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終於,平塚靜提出了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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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由比濱結衣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氣氛調節者,但是,作為一個氣氛調節者,這也同時意味著,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自己心情的偽裝者。很多時候,結衣姐應該比她所表現出來的知道的更多,很多時候,當我叫著結衣姐“笨蛋”的時候,也許她的心裏比我看到的要思考的更多。
但是,往往正是因為這一點,我反而更加不想讓結衣姐知道我的一些想法,因為,我知道,無論她到底能不能理解我的想法,她都會全力地去配合,去適應我的思考,用她的那種有些犯傻的努力去“證明”自己是我的姐姐。
所以,如果不能改變現在這樣的由比濱結衣,那就至少,讓由比濱結衣用最小的努力來調節氣氛吧?至少,不用考慮我的心情地調節氣氛。
我是這麽想的。
“從結果上來說,這次的小和做的很棒不是嗎?”姐姐拍了拍手,做了總結陳詞一般的發言,“從家裏出來參加了活動,到最後也成功地完成了委托任務。”
“你這句話說的好像我能夠不搗亂就已經是一個天大的成就了一樣。”
“當然,從事後的角度分析,的確是如此,由比濱學弟你不是差點搗亂成功了嗎?”雪之下在一旁冷冷地說道,這番犀利的吐槽讓我無言以對。
“恩,總而言之,小和做的很不錯了不是嗎?”姐姐繼續努力地做著我和雪之下之間的氣氛緩和者,我覺得她可能也應該有些意識到了我和雪之下之間的氣氛的轉變,所以似乎對這種象征性的調節也樂在其中的樣子。
“好吧,你也說的沒錯,至少結果問題不大。”看上去似乎準備繼續譏諷我的雪之下,看著姐姐對我露出的那個鼓勵的眼神,最終也隻能選擇了順著姐姐的意思。
我想這也是姐姐喜歡這種氣氛的原因吧?因為,盡管同樣在調節氣氛,在三浦那群人當中,主導的永遠是三浦女王,而在侍奉部的這個群體裏,看上去雪之下有著絕對的領導權威,但是意外地容易被結衣姐的攻勢所說服的她,作為這裏的決策者,顯然不是那麽有說服力。
“所以,小和,小企沒有過來嗎?”
“比企穀前輩嗎?大概在房間裏想事情吧?”我聳了聳肩,說道。
“是嗎?你們沒有吵架吧?”姐姐擔心地看著我。
“我和他也吵不起來吧?我們兩個都不是會說那麽多話的人。”
“恩,那就好,其實小企這一次也很努力了啦!雖然小留美現在的感覺還是有些奇怪,但是他的那個方法還是有效的。其實小企也很努力的不是嗎,雖然說不想做,但是實際上很多事情都有好好幫忙解決呢!”
“原來這個社團裏缺少的傲嬌類型的人物是比企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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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篝火晚會的最後,我似乎平塚老師的身旁看到了比企穀,不知道他是被平塚老師拖出來的還是被自己出來的,總而言之他似乎和平塚老師說了一會兒話,但是沒有和姐姐對話——這大概是因為我一直和姐姐待在一起吧?不過,比企穀沒能聽到結衣姐對他的那番誇獎,也是挺可惜的。
——當然我個人覺得還是聽不到比較好,否則那個家夥的性格不應該是那種稍微得到了一些表揚尾巴就會翹到天上去的人嗎?
睡覺之前,我有看到葉山似乎準備對我說什麽的樣子,但是他最後還是沒有做。我覺得這大概是因為他還在猶豫和我對話的方式吧?畢竟,我應該是葉山從小到大拒絕他次數最多的人——如果男生拒絕男生也算是發卡的話,我覺得我已經給了葉山隼人一個發卡大四喜了。
不過,葉山似乎顯然想對我說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再加上我和比企穀剛剛有了一番********上的爭執,雖然戶塚前輩的存在給我們三人之間提供了一個很好的緩衝作用,但是那種尷尬的氣氛是沒法掩蓋的。
最後,我也如同前一天晚上的比企穀一樣,跑出去散了散心。
當然啦,並不是指望遇到雪之下雪乃之類的,隻是單純地出去散心而已。
——結果最後也沒有碰到雪之下,覺得差不多也應該是這樣,已經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一個正論的她,怎麽可能會在晚上跑出來呢?
