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主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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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狩獵場的時候,射箭比賽已經結束了,僅看寧國皇帝不太好的臉色,便已知道了射箭的結果。
葉初夏心中想著別的事情,頗有幾分心不在焉,卞燁安將葉初夏的反常看在眼裏,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抓住了葉初夏的手,緊了緊,用上了三分力氣。
被卞燁安這麽一握,葉初夏回過了神:“怎麽了?”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剛剛和二皇子出去說了些什麽?”卞燁安問道。
聞言,葉初夏淺笑了起來,剛想回答突然臉色一變,緊緊捂住了肚子,臉色刹那間變得雪白。
卞燁安心中一驚,忙一把扶住葉初夏,驚呼道:“初夏,你怎麽了?”
寧國皇帝和薛玉也被卞燁安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軒轅子堯最先反應了過來,一把將葉初夏抱在了懷裏,轉身想朝狩獵場的出口跑去。
卞燁安一個閃身擋在了軒轅子堯的麵前,眼神淩厲的看著軒轅子堯,聲音冷酷:“放開她。”
隨著卞燁安的話落,白雲光和舒剛兩人也反應了過來,站在卞燁安的身後擋住了軒轅子堯的去路。
軒轅子堯語氣帶上幾分急促,對卞燁安道:“喬皇,你沒看到初夏身體不舒服嗎!現在要趕緊去找禦醫!”
軒轅子堯背對著薛玉,葉初夏又躺在軒轅子堯的懷裏,薛玉看不到葉初夏的神色。
聽到軒轅子堯的話,卞燁安心中的不悅更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一秒伸手從軒轅子堯懷裏將葉初夏接了過來,大步朝狩獵場的出口走去,白雲光和舒剛緊隨其後。
見狀,軒轅子堯也跟著要走,寧國皇帝突然喊住軒轅子堯,聲音壓低:“你幹什麽去!回來!”
軒轅子堯回身,道:“父皇,今日兒臣是千寧公主的隨從,自然是她在哪兒臣就在哪了。”
聞言,寧國皇帝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軒轅子堯,壓低聲音朝他吼道:“愚蠢!現在是立太子的關鍵時期!你不趁此機會表現自己,屆時誰會擁戴你!”
一直不怎麽說話的皇後也跟著道:“子堯,別犯糊塗,老老實實的比賽!”
話不多,但語氣卻重,軒轅子堯看了皇後好一會兒,最後握緊拳頭坐了下來,見狀,皇後鬆了一口氣。
而這邊,卞燁安抱著葉初夏大步出了狩獵場,走了許遠,葉初夏臉頰埋在卞燁安的懷裏:“燁安。”
卞燁安下意識腳步一停,葉初夏緊聲道:“別停!”
僅是兩個字,靠著多年相處的默契,卞燁安已經猜出來葉初夏是裝的,心中存著疑惑,卞燁安抱著葉初夏朝住處趕。
跟在身後的舒剛見狀,不明所以的出聲道:“皇上,這是回住處的路,太醫院不在這邊。”
卞燁安沒有做聲,抱著葉初夏繼續往前趕。
回到住處,卞燁安抱著葉初夏回了房,房門緊閉,不讓任何人進去,白雲光以及舒剛父女在門外心急不已,看不到也聽不到房間裏麵的動靜。
傍晚,也沒有見到兩人出來,幾人心裏更加沒底,正躊躇要不要敲門,寧國皇帝、薛玉以及皇後三人來到了他們暫住的殿院。
“千寧公主可有好些了?”寧國皇帝最先開口。
白雲光幾人掛念著葉初夏,麵色都有些不好看,正欲回答,薛玉已經道:“皇上,我們還是先看看千寧公主吧。”
寧皇點頭,見狀,一旁的白雲光拱手道:“回寧皇,我們皇上……”
話沒說完,緊閉的房門才突然從裏麵打開了,卞燁安走了出來,白雲光三人立刻偎了上去,白雲光道:“皇上,初夏怎麽樣了?”
卞燁安目光落在了寧國皇帝三人身上,神態略顯疲憊,開口道:“初夏剛剛睡著了,有勞寧皇還有皇後娘娘薛主子跑一趟了。”
皇後語氣頗顯客套性的關懷:“可有請禦醫看過了?千寧公主這是究竟怎麽了?”
