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你兒子好像很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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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
郊外倉庫。
傅珩居高臨下,望著坐在椅子上的司機,一臉冰冷,“說吧,是誰指使的?”
司機受了不輕不重的傷,本以為自己死定了,但是最後還是活過來了,隻不過剛醒過來,就被人從醫院裏麵直接帶到了這邊來。
因為傅珩還沒有來,這些人也沒有敢對他怎麽樣。
還很客氣的讓他坐在椅子上。
這倒是讓司機生出了一種錯覺,覺得隻要他咬住不動口,這些人也不會把他怎麽樣。
但是他可能不太了解傅珩是什麽樣的人。
司機抬起眼看了一眼傅珩,然後別過臉去,不肯開口。
傅珩淡淡一笑,那笑容太過冰冷頓時讓司機心中一沉。
隨即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揮了揮手。
頓時身旁訓練有素的打手就衝了上來,一腳踹在了司機的身上,將他踹翻在了地上,隨後,密集如雨點的拳頭就朝他身上招呼了起來。
淒厲的尖叫聲頓時在密閉的空間響起來。
傅珩皺了皺眉,似乎覺得這聲音太吵鬧打擾到了他,他揮手:“讓他閉嘴。”
頓時有人就把司機扯了起來,朝他嘴上貼了一道膠布。
傅珩就那樣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這一切。
一般旁人見不到他這般狠戾的樣子,楚瓷沒見過,更不會想到他也有這麽嗜血殘忍的一麵。
地上的嫌犯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但還是咬著牙不肯說。
傅珩讓他們停下來,然後走到司機麵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一旁的人會意,立即上前撕了他嘴上的膠布,順帶踹了他一腳:“趕緊說。”
司機咬著牙,還是一言不發。
有的時候,人這麽有硬骨頭,那就是沒有遇到讓他真正害怕的。
大概是覺得不就是被打一頓嗎,打死了亦不過一條命而已。
無牽無掛,自在逍遙。
“不說是嗎?”男人幽深的眼眸裏麵閃過一絲淩厲。
筆挺熨帖的西裝褲下是擦得鋥亮的黑色皮鞋,已然看似不輕不重的踩在癱在地上的司機的手腕上。
一腳踩下去那司機整個立刻就慘叫出聲,豆大的汗珠立即從臉上滾落下來,整個臉扭曲的可怕。
垂著頭,望著地上因為慘痛而麵目猙獰的男人,傅珩淡淡的道,“覺得自己沒什麽好牽掛的,所以無所謂是吧!”
地上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抬起頭猛盯著他。
“人太硬氣了也不是什麽好事。”他的語氣漸漸歸於平淡,“不僅連累到自己,還會連累到別人。”
司機不知道是隻顧著疼,還是硬氣不願意回答,一直慘叫不回答。
然後屋子裏的其他人都就聽到骨頭生生斷裂的聲音。
“我不知道,不知道。”司機在地上痛得打滾,抽著虛弱的口氣斷斷續續的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喝了點酒,然後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啊”
傅珩又是不輕不重但是極有技巧的一腳,落在司機的手腕處,讓他痛苦不堪,滿頭是大汗,不斷的從額頭上滾落。
男人接著心平氣和的問道,“誰指使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然後那隻穿著皮鞋的腳再度踩了上去,他甚至沒換地方,依然是手骨斷裂的那處。
“啊”
“不知道,”傅珩冷哼,“我的耐心有限,最後再問一遍。”
在宜城,傅家的麵子誰敢不給,黑白兩道都得讓他幾分麵子,要是無名小卒也敢來要他的性命的話,他不知道要死幾回了。
疼痛蔓延開來,地上的人抽搐不已,聲音哆哆嗦嗦不成句:“我就是喝醉了酒,你們這樣還還有沒有法律了。”
法律?
傅珩冷笑,俯下了身,蹲在了他的旁邊,淡淡而漫不經心的道,“放心,我還是知法懂法的,不會讓你死的。”
冷笑一聲,他再次開口,“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的家人呢?”
白色襯衫的袖口被挽起,幹淨得一不染的布料下卻是徹骨的森涼。
一個眼神落下來,就定得讓人不敢動。
“我的家人?”司機低聲喃喃道。
傅珩一個眼神示意,頓時保鏢低下身子,將手機湊近司機。
視頻電話點開,裏麵立刻傳來誇張的小孩的哭聲,邊哭邊喊:“媽媽媽媽救我我好怕!”
不一會兒,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媽媽在這裏不怕!”
司機整個人都蒙住了,想要站起身來朝著傅珩撲過去,但是很快就被保鏢給控製住了。
“你們不是人對一個小孩下手。”
傅珩站起身來,嗓音溫淡聽不出太多情緒:“是你的老婆和孩子對吧!”
