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高燒不退

字數:5620   加入書籤

A+A-




    原先以為隻是一場小病,可是沒有想到安雲溪居然高燒不退。 vw

    陸總,夫人除了生理的原因,還有心理的。她沒有意誌力了,意識非常消極,這樣對她的身體恢複極為不利。

    陸希堯臉滿是凝重,他轉頭看著滿臉燒得通紅的安雲溪,隻覺得心疼。是因為安乾,所以她才會不想醒來麽

    在他印象,安雲溪是執著的,頑強的,甚至是麵對各種刁難都不會退縮的女人,但是卻被一場高燒擊倒了。

    雲溪,一切都會過去的,你要快點好起來。

    陸希堯從來不會溫言軟語,和安雲溪之間交流的時候也是命令多於溝通。隻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才會放下所有的偽裝。為了讓她能夠留在自己身邊,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手段。

    以後他再也有什麽能夠牽製她的辦法了,而他也不想再用那些方法讓她屈服。

    陸希堯拿起了一邊放著的消毒毛巾,給她一遍遍擦拭著臉的細汗,希望她的燒盡快退下去。

    總裁,監獄那邊說安乾在外意外身亡,這件事情

    陸希堯凝著眉頭,這件事壓下去好了,把之前的證據全部交給法院,要求重新判定安乾的罪名。

    傅間十分詫異,沒有想到陸希堯會把那份證據拿出來,當初是他一手利用安氏集團內部管理層的矛盾設計的圈套,誰知道安乾連辯解都不辯解,直接承認了自己的罪名。

    現在是要翻案了。

    是,總裁。

    傅間悄悄地帶了門,看著陸希堯和安雲溪這麽互相折磨搖了搖頭。他還是去辦好事吧。

    安雲溪一直低燒了三天,到第三天早才醒過來。她的腦子有些迷糊,甚至想不起自己在哪兒了。手邊的被子被壓著,重的她抽不出手來,她順著手往下看。

    卻發現一個男人正睡在一邊,胡子拉碴的,看去一點都不精致,完全不是她印象裏那副精英的模樣了。

    她視線漸漸清晰,卻發現陸希堯睡在一邊。

    安雲溪從心裏生出了一股怒氣,她看著他睡著的樣子,狠狠地掀了被子。陸希堯睡得並不安穩,察覺到有一點動靜醒來了。

    平時冷峻的臉出現了一絲印子,眼底泛著青黑,你醒了

    不知怎麽的,安雲溪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絲激動,她別過臉去並沒有回答,她始終記得他們之間橫亙著什麽。

    你已經燒了三天了,我去找醫生。

    陸希堯低啞的聲音響起,泛著一絲不正常的病態,然後安雲溪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坐起身子拔掉了針頭,一瞬間針孔染了血跡。

    你做什麽

    陸希堯怒吼了一聲,嚇了安雲溪一跳。他察覺到自己的態度過激了,忙放緩了語氣,你的身體還沒有好

    我爸呢

    安雲溪臉色蒼白,經曆過一場小病之後,病服顯得更加單薄了。她站在陸希堯麵前,繼續追問,我爸去哪兒了

    陸希堯閉了閉眼菁,重新睜開冷靜了下來,你爸已經火葬了,明天出殯。

    火葬了

    在她昏迷不醒的三天

    陸希堯我恨你她死死咬著唇,你有什麽資格

    安雲溪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你有什麽資格去火葬他你說啊你這個惡魔她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將陸希堯推到了一邊。

    他在哪裏,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

    沙啞地聲線,燒啞的嗓子讓安雲溪的嗓子變得難聽又刺耳,但是這樣的悲鳴卻是讓陸希堯有那麽一瞬間的後悔。

    逝者安息。

    逝者安息你也會說這樣的話了麽明明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你麽

    雖然我是燒糊塗了,但是我不是一直昏迷著的,提交證據安雲溪笑了,險些笑出眼淚來,證據你現在交有什麽用他死的時候是帶著汙名走的

    我不管車禍是什麽原因,在我沒有看到證據之前,我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經濟犯罪

    你沒有想到吧,沒有想到我居然會聽到這些話。既然你可以隨意地擺弄一個人的人生,那你把我也關進監獄好了她怒吼出聲,眼的淚水被她強忍著,似乎這一刻在陸希堯麵前流淚是懦弱。

