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人心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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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十章:人心險惡

    歪脖子樹長在街角一個拐彎處,幾道街牆互相一圍,便圍成了一個陰暗的角落。

    千雪穩了穩腳底,理了理流仙裙,正要對著梨憂囑咐一番。

    卻聽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嗯……這裏不行……”

    另一個聲音急喘喘道:“那,這裏呢?”

    一陣風吹過,千雪僵直在原地。甚是木訥地緩緩轉身,微微光亮下,牆角裏貼了對鴛鴦。

    外麵的那隻鴛鴦亂了衣裳,正急不可耐地上下其,撫直頸脖時正欲湊上去,裏麵那隻嬌羞的鴛鴦道:“這裏也不行,若是、若是留下些什麽,回家不好交代。”

    轉而又撫至腰間,估摸是猛地將裏麵的那隻鴛鴦貼向自己,嬌滴滴聲音禁不住喘了聲。

    外麵的那隻鴛鴦急不可耐道:“我想你真是想得不了,也不知誰定的成親非要挑個日子,又非把我倆婚期挑那麽遠,還不讓我太走近,這——”說著,雙便一陣摸索,透過的一絲絲光暈,一條穿著白靴的腿被抬了起來。

    眼看著一副活色春宮圖就要演起來。

    梨憂卻是在陰暗裏忽閃忽閃著眼睛,呆呆指向那邊,道:“千姐姐,這就是你說得人心險惡嗎?”

    正觀察得入神,冷不防被梨憂這麽一問,當即省起這檔子事在四方閣的時候沒少看,那時各種各種類的,各種姿勢的,現在想起都還印象深刻。

    不過後來去清宮泡了那汪清泉之後,好像對此類情景免疫了,卻忘了此時帶著個小梨憂。

    千雪張嘴:“啊——”啊了許久,也沒啊出個什麽下。

    牆角那對鴛鴦卻不動了,像是石化般,一直保持著姿勢。

    而梨憂則是偏頭望著千雪,指著她啊完好解說一下這番情景。

    千雪僵著指:“這、這、這……”

    這了幾次沒下後,牆角鴛鴦忽然恢複了正常,忙穿鞋的穿鞋,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淡定從容地整理了好一會,男鴛鴦挺著胸膛道:“這這這,這有什麽好說的,我不過與我未過門的娘子**!”卻隻立在牆角,未出來。

    另一個嬌滴滴的怯懦道:“還、還望二位寬宏大量,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若二位肯守口如瓶,小女子當感激不盡。”

    一番對話,千雪明了,不過是對受不住寂寞的有情人。

    “我路過此地,不過看著這裏熱鬧,方才帶著年幼的妹妹出來湊湊熱鬧。”千雪正色,不忘把重音放在年幼這個詞上,隻要這對鴛鴦不蠢,應該能理解她話裏的意思。

    昏光裏,人影拱了拱:“既是路過,我們就不打擾二位的興致了。”領了千雪的意,抬腳欲往一條漆黑的巷子走。

    “等等!”

    二人以為千雪要反悔,隻停在那裏,並未答應。

    千雪道:“我們初到此地,對此地毫不熟絡,敢問此地是哪裏?又為何如此熱鬧?”

    隻聽人影鬆了口氣,道:“此地名為潞州,當逢花燈節。”答完,千雪還未來得及道一聲謝,人影便溜之大吉。

    梨憂靜靜地看完這一出後,依舊賊心不死地問:“千姐姐,這就是人心險惡嗎?”

    千雪一邊抬腳往出走,一邊咬牙切齒地道:“惡!簡直罪大惡極!”

    街邊皆張燈結彩,火紅的燭光將整條街照得通明。

    千雪放眼望去,所見之處一派熱鬧,有五的人舞弄墨,有成群的人看著雜技,也有佳人抱著琵琶撫弄一曲兒,甚至還有人放著孔明燈對天許願。

    梨憂卻是對此視若罔聞般,緊緊跟著千雪,偏頭道:“那我也沒覺得哪裏可怖了。”

    梨憂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執著讓千雪很是敬佩,若是自己當年修行法術時能有這麽執著的話,保不齊現在已飛升,封得上仙了。

    千雪咳了咳,一本正經道:“他們這種便是極其險惡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被我們撞見後,那女子才央求我們不要張揚,可見這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唔,小小年紀還是要學點好。

    小梨憂低頭一陣沉默,才終於很是大人地歎了口氣,似懂非懂地道:“那還真是可怕啊。”

    梨憂比千雪的個子矮了許多,此刻又身在一片熙熙攘攘裏,擔心梨憂走丟,便一路由千雪牽著。

    走一路,便思索一路。

    到底要怎樣做既簡單,又能讓梨憂一下子就明白人心的險惡呢?

    梨憂卻好像發現新大陸般,無比神往地望著升入夜空的、五顏六色的孔明燈,牽了牽千雪的廣袖,道:“千姐姐,他們都在對上天許願,我們也去好不好?”

    千雪仍是掃視四周,毫無語氣道:“不好。”

    梨憂不悅:“為何不好?”

    “他們是對著神仙許願,可我們本來就是神……仙啊。”千雪覺得,算不算神不一定,但仙肯定是算的。

    回答著,眼睛依舊未轉,忽然,千雪眼神定格在不遠處一個糖葫蘆攤子上,生出一計來。

    “梨憂,那個紅色的一串一串的叫糖葫蘆,特別好吃,你去叫老板給你一串兒。”一邊慫恿梨憂,一邊將梨憂往那推。

    梨憂嘿嘿一笑:“是嗎?那我也要吃。”笑著,便蹦蹦跳跳而去。

    攤位前幾個孩子領了糖葫蘆,便心滿意足而去。

    梨憂蹦至攤前,眼巴巴望著糖葫蘆,對著賣糖葫蘆的大爺道:“聽說這個很好吃,你也給我一個!”

    明晃晃的紅光裏,大爺擰著眉頭,屈身盯著梨憂,看了一會兒,不理會梨憂,繼續吆喝去了。

    梨憂不解,有些惱了,道:“為什麽你要給別的孩子,都舍不得給我一個!”千雪叫她去要,她便真的去要,連需要用錢買的規矩都不知。

    大爺微微疑惑,看這小女娃粉雕玉琢,怎麽說話叫人沒頭緒呢。裏卻從眾多簽子裏拔出一串來,左遞向梨憂,右也同時伸了出來:“五錢!”

    情節發展到此處,千雪提腿而上。

    輪到她出場了。

    “老板!”千雪屈身走到棚子下麵兒,甚是輕蔑地瞥了瞥梨憂,然後作出一副很是嫌棄的樣子對著大爺道:“聽說這小女娃毫無親人,身上更是身無分,長這麽大全靠吃百家飯。”

    錢財,在凡間來說錢財乃是第一。

    根據她的經驗來說,此大爺一聽梨憂身無分,必定會將梨憂轟走大吉,因為沒有人會跟錢財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