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後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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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小子的背景也挺不錯的,據他本人說,他的哥哥是西騎虎蹺的一名小隊長,而他之後的去處也早就定在了那兒!
這西騎虎蹺其實就是所謂騎兵營,也是公認的最輕鬆最容易撈著油水的兵種。
因為進到騎兵營裏的人,都能免費的獲得一批戰馬,這本身就已經算是最大的油水了,再加上每月的馬費,那就更不用說了。
許由帶著自己新收的小弟,走到角落邊上一小子的身前“你的位置我看上了,滾吧!”
這叫立威,一般新收的小弟都不會怎麽信服自己,所以得找一個軟蛋來證明下立立威,以前我經常就是被人拿來立威的角色,不過現在稍稍壯實了一點,所以到沒有來找我。
那人看起來膽子比較小,被這麽一威脅倒是立馬站起來,走到了一邊去。
許由等人看著離開的那人,笑罵道:“切,慫包一個。”
看到這兒,我不禁有些感觸,想到了自己曾經被欺負的那個歲月,但是此刻我也不想惹麻煩,所以我也沒想過去幫他。
許由坐下後左顧右盼的看了看,發現自己座位旁邊的人竟然還沒走,而且還一臉老神在在的樣子,他就不樂意了,抄起手一個耳光就打了過去,端是赫赫生風!
啪!響亮的一巴掌在那人的臉上響起,不過奇怪的是,那人挨了一巴掌反而還笑眯眯看著許由。
許由這邊的人楞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種人,這挨了一巴掌竟然還笑得出來。
不過許由不知道的是,在他發楞的一瞬間,那人從兜裏掏出一把鐵刺來,直接朝著他的胸口捅去,一時間馬車頓時充滿了血腥味。
其實我早就發現了那人的動作,不過可能因為一看就是許由這種人,我就想起了曾經那些欺負我的班霸,所以沒有出言提醒。
不得不說那人這一刺,反而還讓我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不過當那人又連捅了三四下之後,這股感覺便沒有了,隻剩下深深的膽寒之意。
這人簡直太狂了,出手就是朝死裏整,根本就是一個野獸嘛!
很快馬車的異動引起了外麵軍官的注意,他瞬間就從外麵跳到了馬車內,製止了暴行。
“你在幹什麽,李淼!”
看起來軍官跟這人很熟,竟然還能叫出這人的名字來,也不知他們兩個是什麽關係。
行凶的李淼很隨意的將手上的鐵刺給收回了包裏,淡淡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許由:“他剛才想要殺我,我隻是正當反擊而已,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
這個時候馬車裏的人都被嚇壞了,誰敢去揭這個殺人魔的密,所以當軍官看向他們的時候,一個個沉默不語。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先前那個被許由搶了位置的那人,站了出來,顫顫巍巍的指著李淼,小聲的說:
“我…我看見了,是他主動拿東西捅的他。”
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了,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懂他的做法,也正是因為這樣,讓我們知道了這個叫做周巍的男孩。
因為周巍的指控,李淼被軍官帶走了,也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刑罰,現在的我暫時就不得而知。
不過後來聽他說,他被那軍官帶回去後,被鎖犯人的銬子給烤了起來,直到到了目的地才把他給放了,才算是解了我這一惑。
許由也被帶走了,軍官說他的傷勢也就看著嚇人,實則一處要害也沒有傷到,能夠治得好。
等到當事的幾個人都走後,馬車裏又恢複到了寧靜,我也終於能夠好好的休息一會兒,畢竟坐馬車也是一件累人的活。
差不多又走了兩天的時間,我們終於到了邊疆的訓練營,這裏位於一處山巒之中,裏麵所有的練兵設施都很齊全,基本上訓練什麽都沒有問題。
不過訓練場始終是訓練場,一旦決定自己的兵種後,自己將會去到更合適自己的地方。
新兵的訓練分成四人一組,隻不過在分到我的時候,卻因為少了一個人,不得不臨時組成三個人的小隊。
不過這到沒什麽,讓我沒有想到我另外的兩個隊友,一個是李淼,而另一個是周巍。
李淼也就不說了,雖然他本身比較危險,但是怎麽說也是一厲害的隊友;反觀周巍,從骨子裏就透著一股軟弱的氣息,完完全全的就是那種豬隊友的潛質,也不知在之後的訓練會被他拖累成啥樣,要知道剛才訓練隊長可是說過了,四人小隊要是有一個人不達標,那麽其他三個都會受到一樣的懲罰。
周巍發現自己的隊友裏麵有一個是李淼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趕緊站到了我旁邊來,與李淼形成一人之隔。
熟不知李淼像是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一樣,笑眯眯的跟周巍主動打著招呼“你叫周巍吧!你好,我叫李淼。”
周巍的表情有些奇怪,看著李淼的手想握卻又不敢去握,最終隻是靦腆的衝李淼笑著點了點頭。
李淼將手收了回去,然後又伸到我麵前來“你好,我叫李淼。”
我到沒猶豫,畢竟我和他又沒什麽過節,所以直接跟他握上了:“你好,我叫王鵬。”
這一握我反倒皺起了眉頭來,倒不是李淼在手上搞什麽鬼,我皺眉隻是因為李淼的皮膚實在有些太軟了,沒有一絲的老繭,就像是一個姑娘家的手一樣。
訓練開始,今天我們第一個訓練就是負重登山,每個人背30公斤重的包裹到山頂換取有限的旗幟,沒有換到旗幟的人,晚上就沒有飯吃,可以用任何方式登山。
這個任務其實對於我來說還算簡單,不過對於周巍這個小身板來說就有些吃不消了,於是我就想提出建議幫他分擔一點,卻沒有想到李淼先我一步給提出來了。
“周巍,要不把你的包分給我一點,我身體比你好,多背點也沒什麽的。”
周巍有些猶豫的說:“可是…這樣,不好吧?”
