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二章 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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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隻有他可以證明!”

    陌生的山‘洞’,一座突如其來的簡易墳包,四個刻在石板上的大字,就這樣宣示著屬於安叔的葬身之所,一切都讓銀雪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太稀鬆平常,又太突然,總不能刨開墳包驗明正身,萬一良人說的實情,本來就埋葬著安叔的屍骸,那便是大不敬的行為。

    刨墳不可能,銀雪需要良人給於她一個合適且確定的理由,如何才能證實自己說過的話呢?

    銀雪朝前走了兩步,在墓碑前站了一下,繼而繞著墳頭轉動幾圈,期間,她甚至偷偷用餘光打量著這處山‘洞’內的一切,包括最深處那昏暗的地方。

    她說道:“良公子還是先說說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安叔會遭遇不測?”

    在銀雪的話,故意暫且將安叔遇害之後被埋葬於此說成了既定事實,實際上,銀雪有著自己的考量,他需要從良人的話語,自行辨別其真假。

    甚至連哭哭啼啼的銀鈴兒,也頓時止住‘抽’泣聲,瞪著一雙不善的眼睛,看向良人,而銀豐顯然也是同樣的意思。

    兄妹想法一致,他們都不會輕易相信良人,即便銀豐之前拿良人當作好兄弟看待,但是由於良人的那句話,讓他失去了大半的信任程度。

    環顧著兄妹如同審視犯人般的目光,良人在心不由苦笑一聲,他早就料想到會出現這等情況,不過真正麵對的時候,仍然有些無措,銀氏兄妹不是惡徒之輩,就連那任‘性’的銀鈴兒,在這一刻也給予良人充分的準備,她們都需要知道那個酒醉之後的夜晚,安叔去過哪裏?良人同安叔又一起經曆了何事?而又為何良人說出“是他害死了安叔”的話語。

    重重地歎息一聲,良人便自顧找了一塊石頭坐下,語氣幽幽的講述起這兩日來發生的種種經曆。

    先是從那天半夜時分發現異樣開始說起,隨後提及到奎與枯柴老頭兒對安叔暗下毒,緊接著遇到屍蟲,安叔帶著他從屍蟲群死裏逃生,直到提及他們逃落至此處山‘洞’之後,良人話語停頓了下來。

    “你接著說啊!怎麽不說了?安叔到底是怎麽死的?”銀鈴兒猛地‘插’上一句話,不過銀雪沒有阻止她,這個問題也正是她想要知道的。

    原本低著頭的良人,聽到銀鈴兒說話聲之後,忽地抬了起來,凝視著銀鈴兒,但很快又將頭低了下去,說道:“在這外麵,我們遇到了殘留在此地的屍蟲,我無暇顧及安叔,隻好將他背在身上,可是我仍然大意了,不備之間,一隻屍蟲鑽入到安叔的傷口處……我沒能保護好他,不幸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良人隱去了銀甲傀儡的事情,也隱去了安叔臨終之前傳於他遊龍步法的一事,不是良人不願意說,而是一旦說出遊龍步法,那麽無疑為他的說辭增添了種種不確定的因素,銀鈴兒她們一定會猜想自己是不是見財起意,那個時候,隻有安叔與他二個人,安叔已死,縱使他說的再詳細,也難免會讓人起疑心。

    這個時候,避重就輕的說辭勝過百口莫辯的困境。

    聽完良人的講述後,山‘洞’沒有一絲的動靜,四人各自沉默,良人繼續陷入深深自責,至於銀氏兄妹如何作想,良人猜不到,也從他們的表情上看不出來什麽。

    過了半晌,銀雪說道:“你說你們遇到了屍蟲,安叔又死於屍蟲的啃噬之毒下,如果我們看錯的話,良公子應該也才淬體重境而已,繞是安叔九重境的修為都不能全身而退,你又如何殺死那些屍蟲的?”

    一語的!

    即便良人述說,次次避開這個問題,可是銀雪瞬間就捕捉到了,這的確讓人疑‘惑’。

    “在下既然敢一個人前往著月落之森的內圍闖‘蕩’,多少還有點段,依我之見,銀雪小姐的段也不會差到哪去吧!”

    就好像是一杆天枰上,莫名的重物從良人這邊拋擲到銀雪的那邊,其孰重孰輕,唯有自己才嘴清楚。

    良人這般說著,銀雪閃爍著一道‘精’芒凝視著良人,的確如對方所說,既然能來到月落之森,怎麽會沒有一些非同尋常的段呢?

    對付屍蟲的段,屬於良人的秘密,而銀雪他們也有著自己的秘密段。

    銀雪問:“你是說現在隻有奎可以證明你所說的真假了?”

    “那個人已經被我殺了,隻有奎,但我不確定他是否活著。”

    銀鈴兒道:“嗯?此話何意?”

