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救命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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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肖酒感覺到很欣慰的是似乎一直纏繞著他的厄運終於消散了。計劃一如他所預計的那樣展開,唯一讓他沒料到的是,最後蕭星河給他那一下有點狠,雖說是倉促出,但人這天底下最大的二代也不是白當的。如今肆虐的真元就在肖酒體內,到處撕扯著他體內的經脈。體內亂糟糟的情況帶來的最直觀的表現就是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嘔血。
胡夕用盡全力也隻能暫時控製住肖酒體內的傷勢,不讓他體內蕭星河殘留的真元繼續破壞他的內腑。等到天色漸暗的時候,肖酒的情況才算是暫時控製住了。隻是這時候若有人看到他大概都會詫異,這樣的人怎麽還能活著的------臉色也就比白紙強點有限,微弱的呼吸,如果不是還在微微起伏的胸腹,隻怕都會以為這是個死人了。
胡夕明白,自己如果不能在天亮之前做點什麽,那麽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真的就要去死了。現在他唯一的生就是在今夜,胡夕能夠在這茫茫山林裏找到合用的靈藥。又給他做了些簡單的處理,胡夕施展術法將這小山洞的洞口隱蔽了起來,然後便一步踏進了茫茫夜色,她自己清楚自己現在與其說是去找靈藥,倒不如說是看老天到底還想不想讓他活。
也許是因為終於暫時擺脫了蕭星河那個大麻煩,胡夕雖是著急但卻感覺比白天要輕鬆許多。從離開妖庭到潁州被伏擊以後,這似乎還是第一次自己自由的在這山林裏穿梭。妖族在這樣的環境裏多少還是要占點便宜的,胡夕感受了一下山林間的靈氣流動便朝著一個方向急速趕了過去。
“我一定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啊!”一陣陣痛苦的嘶吼從山林的另一處所在傳了出來,蕭星河俊美白皙的臉扭曲著,大滴大滴的汗順著鬢角不停的流下來。**的上身上裹著潔白的紗布,紗布上還能看到一絲殷紅。一隻攥成拳垂在身側,似是因為痛苦在微微的抖動。在他的身邊是二十多個死士。
一個跟其他死士裝扮大不相同的年人正在仔細檢查蕭星河受傷的右臂,虯結的血肉上似乎沾染了什麽陰冷的氣息一般,蕭星河的右臂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淺藍色。
“少主,你這傷勢隻怕不能在這裏繼續逗留了,那柄槍上的玄陰寒氣已經侵入了你的血脈。如果再不想辦法壓製,隻怕你這胳膊會…”
“你是要我像一隻喪家犬一樣逃回去讓他們看我笑話?”蕭星河扭曲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狠厲,眼神凶光畢露的問道。
“屬下不敢,隻是少主,這玄陰寒氣若不能拿到那長槍以槍身所含的地火金精來驅散,便隻能自己去尋地心不滅火。那妖女現在破了境,實力大增,我等隻怕不是她對…”
“一群廢物,先前在潁州道,那麽多人伏擊還讓她跑了!若非如此何須我親自出著了那妖女的道?”蕭星河又是憤怒的吼了一句,然後又突兀的安靜了下去。
“通知那些門派的人,告訴他們,那個狐狸已經被我重創,命在旦夕。讓他們務必守住這附近山林裏所有能找到的靈藥,一旦那個狐狸出現務必拖住她。”蕭星河沉思了片刻又道:“警告他們,那個狐狸是我看上的,在我取她元紅之前,誰敢對她有半點歪心思,我滅他滿門!還有,給我馬上去查,鍾大彪到底是什麽人,我要讓他在地獄裏都後悔遇上我!”
“是,屬下遵命。”
蕭星河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不遠的黑暗裏,有兩個人影一直看著他們,直到那些死士們按照命令四下散開,這兩個身影才像是鬼魅一般沒了蹤跡。
“蕭家此子就是太過心高氣傲,先前對付那小狐狸的時候若不是托大何至於此。容兒,你要切記麵對任何人都不可掉以輕心。你看,那個叫做肖酒的,看去就是個潑皮無賴卻讓這蕭星河吃了這樣的大虧。”
“孫兒曉得的,爺爺從小就教導孫兒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孫兒斷不會像這蕭星河這般愚蠢的。”遠離蕭星河的一處小山上,一個老者和一個少年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然後交談道。
“教在這大山裏修築教壇,原本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卻沒想到還是走漏了風聲,差點讓那鍾大彪壞了大事。此事要速查,看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聖教不養廢物,那白既然如此不堪,就送他去見老祖吧。”
“爺爺,白本事還是有些的,此事責任倒也不全在他。而且,也多虧了他,我們才知道這深山老林裏竟有這般熱鬧可看,不是麽?”