“沒什麽,咱們是一個團隊,這點忙肯定是要幫的,你就別推辭了。”
說完,李淼就過去從周巍的肩上抗下將近一半的包裹來,這讓我看的可謂著實的嚇了一跳,這李淼對周巍實在是太好了點。
李淼又說:“王鵬,你這麽看著我,不會也想讓我給你背點吧?”
我搖了搖頭,不管怎麽說,這點重量雖說吃力,但是背著它爬山,還是難不倒我的。
接下來我們一行人便朝著山上出發了,一路上明顯可以看得出,周巍對李淼的戒心已經放下了一大半,中途還主動的跟李淼聊了起來,我也耐不住寂寞,也加入到了裏麵去。
周巍出身於書香門第,家裏是開布莊的,從小沒怎麽受過訓練,倒是書讀的比較多,所以他看起來文文弱弱的。
而李淼說他出身於山野的獵戶家裏,小的時候父母就被野獸給咬死了,自己是靠著山下村民的救助活到現在的孤兒。
對於這番話我是不信的,畢竟先前他毫不留情刺傷許由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這份果決的心腸,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獵戶出身,而且他還每一刺都避開了許由要害,這就更不可能是獵戶出身了。
周巍對於李淼的話深信不疑,我也沒有去戳穿李淼,畢竟看破不說破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這個時候,我看見前麵的路邊有三個包裹被扔在地上:“咦?前麵那掉在地上的,不是訓練兵的包裹麽?怎麽會丟在這裏,而且這一丟還丟了三個?”
周巍說:“還真是,誰這麽不小心呀?把這東西丟在這兒,我們要不快點追上去,告訴那幾個丟包的人。”
李淼這個時候笑了“嗬嗬,不用了,我們就是丟包的那三個人。”
李淼的一番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仔細一想我便明白了過來,這三個包明顯就是有人故意扔在這兒的,此時那丟包的三個人應該就在終點前的等著我們三個,等我們一到他們就竄出來把我們的包裹給搶下,這樣他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換到旗幟。
當然我們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畢竟到時候我們三個一直沒上來,那些人為了爭奪最後的旗幟,肯定是會選擇其他人下手的,隻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不會貿然向同是四人組的隊伍進攻。
周巍還沒反應過來,齊齊問道“什麽意思?我們的包裹不就在身上麽?”
李淼又笑了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周巍…
周巍不敢相信道:“他們怎麽能這樣,這簡直就是在作弊!”
李淼笑說:“為什麽不能這樣,畢竟登山的時候也沒說不能搶奪別人的包裹。”
這時我開口道:“那我們怎麽辦?總不能不上去吧?到時候旗幟被人拿光了,我們一樣沒有飯吃。”
李淼笑了,跟上次捅許由之前的那種笑,眯縫成一條線的眼睛,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跟一個狐狸一樣。
我有點不舒服,總覺得這李淼笑起來的樣子有些邪性,讓人實在是信不過他。
李淼沒有說出他的計劃,讓我和周巍安心的跟他上去,我也知道問不出什麽來,隻能看在李淼隊友的身份上暫且相信他。
爬了一會兒,就快要到終點了,就在我懷疑之前的推想是錯誤的時候,四個人從旁邊的草叢裏慢慢的走了出來,將我們給圍住了。
其中一人旁邊有包裹,而另外幾個則沒有,想來先前那三個包裹就是他們的。
一人走到我們正前方,擋住我們的去路:“站住,把包給我放下。”
“你…你們想幹嘛!”周巍有些驚慌,看起來他還有點不相信這些人是來搶包的。
又一人笑道:“嗬嗬,我們丟了三個包裹,現在我懷疑你們背的,就是我們那三個,所以我想讓你們物歸原主!”
周巍見對方如此不要臉,臉憋得緋紅,罵道:“放屁!這包就是我們的,你們的包在山腰上,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麽,不就是想搶我們的包麽!”
旁邊的四個人都笑了,站在包裹旁邊的人,滿不在乎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懶洋洋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不把包放下給我滾,難道你就不怕挨揍麽!”
這個時候李淼也說話了,隻是沒想到他一開口,竟是讓我們把包裹交出去“對,我看咱們還是按照他們說的做,把包裹交出去算了,挨餓總比挨頓打要好吧!”
