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火焰鑽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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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盒子打開,遞到蘇星羽麵前。

    裏麵是一枚流光溢彩的戒指,鉑金戒身鑲鑽,正中那顆鑽石是罕見的火紅色,純淨度極高,如一團完美的火焰。

    她微微眩暈。

    戒指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尤其是那鉑金戒身,優美的、曲線流暢的觸感仿佛就戴在她手上,她光是靜靜看著它就能感覺到。情不自禁地,她伸手去觸摸戒身的內側,果然,刻著幾個字母,她和他名字的縮寫。

    是那隻戒指嗎?

    四年前她被囚禁時,被他強迫戴在手上的那隻婚戒?

    她還記得自己逃出火場後,尋遍全身也沒找到那隻戒指,大約是倉促之中遺落了。

    她總以為是老天的意思,冥冥中注定她和那枚婚戒有緣無分,就像他們短暫的維持不到一年的婚姻。

    可如今,這枚戒指回來了?

    她心潮起伏,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然而這激動的思緒中還帶了疑惑真的就是那枚婚戒?當年那枚戒指,她記得很清楚,是鉑金鑲鑽沒錯,可隻是一枚純淨度極高的透明鑽石而已,澄澈無瑕一如少女初妝。可如今,眼前的這枚,分明是一團旖豔似火的紅色。

    這種紅色鑽石極其珍貴,尤其是這麽大的,蘇星羽記得以前在新聞上看到過,每一顆都能賣出天價。

    她抬起頭來,看著陸時鋒。

    陸時鋒也看著她,向來冷峻的容顏似乎平添了幾許溫柔:“這枚戒指,就是當年你遺落在火場的那枚。原本鑲嵌的那顆鑽石被火燒化了,祖父叫我忘了你,說沒什麽東西能永恒,可我不信。我重新鑲嵌了鑽石,紅色的,銘記那場大火,也銘記你。你在我心裏就是永恒。”

    她神色微震,不由側過了頭去:“我不想聽這些漂亮話。”

    “這不是漂亮話,”陸時鋒說,“我就是這麽想的。”

    縱使心裏有個聲音在提醒她,蘇星羽,別再相信他的一派胡言,可她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鼻子發酸。

    是啊,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會說什麽漂亮話,他不是歐陽熠,不會甜言蜜語哄女孩的那一套,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氣得她委屈憤怒也好、感動得她流淚也好,都是發自內心。

    所以,她也就更恨。

    “我都為你死過一次了,陸時鋒,就算我欠你再多的債也都還清了,”她啪的一聲蓋上那隻小巧的、精致的盒子,遞還到陸時鋒麵前,“把你的東西拿回去,我不需要!”

    陸時鋒並不伸手去接。

    秋日微冷的風裏,他的神色幽沉。

    一旁目睹了這一切的莊蘅臉色也不大好,火紅色的鑽戒

    她向來知道這枚鑽戒是陸時鋒的心頭寶貝,常常望著它出神,別說她了,就連小玦碰一下也不被允許。

    可他竟然給了蘇星羽。

    而蘇星羽竟然棄若敝履?!

    莊蘅氣得容顏都差點扭曲,憑什麽,憑什麽這個女人就能得到一切?!

    可蘇星羽依然伸著手,冷冷清清地看著陸時鋒:“你不接?不接我扔了。”

    陸時鋒依舊幽沉地看著她:“星羽,你為什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說得你好像好好聽過我說話似的。”蘇星羽冷笑不已,見他怎麽都不肯接,就真的揚手一拋,那隻小巧的盒子劃過一道拋物線,消失在了遊樂園的不知道什麽地方。

    陸時鋒的眸色莫測,沉沉地看著她:“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回來?”

    “回來,回到你身邊嗎?”蘇星羽微微側了頭,唇角露出諷刺,“陸時鋒,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說出這樣厚顏無恥的話?你身邊都已經有莊蘅,別人都管莊蘅叫陸太太了,你讓我回來?我回來幹什麽?任憑你左擁右抱麽?醒醒吧,大清早亡了!”

    莊蘅的臉色這才和緩些,也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來,幸好,她有陸太太這個身份,可以阻礙他們相聚。

    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臉上。

    隻聽陸時鋒說:“莊蘅不是我太太。”

    什麽?!

    蘇星羽吃驚地看著他。

    陸時鋒說:“四年前你死後,莊蘅給我們陸家生下了小玦。祖父命令我娶她,我拒絕了,隻願意把小玦抱到名下來養,因為我答應過你,哪怕你生不出孩子,也隻會抱個孩子到你名下,絕對不會和你分開。”就算那時候他以為她死了,可正因為如此,未完成的諾言就更讓人執著。

    蘇星羽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幕,心裏某種不知名的情愫又翻湧上來。

    可她壓下去了,依舊冷笑:“抱個孩子到我名下?陸時鋒你別假惺惺了,我還好端端的時候你就和莊蘅不三不四!你自己算算小玦的出生日期!”

    陸時鋒說:“那次我喝醉了,是場意外。”

    “錯了就是錯了。”

    “是,”陸時鋒說,“星羽,請你原諒。”

    她又愣住,沒想到他竟然會為當年的事情道歉,可時隔多年,當初她那麽希望他能道歉的時候他殘忍地對她,到了如今,原不原諒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她隻說:“後來呢,莊蘅怎麽又成了陸太太?”

    她看莊蘅一眼,那個妝容精致的女人此刻也不由得窘迫不安,可當著陸時鋒的麵,莊蘅並不敢放肆。

    陸時鋒說:“祖父見我不肯娶她,就單方麵召開了記者發布會,宣布我已經和她結婚。”

    當年的事遠比他這樣輕描淡寫說來更驚心動魄,這其中經曆過多少算計鬥爭,驚濤駭浪,終究隻化作這寥寥數語。

    蘇星羽不禁又冷笑:“所以,她就成了陸太太?”

    陸時鋒說:“我必須顧及家族顏麵,還有小玦。如果鬧得太過,叫小玦以後該怎麽自處?”

    雖然那個孩子不是很健康,可那是他的兒子,是遺傳並放大了他的孤獨症的兒子,是他對不起那個孩子。

    他望著蘇星羽,繼續說下去:“星羽,我很抱歉,但莊蘅隻是名義上的陸太太而已,沒有和我領證,除了小玦那次我也從沒碰過她。我的妻子隻有你一個,陸家少夫人也隻有你,你死後我在祖墳裏立的是雙碑,將來和我合葬的也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