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亂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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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瓷洗完澡出來,換了件幹淨的睡裙。

    一般的時候,她穿睡裙是不穿br的,但是今天情況特殊,她還是穿上比較好。

    頭發濕漉漉的,楚瓷暫時就用毛巾擦了擦。

    她對這裏不了解,也不知道吹風機放在哪裏。

    所以就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傅珩,“這裏有吹風機嗎,我想吹一下頭發。”

    楚瓷的語調溫柔,帶著點討好的意味在裏麵。

    傅珩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我下去拿。”

    “謝謝,謝謝。”楚瓷把頭發用毛巾包好,一連說了兩個謝謝。

    傅珩很快就將吹風機拿了上來,遞到她手裏麵,然後默然重新坐回到書桌前的椅子上,看起書來。

    楚瓷握著吹風機,猶豫了一會兒。

    傅珩在看書,她要在這裏吹頭發的話會吵到他的。

    所以她就準備輕手輕腳到走廊去吹頭發。

    結果剛邁出一步,男人沉沉的聲音就飄過來,“你去哪?”

    “我去外麵吹頭發。”楚瓷賠著笑臉,“我怕吵到你看書。”

    傅珩放下書,“我去洗澡。”

    楚瓷頓時在心裏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隻要好好說話,不惹他生氣,傅珩還是挺好相處的。

    雖然冷漠寡言,但是也不會太為難你。

    她吹完頭發後,將吹風機放好,然後在床上躺下。

    今天忙碌一天,現在真是有點累了。

    浴室裏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楚瓷本來想要思考待會兒怎麽辦,是和傅珩睡一張床嗎,還是怎麽著。

    但是她實在是太累了,眼皮沉重的很。

    傅珩出來的時候,楚瓷已經在床上躺著睡著了。

    她原本沒有想要睡覺,所以躺在被褥上閉目養神,結果就這樣睡過去了。

    傅珩走到陽台的落地窗前,落了鎖,拉好窗簾後折回來。

    室內的柔和的燈光打在楚瓷的身上,溫暖而又安靜,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一道黑影,嘴唇微微抿著,唇形精致完美。

    她真是長大了,而且越長越好看,但是對他卻一點印象都沒了。

    可他還記得她呢!

    傅珩眼底有什麽一閃而過。

    他走過去,想要將被她壓住的杯子扯出來給她蓋上。

    結果剛碰到她身下的被子,楚瓷就睜開眼,驚醒了。

    她的睡眠變得很淺,在楚天華跳樓之後,經常有追債的人上門來騷擾,有時候大半夜的來敲門。

    傅珩皺了皺眉,聲音壓低,“把被子蓋上。”

    楚瓷揉了揉眼睛,撅著嘴,語調軟糯,“你洗好了啊!”

    傅珩伸手伸手摁掉了壁燈的開關,翻身上床,聲音冷硬,“睡覺。”

    大概在黑夜裏麵人的感官會更加的靈敏和清晰。

    楚瓷本來睡得迷迷糊糊,這回倒是完全清醒了。

    她睜著眼睛,看著黑暗裏的天花板。

    沐浴後清冽薄荷香氣混著男人特有的荷爾蒙的氣息傳遞到楚瓷的鼻腔內,然後衝上大腦。

    在這個黑暗而又狹小的空間裏,格外的曖昧和撩人。

    楚瓷就這樣傻愣愣地睜著眼睛。

    一動也不敢動。

    但是很快,她就堅持不下來了。

    要知道她睡覺可是晚上豎著睡,早上橫著起來的。

    現在要她保持一個姿勢,exuse?

    隻是她剛翻個身,那邊男人的聲音就夾雜著怒意沉沉傳來,“亂動什麽?”

    楚瓷愣住了,翻轉了一半的身子停止繼續翻。

    就這樣臉貼著枕頭,側著身子,用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躺在床上。

    傅珩心裏有一團火在拱起,整個人似乎都要燃燒起來了。

    他是個正常男人,而且現在躺在他身邊的是他的新婚妻子。

    履行夫妻義務是最基本的責任。

    但是顯然,楚瓷對此很抗拒。

    他也不好強求,所以一直壓抑著,隻不過現在兩個人同床共被,她發梢的香氣一陣一陣傳入他的鼻腔。

    清甜怡人。

    所謂同床異夢,也不過如此。

    楚瓷就維持著那個僵硬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

    漸漸地,她聽見傅珩的呼吸聲由淺轉深,猜想他大概是睡著了,於是想要將身體翻轉過來。

    隻是剛一動,從小腿那裏傳來的絞在一起的疼痛讓楚瓷狠狠皺了皺眉頭。

    痛,拉扯一般的疼痛。

    應該是抽筋了吧!

    楚瓷想要坐起身來,但是又怕吵醒身邊的男人,所以隻好慢慢弓起身子,用手去給小腿按摩。

    但是根本無濟於事。

    從腳趾那裏傳來的絞在一起的扭曲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哼唧出聲。

    她本來就有點嬌氣,這會兒心裏帶著委屈,一個沒忍住,就哽咽出來了。

    聲音飄蕩在微涼的空氣裏麵。

    身邊的男人坐起身來,摁亮了壁燈。

    突然的強光讓楚瓷有些不適應,她閉上眼睛,用手擋住亮光,聲音哽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吵醒你的,隻是我的腿抽筋了,很疼。”

    最後一句話帶著些許崩潰的哭腔。

    傅珩掀開被子,聲音沉沉,“哪隻腿?”

