,你脖子上怎麽了?”
被他這麽一問,葉初夏才感覺到到了脖頸間的痛意。
卞燁安眼睛看過周圍一群人,冷冷的問道:“誰幹的?”
整天舞刀弄劍,離近了以後,一眼認出葉初夏脖子上,是被利劍劃傷的口子。
恰此,老夫人道:“是個誤會,都散了吧。”
葉初夏看著老夫人,又看看卞燁安,沒有講話。
清兒不願放過機會,立刻對舒剛道:“幫主,是葉初夏她偷了老夫人的翡翠鐲子!”
聞言,幾人看向了清兒,舒剛的臉色很是不好,好一會兒道:“來人,將清兒帶下去,杖責三十,逐出金山!”
清兒臉色頓時大變,慌張的往後退,大喊:“幫主,是葉初夏偷的鐲子,你罰我做什麽!”
舒小語在一旁看的混亂,張口想為清兒說話,卻被舒剛瞪了回去。
一直看熱鬧的寧子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清兒,誣陷誰不好,偏偏誣陷初夏。
兩人上前。將清兒拖了出去,終於,清兒忍不住心裏的恐懼哭了出來:“我錯了,幫主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誣陷葉姑娘,小姐,救我啊小姐,寧大哥,我是為了你啊寧大哥……”
終還是又哭又鬧的被人拖出了院子。
至始至終,葉初夏一句話沒有說,仿佛清兒誣陷的人不是她一般。
老夫人有些驚訝的看著葉初夏,又瞧了瞧手裏的鐲子,突然就一陣尷尬。
其實她手裏的正是她丟失的鐲子,當清兒交給她的時候就下意識相信了清兒的話,以為是葉初夏將鐲子拿了去,但是畢竟葉初夏治好了她的病,於她有恩。
於是故意道不是自己的鐲子,欲為葉初夏掩蓋過去,誰知……
舒剛抱拳對葉初夏道:“初夏,對不住了,我保證,以後再無這種事情發生。”
舒小語有些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明明剛剛矛頭還指向葉初夏,怎麽轉眼之間清兒就被帶了出去,而且這葉初夏沒有辯解一句話,怎麽就讓爹爹這麽信任。
葉初夏笑了笑,道:“多謝舒幫主的信任。”
舒剛仍舊有幾分不自然,終歸清兒是他金山上的人。
“這鐲子怎麽回到初夏的房裏?”趙慶鬧不明白,疑惑的看著幾人問道。
葉初夏緩緩說道:“大約清兒是趁我在院子等著老夫人的時候,將鐲子藏在了我的房間裏,我一人在老夫人的院子裏呆著,說是我趁沒人偷走的,也有幾分可信度。”
聞言。趙慶這才明白怎麽回事,跟著清兒去鬧事的人,臉上也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合著他們都被清兒給耍了!頓時覺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卞燁安拱手對舒剛道:“舒幫主,姑姑脖子劃傷了,我們先走了。”
說罷,拽著葉初夏的胳膊,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
見狀,寧子堯跟了上去。
卞燁安自然也是看到了尾隨上來的寧子堯,突然就伸手環上了葉初夏的肩,將矮他一截的葉初夏攬在懷裏。
從寧子堯的角度看來,赫然就是兩人緊緊相依。
葉初夏剛想嗬斥,就聽卞燁安小聲的說道:“姑姑,今晚我們就派人下山了。”
“恩?”葉初夏一時沒能明白。
“混進官兵裏、商隊裏,總之開始收攬人才,在各行各業,為我們打探情報。”葉初夏聽的認真,一時忽略了卞燁安環著她的姿勢。
葉初夏蹙眉想了想,道:“僅金山上的人?”