此時的李淼看起來比周巍還要膽小,卑躬屈膝的樣子活脫脫的就是一典型的膽小怕事者。
周巍見李淼這麽說,底氣也開始有些不足,小心翼翼的問李淼“真…真的把包給他們麽?”
“讓你給就給,廢什麽話,難道你一個人能打他們四個?”李淼臉色頓時就變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衝周巍咆哮道。
周巍被嚇了一大跳,一哆嗦倒是把自己的包給扔地上了,這樣的場麵看的旁邊的四個是哈哈大笑。
我猶豫了一下也放下了,我知道李淼不是那種會讓人占自己便宜的人,他這麽做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包裹旁邊的那人示意其他三個人去拿包裹,他自己站在原地笑嗬嗬的對我們說:“這就對了,這才算聰明人的做法,嗬嗬…”
我看了看李淼一眼,見他還沒有動靜,心中也開始有些暗暗著急,開始思量著要不要反抗一下,畢竟真要打起來的話,我還是有信心拖住兩個的。
這時去拿李淼身前包裹的那人,在彎腰撿起地上包裹時,抬起頭譏笑了一句:“嘿嘿,你個慫包!”
李淼這個時候也笑了,如同一隻狐狸一樣,同時一腳朝著譏笑之人的麵龐掃了過去。
這人那會料到李淼會突然發難,一時間躲避不及被踢了個正著,倒在一旁竟直接暈了過去。
“我艸,你們敢耍詐!”站在包裹邊上的那人大喝一聲,跟著剩下的兩個人各自朝著我們飛撲了過來。
我嘴裏也罵了一句,便跟朝自己衝過來的那人扭打在了一起,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好不熱鬧。
本來我們三對三,而且又有李淼這樣的人物,按照道理來講應該很容易勝過對方,那知道周巍這個軟蛋,被人踢了一腳後就趴在地上不起來,直接導致了李淼一對二的局麵。
要知道這次李淼麵對的對手可不是不設防的許由,而且訓練兵又嚴禁攜帶一起武器,光憑一雙肉掌的李淼完全就是在被人壓著打。
不行!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包裹還是會被搶走!看來得出點絕招了。
想到這兒,我猛的憋住一口氣,然後再猛的將跟我纏鬥那小子一把給舉了起來,給扔到地上摔他個七葷八素,然後跑到李淼的身邊替他解圍。
此時的我身體充斥著無盡的力量,隻靠兩拳拳就把李淼身邊的那兩小子給打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對於我身上的異狀我很清楚是怎麽回事,畢竟從小到大我就出了那一次意外,那個晚上我的身體肯定被那團東西給動了手腳,從那以後我隻要一段時間不呼吸,心髒就會跳到相當厲害,然後我的身體就莫名其妙的高出一大截的力量來。
不過這樣做事有後遺症的,那就是用完之後會有沉重的無力感,記得有一次過度使用這個能力,我直接就昏了過去。
當然現在我倒是不會昏過去,畢竟從開始到結束連一分鍾都沒有,這對於已經習慣的我基本上算是半點影響都沒有。
當我把李淼救出來後,李淼的神情有些說不出的異樣,好像是吃驚還是什麽的,不過當時我也沒細看,拿上包裹帶著李淼兩個人就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到了山頂,我們拿90公斤重的包裹換到了旗幟,然後跟著大部隊下山吃飯了,因為下山的路再另一邊,所以我們到沒有遇上先前那些人。
路上周巍跟我們道了歉,說他當時卻是疼得沒有力氣,實在是爬不起來。
我雖然有些不快,但是也沒有說什麽,而李淼全程都在看著我,所以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三個人:一個人愧疚,一個人好奇,一個人被人盯得尷尬,形成了一個其妙的氛圍。
下山到訓練大營吃飯,席間李淼問我“王鵬,你剛才那是什麽情況,突然變得這麽勇猛,實在是讓我們刮目相看呀!你看我們都是一個小隊的,方不方便告訴我們一聲呢?”
對於這種情況我早有預料,所以不急不慢的將自己早已編織好的借口給說了出去,也就是天賦異稟。
李淼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拉成了聲調回應“哦~”
看的出來他並不相信,不過我也做到讓他相信的地步,隻要能暫時堵住別人的嘴就成。
吃完了這頓飯,我們就回到集體宿舍休息,也就是那種幾十號人睡在一個屋子的那種,不擁擠,活動的也不夠寬裕。
雖說我們三個是一組的,但是我們所在的宿舍卻是分開的,隻有我和周巍是一個宿舍的。
再回宿舍的路上,我跟周巍聊了起來。
“周巍,以你家的條件,完全可以投保,讓你不用來參軍的,為什麽你還?”
“唉,最近家道中落,這保費實在是交不起,我也隻能來參軍了。”
“哦!看來這世道不管是什麽地方,這生意都不好做!”
進到宿舍後我在門口朝裏一看,整個人就愣住了,我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巧,在山上想搶包的那四個人,就躺在裏麵,罵罵咧咧的說著今天發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