    “左腿,唔”

    透過視線模糊的淚眼,楚瓷看到男人半跪在她的身邊,一隻手握住她的腳踝,另一隻手來回活動著幫她紓解這肌肉痙攣。

    他的動作輕柔而又緩慢,力道掌握得恰到好處。

    很快,小腿就沒有那麽痛了。

    男人低著頭的姿態沉穩而又專注,像是在做一件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橘黃色的光芒緩緩在他的光裸著的上半身流淌。

    流淌過他結實寬闊的肩膀和修長有力的手臂。

    就算是意大利最好的雕塑師也雕刻不出這一刻他的完美虔誠。

    楚瓷用手肘支撐著身體,費力地坐起來。

    傅珩低垂的臉就在她的眼前,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薄唇。

    說不出的英挺俊朗,還帶著一點高冷禁欲的氣息。

    楚瓷心念一動,鬼使神差般,想要伸手去觸碰。

    但就在這時,傅珩抬起臉,“好點了嗎?”

    楚瓷還沒有伸出去的手就落在了身側,她點點頭,又搖搖頭,“還有一點疼。”

    隨即就看到男人眸子眯了眯,眼神晦暗複雜。

    楚瓷急忙說:“好了,我自己來吧,謝謝你。”

    她小心翼翼地收回小腿,揉了一下,對他展顏,“不疼了。”

    “那就好。”傅珩的聲音溫淡,沒有太多情緒。

    “嗯,那睡覺吧,麻煩你了。”

    傅珩抬手摁掉壁燈,室內又恢複到一片黑暗。

    他閉上眼睛,那屬於身邊人的恬淡的香氣若有若無傳到他的鼻腔裏麵。

    讓人無端地心煩。

    最後,他將手拍在額頭上,翻身起來。

    他需要一個冷水澡。

    楚瓷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看了一眼時間,七點鍾左右。

    嘖,楚瓷一拍腦袋,怎麽沒有人叫她。

    她洗漱好匆忙下樓,卻在樓梯拐角處碰到了蓉姨,她笑得一臉意味深長,“小太太醒了啊,我還準備上去叫你的。”

    楚瓷咳嗽了一聲,“爺爺起來了嗎?”

    “老爺子六點就起了,這會在書房呢。”

    “那”

    “小少爺他出去鍛煉了,估計快回來了。”蓉姨轉過身,“他吩咐我叫我晚點再叫你起床。”

    楚瓷在餐廳坐好的時候,傅珩跑完步回來了。

    他穿著淺藍色的連帽運動服,戴著耳機,與之前西裝襯衫的優雅矜貴比起來,現在的他倒像是一個鄰家大男孩。

    年輕陽光充滿著青春的活力。

    楚瓷對他招招手,“吃早餐了嗎?要不要喝牛奶。”

    傅珩摘掉耳機,將外麵的衣服脫掉,露出裏麵的白色圓領短袖t恤。

    短袖是緊身的設計,可以看到隱約的胸肌的輪廓。

    楚瓷覺得從現在起,她可以閉嘴了。

    傅珩走到餐廳裏,在她的對麵坐下,自顧自地給自己盛了一碗粥。

    楚瓷對他的冷淡見怪不怪,她從碟子裏麵拿起一個水煮蛋,在桌子上磕了一下。

    這一下動靜有些大,對麵的男人不悅地抬起眉看她。

    楚瓷知道這樣的確有點沒禮貌,但是她在家隨便慣了,一時沒有控製住力道。

    她急忙握住雞蛋,帶著一絲歉意朝他傻笑。

    傅珩低下頭不緊不慢地用勺子舀著喝粥,但是過去了大概有一分鍾,他發現楚瓷還在倒騰著那個雞蛋。

    於是他又重新抬起頭,看見了楚瓷手裏麵那個慘不忍睹的雞蛋。

    水煮蛋本來就不好剝,尤其對於楚瓷這種以前都有人給她專門剝雞蛋的生活不能自理兒童,無疑是更難了。

    剝了一半殼下來,也差不多扔了一半蛋白。

    傅珩停下手中的動作,語氣幽幽:“你這樣剝不如不吃。”

    楚瓷看了一眼手中不忍直視的雞蛋,思考了一會兒,抬眸,將手伸到他麵前,神色鄭重,“要不你來剝?”

    傅珩低下頭,“你自己有手。”

    他還為昨晚盛湯的事情耿耿於懷。

    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楚瓷暗暗翻了一個白眼,不剝你說個什麽勁兒?

    她扔掉最後一片殼,眼看大功告成,結果太興奮了,手一滑。

    雞蛋從她手裏打了個轉,然後掉在地上,滾到餐桌下麵去了。

    傅珩終究是沒忍住,從唇間慢慢逸出兩個字,“愚蠢。”

    楚瓷欲哭無淚。

    她剛想再重新拿一個的時候,傅珩已經從碟子拿過一個雞蛋,三下五除二,就將殼剝的幹幹淨淨。

    將雞蛋遞到她麵前,傅珩看著她吃驚的表情,心念一轉,他凝視她的眼睛。

    聲音低沉透著蠱惑,“張嘴。”

    看著她咬下一口雞蛋之後,傅珩將雞蛋放在楚瓷的餐盤裏麵,拿起餐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

    放下餐巾,他起身,“公司有點事我要先走,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楚瓷想了想,搖頭,“我想多陪陪爺爺。”

    “也好,”傅珩沒強求,“那你想回來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