卞燁安笑了,道:“姑姑有所不知,我們已經在暗地裏招兵買馬,舒剛訓人也是有一手的。不用多久,那些人怕是不比吃國糧的官兵差。”
聞言,葉初夏看著卞燁安,感慨:果然是長大了。
其實葉初夏不知道的是,卞燁安已經得到消息,邊境小國垂涎大平王朝已久,因換了新皇、又是後宮嬪妃執政,便動了活躍的心思。
怕是用不了多久,邊境便又會掀起風浪。
而卞燁安,正打算從此處下手,開拓出自己的第一步。
走回葉初夏的房間。直到房裏,葉初夏才反應過來卞燁安環了她一道,一路上的談話,不知是不是轉移她注意力的把戲。
經過清兒一事後,葉初夏在金山也受到了少有的禮遇。
但新的麻煩很快來臨,葉初夏臉上的傷疤,隱隱有脫落的跡象,不禁暗自皺了眉頭。
寧子堯見葉初夏坐在後山的草地上,一個人發呆,湊了上去,撞了撞葉初夏的肩膀:“發什麽呆呢?”
葉初夏凝眉看著寧子堯。突然一把解下麵紗,道:“你仔細看我,破綻明不明顯。”
突如其來的一張皺巴巴的傷疤臉,將沒有絲毫準備的寧子堯嚇了一跳。
盡管初次見麵就見過葉初夏麵紗下的容貌,可畢竟當時他在樹上,離的較遠,這近距離的觀察,著實讓寧子堯駭的不輕。
“姑奶奶喲,你快蒙上蒙上。”
葉初夏將裝死的寧子堯拉起來,正對著她的臉:“仔細看看。”
寧子堯哭笑不得的檢查了起來,還伸手摸了摸:“咦。這手感,挺像人皮的啊。”
葉初夏做出寧子堯的一貫笑容,似笑非笑:“這就是人皮。”
寧子堯摸著葉初夏的臉的手僵了下來,臉上的表情怪異極了。
葉初夏繃不住笑了起來,眼裏亮晶晶的,一時讓寧子堯失了神,連那猙獰的麵貌都順眼了許多。
心裏一塊柔軟的地方轟然倒塌,寧子堯暗想,完了。
見寧子堯對著自己發呆,葉初夏忽然有些尷尬,打落寧子堯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扭頭看向了一旁。
寧子堯幹咳兩聲,轉移了話題:“你讓我看什麽?”
“我臉上的傷疤似乎快要掉下來了。”葉初夏有些擔憂的道。
寧子堯又仔細瞧了瞧,道:“似乎是有點,這裏。”
說著伸手,往葉初夏臉上一處點了點。
“你們在做什麽?”突然的聲音響起,帶著怒意。
葉初夏和寧子堯回頭看去,就見卞燁安一臉怒容的看著他們。
寧子堯的手還舉在半空中,葉初夏回過神,忙戴上了麵紗。
卞燁安大步跨了過來,一身氣勢尤為壓人,伸手將葉初夏從地上拽了起來,不看寧子堯一眼,拉著她往回走。
走了許遠,葉初夏隻覺得手腕都要被捏碎了一般。
好不容易到了卞燁安的房間,葉初夏立刻開口:“燁安,鬆手,你弄疼我了。”
卞燁安紅著眼看葉初夏,好一會兒,鬆開了葉初夏的手腕,隱約有些委屈:“不是說不喜歡他的嗎?”
本擔心卞燁安聽到他們的對話,沒成想卞燁安出口便是這句話,葉初夏稍有安心。
不等她接話,卞燁安接著說道:“為什麽在他麵前解開麵紗?”
這件事令卞燁安心裏很難受,在花前輩穀裏的那幾天,晚上睡覺葉初夏都戴著麵紗。
原本覺得她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傷疤,原來不是這樣的,她也可以在寧子堯麵前解下麵紗,是不是說她非常的信任寧子堯,甚至多於他?
