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銀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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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滾滾硝煙充斥在通道,四濺而落的火星如同傾盆大雨般,隨即聽到一陣陣的“嗤啦嗤啦”聲響。

    秦冰麵色大變,一掩住口鼻,趕忙將袖口一甩,隨即周身密布其濃鬱光罩,足底蹬踏在凸起之處,整個人便如炮彈般向後方飛退而去。

    身形落穩後,秦冰扶在石壁旁,用散去一絲硝煙,兩道眸光直視前方,在那一片飛灰之,她驚呼道:“良師弟!”

    通道內自那聲巨響過後,變得越發漆黑,火折子早已熄滅,秦冰凝視片刻,終不得見良人身影。

    “良師弟!”

    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從那片飛灰傳了過來,通道刮起一道風卷,將硝煙往洞外驅散開來,眼前赫然出現一個黑黢黢的身形。

    全身上下布滿黑灰,隻留出兩個熠熠生輝的眼球,以及那大口張開的潔白牙齒。

    “咳咳……”

    “良師弟?你沒事吧!”秦冰緊張地望著前方,有些不敢確定,依稀能從身形上看出個輪廓。

    “咳……誰放出的火球!”良人露出一排格外潔白的牙齒,大聲喊叫道。

    秦冰卻是噗嗤發笑,見到良人安然無恙,她喜從心生來,站直了身子,朝前走了兩步。

    良人趟過一地的灰燼,麵對著秦冰,嘿嘿一笑,忙將秦冰給逗樂了,這小子渾身好似煤球般,牙齒倒挺白的。

    “良師弟,沒想到你竟能轟擊碎那火球。”

    說實在,秦冰也有點不敢相信,那種火焰就連她的護體光罩都能灼燒融化,若不是借助身法,她可不敢以力相對。可是良人卻能正麵轟碎火球,著實讓她倍感驚奇。

    良人咧著嘴,臉上露出燦爛笑容,那尊銀甲傀儡已被他收起,在秦冰麵前揚起頭,得意地說道:“走吧,師姐,我在前麵探路。”

    每人都有自己的**,良人不言明,秦冰自然不好多問,不過良人實力強橫,對於他們此行,倒是增添不少把握。

    重新取出一個火折子,良人領路在前,謹慎地朝通道深處探去。

    走了一段,借著火光,良人注意到通道內殘留著一些破碎衣物,以及被碾壓成肉泥狀的屍體。

    看來之前過往的人們,也並不順利。

    自那驚魂一現後,通道內很是平靜,再無火球襲來,一直走到最深處,出現了一個巨大溝槽,溝槽內流動著滾燙無比的炎漿,良人當即便認出,這裏麵的炎漿正是火球之上的燃料。

    “咚!”

    突然響起一聲,循聲望去,隻見在溝槽的一端,有一個類似括的暗門,石門半開,一個巨大的圓石滾落溝槽,圓石沾染上那種炎漿,立時燃起熊熊大火,良人與秦冰不由往後退步。

    “此處每隔一個時辰便會滾出一個火球,必須盡快離開這裏。”一路上秦冰默默算著時辰,看到暗門的一刻時,她便心有了答案。

    良人點頭,隨即避過溝槽,在那處暗門的側麵,留有一道狹窄縫隙,良人將撫上石壁,明顯有一個凸起異常的石棱子,他猛力往外一拔,便見狹窄縫隙緩緩張開,後麵便是出口。

    二人急忙閃身穿過,頓時陽光拂照,讓眼睛有些不太適應。

    此地如鬼斧神工般,竟是一道遼闊的大溝壑,外麵嚴寒冬日,此地卻溫暖如春,青蔥橫生,蒼鬆古柏高高聳立,遮下大片陰涼,遠處石壁的縫隙處,如堤壩一般,清澈之水,緩緩滲出,萬千匯聚一道,順流而下,穿過整條大溝壑。

    良人與秦冰站在崖壁上,遠遠眺望,看到在叢林上空升起徐徐輕煙。

    “他們應該在那裏。”良人一指方向,跟著秦冰,隨即跳下低矮的崖壁,順著河流,鑽入了密林。

    “師姐,你可聽說過‘靈嬰紋魚’?”行走在密林,久違的溫暖讓良人早早褪下皮襖,換上一身清爽的衣衫。

    一旁的秦冰時刻留意四周,這片林子很大,到處長滿荊棘,她也換過緊身的衣裳,凹凸有致的身段,配上清冷容顏,越發美豔不可方物。

    秦冰握有一柄長劍,隨斬斷一道荊棘,說道:“隻聽那位老先生說過。”

    良人有心說句“廢話”,可麵對這位清冷的師姐,心總有畏懼,也不知自己到底怕她什麽,難不成就因為他與秦瑤走得近?

