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 陣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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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觸景生情!

    但良人隻覺自己就是那個五六歲的孩童,他似乎回到了小時候。此刻,父親重病臥床,母親淚如雨下,而自己,稚嫩的口哭喊著爹爹不要走……

    所謂窮人家的孩子早懂事,放在良人身上來說,自這一天起,他長大了,因為這一天父親終究扛不過病魔的折磨,彌留之際,爹爹緊握住著良人的小。

    他的笑容仍舊慈祥無比,更勝以往。半閉半睜的眼簾,投影出小良人瘦弱的身軀。

    “爹……爹……”

    小良人拚命的喊,但是父親咳得更加猛烈,那雙大就像是一柄利刃深深紮在小良人的心頭,他不願父親離他而去,也不願看到母親以淚洗麵的模樣。

    但是,小良人無能無力……

    一陣清風拂過,茫茫青霧,那座小茅屋似乎變得風雨飄搖般,歡聲笑語早已不在空充斥著,剩下的唯有那死寂般的氛圍,以及悲傷的抽泣聲……

    良人身軀猛震,他無法承受父親在眼前離去的樣子,一個趔趄撲倒在地,但隨即立刻起身,四肢並用,狼狽不堪地朝小茅屋衝了過去。

    這些年積壓在心的苦悶,他不願回憶,他隻想守護在爹娘身邊,對於良人而言,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無法盡孝。

    仿佛靈魂深處,有一種悲愴的情懷驅使著他不斷往前走,當目光完全落在那張單薄的床頭上之時,身軀晃動,隨著雙膝不由的一彎,撲通一聲,當即跪在了地上。

    “爹……爹……”

    這哭聲乃是從良人自己口真實的喊出,床上的父親雙眼緊閉,母親掩著麵,身子發顫。

    良人以雙膝跪行,靠近床邊,但是母親的身影突然占了起來,擋在了他的麵前。

    “良兒,你爹是咱家的支柱,倒不得啊!”哀聲之夾雜著哭腔,無論父親亦或者母親,在良人心都是這個世上最親最親的人。

    良人想要去抓住父親的,但似乎他們之間的距離並非僅隔著母親一人的距離。

    良人探出,顫顫巍巍,卻始終無法抓到父親的。

    “啪!”

    一柄鋒利且寒光四射的匕首落在了良人的,那是母親給他的。

    “良兒,用你的命,換回你爹爹的命!”

    這話的的確確是從那個憐愛他的母親口說出的,良人不敢去直視此刻母親的麵容,不知為何,他竟然感到了一種慚愧,好像在他心,父親這般病重,皆是因為他的淘氣所致。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的一切都是父母給的,所以當那柄寒光匕首落在掌之後,良人緊了又緊。

    “用你的心頭肉,換取你爹爹的心頭肉!”

    良人的淚水滑過整片麵頰,他終於抬起了頭,母親憔悴的不似個人形,仿佛剛才的聲音不是母親口說出來的,但那一道身影,卻是將他與父親阻隔了開來。

    換命!

    生為人子,良人心甘情願,並且沒有任何的埋怨之意,縱使那真的是他母親說出的話,他也明白母親的心意。

    如果換的回父親的命,那麽良人也覺得自己盡了最大的孝!

    他臉上擦去所有淚水,一張決絕的麵孔下,緊緊盯著的寒光匕首。

    “噗!”

    腕一縮,匕首卻已刺入了他的胸膛,僅僅絲毫深度,一道殷紅的鮮血順著匕首緩緩流淌而下。

    良人目光牢牢盯著病榻之上的父親,沒有吭過一聲,反倒嘴角掛著笑容,那笑容,就像是一個孝順的兒子,在做一件理所應當的償還。

    一點一點,匕首在良人的,緩緩刺入,就是掏心,良人也願意換得。

    無形之,濃濃青霧內的風越來越大,那呼嘯的風聲就像是一道放肆的大笑聲一般,濃霧之,仿佛有著一張詭異的笑臉,它盡情的觀看著這觸人心弦的一幕。

    “嗡嗡嗡!”

    當鮮血染紅了整個匕首,一團黑白閃耀的光芒從良人的額頭處映照而出,這道光,不止照亮了母親的臉,照亮了父親那一隻顫顫巍巍的大,也照亮了整座茅屋。

    良人覺得腦一陣劇痛,卻是有一道清流而過,他的突然間停了下來,這一刻,那雙被淚水打濕的眼眸,終於閃過一道精光。

    “不可能!”

    良人的口喃喃自語。

    爹娘出現在他的麵前,那兩張容顏,良人這輩子都無法忘卻,,當一絲清明悄然從心間流過之後,縱使是幻境,良人也不願醒來。

    “以你的命,換你爹爹的命,要麽你就是親殺了你爹!”

    “親殺了你爹……殺了你爹……”

    一陣轟隆巨響,就像是晴空劈下一道驚雷在良人的腦海炸響,那回聲在他的腦不斷回響,震得他腦袋似炸裂一般,耳膜生疼,若非身體強硬,恐怕這劇烈回聲,能夠震得他竅流血。

    再次將匕首握緊,以命換命他做得到。

    就在此時,一聲嬌喝突然從虛無之飄來,那是秦冰師姐的聲音。

    “良師弟,那是幻境,切莫相信眼前之景!”

