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茹姐弟幾人盯著飯桌的飯食發呆，飯量足夠，饃居然是雜饃。

    子茹擰眉：崔奶突然對她們好轉，非奸即盜。

    “不會有毒吧!”智鳴趴在桌子上道。

    “糊說啥。”智聰敲了智鳴一記。

    “二弟不要亂說。”子蘭難得嚴厲道。“咱是奶的親孫兒，怎會害咱。”

    除了飯食變好外，也不見崔奶有什麽異樣，但看得出這兩天她心情很不錯，對她們姐弟也是和顏悅色。

    這天子茹一早熬好雞湯，提早拿回來給娘親喝，走到娘親房門口剛要抬手推門進去，隻聽到李氏的尖厲叫聲傳來。

    “是誰這黑心腸，這樣傳我家蘭兒，嗚嗚嗚”

    子茹放下手駐足偷聽。

    “荷香，莫要哭，小心身子。”子茹聽出是桂枝嬸的聲音。“蘭丫頭我從小看到大，這樣漂亮乖巧勤快的閨女，克父克母克夫克兄弟無子命，我是打死也不信。蘭丫頭這麽好的閨女十裏八鄉也找不到一個，你還怕她嫁不出去？”桂枝安慰著。

    “克父克母克夫克兄弟無子命。”子茹眉頭深擰：這真夠惡毒，古代女子有這樣的名聲，這一輩子可就完了，誰敢娶。

    “嗚嗚就怕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有這樣的傳言，不管是真是假，人家那敢娶回家的啊！我可憐的蘭兒，嗚嗚”李氏說著說著又傷心哭起來。

    又聽桂枝道：“荷香，人家不敢，咱家可不怕。你要是不嫌棄咱家窮，將蘭丫頭嫁給咱家虎子做媳婦吧，你也知道他從小喜歡蘭丫頭，絕不會虧待她的。

    屋裏沉默了一會才聽李氏道：“桂枝姐，看你說的，啥嫌棄不嫌棄的，虎子從小懂事，是個好孩子，蘭兒嫁給他我也放心。但這事咱得緩一緩再定，一來蘭兒還小，至少要滿及篤才好定下親事；二來，這事可大可小，這段時間你跟田根哥也好好思量思量，你們要是覺得這事不行，要另擇親事，我也決不會怪你們。”

    “行，這事不急，咱心裏有數就行。我巴巴來，就是怕你聽到這事生氣傷身子。我可稀罕蘭丫頭了，你也知我可是一直想生個貼心的丫頭呢，偏就生了五個臭小子，我就是操心的命。”桂花道。

    李氏嗔道：“你那叫好命，人家求都求不來呢，你就曬命吧。”

    “嗬嗬，你可別說，蘭丫頭做了我兒媳，我可不就白白得了個女兒，不就是好命嘛。”桂枝笑道。

    桂枝哄得李氏展顏歡笑。

    子茹聽了卻很不爽，這桂枝嬸明顯是動機不良想趁人之危達成好事。

    李氏長年臥床不起，那能聽到這糟心事。你巴巴來告訴她，在她悲傷無措絕望之際，你有情有義挺身而出，李氏隻會對你這救世主感激涕零，千恩萬謝，又怎會拒絕你這好意？

    這桂枝嬸可不是良人，不值深交。還好李氏沒蠢到家滿口答應。

    “娘我回來了。”子茹若無其事推門進去。“桂枝嬸來了。”子茹甜甜地叫了人。

    桂枝和李氏說了一會話才告辭離開。

    “娘。”虎子站在院門張望，離遠看到桂枝忙迎上去。

    “嗬嗬，你這傻小子，急啥？”桂枝戳了下虎子的頭。“回家再說。”

    “孩子娘，事成沒？”楊田根正坐在堂屋前織籮筐，見桂枝倆母子回來抬頭問道。

    桂枝在堂屋門檻坐下才道：“話雖沒說死，但也算是答應了，荷香意思說咱這邊點頭她是沒意見。”笑盈盈瞅著虎子打趣道：“這下高興了吧！”

    虎子咧著嘴臉紅紅撓撓頭。道：“娘，我砍柴去。”飛快地跑出院門。

    “臭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蘭丫頭多好的閨女，要不是傳出這樣的流言，可輪不到你這傻小子，比你老子我有福氣。嗬嗬”楊田根看著虎子的身影笑罵道。

    “你咋沒福氣了，我可是一口氣幫你家生了五個帶把的。”桂枝橫了楊田根一眼。“再說，她這樣的命格誰敢娶，要不是虎子自小喜歡她，我才不會去求。”

    “那不是流言嗎？”楊田根低頭編籮筐。

    “可我這心總七上八下的，以前暗示荷香多次，她都是避而不說，這次卻滿口答應。俗話說空穴來風無不道理。”桂枝皺眉道。

    楊田根白了桂枝一眼。道：“你啊！人家不答應，你唉聲歎氣，說人家看不起你，嫌你家窮。現在人家鬆口，你又疑神疑鬼。”

    “娶個禍害回來咱家可折騰不起，她也說得對，這可不是小事，咱得再思量思量，幸好今天沒把話說死。”桂枝合起雙掌拜了拜。

    “別啥折騰，你害怕就別跟人家提，提了又折騰來折騰去的，可別把兒子的好事給折騰沒。”楊田根橫了桂枝一眼。

    察桂枝也不理他，低頭想心事。

    楊田根無語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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