    時而溫婉,如在無為村時;時而體貼近人,如在通道時;時而又清冷,像是現在這般。

    良人心暗道:果真是姐妹倆,連多變的性情都與身俱來。

    “我們走快些,若是有大遇,早得早走。”秦冰長劍一路披荊斬棘,良人自是老實本分的跟著身後。

    …………

    “哥,我們都守了近半個月,也沒見著啥動靜,該不會消息有假吧。”一個粗臉的漢子磨著短刃,發出“謔謔”之聲。

    在他對麵盤坐著一位男子,年齡不過十,麵色略白,一對如鷹隼般的犀利眼睛,高挺的鼻梁,兩片薄唇,給人一種陰冷刻薄之感。

    陰冷男子雙目凝視著前方那片湖麵,波光粼粼,卻是銀色的湖水。

    “哥,我也想隨你參加百宗大比。”粗臉漢子磨好了刀刃,一拎起鮮血淋漓的野麅子,掌短刃翻飛,嘩嘩幾刀,便見麅子肉皮分離,漢子拎著麅子肉走到湖邊想要清洗,這時,那位陰冷男子開口說道:“去上遊的河邊,這湖水不幹淨。”

    粗臉漢子看著粼粼泛光的湖麵,又看看麅子肉,知趣地往上遊跑去。

    這地方倒也奇特,跑遍滿山遍野就尋到這麽一隻麅子,半月以來,幹糧都吃完了,幸好逮到野味來。離開家族,便是衝著“靈嬰紋魚”而來,半月時日已逝,這裏連一直鯉魚都沒見到過。

    偏偏哥壓陣,他想走也不敢走,真後悔當初聽了傳言,好生在家族待著,天天都有大魚大肉吃。

    說多了都是眼淚,粗臉漢子逆流而上,走了半裏地,河水清澈,他隨衝洗著麅子肉。

    一邊清洗著,一邊口還哼唱起小曲: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頭上邊呀,一頭青絲如墨染,好似那烏雲遮滿天……”

    想想在月落醉的小蓉兒,一把荒晶幣甩去,還不得乖乖伺候著爺!

    心一片美滋滋,麅子肉也洗得幹淨,粗臉漢子滿臉堆著浪蕩笑容,便往回去走。

    可剛走沒幾步,他耳朵一豎,聽到在後方遠處的密林裏傳來異常的聲響。

    像是有人在說話,聽不清具體,不過踩踏之聲卻是越發清晰起來。

    粗臉漢子回頭一看,林子密密層層,他當即便往回飛奔。

    “哥,哥,不好了,這裏有人來了!”粗臉漢子回到銀色湖邊,喘了好幾口大氣,衝著陰冷男子便道。

    原本凝視著湖麵的陰冷男子,猛然轉過頭,盯著粗臉漢子問道:“何人?”

    “不知,但我聽到說話聲跟腳步聲了。”

    陰冷男子眼簾緊收,示意著道:“你去探探,小心點!”

    粗臉漢子應了一聲,放下麅子肉,帶著明晃晃的短刃,便朝那片密林方向而去。

    身後盤坐的陰冷男子望著他的背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在粗臉漢子走到小路的巨石時,陰冷男子眉頭猛地一蹙,眼好似射出精光,直直盯向前方。

    “哈哈……多日不見,沒想到薑兄竟在此消遣,果真快哉!”

    說話的是打頭的一位高大男子,他的後邊跟過來一位麥色肌膚的女子。

    二人突兀現身,將粗臉漢子生生攔了下來。

    粗臉漢子見到二人後,臉色當即大變,袖口之那柄短刃露出一道鋒利的尖角。

    “王韜,你來此做甚?”

    那位高大的男子便叫王韜,他嘴角勾起一絲邪笑,張開雙臂,環視著周圍,繼而說道:“如此美境,王某攜美同遊,也來享享清福。”王韜越過粗臉漢子的身形,盯著後方湖邊的陰冷男子,又道:“薑兄,你說對嗎?”

    “明義,再去尋些‘野味’來。”陰冷男子輕聲一笑,站起身,便衝粗臉漢子喊了一句。

    粗臉漢子回首,看著陰冷男子,神情很是緊張,可後者冷眼一瞪,粗臉漢子立時便躲過麵前二人,朝著密林走去。

    身側的那位女子貼身過來,挽住王韜的臂彎,嬌聲說道:“韜哥哥,人家好喜歡這裏呢!”

    王韜哈哈大笑,領著女子便朝陰冷男子這邊走來,他落在湖邊,望了一眼那片銀色的湖麵,笑道:“薑兄是在釣魚?難得如此雅興啊!不知薑兄可否借小弟一杆竹竿,我也體驗一回。”

    陰冷男子凝視著王韜,又看著其身側的女子,笑聲而道:“陶家家主怕是又該去府上尋你要人了,王兄還是盡早回去的好。”

    “不急不急,若是能釣上一尾大魚,豈不是也能討了我那嶽父的喜歡,玉玉,你說呢?”王韜低眉看了一眼身旁女子,目帶著憐愛之意。

    女子嬌笑一聲,臉上泛起酡紅之色,輕聲“嗯”道,隨即望向那位陰冷男子,再次發出嬌嫩之音,道:“還望朋義兄長多多照顧。”

    “咻!”地一聲,隻見陰冷男子不知從何處甩來一杆竹竿,上麵纏著一圈圈細長銀絲,直接被王韜隨握住。

    “魚兒不見得大,但也得有竹簍帶回去才行!”說罷,陰冷男子自顧坐在湖邊一座藤椅上,重重地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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