    兩道聲音在良人的腦海並存,分不清孰強孰弱,良人已然知道了這是幻境,但作祟的心裏讓他無法在親眼看著父親從眼前離世。

    錯過了一次,他無法彌補,這一次他不願錯過。

    “師弟,這是幻境陣法,那不是你的爹娘!他們不是!”

    “爹……娘……”良人咧開了嘴角,苦澀之意滿含其。

    “他們不是麽?”

    熟悉的麵容,在千百個日子裏,晝夜浮現,他又怎會認不出來呢?

    “啊啊啊啊……”

    一聲暴喝之聲,從良人的體內迸發而出,他似發狂一般,淚水再次布滿麵頰,但他並沒有喪失理智。

    他們不是爹娘,爹娘早已離世,又怎會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們隻是幻象而已!

    良人在地上叩了個響頭,當最後一聲“咚”聲響罷,那一座茅草屋已然不見蹤影,爹娘卻也不在,空地之上,僅剩他一道單薄的身影,已經那在耳邊不斷回響著的淒聲:

    “你親殺了你爹——”

    ………………

    “師弟,你終於出來了!”

    一道悅耳之聲,帶著莫名的喜悅與激動,且道出一語之後,似鬆氣一般的解脫,終於將擔憂放了下來。

    良人動了動眼皮,就好似剛才做了一場夢,那一夢如此真實,卻又很可怕,至少對於良人來說,真真如噩夢一般。

    濃濃青霧已經散去,良人掙紮著從地上起身,麵前除了秦冰再無他人。

    秦冰走近之後,麵上的喜悅漸漸代替了憂愁,她穿過青霧幻境要比良人早上一些,自然也看到了被困在幻境之的良人。

    此陣,尚不知名,但是他們親身經曆過的幻境,卻很是逼真。

    幻者,虛也!乃是心所想。

    良人定了定神,這才完全清醒過來。他先是急忙環顧了四周一眼,又低頭看著自己胸前,伸觸摸一番,胸膛之上完好無損,也不見那一柄寒光熠熠的匕首。

    良人抱拳,對著秦冰誠懇謝道:“多謝師姐!”

    這份謝意,不隻是秦冰出言呼喊提醒過他,而是謝謝秦冰給足了他應有的勇氣。

    “你也是憑借自身意誌破除幻境,不必謝我。”

    每個人心都存有一份軟肋,良人不知秦冰師姐麵對的幻境如何,但至少在目前看來,秦冰的意誌比較良人要堅毅果斷一些,但是這一點,就值得良人去借鑒學習。

    腦的那道淒聲終於消退了,爹娘美好的形象永存心,良人除了驚歎這座奇怪大陣的恐怖幻境之外,便是對爹娘的深深思念。

    不過眼下,他隻能深藏心底,因為出了那幻境,並沒有出得大陣,眼前茫茫之景,並不見邊緣地帶的平原,倒是像一座峽穀,怪石嶙峋,如同一個個守衛的身影一般,讓良人的心再次添上幾分憂慮。

    “這座大陣好生厲害!”

    良人其實想問問秦冰,此陣為何,但是秦冰也是兩眼摸黑,搞不清楚,前方隻有一條小道,二人深呼了一口氣,便朝前行去。

    “嗡嗡嗡……”

    當他們步入這片石林時,隱約間聽到一陣奇怪的嗡嗡聲,本來緊繃的神經,讓他們停下了腳步。

    “這石林不是幻境,乃是真實存在的。”

    秦冰靠近一處石峰旁,石峰不高,但是站在石峰之下,完全可以將身形遮擋住。

    放眼望去,盡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石峰,有高有低,有粗有細,有的形體似荒獸,有的好似直挺而立的人。

    “天地之力,當真如鬼斧神工一般。”秦冰不由讚歎一句。

    但是緊接著就被良人打斷,他說道:“這是人為之力,布下此陣之人的修為絕對不低。”

    是了,他們現在所處在奇怪大陣,一切由陣法所生,即便是眼前的石林多麽壯觀,那都是布陣之人的段。

    “那些神秘黑衣人的實力,沒有這般恐怖,那麽應該就是這座大陣的緣故。”良人繞過兩座石峰,對著秦冰說道。

    “你的意思是,此陣還有旁人?”秦冰突然想到了什麽,不禁掩著小口,驚呼一語。

    良人似沉思一般,點點頭,邊往前邁著步子,邊道:“想必師姐也在古籍看到過,有些陣法,一旦具備靈性,那麽陣法的威力將大幅提升,並且隻需布陣之人施以陣道段,那麽之後陣法可自行運轉。”

    這一點,良人說得沒錯。陣乃是死物,但是陣法若是高明,那麽便可具備靈性,就如同荒獸開啟靈智一樣。

    秦冰猛地叫出了聲,道:“陣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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