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溫小姐剛剛被別人強行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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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的氣氛不冷不熱,兩個男人各懷心思。

    隻有楚瓷是認真享受著美食的。

    吃到一半的時候,她起身去一趟洗手間,順便想把賬結了。

    傅珩慢條斯理地用濕巾擦拭著手指,看著對麵神情懨懨的還在和螃蟹做戰鬥的男孩,心情莫名舒坦。

    他挑眉,笑得有些幸災樂禍:“需要幫忙嗎?”

    楚暄咬下螃蟹的一條腿,“不需要。”

    “好!”傅珩收回目光,看著楚暄和螃蟹腿磕上了,冷冷一笑。

    他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動作優雅緩慢。

    楚暄終於和螃蟹腿戰鬥完了,他也用紙巾擦了擦嘴,目光突然變得鄭重起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傅珩一愣,然後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你說!”

    “你為什麽娶楚瓷,你愛她嗎,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傅珩淡淡一笑:“我還以為你會問有點價值的問題呢!”

    楚暄到底年輕,被他一激,頓時不滿地說:“這個問題對我而言很有價值。”

    傅珩看到他生氣炸毛的樣子,唇邊的笑意愈發冷淡了:“我隨便告訴你一個原因,你會信嗎?”

    這個問題就連楚瓷都沒有問過他。

    或者說的更明白一點,楚瓷其實也不在乎傅珩為什麽會娶她。

    在她心裏,誰要是能幫助楚家一把,她沒準就獻身了。

    楚暄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好,你愛不愛她?”

    到底不過二十歲的年紀,思想和認知方麵遠不如對麵久經風浪的男人成熟和深遠。

    傅珩抬眉涼涼地看了一眼,薄唇動了動,似乎剛想開口,擱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提示,皺了皺眉,然後接起來,聲音不冷不熱:“有事?”

    “傅先生,我是溫小姐的助理,溫小姐剛剛被別人強行帶走了。”

    強行帶走?

    傅珩挑眉:“把話說清楚。”

    “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對方來頭不我不敢貿然行動。”

    “慕修臣呢?”

    “慕少他出差不在國內。”

    傅珩吸了一口氣,“你現在在哪?”

    說了一個地址之後,傅珩摁緊了眉心:“我現在過去。”

    向來圈子裏麵知道溫馨的來頭不背後勢力更是大到下人,這樣公開將她強行帶走,豈不是一點都不給傅珩和慕修臣麵子?

    他掛掉電話,轉過臉對楚暄說:“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楚暄剝螃蟹的手頓了一下,“我姐還沒回來呢,你不要等她回來嗎?”

    正說著,楚瓷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嗯,怎麽了?”

    傅珩將椅背上的長款風衣拿起來,“手邊有急事要處理。”

    “哦,好!”楚瓷攤攤手,“正好我把賬也結了,你有事就先走吧!”

    楚暄咬著的螃蟹腿一下子就掉在了桌子上,這也太好說話了吧!

    楚瓷側身將門讓開,在傅珩轉身出去的一刹那,又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男人高大的身形頓了一下,他轉過身,輕輕捏了一下楚瓷的手心,聲音低迷:“等我回來。”

    楚瓷重新走到座位上,給自己慢慢倒了一杯茶,她看著吃了一半的飯菜,皺了皺眉頭:“你吃好了沒,吃好了我們也回去吧!”

    楚暄將手中的螃蟹扔了,一臉不滿,“你就這麽讓他走了?”

    “不然呢?”楚瓷一臉無奈:“沒聽見他說有急事嗎?”

    楚暄冷哼一聲:“知道他的急事是什麽嗎?”

    “不知道啊!”楚瓷自顧自地喝了一口水,“可能公司有急事吧!”

    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為他開脫,大概不開脫的話,楚暄這邊過不去吧!

    楚暄再次冷哼:“我剛才聽到他打電話了,聽見了溫小姐三個字。”他將手擱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向前傾:“是那個女明星溫馨吧!”

    楚瓷抬眸,定定看了他一眼,半晌垂首,悶悶地說了一個哦字。

    她這般散漫的態度讓楚暄恨鐵不成鋼。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楚瓷,你特麽腦子怎麽想的,你請他吃飯,吃到一半他為另一個女人拋下你,你還跟個沒事人一樣,我真是服氣了。”

    楚暄脾氣不太好了,尤其是麵對現在這種情況,他真是氣得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怕楚瓷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他現在恨不得衝上去和傅珩打一架。

    相比於楚暄的憤怒,楚瓷倒是淡定很多。

    她抬臉,語氣溫淡:“還吃嗎,不吃的話,我們走吧!”

