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薑歲:繼續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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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    要說公開戀情後最大的好處,就是薑歲可以光明正大的牽著陳佑宗在劇組裏虐狗了。她毫不猶豫的散發著自己的光和熱,就連燦燦也感歎,最近劇組裏粉紅的都不像是一個正經劇組了。

    其實兩個人公開戀情以後的相處模式並沒有很多變化。

    陸導要求嚴格,為了讓大家專心拍戲,所有進組的演員拍戲期間一律沒收手機。再加上劇組又要趕進度,因此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並不多,所謂約會也隻能是一起對戲,或者是一起吃盒飯,或是一邊吃盒飯一邊對戲......

    此刻他們正在大街上取景,秩序亂了一些,群眾演員數吧數吧加起來有一百多個,來來回回亂七八糟,陳佑宗和薑歲她們都貼著牆邊站著,小聲地對詞。

    過了幾分鍾,導演助理走了過來。

    “佑宗哥,歲歲,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你們也進去吧。”

    陳佑宗點點頭,和薑歲一起上了街邊小樓的二樓——這座小樓在電影中是薑歲的家,今天的劇情是發生在女主角付朗采訪完孫三陽後,她的信念產生了動搖。她的手上有一份非常重要的證據,正在猶豫要不要燒掉的時候,男主角張誠及時趕到試圖阻止,兩個人發生了爭執。

    隨著一聲“”,薑歲迅速進入狀態。

    付朗看著站在對麵的張誠,手裏緊緊捏著那幾張照片。

    “不。”她咬咬牙,別過臉去不看他,“這幾張照片隻要還沒交到你手上,就是我的私人物品,你現在擅闖私宅,還想搶我的東西,隻要我舉報你,你連刑警都當不成!”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張誠反而冷靜了下來,他身上雖然沒有穿警服,但他依然是個警察,分得清是非黑白,不會像她一樣感情用事,輕易被蠱惑,“你燒了那幾張照片,就是從犯!”

    “從犯我也無所謂!”付朗後退一步,閉著眼大喊一聲。

    她緩緩張開眼,說道:“她說得對,她殺的都是該死的人,那些人,如果她不動手,你們警察能查到他們嗎?你們敢查嗎?”她想起之前去小學的時候,那些女孩子們提起那個校長時候害怕的表情和一種家長臉上放鬆的神態,她就越來越覺得,孫三陽做的實在是太對了。

    “你要查你去查,從今天開始,我......”

    “你過來。”話還沒說完,她的手臂就被用力拉住。

    男人轉身拉著她一路到樓下,付朗拚命掙紮,可是她一個小記者怎麽可能掙得脫一個警察的鉗製呢?整個人被連拖帶拽的拉到借口。

    男人一鬆手,表情冷淡:“你自己看。”

    他的聲音中沒有任何感情,下頜緊繃,嚴肅的讓人害怕。

    薑歲一時有些怔忡,竟然腦子裏一空,被男人大力的甩手搞得一個踉蹌,後退了兩步。陳佑宗見狀急忙伸出手把她拉了回來,扶住她的肩頭。

    “cut!”

    “對不起對不起,我走神了。”薑歲急忙道歉。她轉頭看向陳佑宗,看見他眼中隱隱的擔心後才定下神來,敲了他手臂一下,“好了,沒事了。”

    “確定?”他的視線掃了一眼她的腳腕。

    薑歲哭笑不得:“沒那麽嬌氣啦。”

    第二遍的時候,她把自己完全帶入付朗,果然流暢了許多。

    “你自己看!”

    男人甩開她的手。

    付朗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在不遠處聚了一群年輕人。他們手裏拿著的是自己印的孫三陽的照片和所謂“三陽會”的標誌,對著前來維持秩序的警察破口大罵。

    “政府的走狗!滾開,讓我們過去!”

    “像你們這樣的人就該通通去死!不能主持公義的政府我們要了幹什麽!”

    “他們不敢打我們,大家往上衝!”

    “釋放孫三陽,她是無罪的!”

    場麵極其混亂,年輕人幾乎是一個人疊著一個人往前不要命地衝,特警用防暴盾牌擋在前麵,為首的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剛用大喇叭喊了兩句話,就被迎麵扔過來的鞋子砸了腦袋,趕快又鑽回了車裏。

    孫三陽的臉印在旗幟上在半空中看著他們,嘴角若有若無去的微笑特別刺眼。

    “去吧。”張誠的聲音在付朗的背後響起,“不是想幫她嗎,去吧,和那些人一起,加入啊。”他說完好像還覺得不夠,抬手推了一把身前的女孩。

    女孩踉蹌幾步,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麵,手裏的照片攥了又攥。

    作為一名記者,她太了解輿論所能帶來的影響了。尤其是現在這個時代,人們越來越依賴網絡信息,而網絡信息的模糊性更是會對人產生許多負麵影響,尤其是青少年——付朗的眼中明暗交替閃爍。對麵這些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憤怒,他們的拳頭打向無辜的警察,在他們眼裏,一切阻止他們的人都是邪惡的,他們嘴裏一口一個“打死他”“這種人真該死”,他們打著孫三陽的旗號,實際上隻是在宣泄自己心中對於這個社會的壓抑和不滿......

