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前的池塘邊**個小孩子在玩水上飛石頭，比看那個飛出的石頭飛掠過水麵最遠。黑仔背著魚嘍子，手提著一個帶蓋的小竹籃經過。

    二牛叫住了他：“黑仔去幹啥？”

    “去小溪那捕小魚。”黑仔走到二牛麵前，揭開竹籃蓋子從裏麵拿了塊東西遞給二牛。道：“快吃，可香啦。”

    二牛迫不及待塞進嘴，將東西嚼得咯咯響，含糊道：“好甜，真香。”

    咽下食物問：“是啥？真好吃。”

    “芝麻糖。”黑仔道。又塞了一塊到二牛嘴裏。“這是花生糖。”

    眾孩一見有好吃都圍了過來，黑仔也很大方，一人派了一塊。眾孩哪吃過這好東西，吃完還意猶未盡，眼巴巴盯著黑仔的籃子，他們見到籃子裏還有許多。

    黑仔又一人派了一塊。道：“我到獨木橋那捕小魚，你們去不去？去那邊還給你們吃。

    眾孩一聽還有吃，呼啦擁著黑仔向獨木橋方向走去。眾孩中楊智興、楊智和還有祖宅鄭氏7歲的兒子楊智濤。

    “咦？那不是智聰哥他們嗎？”楊智濤眼尖，看到離獨木橋不遠處的智聰、智鳴和子茹挽著褲腳正站在溪裏彎腰撿東西。岸上坐著的子蘭在喂子瑩和智謙吃東西，旁邊一個簡易灶上的爛瓦煲冒著熱氣。

    楊智興第一個跑了過去。一手叉腰指道：“嗬！你們敢偷吃東西？我告訴奶。”

    智鳴直起腰出力擲下手中的東西雙手叉腰道：“去啊，怕你有牙！咱又沒吃家裏的，你管得著。”

    眾孩紛紛跑了過來。

    楊智濤指著子蘭碗裏的東西問：“蘭姐，你們吃坑螺？”

    子蘭點點頭。

    二牛問：“好吃嗎？”

    子茹走上岸，甩了甩腳上的水穿上草鞋。向簡易灶努努嘴。“喏！煲裏大把，好不好吃，自己試，你們隨便吃。”

    眾孩紛紛撈來吃。

    “呸呸呸”

    眾孩才嚐了一口便猛吐口水。

    “好難吃，呸

    “好臭，呸呸”

    “嘔”

    楊智濤扔掉手裏的坑螺道：“子蘭姐，不能吃這臭東西，咱奶說吃髒東西會生病。”楊智濤滿臉擔憂看著子蘭腳邊的一大堆螺殼，一看就知是吃了很多天的結果。

    子茹姐弟都低頭不說話。

    他們是不好意思，彼螺非此螺，他們吃的可是美味的紫蘇蒜蓉炒螺。那大堆的螺殼是道具，是他們平時挑螺肉喂雞丟棄的螺殼。為了讓你們宣揚宣揚此事，不得己才導演這出戲，當然黑仔也是演員之一。

    “哼！咱奶說她們都是賤種，就是要吃畜生吃的東西，她們在咱家都是吃穀糠做的饃。哈哈咱奶這幾些天連穀糠饃都不給她們吃，誰叫她們娘不答應過繼娃給大姑。”楊智興得意道。

    午飯後鄭氏拉著楊智濤匆匆到婆婆張氏屋裏，片刻才離開。

    屋裏頭，楊大爺黑著臉緊抿著唇坐在四方椅上。

    張氏坐在下首抹著淚。

    “老頭子，崔如花那人我就不多說，婆婆在生時，時常說她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可二叔也越來越擰不清了。就算不顧及娃的娘和孫女，也要顧及孫子啊！好歹那是延續咱楊家香火的後。

    “女兒還能親過孫子？為了女兒這樣整孫子。可憐的娃被逼得去吃那腥臭的髒東西她們的心咋這狠，給娃吃穀糠做的饃咱家的雞都比娃吃得還好。”張氏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

    好一會才道：“如果不是智興說出來，我真不敢相信這事。那多娃都看見，看著吧，這事不到半天便傳遍整個村，咱楊家的臉都給他家丟光。”

    楊招福背著手走出屋。對大房那邊叫道：“學富，去把你二叔叫來。”

    此時的崔氏正笑吟吟聽著楊智興說著今天的所見所聞，便聽到楊學富來叫人。

    楊招福將楊招祿罵得狗血淋頭，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他心中苦澀，老妻跟他說隻懲戒孫兒一天的。楊招福最後說了一句：咱楊家祖輩置辦的田地是留給子孫後代享用，楊崔氏再敢禍害咱楊家子孫，他不介意開宗祠請祖先休之。

    晚飯子茹姐弟看著桌上久違的雜麵饃開心地笑了，這回較量他們大獲全勝。

    張氏說對了，這事不到半天便傳遍整條村，楊家再次成為笑柄。楊老頭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在村走動，整天黑著臉，對崔氏沒個好臉色。崔氏有氣沒處發，憋得她比吃*屎還難受。

    嗬嗬！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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