葉初夏凝眉看著卞燁安,此時再不發現端倪,那她真的是白活了,卞燁安這副吃醋的樣子,絕不是一個小輩對姑姑感情。更像是……丈夫看到妻子同別的男子嬉鬧後的惱火模樣。
這一念頭將葉初夏驚到了,心裏微微發涼,口中卻說道:“子堯不在乎我毀容。”
“我也不在乎!你怎麽就不肯在我麵前摘下麵紗?!”
葉初夏心中的涼意擴大,突然一陣無力,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呢?
聲音微微顫抖,她繼續試探:“子堯不一樣。”
這一句話,燃了卞燁安腦海裏的最後一點理智,陡然逼近葉初夏,逼得她硬生生趔趄的往後退了幾步,後背抵在了牆上。
氣氛陡然變了,危險、詭異。
卞燁安將她死死扣在懷裏,一雙眼睛猩紅的看著她,手臂上青筋暴起,粗魯的將葉初夏的麵紗摘了下來,露出一臉的傷疤。
略顯陰狠的道:“不一樣?他怎麽不一樣?”
這種模樣的卞燁安,葉初夏從未見過,後背上的疼痛提醒著她,似乎隻要卞燁安一個用力,就能當場掐死她在這裏。
“燁安,我是你姑姑。”葉初夏喉間發緊,幾近絕望的說出這句話。
但卞燁安聽不進去。隻恨恨的看著葉初夏:“不是說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的嗎?才幾天,怎麽就變了?”
葉初夏說不出話,卞燁安的氣息縈繞在她鼻尖,讓她真真實實的認清了這是一個男人,不再是自己記憶裏那個圍著她叫姑姑的孩子了。
卞燁安手臂受傷的模樣還在眼前浮現,委屈的眨著眼叫她姑姑。
無論如何也不能與這個陰暗的男人重合,葉初夏眼前浮現一層薄霧,卞燁安此時強勢危險的,讓她覺得呼吸都困難。
“嘭”的一聲,房門被人打開。
白雲光闖了進來,進門就見卞燁安緊扣著葉初夏的脖頸。將她欺壓在牆壁上,葉初夏的麵紗丟在了地上,他一身戾氣像是恨不能殺了葉初夏。
頓時,白雲光臉色一變。
“燁安,你瘋了!”白雲光驚道,忙上前。
白雲光的到來驚醒了卞燁安,看著葉初夏在自己身下,猛然驚覺自己做了什麽!
“姑姑,姑姑……”卞燁安慌亂的喊著葉初夏,將葉初夏扶在了床上,慌張的一遍一遍喊著姑姑。就是不敢抬頭,唯恐在葉初夏眼裏看到失望或是恐懼。
他怎麽會對姑姑下狠手呢!卞燁安悔的不能自已。
“雲光,扶我回去。”葉初夏虛弱的說道。
聞言,卞燁安更加慌張了,拉著葉初夏的手不肯鬆:“姑姑,燁安錯了,燁安知道錯了。”
葉初夏一點一點抽回卞燁安抓著的手,看向白雲光:“扶我回去。”
她一點力氣都沒了。
白雲光看一眼卞燁安,將葉初夏扶了起來,往門外走去,臨出門。白雲光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卞燁安姿勢不動的跪在床邊,渾身透著絕望。
回到自己的房間,葉初夏躺在床上,麵頰朝裏:“雲光,你回去吧。”
白雲光看著葉初夏的模樣,不知道怎麽勸解,最後說道:“初夏,你不要怪燁安,他不是故意的,現在他肯定更難受。”
葉初夏閉上了眼睛。不想聽白雲光接著說下去:“雲光,我想靜靜。”
聞言,白雲光深深的歎了一聲,離開了葉初夏的房間。
葉初夏睜開了雙眼,兩行清淚從眼眶滑落,突然的變故讓她沒有一點心裏準備。
心裏隻有一句:怎麽會這樣呢。
不知何時,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外麵突然傳來巨響,房屋都抖動了起來,葉初夏瞬間睜開了眼睛。
聽到外麵的喊聲:“要滑坡了!快跑啊!都醒醒,快跑啊!”
