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受傷？”少年用變聲期的鵝公音關切問道。

    幾個婆子慌張著衝過來一把將男娃抱走。

    “茹兒，可有受傷？”楊大柱麵色蒼白奔過來蹲下問道。上下打量子茹身上有沒有受傷。

    幸好大冬天穿著厚棉衣褲，子茹沒受什麽傷。

    子茹正要搖頭，“啊！好痛。”她動了下雙腿，左腳踝傳來鑽心的痛，不由呼痛。

    大柱將子茹褲腳卷起，隻見腳踝處腫了。

    “讓哥哥看看是不是脫臼了，忍著點。”少年按向腫處。

    “啊！”子茹痛得咧牙依嘴。

    “還好沒脫臼，筋骨也沒傷到，隻是扭傷了。”少年檢查完道。“到我家擦點藥酒吧，就在前麵不遠。”少年指著前麵橫巷對楊大柱道。

    “那勞煩小兄弟了。”楊大柱點頭又供手道：“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在下姓趙名致淵。”少年供手道。

    趙致淵在前麵引路，楊大柱將子茹抱起放在牛車上坐好，牽著牛車跟在後麵。

    此時街道一片混亂。那闖禍馬抽搐了好一會便狂吐血，鮮紅的血流了滿地讓人望而生畏，血醒味彌漫開來欲讓人作嘔。

    暈倒的美婦正被丫環婆子團團圍著施救。豪哭的男娃也被幾個婆子圍著安慰。

    緊隨闖禍馬車而來的三輛馬車，一輛下來了四少年。另兩輛下來的五丫環三婆子。眾仆慌張跑向闖禍馬車，從馬車裏摻扶著三個全身發抖的少女下來。三少女個個嚇得花容失色，衣衫淩亂，披頭散發，樣子十分狼狽。

    受傷的行人和小商販們吵嚷嚷著圍攏過去聲討肇事者，或討說法或討賠償。四少年和騎士忙著安撫眾人，處理善後工作。

    人群中一婆子擠入人群直走向一身披赤金灰絨鬥篷的少年屈膝行禮：“七少爺。”

    少年一楞，認出人來：“你怎在這？”

    婆子跟他耳語了幾句，少年跟另外三少年打了聲招呼和婆子匆匆離開。

    趙致淵引路走到橫巷街尾一臨街店鋪，店鋪牌匾寫著“昌記跌打藥酒”，店內一股藥酒味，原來是經營跌打損傷藥酒生意的店鋪。

    趙致淵抱起子茹，對迎出店門的小斯吩咐：“扭傷了腳踝，快拿鐵打藥灑來。”

    子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味。

    趙致淵將子茹抱進店內放到高椅上坐著，托起子茹患腿放在特製小幾上，自己拉過小木凳坐下。接過小斯遞過來的一瓶藥酒，塗抹了些到子茹腳踝上，溫柔道：“忍著點。”

    子茹點頭表示知道。

    好痛！子茹痛得滿頭冷汗，還是忍著不吭一聲。楊大柱站在一旁心疼地幫她擦汗。

    趙致淵抬眸看了眼她，大漢被這樣揉捏患處也會痛得嗷嗷直叫。這小丫頭居然能忍著不呼痛。約揉了一盞茶功夫便收了手，叫子茹輕轉一下腳。

    子茹輕轉著腳說患處**辣的已不太痛了。

    趙致淵點頭，接過小斯早準備好的藥膏敷在患處上用布帶綁好。囑咐道：“藥膏到晚上摘除丟棄便可，患處不要碰水。這藥酒早晚塗擦一次，四天後方可下地走動。”將一瓶藥酒遞給子茹。

    子茹點著頭接過：“致淵哥哥，這藥酒多少銀錢？”

    “這藥酒自家做的，不值錢，小妹妹這麽英勇救人，哥哥送你。”趙致淵微笑道。

    “多謝致淵哥哥。”子茹道謝。

    楊大柱道：“你還要向趙兄弟謝救命之恩。”他想想也後怕，語氣嚴厲斥責道：“那樣危險的事你也敢逞強，不要命了。要不是趙兄弟及時拉扯你一把，你小命還有？要是你你你叫你娘親咋辦？”

    子茹也知自己太衝動了，忙道：“大柱叔，我知錯了下次不敢了。”

    “還敢有下次？”楊大柱繃著臉道。

    “沒、沒了，再也不敢了。”子茹苦著臉，拉扯著楊大柱衣袖晃著認錯。“大柱叔，這事不要告訴我娘。”順勢挽著他的手臂像小貓一樣將臉蹭啊蹭。

    楊大柱這個大男孩那抵得住子茹撤嬌賣萌，臉早繃不住了，卻努力忍著，敲了子茹腦袋一記：“還有你害怕的事。”

    子茹搓著被敲的地方，表情十分無辜。

    “噗”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互動的趙致淵實在忍不住了噴笑出來，露出潔白的牙齒。

    子茹眼前一亮，趙致淵長得很帥，隻是那蒼白的臉色遮擋著他的風采。他個頭很高足有18米，但很瘦，象支竹杆，想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味，可能身體不是很好。

    衝口而出道：“致淵哥哥，等我腳好了，來給你做好吃的。”

    趙致淵聞之一怔，對上子茹熠熠生輝的大眼睛，心中一柔。彎低腰與她平視，鄭重點頭：“好！哥哥等著。”

    趙致淵站在店門口送別子茹坐的牛車轉出橫巷，才返身穿過店小門進內院書房。

    書房裏一老者見他進來站起身：“那馬是你放倒的？”

    趙致淵點點頭，走到案桌後坐下才道：“那情況下不出手，兩小孩子不死必重傷。”

    “可您身體”

    趙致淵擺擺手製止老者：“損點真氣無防，我這殘軀敗體熬日子罷了。”

    老者低下頭滿眼傷痛，喃喃道：“還有半年時間，我這就上山一趟，那怕隻有一線希望都不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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