    陸希堯的眼閃過一絲慌亂,他確實是沒有想到,當時也沒有避開安雲溪。

    你先躺在床,要好好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考

    你不考慮我父親,我為什麽要考慮你的孩子

    室內一片寂靜,甚至連安雲溪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抿了抿唇並沒有反口。

    你說什麽

    陸希堯像是完全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麽一般,重複詢問了一遍,帶著認真和偏執。

    安雲溪對他那雙眼睛,一如過往一般的冰冷,你在乎的隻有這個孩子不是麽難道我有說錯過半句話

    孩子,是他們之間最後的羈絆,陸希堯盯著她開合的雙唇,生怕她說出一句誅心的話來。

    如果我父親沒有進監獄,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你才是罪魁禍首,你害死了我的父親,用你的孩子來償唔

    他恨透了這樣的感覺,他知道她要說什麽話。

    安雲溪沒有理會唇敷著的溫熱,狠狠地咬住,沒有留下一點餘地。陸希堯吃疼的皺著眉頭,但沒有鬆開。

    這不是親吻,是一場角鬥,誰退讓是輸。

    叩叩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安雲溪一把推開了陸希堯,陸希堯的眼神像是狼一般盯著她的嘴唇,修長白皙的手指抹著嘴唇的鮮血,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別人看到。

    安雲溪原先想要提醒,但是看到他這麽無所謂的樣子,她咽下了那一句話。

    護士進來看到這兩人背對背站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陸夫人,我來給你換點滴。

    原先也到了換點滴的時間了,沒想到安雲溪居然會拔了針頭,現在還有一瓶藥水沒有掛完。

    不用了,我很好,我要出院。

    正如陸希堯所說的,明天安乾出殯,那麽她一個做女兒的怎麽可能還會老老實實的躺在醫院裏麵

    這陸先生

    護士也知道這裏麵做主的還是那個站著的男人,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既然你想出院,那麽我們下午出院吧。在安乾死之後,陸希堯對於安雲溪的忍耐度越來越大了,他的內心完全被愧疚所侵占。

    那是他犯的錯,對於一個根本不是安乾親生女兒的女人。

    陸夫人的身體還需要觀察幾天,如果後期出現了什麽感染或者

    不需要了,我要馬辦理出院手續。

    兩人像是爭鋒相對一般,互不相讓。陸希堯此刻真的想撬開安雲溪的腦袋好好看看清楚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一定要和他作對

    我要,立刻,出院

    安雲溪一字一句地強調,雖然是說給護士聽的,但是眼睛卻看著陸希堯,似乎隻有他不鬆口,她能和他一直僵持下去。

    過了半晌,陸希堯終於點了點頭,處於風暴心的護士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出院問題都能把氣氛搞得這麽僵的隻有他們了。

    安雲溪心急火燎地想要出院,身邊的男人一直冷著臉。

    安乾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隻需要明天出殯。我知道這麽短的時間你不能接受,但是監獄那邊我隻能縮短時間,墓地選在西郊

    監獄那邊嗬

    如果有可能,這輩子她都不想再聽到監獄這兩個字。

    安雲溪在病服外麵套了一件風衣,穿了自己的鞋子。陸希堯將一塊圍巾強製地圍在了她的脖子。

    她沒有接受他的好意,反而扯了下來扔到了地。

    你以為扔到地,你不用戴了麽陸希堯也來了火氣,死死地纏緊,甚至還打了一個結,雙方像是小孩子一般幼稚的舉動,兩隻不同的手觸碰在一起,終究是讓安雲溪臉怔忪。

    反應過來之後,她沒有摘下圍巾,反而是推開門,門外灌進了一陣冷風,天已經冷了。這個秋天要過去了,初冬的寒意已經慢慢降臨了。

    車子停在停車場,你在門口等我。

    陸希堯囑咐了一聲,不放心的看了安雲溪一眼,發現她等在原地這才離開。安雲溪縮了縮手,似乎有些冷,但是眼神的溫度更低,更冷。

    她在醫院門口打了一輛車,報了目的地,沒有再等陸希堯。她骨子裏麵藏著一股叛逆,一種濃重的仇恨,似乎什麽都想和陸希堯對著來,甚至不惜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

    什麽小姐你說你沒帶錢,你出門怎麽也不把腦子帶

    她剛從醫院出來,心堵著一口氣,怎麽的也不想坐陸希堯的車子,卻忘了最關鍵的事情。

    她的風衣裏麵是病服,哪有什麽現金,甚至連手機都沒有。

    4040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