當然也沒有遇遇到其他人,如果一定要找一個晚上可能跑出來亂逛的人的話,我覺得也隻有雪之下了,至於一色或者姐姐,還有三浦優美子那樣的存在,晚上應該是臥談的最好機會吧?
——當然,其他人,指的是高中生,某個大半夜大概是因為和其他林間學校的老師談到婚姻狀況然後被刺激了的年齡未知的女性是不算在內的。
我小心翼翼地想要避開平塚靜的感知範圍,然而,夜晚的大山裏實在是太安靜了,光是踩著草堆發出的聲音就足夠讓人感知到其他人的到來。所以,我也自然而然地被平塚靜叫住了:“看這個體型,是由比濱了吧?”
“明明葉山和我的體型差不多的說——”
“——那是因為葉山肯定不會在晚上出來閑逛,能夠在大晚上不睡覺出來閑逛的人,也就那麽幾個而已了。”平塚老師毫無姿態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說道。
“老師你在有些不需要的地方的推理能力還是挺強的呢!”
“放心,我沒有被麻醉針迷倒。”
“能夠從平塚老師口中聽到一個我能夠明白的neta也真是感動。”
“恩,由比濱,你說什麽?”
“不,沒什麽。”
“嘛,算了,反正也已經是最後一個晚上了,你想蒙混點東西過去也就無所謂了,”平塚老師伸了個懶腰——順帶一提,伸懶腰的姿勢也無比的缺乏形象,說道,“對了,由比濱,你絕不覺得很不公平,這裏的林間學校竟然沒有酒誒!”
“我覺得有酒才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嘛,忘了由比濱你還不能喝酒。”老師朝我露出了一個悲憫的眼神。
“我覺得重點不在這裏。”
“總而言之,沒有酒這一點還是讓人覺得很不爽的,尤其是當你發現其他人都已經結婚了啊,再不濟的也有男朋友了啊,有沒有小孩倒是另一回事,但是總而言之你不覺得這些人的臥談很無聊嗎?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談論這些東西,你是小孩子嗎?即使要談論,你也不要談論男人的話題啊!”
平塚老師嘟嘟囔囔地吐槽著,看來我對她的判斷沒有錯誤,能夠刺激到可憐的平塚老師的也就是這個問題了吧?
感覺比企穀應該有對這種狀態的老師有更多的應對技巧才是——似乎是說什麽“快來人娶了她吧否則我自己就上了”之類的話,當然我覺得這種安慰的台詞殺傷力太大我還學習不來,所以我現在就隻能很蛋疼地看著平塚老師,不能離開,也不能插嘴打斷她。
幸運的是,平塚老師沒有酒喝,所以她現在也隻能抱怨,而沒法做沒臉沒皮的事情。
“是吧是吧?這個工作應該不是問題吧?你看其他小學老師都有男朋友了,為什麽當中學老師就找不到男人了呢?歸根結底,找不到男朋友這一點是很奇怪的,好像漫畫中也是這樣,為什麽要有這種‘中學老師找不到男人’的設定呢,你知不知道,這對於女性來說是一種很大的打擊來著。”
“——呃,平塚老師?”
“所以總歸是有些不服氣的吧?雖然這種設定的老師一般都不會是路人甲或者路人乙,但是對於一個正常的女性來說,路人甲都能找到男朋友了你還沒法找到,那不是更加悲劇嗎——”
“——平塚老師?”
“——如果年紀輕一點還好了,直接對學生出手都可以——”
——不對不對,先不說對學生出手後果多嚴重,先不說學生到底會不會喜歡你這個奇葩的老師,你年輕的時候也沒覺得自己會淪落到現在這種程度吧?
總而言之,平塚老師的狀態似乎陷入了一種比較微妙的狀態——沒喝酒的時候達到了這種狀態,讓我不禁有些擔心喝起酒來的她到底有多可怕。所以現在的關鍵問題是製止她。
“平塚老師!”我大聲地說道,“這裏可是離營地不遠哦,你要是再這麽抱怨的話大家都會聽到了啦!”