    “吃個屁啊,鬼他媽才有心情吃得下去。”

    楚瓷皺了皺眉頭,摁緊了眉心,“別說髒話。”

    楚暄,“”

    出了酒樓,涼風吹在臉上,有些刺骨的寒冷,楚瓷裹緊了風衣,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巨大的憤怒和不滿,安安靜靜似乎事不關己的樣子。

    可是站在夜風裏麵,她才恍惚覺得心裏好像裂開了一道口子,風灌進來,生冷的疼痛。

    她裹緊了衣服,強忍住鼻尖的酸澀,對著楚暄微笑:“這邊車子好像有點難等哎!”

    楚暄靠近她,攔住她的肩膀:“你為什麽要這麽委屈自己?”

    夜裏的涼風吹在肌膚起了一層細微的顫栗,楚瓷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笑開了:“如果不在意,就談不上委屈。”

    如果不在意就談不上委屈。

    楚暄在聽完她這一句話之後眼神頓時亮了起來,他一字一句,“楚瓷,你老實告訴我,你愛他嗎。或者你喜歡他嗎?”

    如果她不愛,或者不喜歡的話,那麽他一定會帶她走,遠走高飛。

    楚瓷沒有回答,而是招了招手,“車來了,上車吧!”

    關上車門,楚瓷囑咐道:“去禦景苑。”

    她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事到如今,她也算是看清楚了一點現實。

    無論傅珩對她如何溫柔,如何寵你,答應他各種要求,可是隻要溫馨一通電話,他就會立刻甩下自己奔著女神而去。

    她的確得到了很多,可那也隻是寵溺,不是愛情。

    真正的愛情不是像這樣的。

    她突然有點嫉妒起來,心裏綿延生長的那股子酸澀和恨意怎麽也收不住,就算她極力控製可是還是在瘋狂生長著。

    她閉著眼睛,忍住那蔓延開來的酸澀和溫熱。

    很快,禦景苑到了。

    楚瓷下車,感謝付錢,卻發現楚暄坐在車上一動也不動。

    她剛想讓楚暄下車,卻聽見楚暄說:“師傅,去麗景公寓吧!”

    那是他同學住的地方。

    說完他朝楚瓷微笑一笑:“你的家我就不去了,我不想看見那個男人。”

    楚瓷,“”

    回到家之後,楚瓷就直接上了樓洗了個澡就爬上床睡覺了。

    傅珩回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即便他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楚瓷還是醒了。

    其實她也沒怎麽睡著,夢裏紛紛亂亂,現實與夢境糾纏在一起,攪得她腦子裏麵一團漿糊一般,根本不得安生。

    傅珩停下腳步,語調輕柔,“吵醒你了!”

    楚瓷似乎還在夢中,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皺著眉頭語氣不悅:“你怎麽回來了?”

    她的話語裏麵帶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和惱意。

    傅珩怔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回答:“這裏是我家。”

    楚瓷這會兒倒是冷靜了,她輕輕一笑:“哦,是你家。”

    傅珩將襯衫扣子解開,聲音清淺:“你睡吧,我聲音輕點。”

    可是等他洗完澡出來,卻發現楚瓷依舊維持之前那個動作,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頭,托著腮,不知道在想什麽?

    傅珩坐過去,自然而然地摟著她,聲音透出無限溫柔:“在想什麽,怎麽還不睡?”

    楚瓷轉過來臉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著男人硬挺的五官看了幾秒,然後起身:“我去隔壁睡。”

    隻是還沒有有動一步,就被男人摁住肩膀,他的聲音沉沉,透出一種不容抗拒的意味來:“就在這睡,哪兒也不準去!”

    楚瓷腦海裏麵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斷掉了,她抬著眉,聲音似乎透著一股子堅定:“那好,那你去隔壁睡。”

    “楚瓷!”他叫著她的名字,聲音沉沉,帶著怒意。

    楚瓷鎮定地望著他,“我習慣了一個人睡,多一個人在身邊我會很難受睡不著的。”

    “昨晚你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楚瓷一愣,立刻解釋道:“昨天太累了。”

    傅珩懶得聽她蹩腳的謊言,扯過枕頭,順勢一倒,“別鬧了,趕緊睡覺。”

    他竟然覺得自己是在鬧。

    楚瓷被氣得胸腔一鼓一鼓的,但是最後她還是咬著牙說:“我沒有鬧。”

    傅珩翻身坐起來,將她的身子扳正,一雙幽深的眸子半眯著,視線一動不動盯著她俏麗的臉蛋,“我沒陪你到最後,你生氣了?”

    他語調溫柔,很有耐性地解釋:“事出緊急,我當時也沒有考慮太多,所以就中途走了,明天或者後天,我不去上班,在家陪你,你想去哪玩,告訴我。”

    他的聲音溫柔,姿態放得極低,但卻是一把並不鋒利的到一點一點淩遲著她的心。

    她不要陷入這樣的怪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