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其實我有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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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熠歎息,嗓音浮華如詠歎調:“恨不相逢未嫁時啊星羽,為什麽先遇到你的人不是我?”
蘇星羽強忍住額角青筋暴跳:“說正事!”
歐陽熠委屈:“星羽你真是越來越凶了……好好好我說正事,昨夜你怎麽一聲招呼不打就先走了,不仗義啊?”
這就是正事?蘇星羽原本清淺的眸光微微一深,靜了一瞬才若無其事地說:“你不知道嗎?”
歐陽熠似乎莫名其妙:“知道什麽?你被人劫財了還是劫色了?我們都打賭你是不是去洗手間的中途看到了什麽帥哥,直接就跟人家跑了呢!快,快告訴我真相,我可是押了一頓酒錢在你身上!”
蘇星羽:“……沒什麽,我昨晚忽然有點不舒服,先回家了。”
她忽然不想和歐陽熠對質這件事,如果是他故意設的局,她懶得陪他在這裏演戲如果不是,又何必說出來徒增他煩惱?
她換了個話題:“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掛了。”
“別掛別掛!”歐陽熠急,“我話還沒說完呢!星羽,其實我昨天就想問你的,你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說過,想讓你幫我拍品牌代言照嗎?就是,那個國際頂級的男裝品牌,他們正巧要在城辦一場秀,順便可以見見你。明晚,你來秀場,我給你引薦他們的負責人啊。”
蘇星羽想了想,是有這事。
如今,雖然陸時鋒已經答應讓她當攝影師,但她還沒有正式開始接活。
既然歐陽熠的邀約是早就提出的,又是國際頂級的大品牌,她實在想不出什麽理由拒絕。
不過,考慮到今天早上陸時鋒的那番警告,她還是多嘴問了句:“為什麽找我?想要接這個活的攝影師很多吧?”
歐陽熠又開始了他那浮華如詠歎調般的語氣:”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曾經滄海難為水,曾上高峰窺皓月……星羽小美女,看過了你的攝影作品後,再沒有別的攝影作品能入我的眼,我很喜歡你的風格,特別喜歡,今生今世,非你不選。”
最後幾個字說得充滿魅惑,就好像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語。
蘇星羽又頭疼了,自動過濾他語調中的曖昧:“真的隻是這樣?”
“真的,”歐陽熠信誓旦旦,“不然我也不會頂著那邊的壓力換人啊!星羽,你不知道之前的攝影師有多垃圾,那種老套的構圖和表現方式會直接損害我身價的!我老了,再不換個有創意有想法的攝影師,會被那些年輕的小後輩拍死在沙灘上的!星羽你就忍心嗎?”
說到最後,聲音軟下來,帶了幾分纏綿的撒嬌。
蘇星羽很想誠懇地告訴他,就算被拍死在沙灘上又如何?光憑他這一把好嗓子,就可以去當聲優啊!聲優!
她很受不了地點了下頭:“好,我答應你過來和負責人見麵。”
歐陽熠歡呼一聲,很快就發了電子邀請函來,時間是明晚八點,在本城一個著名的秀場。
蘇星羽拿著邀請函看了幾眼,心裏琢磨著既然他幫過她不少忙,那麽這次她也應該幫他點忙才對。聽歐陽熠說,他也會參加明晚的走秀,那麽她就替他多拍幾張秀場照好了。於是第二天,她挑出一身輕便的衣衫換上,單肩背了個攝影器材包,簡簡單單地出了門。
夜幕中的秀場宛若一座水晶宮殿,燈火璀璨,衣香鬢影。
受邀前來觀看走秀的賓客們個個品味非凡,男士們都穿著考究的正裝,女士們都穿著獨具匠心的當季最新款晚禮服,時尚秀場如戰場。
隻有蘇星羽,簡單的襯衫長褲加器材包,看上去就像一個跑新聞的記者,沿著門口的紅毯往裏走去時引得不少人紛紛側目。
“對不起小姐,”很快就有保安攔住她,禮貌地說,“工作人員入口在另一側。”
蘇星羽一愣:“我不是工作人員。”
保安打量她一眼,見她年輕,於是又說:“那您是剛入行的記者?不好意思,我們這裏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的。”
兩人在紅毯上滯留了一會,周圍已經有人看了過來。
另一個保安也走了過來,準備處理這個“意外闖入的小記者”帶來的麻煩。
蘇星羽低頭從器材包裏掏手機:“我有這個……”
才想把歐陽熠發的那份電子邀請函拿出來給保安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嗤笑:“啊,我當是誰呢,蘇星羽,原來你也來這裏了。怎麽,這是轉行當攝影記者了?懂不懂規矩啊,像你們這種小記者的入口在另一邊,走紅毯?你、不、配。”
蘇星羽回頭,看見一個女孩子穿一身精致至極的蕾絲拖紗裙,一手優雅地挽著身邊衣冠楚楚的男人。
是蘇星琪,還有秦牧。
怎麽不管走到哪裏這兩個人都陰魂不散?
她原本好端端的心情被破壞,冷冷地看著蘇星琪:“我配不配關你什麽事?倒是你,當了這麽多年模特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今晚根本就沒資格走上台吧?托著秦家二少爺的關係來蹭紅毯,是準備回去發新聞稿抬身價呢吧?”
不怪她說話刻薄,實在是這樣的事蘇星琪幹過太多次,從小到大,蘇星羽都看得麻木了。
不就是揭短嗎,誰不會?
逶迤的紅毯上,蘇星琪沒想到她說話這樣犀利,氣得一張臉差點變色:“你、你別亂說!什麽蹭紅毯,我是秦牧哥名正言順的女朋友,今天是以業界名流的身份來看秀的!我看蹭紅毯的人是你吧,一個小小的攝影記者,也想走正門?哈,讓人笑掉大牙!”
蘇星羽微微垂眸,秦牧的女朋友?
蘇星琪大概是忘記了,早在她剛剛成為模特時,每次遇到進不去的高級場合時,她是怎麽哀求自己這個做姐姐的,要姐姐通過秦牧的關係帶她入場……
隻可惜,她這個當姐姐的太傻,幫他們牽線搭橋了一次又一次,到頭來自己被人棄如敝履。
蘇星羽緊了緊自己肩頭的器材包,不想再和她廢唇舌,轉頭繼續和保安交涉:“其實我有邀請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