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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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但與蘇槿年為敵,唯有毀滅!
歐陽熠心裏不祥的感覺在擴散,哪怕他是一個豪門世家的少爺,手握實權,但也惹不起蘇槿年這頭凶狠的孤狼。他好不容易才打下現在的江山的,看著飛鷹相機在自己手中擴張,家族裏的那幫老頭子越來越倚重他,就連幾個兄長也對他嫉恨交加……這種時候,他決不能功虧一簣!
他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沉思片刻,撥通一個號碼。
鋒刃集團總部,會議大廳裏。
當著眾多媒體和死者家屬的麵,陸時鋒操縱電腦,把蘇星羽相機裏的那張沉船zhào piàn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大屏幕上,率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片清淺朦朧的光,從幽暗的水頂穿過沉船破舊的艙壁灑進來,宛若一片幽靈霧氣,有宛若一片天使的羽翼落在狹窄幽暗的船艙中。那幽光在水波的折射下微微有些破碎,如螢火般一點點散開去,若隱若現地勾勒出船艙古老的桌椅、牆壁、門洞,甚至古舊地板上厚厚的塵埃……以及門洞外次第延伸向遠方的走到、艙壁,更多的船艙……
畫麵極美,靜謐得近乎莊嚴,那一片朦朧的月光宛若天堂灑落,在黑暗的深淵中投下一抹希望。
大廳裏的喧囂聲不知不覺小了,很快,所有人都屏息,望著那張zhào piàn無法言語。
這一生,他們看過許多zhào piàn,也有許多關於沉船的,可沒有一張像這張那麽動人,光是看著,就讓人幾乎落下淚來。
“這張zhào piàn,是我昨夜在水下拍的,”台上傳出蘇星羽的聲音,她纖細單薄的身影就站在陸時鋒旁邊,說,“曝光時長為一小時。鋒刃相機的技術很高端,毋庸置疑,如果用傳統相機來拍攝,這種能見度下要拍出這種效果,曝光沒有六七個小時根本不可能。”
人群這才像是被她喚醒了似的。
有懂行的攝影記者驚呼起來:“一小時,怎麽可能?!”
蘇星羽一雙晶瑩的眼眸平靜地看著台下:“就是一小時,這是數據。”
她的手指學著陸時鋒的樣子在屏幕上輕點,很快,一組密密麻麻的數據出現在了zhào piàn上。如今的大部分相機都有這樣的功能,記錄拍攝時間、光圈快門數據,曝光指數等等。通過她展示的這些數據,有心人迅速一算,果然隻要一小時!
“這……這也太誇張了!”人群騷動起來,不可置信。
“這並不誇張,”蘇星羽看著台下,聲調很寧和,“我隻是做到了鋒刃這款相機在廣告宣傳上的理論數值而已。雖然做到這樣的數值需要經過很精準的操作,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但這不是鋒刃相機的錯。就像戰士要選擇適合自己的wǔ qì一樣,攝影師也要選擇適合自己的相機,還要花很大的力氣去熟悉自己的相機,才能發揮出最優性能。很遺憾,過世的那位攝影師可能對這款相機的性能還不太熟悉,所以曝光實際花費的時間才比預計長。”
“你胡說!”是那個死者家屬,又歇斯底裏地大叫起來,“我兒子是最棒的!你別血口噴人!”
蘇星羽低頭,帶了幾分憐憫看那個中年婦女:“女士,我無意冒犯,您兒子的死讓我也很難過,但正因為如此,才更應該去好好追查死亡真相,而不是把一切的過錯怪罪到一台無辜的相機上。不然,您兒子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慰的。”
“你胡說——!你胡說啊啊啊!你還我兒子!”那個中年婦女大哭起來。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真相,這個中年婦女就不能接受鋒刃集團在她兒子的死因上沒責任。當一個人處於巨大的悲痛和絕望中時,下意識地會想找一個替罪羊,就像抓住一根溺水稻草似的抓住什麽東西,為這巨大的悲痛負責,但現在,鋒刃這個溺水稻草告訴她,這不是真相。
中年婦女一下子失去了仇恨對象,坐在地上月哭越悲痛,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蘇星羽看得不忍心,朝台下的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
就用工作人員上前勸慰那個中年婦女,扶著她,讓她在一把舒適的椅子上坐著。
記者們這時也回過身來,對著台上的蘇星羽等人,還有台下的那個中年婦女就是一陣猛拍。
有記者直接問:“從這個數據看,好像真的不是鋒刃集團的責任,鋒刃集團的相機非常完美,這份數據甚至遠遠超越了最近風頭正勁的飛鷹相機!但如果那位潛水攝影師不是死於曝光時間,又是怎麽死的呢?陸總您怎麽看?”
陸時鋒並不回避這個問題,他說:“雖然這次事故不是鋒刃的責任,但鋒刃會協助警方一起調查,也會tí gòng人力和資金各方麵的支持。實不相瞞,昨夜星羽下水的時候也遇到危險,我們帶去的隊伍也出現了傷亡。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這一切是競爭對手惡意謀害,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調查出真相。”
他的話如一顆炸彈扔向平靜的湖麵,什麽,昨夜蘇星羽下水也遇險?!
所有的記者都震動了,這到底是偶然,還是像陸時鋒說的那樣是有人蓄意謀害?!
如果真的有人謀害,又會是誰?是最近市場份額急劇擴張的飛鷹集團嗎?飛鷹集團如今的主事者是那個歐陽熠,蘇星羽孩子的爸爸,如果是他要謀害蘇星羽……再加上和陸時鋒的三角戀……這、這真是一場跌宕起伏的大戲!
記者們的眼睛都發亮了,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很快,就變成各種各樣的新聞傳遍了大街小巷。
蘇星羽和陸時鋒從會議廳出來,去了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陸時鋒關shàng mén,倒了一杯水給蘇星羽:“累了嗎?”
蘇星羽坐在鋪著柔軟羊絨毯的沙發上,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才說:“你為什麽要和記者們提昨夜的事?我們這邊死了一個人,又是一場大新聞。”
“就是要大新聞,”陸時鋒說,“不管那條食人魚是誰放的,蘇槿年和歐陽熠裏必然有一個脫不了幹係。這兩個人都狡猾得像狐狸,我們要利用媒體攪渾這攤水,逼迫他們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