做他們這一行的,最忌諱有情感牽畔。因為那會被敵人給李勇,成為最後致命的弱點。
所以,即便他有孩子也是永遠不能相認的。
現在他準備幹完這一票就金盆洗手的。
那個人給了他很多很多錢,夠他下半輩子花的,而且就算他死了,他的老婆孩子的後半生也有了著落。
本來以為這件事情是個秘密。
沒想到會被傅珩的人給挖了出來。
傅珩將視頻再次湊到他的麵前。
視頻裏麵,一個高高的男人站在世貿大廈的頂樓,他手裏拎著一個不到一米高的男孩,另外一邊,另一個男人手裏拎著一個女人。
他們就站在天台的邊緣,仿佛往前再跨一步,就要粉身碎骨。
“媽媽救命。”小男孩很害怕,一直在朝另一邊同樣被綁著的女人求救。
傅珩淡淡一笑:“你兒子和你女人好像都很害怕,你說,是先推你兒子下去,還是先推你女人下去,或者說”他唇邊的笑意更加森涼了:“一起推下去呢?”
癱在地上的司機瞳孔瞬間緊縮,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傅珩的褲腿,卻被無情的一腳踢開。
“你看你兒子好像很害怕呢,會不會被嚇傻啊!”傅珩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但是眼裏卻毫無溫度,全是碎冰。
司機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一片決然:“我說。”
傅珩拍了拍手,立即有人把那小男孩拉了回來。
司機的瞳孔因為恐懼擴張到了最大,“那個人是晚上來找我,說事成之後自然會把錢打到我的賬戶上,事情敗露,也會打一半給我。”
“從昨晚到現在一天快過去了,”傅珩淡淡的笑,“可你的賬戶上一分錢都沒有!”
司機睜大眼睛,麵如死灰。
他是真得走投無路了,當初那個人告訴他的是那輛車上麵坐的是傅氏集團的執行總裁,讓他死命朝上麵撞,但是沒想到千算萬算,那一刻,傅珩已經離開了車子,坐在上麵的楚瓷。
“他給了我一塊手表,”司機額頭和背上的冷汗已經在地上留下了一片水漬,“那表在我家裏。”
傅珩立即示意手下去查。
“還有呢?”
“他說,這次隻是給點教訓,意思意思,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啊”
意思意思,看來是還有更狠的咯!
“饒了我吧!我說的都說了”司機在地上抽搐不已,痛苦難言。
冷笑蔓延,傅珩點點頭,然後對一旁的人吩咐道:“把他帶下去,看看他還能想起什麽來。”
說完他抬起腿朝外麵走去。
此刻他的鞋底和褲腿都沾染了一絲血跡,加上那冷冽的表情,仿佛是從十八層地獄爬起來的阿修羅,抬手之間,就是天地的毀滅。
程源在外麵等著他,看著自己總裁這種樣子,心不由的跳漏了幾分。
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忌憚他。
不單單是他超卓的手段,還有那必要時一顆冷硬的心。
讓人無法不害怕。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傅珩換了一聲幹淨整潔的西裝,摁了摁眉心,神情疲憊。
私人助理程源輕輕推了門進來,“總裁,那塊手表是江詩丹頓ptr係列,具體來源一時無法查清。”
傅珩抬起頭:“沈家那邊有什麽動作嗎?”
程源搖搖頭:“沒有,一切很正常。”
傅珩沒說話了。
現在看來這次的車禍的確是衝著他而來,隻不過他運氣好沒有在車上,但是卻禍害到了楚瓷。
直覺告訴他,這次的計劃和沈家脫不了幹係,沈霆早年便是和有著不清不楚的牽扯,手段卑劣也是可以想象的。
更可況,上次的事情已經查清楚是沈家做的,隻不過和那件事有關的人也在車禍中喪生了。
這次證據暫時還沒有找到,不能打草驚蛇了。
他有些煩躁,擺擺手:“去查,另外盯緊沈家。”
程源點點頭,退了出去。
傅珩抬手一看腕表,差不多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他拿起掛在椅子上的黑色風衣,讓司機過來帶著他去了醫院。
傅珩剛踏進病房,就聽到裏麵一陣吵鬧的聲音。
楚瓷的聲音不大,但是似乎透著無限多的委屈:“我不吃啊,這都什麽東西,拿走,不要煩我。”
皺了皺眉頭,傅珩一踏進了病房,就看到護工手足無措的站在楚瓷的身旁,而楚瓷背對著他,似乎在生氣。
他走近了,看了一眼護工,蹙眉問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