    在他們的臉上,她看不到任何希望與光明。

    這不是任何人的初衷。

    付朗後退一步,臉上露出後悔的表情。她的下巴不住的抖動,眼眶泛紅:“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怎麽會這樣!”

    前麵的年輕人被越來越多的特警用盾牌擋住,他們一點一點往後退,直到退到付朗和張誠的身邊,把還在發呆的女孩擠到一邊。

    其中一個年輕人轉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脖子上帶著相機,口袋裏還有工作證,眼裏閃過凶狠。

    電光火石之間,幾個人都沒反應過來,男孩就飛快地搶走了付朗脖子上的照相機,高高舉過頭頂,大喊:“這裏有記者——”

    付朗愣了,下意識解釋道:“不,我不是......”

    “估計也是鹿鳴社的走狗!”男孩瞬間已經把相機穿到前麵,另一個男孩翻了翻相機,發現裏麵竟然有大量的關於案件的照片。

    “這裏麵有關於案子的照片!”他高喊一聲!

    “你們想幹什麽!”張誠立刻把付朗護在身後,疾言厲色地嗬斥道,“我們和孫三陽的案子無關,相機是私人物品,請你們立刻歸還!”

    話音剛落,角落裏不知道是誰高呼,“砸了它!”

    “對!砸了它!不能讓照片落到記者和警察手裏!”

    一時間所有人都想發了瘋一樣地喊著,

    “砸了它!砸了它!”

    付朗掙脫開張誠的手想要跑過去:“不能砸!”她尖叫著,“你們沒有權利砸我的相機!快把相機還給我!”

    “嘩啦!”

    一聲巨響,相機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付朗徹底呆在了原地。

    周圍的人蜂擁而上,爭先恐後地去踩那台相機,恨不能把它踩進地下的凶狠。

    付朗被張誠拉扯著手腕逃走的時候,風吹在她的臉上,就像刀割一般——她從來都沒想過,在21世紀的今天她還能見到這樣瘋狂的場景。

    “好,卡!”

    隨著導演的一聲高喊,薑歲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她撐著自己的膝蓋大口喘著粗氣,陳佑宗把毛巾遞給她,拉著她走到監視器旁。

    饒是剛才周圍機器林立,她還是感覺到了這種壓抑而瘋狂的感覺。

    那邊工作人員正在清理地上的相機碎片,這是個大場景,還要補拍很多角度和鏡頭。剛才把薑歲擠到一邊的一個年輕小夥子不好意思地走過來跟她道歉,她擺擺手,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我爸當年就在那對麵拿著盾牌擋學生,沒想到今天他兒子竟然站在這兒演了暴民。”那年輕男生說。

    “是這樣啊!”薑歲點點頭,“為什麽你不演警察呢?”

    男生撇撇嘴:“王副導說我長得帥,演學生露臉機會多。”

    薑歲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確實長相陽光,典型的大學生的樣子。

    男生和她說完話,轉身看向靠在牆上的陳佑宗,眼裏是滿滿的崇拜:“陳老師,您剛才演得太好了,情緒動作都拿捏的那麽到位!我是第一次現場看您演出,真是太精彩了!”他整個人兩眼放光,“您去年去戲劇學院辦過一次講座,我也去聽了,當時就坐在第一排,您還問了我一個問題呢!”說到這裏,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笑,“隻是我當時沒回答上來,您就說,雖然作為演員演戲經驗很重要,但理論學習同樣不能放棄。”

    薑歲撅著嘴看著身邊的男人,手肘懟了他一下:“哎,還以為是我的粉絲,沒想到竟然是你的迷弟。”她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像兩條月牙,“去年他的普通話還像車禍現場似的,你確定你們真的能聽懂他在想什麽嗎?”

    男生愣了一下,看了陳佑宗一眼,最後還是決定誠實地回答:“其實有些詞還是聽不懂的,但當時有一個胖胖的助理姐姐有在旁邊的大屏幕上打字幕,所以還是很好理解的。”

    薑歲一聽就知道肯定是燦燦,忍不住腦補了她一邊在心裏罵街一邊劈裏啪啦打鍵盤的模樣,“噗”地一聲笑出來,嘴咧得像個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