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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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門外的保鏢趕緊去叫醫生,華宸自己也猛按著床頭上的那個按鈴,傭人以為文初曉醒來後還要作死,推門而入,看到的卻是文初曉靜靜地躺在床上,蒼白的臉上全是錯愕。

    醫生很快就趕了過來。

    一番檢查後,醫生與華宸一起走出病房,傭人則守著文初曉。

    文初曉傻傻地摸著自己的頭,頭部的確沒有傷。

    怎麽回事?

    她記得自己是頭部著地的,她刻意尋心,那樣一跳,按理說就算不死也該有傷,但她沒有。

    剛剛華宸也說她是割脈自殺。

    文初曉記得自己三十年的短暫生涯裏,割脈自殺隻有過一次,便是她二十六歲那一年。

    文初曉想不明白。

    華宸很快又進來了。

    “先生。”

    傭人恭敬地叫著。

    華宸示意她出去,文初曉傻兮兮地看著華宸沉著臉重新坐回到她的床沿上。她臉上的淚痕還未幹,因為割脈自殺失血過多導致臉色蒼白,此刻的她看上去楚楚可憐,狠狠地撞擊著華宸的心。

    “醫生說你除了失血有點多,並無其他不妥。”華宸的聲音還像剛才那般的低沉,冰冷。仿佛剛剛驚慌的那個人不是他。他的手落到了文初曉的臉上,摸了摸,她臉上的淚痕便悄悄地消失。“文初曉,你又在耍什麽花招?裝傻扮癡?”

    文初曉:……

    她沒有耍花招。

    聽著他冷冰冰的質問,文初曉的心劃過了痛意。是她對不起他,他質疑她,是她咎由自取!別開臉,文初曉是無顏見華宸,但在華宸的眼裏,這才是正常的文初曉,她對他,總是不屑一顧,連多看他兩眼都不願意。

    隻是,當他看到文初曉眼角的淚,他有點衝動地扳正她的臉,他居高臨下地睨視著她,兩片唇瓣抿得緊緊的,心,在滴血。為什麽,她不相信他?他對她的包容,對她的好,她總是無視?“你,就這麽討厭我?”

    他逼下來,俊顏就在文初曉的臉上方,文初曉想搖頭,以前,她是討厭他,恨他,知道真相後,她對他隻有歉意,愧疚。華宸扳住她的臉,她想搖頭都搖不了。

    “文初曉。”

    華宸叫她的名字都叫得咬牙切齒。

    文初曉澀澀地想,如今輪到他恨她了吧,她對他太無情,他是該恨她的。

    耳裏卻聽到華宸冷冰冰的話:“就算你自殺一百次,你都是我華宸的妻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會離婚的!”

    文初曉又落淚了,她自從醒來見到他,總是哭,華宸心煩意躁,總覺得文初曉這一次自殺醒來後和以往不一樣。文初曉沒有發現華宸的神色不對,自顧哽咽地說道:“華宸,我們都離婚了,你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對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華宸黑眸急閃。

    雖說醫生替文初曉檢查過,她隻是失血過多導致身體虛弱,其他方麵都很正常的。可她對他說的話,總是怪怪的,她明明是割脈自殺,她卻說跳天橋。他們明明還沒有離婚,她卻說他們離婚了。兒女才兩歲,她卻說兒女有六歲了。

    “你,好好休息。我還要忙。”

    華宸並不像剛才那般的慌亂,而是懷疑文初曉故意這樣說,她的話,信不得,她最喜歡撒謊,說各種謊言,隻為了激怒他,好讓他與她離婚。

    站起來,華宸幫文初曉扯了扯被子,再深深地看她兩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再在這裏待下去,他怕他會被文初曉氣瘋,然後兩個人吵架,關係更加的水深火熱。

    關上病房的門,華宸吩咐著兩名傭人:“看好太太,別讓她再做傻事。”

    “是。”

    華宸在窗前,隔著玻璃窗再看一眼裏麵的文初曉,眼底流露出他的痛楚,片刻,他終是大步離去。

    華宸走後,傭人見文初曉安安靜靜的,不像往常那般會繼續做傻事,便沒有進病房而是在門口守著,不過門被她們推開了,免得太太做什麽她們不知道。

    花了半個小時,文初曉的情緒平複下來。

    她扭頭看看外麵,不經意看到掛在牆上的鍾,那個鍾是帶著日期的。

    最初,文初曉還沒有留意到日期,等她定神細看時,她都沒有放在心上,還以為那個鍾壞了,日期居然是四年前。

    可能是哭過了吧,她有點口渴,便想起來給自己倒杯水,傭人留意到她的動作,連忙進來,恭敬地問她:“太太,你想要什麽?”

    “我想喝水,你能幫我倒杯水嗎?”

    “太太請稍等。”傭人有點意外文初曉說話的客氣,以往太太對她們漠然至極,不僅僅對她們,連對少爺和小姐都一樣。

    “麻煩你了。”

    文初曉朝傭人輕點頭,算是致歉。

    傭人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傭人幫文初曉倒來了一杯溫開水,文初曉在不碰到傷口的情況下,自己坐了起來。傭人連忙把水遞給她,她一口氣喝了小半杯,滋潤了唇瓣後,她隨口對傭人說:“牆上那個鍾的日期錯了,你的身高夠得著它,去把日期調回來吧。”

    說著,她又自顧自地墊一個枕頭在身後,她靠著枕頭而坐,不想老躺著。

    傭人聽了文初曉的吩咐,扭頭看向牆上的那個鍾,狐疑地說道:“太太,日期沒有錯呀。”

    “怎麽沒錯,2012年呢,今年都2016年了。”

    傭人:……

    今年明明是2012年好不好,太太怎麽說是2016年?

    “太太,今年真的是2012年,還是新年伊始呢。”傭人再一次強調日期沒錯。

    文初曉傻眼,“新年伊始?不是十月了嗎?”然後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是棉被。a市的十月還不冷,用不著蓋棉被,說是新年伊始,寒氣未散,蓋棉被還說得過去。

    傭人皺眉,看文初曉的眼神是不滿的,是指責的。就算先生雇請她們的時候,簽過協議,不準她們對太太不敬,太太讓她們做什麽就做什麽,不準多問,這是協議的第一條,可她還是想說太太幾句。

    “太太,你也別怪我多嘴,先生雖然為人冷漠,但對太太卻好得沒話說,太太的心是石頭打造的嗎?就感受不到先生對你的好?你老闖禍,得罪人,哪一次不是先生幫你收拾殘局?你割脈自殺,先生都被嚇壞了。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你還要裝傻扮癡,太太,你太不識好歹了。”

    傭人與像華宸那樣,懷疑文初曉裝傻扮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