“容兒有惜才之心是好事,但切不可對下之人太過寬宥。這蕭星河有蕭正卿那老狗當靠山卻想走以爐鼎促修為的邪路,多半都是聽信了下人的蠱惑。容兒也要引以為戒,修行一途,可沒有什麽捷徑可走。”
“孫兒曉得的,隻是不知道若是讓天下人知道這蕭正卿的兒子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蕭正卿這道宗還做不做得下去?”
“蕭星河固然是個紈絝不值一提,但是容兒可千萬莫要小看了蕭正卿那老狗,若他是尋常易與之輩,聖教又何苦遠離原來這深山野林裏圖謀大事?不過,能給那老狗找點麻煩倒也不錯。正好,衝虛宗的那些小家夥們過來了,看樣子也是被那小狐狸破境時候的動靜驚動了,我來問你,若是你來做,怎麽才能讓蕭正卿那老狗最頭痛?”
“孫兒覺得,護住那小狐狸,直到衝虛宗的那些人找到她,到時候蕭星河無論如何都走不脫一個暗修習邪術的罪名。蕭正卿身為道宗,怎麽也得個天下人一個交代吧?”
“嗬,你呀,還是不夠狠。”
“爺爺的意思呢?”
“先殺幾個蕭星河的死士,換了他們的衣服再去殺衝虛宗的人,留幾個讓他們看到蕭星河和這些死士在一起。最後再讓他們知道蕭星河在這裏是為了那小狐狸。你說,堂堂道宗的兒子不僅修習邪術,為了掩人耳目還對同道人大開殺戒這種事傳出去,那老狗會怎麽辦?”
“…爺爺深謀遠慮,孫兒佩服。”
“那就去辦吧,那個肖酒有點意思,雖是個凡夫俗子但每有驚人之語,腦袋也好使。不如爺爺替你收了他,到時稍加磨礪也能算是個好幫,你看如何?”
“嗯,此人倒的確有些獨特,就依爺爺。”
這神秘的爺孫二人也不知道到底何方神聖,竟似對這山林裏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全部都了如指掌。這邊才商量完,那邊這兩道人影便又消失不見了,再出現時竟然就在肖酒藏身的那處小山洞外麵。
山洞外麵被胡夕施了障眼法,乍一看去那裏是一處陡峭的石壁,帶頭的老者麵帶微笑的點點頭對跟著身後的年輕人道:“這小狐狸的天賦神通倒是用的甚為純熟,妖族淡出神州已經有千年時間了,如今再看到這樣的法倒是頗為懷念。”
“爺爺,我在藏經閣裏看到過,似乎當年人妖兩族大戰的時候,聖教曾經是妖族的盟友?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老者背負雙,似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一般過了許久才開口接著道:“當年妖族與聖教聯盟雖說不敵道門那些小人,但也勉力可以維持局麵。隻是後來教出了個…”說道這裏他又停了一下,幽幽的歎了口氣才繼續道:“唉,都是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先進去看看吧。”
話音才落,他揮了一揮,麵前的石壁便露出了本來的麵目,老者抬步邁了進去少年趕忙跟上,待的兩人進去了,那洞口竟然又恢複了之前石壁的模樣。若是胡夕在這隻怕會大吃一驚,如此舉重若輕的就破了她的幻術,這老者的本事有些嚇人啊。
一進這山洞,那少年便從懷拿出了一棵珠子,明亮的光芒從珠子上發散而出,很快這小小的山洞便亮如白晝了。肖酒仍舊是在昏迷,豆大的汗珠即使在昏迷也仍不停的從他的頭上滲出來,臉色蒼白如紙,即使神仙昏迷,身體仍是在微微顫動,似乎正在經受極大的痛苦。
老者走上前去替他把了把脈,然後麵帶驚訝的開口道:“此子倒是好大的命,這等傷勢換作旁人隻怕早就魂歸極樂了。”
“爺爺能救嗎?”
“自是可以,便宜這小子了,容兒,給我一顆回天丹。”老者將肖酒從地上扶起來,又吩咐少年拿出了一顆丹藥喂進肖酒嘴裏,有瑩白的光輝從老者枯瘦的掌邊緣升起,雄渾的真元從掌上慢慢進入了肖酒的身體,開始為他梳理體內的暗傷。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老者才長舒一口氣,慢慢將肖酒重新放回地上然後笑著對少年道:“沒什麽大礙了,容兒,你先去辦事吧,等做完了去找到那個小狐狸,就跟她說故人邀她一見。”
少年麵帶詫異的看了老者一眼,但也沒有多問,將的夜明珠放下便點頭稱了聲“是”,然後又看了一眼肖酒才出了這小山洞。老者看著少年出了山洞便也不再言語,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躺在地上的肖酒一眼,然後便盤膝而坐開始了調息,很明顯這一番為肖酒療傷沒有少年想象的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