“聽到就聽到好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經是——呃,好吧。”萬幸,平塚老師在破罐子破摔之前終於懸崖勒馬。
當然,這個時候肯定不能說那種鼓勵之類的“老師,相信我,你一定可以找到男朋友”之類的話,要趁著這個機會抓緊時間轉移話題才對。
“對了,老師,你這樣私下裏征用我們侍奉部幹活,學校會不會反對啊?”
“學校?他們征用我幹活的,來當奴隸的時候怎麽沒考慮過我的意見啊?”
——好吧,這個話題不行,換一個。
“所以,是部長先建立的侍奉部還是老師讓部長建的這個侍奉部呢?”
“唔,這倒是一個有意思的話題呢!”平塚老師的臉色變得玩味了起來,似乎,這一次的話題還不錯?
“對啊,雖然我覺得更像是平塚老師讓雪之下部長建立的這個社團,但是以部長的那種高傲的性格,獨自要組建這樣一個社團也不是不可能?”
“不,我的有意思的話題是另一個,”平塚老師搖了搖頭,說道,“由比濱,你現在和比企穀和雪之下的較量怎麽樣啊?”
“還行吧?”我立刻明白了平塚老師的意思,我也立刻意識到了,我剛才的那個問題,給自己挖了一個深坑。
“當然啦,我本來就不指望這是一個一蹴而就的過程就是了,”老師聳了聳肩,說道,“如果隻看侍奉部的活動成就的話,雪之下和比企穀解決的問題,比你多得多呢!”
“這是因為我的做法和他們不同,天生地就占劣勢。”
“那沒有辦法了?比如這一次的問題,應該就算是比企穀解決的,不是嗎?當然,我也知道你的意見,我也知道,你和那個鶴見說了一些有意思的話。”
“比企穀那裏聽來的吧?”
“嘛,不過雖然是贏了,但是比企穀這一次也贏得很別扭吧?我很少看到比企穀的那種不甘心的表情,整體上說,就好像是他的解決方案上有了汙點一樣。”
“怎麽了,平塚老師的意思是說,讓我在比企穀前輩或者雪之下部長執行計劃的時候不要幹擾他們,是這樣嗎?”我斜著眼睛看向老師,問道。
“當然不是,你們三個都是很有想法的人,有了想法,然後相互溝通、交流、碰撞才是最有意思的,不是嗎?”老師習慣性地把手往自己的衣袋裏一伸,隨後大概是發現自己沒有帶煙——林間也不允許抽煙,所以有些別扭和不甘心地搓了搓手。
“交流碰撞到最後,即使影響了委托的解決也沒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平塚老師正色著說道,“和你說這件事,就是想和你表明這一點,由比濱,你知道你這一次為什麽讓比企穀很不滿嗎?”
“因為我臨時不按照他的劇本來嗎?”
“對,也不對,”平塚老師正色看著我的眼睛,說道,“你當然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你有表達你的想法的自由,你甚至也有不接受討論,最後退出的自由。但是,在一個集體做出一個決定的時候,你還是不要太肆意妄為了比較好。”
“歸根到底,老師也是那一套‘你浪費了其他人的努力’了的邏輯嘛?”
“當然了,你這一回可以用‘其他人都是錯的,我是對的,我為什麽要服從錯誤的一方’的意思來反駁——我不評價你的行為到底是對還是錯,隻不過,這一回,你是在大家就如何處理鶴見的問題上就對錯問題作出了你自己的判斷。下一回,你是不是要對鶴見本人的對錯問題作出你的判斷了呢?”
“我覺得我已經對鶴見的這次的選擇表達了遺憾了——這應該就是判斷了吧?”
“但是呢,由比濱,”平塚老師抬起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一個人,他也許不知道怎樣做才是最好的,他也許不知道怎樣做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但是呢,做某件事,對他到底有沒有好處,我覺得,那個人自己,應該比你更加清楚吧?”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但是,人們總是會被社會的大環境所蒙蔽,所以總會有人看得比其他人更加清楚。
——我本來想這麽反駁,但是,最後,我還是把這句話給吞了回去——就連我也不知道我這麽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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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下章,下章一定要完結合宿劇情,再拖下去這卷的得衝著60章去了——夠我分兩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