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蕭瀾用英文問道。

    船家直接拿著筆和紙，手寫的，“100”。

    一百泰銖一個人。

    “我們三個人，每人五十泰銖行不行？”蕭瀾開始講價，當然，這講價也是通過伸手指頭或者在紙上寫阿拉伯數字來講的。

    船家搖頭，你來我往，最後殺到了每人六十泰銖，因為蕭瀾把那對華夏國的夫婦也拉入了陣營，五個人組團，占了講價有利的那一方。

    講好了價錢，利索交了錢，三個人按照船家的指引，依次坐到了船上。

    上船的時候，船搖晃得厲害，明珺生怕自己掉進了水裏，她會遊泳的動作，但是還不會換氣，所以每次一旦掉進水裏，就隻剩下被打撈的份。

    “你有沒有見到剛才船家臉上的表情？對我們很無語。”蘇顏小聲對楚闌說道。

    “可能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講價的人。”明珺也湊過去，和她們兩個竊竊私語。

    “誰叫他們哄抬價格，天下的商人都是一樣的，逐利。”蕭瀾說道。

    船往前飆了出去，兩翼破開白花花的水花，經過市場的時候，明珺終於見到了水上市場的昔日風貌。

    帶著寬邊鬥笠、穿著藍布衣的泰國婦人，也有滿臉皺紋的男人，搖著小船，一條條載有蔬菜水果的小船在狹窄的水道裏穿梭，給市場上的攤主兜售。

    他們的船是用手搖槳的那種最原始的木船，和明珺她們乘坐的這艘使用發動機的船還有點區別。

    直到這一刻，明珺才有一點異國風情的感覺，呈現在眼前的這一幅泰國農家畫麵，令初見之人既感神奇又親切。

    ——

    船在狹窄的河道上靈活地遊走，兩岸是低矮的農舍，有一些還是木質的結構，庭前院後種著，或香蕉樹，或者各色的花，薑黃色的，杜鵑紅色的……正開得燦爛。

    房子都是臨水而建，一部分還伸到了水麵上，比如說，一個懸空在水麵上的陽台。

    有一個老太太，坐在臨水的庭院的藤椅上，四周，樹的清幽，花的淡香。

    有兩隻狗坐在水邊，伸長著舌頭，眼巴巴地看著他們的船隻。

    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光裸著身體，一頭紮進了水裏。見他們的船駛了過來，又爬上了他的房子裏。

    明珺心頭隻飄過兩個字，“閑適。”

    “這裏可真悠閑。”明珺感慨道，“這裏很適合養老。”

    “有好處，也有壞處。”蘇顏最喜歡“雞蛋裏挑刺的”，“長期在這種地方生活，很容易得風濕病。”

    “別那麽煞風景好不好。”明珺白了她一眼。

    “事實就不怕人說。”蘇顏也不退讓，“你們沒發現，這裏幾乎看不到年輕的人嗎？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奶奶老爺爺，這裏很適合入畫，但畫中的人卻很苦逼啊。”

    “你有理！”明珺繼續欣賞著兩邊的景致。

    涼爽的風迎麵而來，但並不覺得猛烈，因為船速並不快，而且船想快也快不起來。

    稍微的美中不足的是，這水道的水比較渾濁，雖然沒有發黑發臭，但看得出汙染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