話出,卞燁安沒有說話,隻搖了搖頭,像是在說葉初夏的情況極為不妙。
寧皇幾人本就是表麵禮節性問候一下,一陣寒暄過後,便離開了殿院。
不知不覺天色已深,卞燁安守在葉初夏床邊,昏昏欲睡,一陣白色的煙霧悄無聲息的從窗邊飄進了房間,卞燁安突然倒在了床上。
片刻,門栓輕而易舉的被一把匕首挑開,一男一女兩個黑衣人輕手輕腳的進了房間。
男子先是小心翼翼的湊到卞燁安身側,驀然往卞燁安的後頸上補了一記手刀,像是怕卞燁安昏迷的不徹底一般,然後將卞燁安拖到了之前為舒小語準備的小床上。
女子跟在男子身後,提醒道:“誒,你別下手太重,昏迷了就行,萬一整出好歹來會壞了主子的大事。”
聽聲音女子的年歲也已經不是太小,約莫三十多歲。
“不會有事的,這喬國皇帝武功高的很,能以一個軍營的力量滅了夏國,怎麽會是泛泛之輩。”男子接話道。
將卞燁安拖到了小床之後,女子點燃了房內的蠟燭,端著燭台湊到了葉初夏的麵前,照亮了葉初夏的臉頰。
細細瞧了一會兒,女子用空手輕輕推了推葉初夏,輕聲道:“千寧公主,醒醒。”
葉初夏輕哼了一聲,睡意深深的翻身繼續睡,見狀,女子換了個姿勢,繼續推搡著葉初夏:“千寧公主,醒一下。”
這次葉初夏悠悠轉醒了來,惺忪朦朧的狀態,抵住困意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有些意識不清,眼前蠟燭的光讓她下意識半眯起了眼。
見葉初夏睜眼,女子也不知從哪裏一把掏出一個鈴鐺,快速湊到了葉初夏眼前。
在燭光的照射下,女子持著鈴鐺急速晃了起來,奇怪的是鈴鐺有鈴心,但是劇烈的搖晃之下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男子走上前,掏出一個瓷瓶,將裏麵的東西倒進了葉初夏的口中,葉初夏的眼神逐漸迷離起來,女子一點一點放下手裏的鈴鐺。
直至完全停下,才長出了一口氣,女子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汗,呼吸微喘的看著男子問道:“你剛剛喂給她的什麽東西?”
“是主子吩咐我喂給她的,說是千寧公主似乎對幻藥有一定的抵抗力,今天撐了這麽久才昏迷過去,讓我加大劑量。”
聞言,女子點頭,並沒有繼續多問,將燭台放在了桌上,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細笛子,交給了身側的男子。
男子接過細笛,放在了唇邊,看著女子問道:“馬娘,你準備好了嗎?”
被稱作馬娘的女子點了點頭,示意男子可以開始了,細微的笛聲突然響了起來,悠悠入耳,像是一曲催眠曲。
馬娘在笛聲中緩緩開口:“葉初夏,坐起來。”
說完,馬娘緊緊瞧著床上的葉初夏,話出好一會兒也沒有見有動靜,馬娘再次開口,聲音比剛才柔了很多,像是誘哄:“葉初夏,坐起來。”
這次,床上的葉初夏竟真的緩慢的坐了起來,女子走到葉初夏麵前,晃起鈴鐺,奇怪的是明明剛才劇烈搖晃都沒有聲音的鈴鐺,這次竟清脆的響了起來,與笛聲一應一和。
葉初夏睜開了眼睛,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馬娘一邊晃著鈴鐺一邊道:“告訴我,你叫什麽。”
“葉初夏。”
馬娘繼續問道:“葉初夏,你的主子是誰?”
話出,隻見葉初夏迷茫的皺了眉,像是在苦苦思索:“主子,我的主子,我的主子……”
好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名字來。
“葉初夏,你的主子是薛玉,你要聽從他的一切安排。”像是輸入指令一般,馬娘溫聲對葉初夏說道。
葉初夏呆滯的重複:“我的主子是薛玉,我要聽從主子的一切安排。”
“去,拿著這把匕首,刺進喬皇的心髒。”馬娘一邊說,一邊遞給葉初夏一把匕首。
鈴鐺聲和笛聲依舊不停,響在空氣中,環繞在葉初夏的耳邊,葉初夏接過馬娘手裏的匕首,動作遲緩的下了床,持著匕首一步步朝卞燁安走了過去。
待走到卞燁安身前,葉初夏頓住了腳步,沒了接下來的動作,馬娘站在葉初夏的身後,輕柔的開口:“葉初夏,去,殺了他。”
葉初夏緩慢的有了動作,握緊了手裏的匕首,猛然抬高手臂朝卞燁安刺了過去,趨勢洶洶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據卞燁安僅厘米之差時,一股力量“嘭”的將葉初夏手裏的匕首打落,“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葉初夏不假思索的撿起匕首,正欲再刺,就聽馬娘道:“葉初夏,住手。”
隨著話落,葉初夏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笛聲和鈴鐺的聲音漸漸停止。
男子走到馬娘身邊,道:“這千寧公主是真的被我們控製了,剛剛若不是我出手及時,這喬皇就要被千寧公主給殺了,不會是作假的。”
馬娘點頭,似是讚同男子的話:“還是小心為上,此事萬萬不可出差錯,否則主子不會饒了我們,葉初夏,回去睡吧。”
最後一句話是對葉初夏說的,葉初夏麵色呆滯的轉過身,重新躺回了床上,男子又將卞燁安拖到了床邊,猶如他們剛進來時的景象。
兩人做完這一切,又將門栓從房內搭上之後,開窗跳了出去,運起輕功眨眼消失在了黑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