房屋震動的似乎更加厲害了,葉初夏猛然從床上起來,開門就往卞燁安房間的方向跑。
天空中陰沉沉的,雷聲轟轟作響。
金山上亂作一團。
“老夫人呢?快!快去看看老夫人!”
葉初夏擠在人群中,腦子裏什麽也想不起了,燁安,燁安。
“初夏,初夏!”突然,寧子堯的聲音傳來。
寧子堯一把蠟燭葉初夏,急道:“你要去哪裏!”
葉初夏沒空與他多說,一把甩開寧子堯的手,繼續往卞燁安的房間跑。
寧子堯死死將她抱住:“你瘋了!快去找顆粗壯的樹躲躲!”
“燁安!燁安在哪!”葉初夏朝寧子堯吼。
寧子堯一愣。拉著葉初夏擠在人群裏道:“我陪你去找。”
而卞燁安也在房屋振動的瞬間驚醒,意識到發生什麽後,立刻就往葉初夏的院子裏跑。
隻是人多雜亂,兩人堪堪錯過。
豆大的雨滴開始落了下來,來到卞燁安的房間卻沒見到卞燁安的人。
恰好白雲光也趕了過來,葉初夏麵帶焦急:“雲光,燁安呢?”
雨滴漸漸大了起來,白雲光看著寧子堯道:“子堯,照顧好初夏,我去找燁安!”
說著,擠到了慌亂的人群裏。
“燁安,燁安。”
渾身已經被淋濕,葉初夏推開寧子堯就要往前衝。
腳下晃動的似乎已經要站不住了,寧子堯麵上焦急,一掌劈在了葉初夏的頸後,將她打昏過去。
大雨嘩嘩下了起來,金山上已經不見人,寧子堯奮力抱著葉初夏,緊緊摟住了一顆大樹。
腳下的泥土似乎已經鬆動。
“嘭嘭”的聲音開始傳來,漸漸有房屋倒了下去,木板順著大雨,混著泥土。順延而下。
寧子堯咬緊了牙關,一隻手緊緊抱著葉初夏,一隻手緊緊環著大樹。
“卡!”的一聲巨響,樹枝斷了下來,寧子堯咬牙閃避著倒落下來的樹枝,樹根開始搖搖晃晃。
大雨衝刷著兩人的聲音。
“啊——”漸漸的,開始有尖叫聲傳來,男聲女聲,雜混雜一起,在這雨夜裏。
“嘭”的一聲,寧子堯抓著的大樹轟然倒下。
兩人翻滾著朝山下滾去,渾身被泥土沾染,上方滾滾洶湧而來的泥流,似乎想要在著雨夜裏將兩人吞噬。
寧子堯隻覺得渾身都像是破了皮,疼的要命,看著滾下來的泥流,大喝一聲,猛然抱著葉初夏衝向了一旁。
什麽也看不到,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不能往山下跑,往一側躲,他抱著葉初夏拚死往一側跑。
像是突然爆發了一般,激發了體內的潛能,速度驚人的快,泥流“轟”的在他身側滾落下去。
他緊緊扣著一棵樹,十指淌血,抱著昏過去的葉初夏死死不丟手。
那一夜的滋味,寧子堯永世難忘。
事後,他自己都驚訝,從頭到尾竟然都沒有將葉初夏扔下,保全自己念頭。
天色大亮,暴雨已經停了許久,金山也漸漸消停了下來,寧子堯與葉初夏已經成了泥人。
葉初夏睜眼就見自己躺在寧子堯的懷裏,四周一片狼藉,倒下的樹木、衝刷下來的房頂屋板。
“燁安呢?燁安呢?”葉初夏看著寧子堯,崩潰的問。
寧子堯渾身沒了力氣,看著葉初夏竟緩緩笑了,一夜的瘋狂,竟將葉初夏的傷疤盡數褪去,露出了本來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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