    “我這兩日的確在追尋他,之前好不容易找到了,可是沒等動,我就莫名奇妙昏死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也就看到了你們。”

    “你是在何處尋到他的?”銀豐突然問道。

    這兩日,他們已經將附近尋找了個遍,但都沒有碰見過良人描述的那個奎。

    良人搖了搖頭,而是衝著人反問道:“你們又是在哪裏找到我的?”

    這問題良人一直想問,他很想知道在那個神秘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麽變故,導致自己昏死過去,又奇跡般出現在銀氏兄妹麵前。

    “我們是在一處密林發現你的,那個時候的你,就已經昏死過去,若不是尚存氣息,還以為你死了。”

    銀豐回答道,他算是兄妹,最為信任良人的一個,他覺得良人說的合情合理,而他自身本就不認為良人是惡人,當下的語氣也是緩和了許多。

    良人“哦”了一聲,點著頭,看樣子銀豐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那片密林,很顯然那密林不是那處神秘地方的天坑所在。

    良人心想著,如果自己昏死過去,後來出現在外麵,那麽是否說奎也同樣有著這樣的遭遇,是那個神秘地方本身將他們驅逐出來。

    “隻是驅逐,卻又不殺?”心底暗暗想著。

    那柄巨大的黑‘色’戰錘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足以將千百個良人瞬間抹殺,可是良人並非遭遇不測。

    越想越覺得頭痛,他在昏死過去之際,看到過一道模糊的虛影,想著想著,他猛地搖搖腦袋,抬起頭時,卻看到銀豐等人正大眼瞪著小眼的望著他。

    “你們……這是怎麽了?”良人有些疑‘惑’。

    “我們暫且信你,不過必須得先找到你說的那個奎,事情真相我們自然會問,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麽我們要將那個奎碎屍萬段!”

    銀雪的話語,前半段冷冷清清,後半句透著一股狠辣,不止是說那個奎,也是在警告良人,如果事實並非良人說的,那麽良人的下場亦會是如此。

    這就是銀雪,銀氏兄妹最有主見的一位,年紀不大,但諳通世事,常常做決定的就是銀雪,也是銀鈴兒對銀雪言聽計從的緣故。

    “這件事……恐怕沒那麽簡單!”停頓片刻後,良人說道。

    銀鈴兒大聲問道:“你到底還有什麽隱瞞著我們?”

    “說實話,我也不能萬分肯定。”

    銀雪接上話茬:“你且說來聽聽。”

    “你們在月落之森,可曾遇到過一群神秘的黑衣人?他們擅使彎刀。”

    銀氏兄妹彼此對視一眼,又看著良人搖了搖頭。

    良人坐在人對麵,將話題重新展開,既然接下來要去報仇,那麽一定要對人說清楚,彼此也好有個計量。

    “還記得你們之前對我說過的那個北域的傳聞嗎?”

    銀豐突然點頭大笑道:“良兄弟,你不會信以為真了吧,早就跟你說過,那隻不過是我叔父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你沒有去過北域,怎麽知道是玩笑?”

    “那你不照樣也沒去過,怎麽就說是真的?”

    “因為我在月落之森見到過他們!”

    “什麽!?”

    兄妹齊齊呼出一聲,臉‘色’就像是翻過去的書頁一般,‘精’彩紛呈。

    關於那個北域的傳聞,四個人都知道,良人也是從銀豐口得知的,不過那個時候良人就在猜想,會不會是同一類人。

    在見識到奎與枯柴老頭兒之後,良人為自己的猜想打上了自信的標簽。

    如他所料,這些衝入到月落之森的神秘黑衣人就是千裏迢迢從北域而來,也正是在北域攪動風雲變化的那個神秘組織。

    “我的確見過他們,甚至‘交’過,而那個奎,說不定也是來自於北域的那個神秘組織,況且地位不簡單。”

    當良人將這件事情告知他們的時候,兄妹再一次沉默下去,不是他們不願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自家叔父將北域傳聞說得神乎其神,現而今聽到這夥兒人就暗藏在他們身邊環境下,誰都會有些莫名慌張。

    “而且,我不光是要殺奎,為安叔報仇,還要找那些人的麻煩,如果你們真的要跟我一起去,最好還是想清楚了。”

    良人沒有說明為何找麻煩,但是在他話音剛落地瞬間,銀豐騰地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滿臉不悅的怒吼道:“什麽叫想清楚?為安叔報仇本來就是我們自己的份內之事,而且,你既然要找他們的麻煩,那就算我一個,我陪你一起去!”

    銀鈴兒皺著鼻子說道:“在沒有洗脫嫌疑之前,你必須時刻出現在本小姐的視線內,否則你就是罪魁禍首!”

    銀雪沒有說話,而是拉起銀鈴兒,向著山‘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