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概應該好像是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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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找給養這樣的事情實際上胡夕並不擅長,這個專心修行的大妖怪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再需要吃任何東西了。事實上對於修行者來說,辟穀這種事情真的是毫無難度。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兩人還是分頭尋找的,但經過兩次她空而回之後,肖酒就已經不指望這姑娘能給他找到點什麽了。
其實肖酒還是很滿意現在這樣的生活的,雖說條件艱苦簡陋了點,可是比之前那要好了一萬倍不止。而且胡夕對待他的態度也在這樣的朝夕相處越來越好,證據就是她越來越多的笑容。肖酒有時候會想,如果就這樣跟眼前這個美麗的妖怪一起生活下去似乎也很不錯。
在這片毗鄰戈壁的草原上兩人已經逗留了天,所需的給養還是遠遠不夠。期間肖酒曾經很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測告訴胡夕,但每次話到嘴邊他都忍住了。因為說到底那些東西都還停留在猜測階段,他還沒自戀到覺得自己已經跟胡夕熟悉到能夠讓對方坦然接受那些事情的地步。
“罷了,反正就要回那什麽妖庭了,到時候給她提個醒就是了。”肖酒這麽自我安慰著,完全沒有預料到他這個決定會他以後的生活埋下了多大的禍根。不過也是,你指望這貨高瞻遠矚,那不還不如期待國足進世界杯呢。
也不知道這個美麗的大妖怪到底是怎麽想的,她似乎對於讓肖酒去修行抱有很大的堅持,這幾天裏基本也一直在勸肖酒去修行,妖族的道法或許並不適合人類,但妖庭裏也是有一些人族修行者的。
“我說姐姐,真不用,我就不是那塊料。就我這性子去修行,到時候準得被人棄屍荒野。”在胡夕再一次跟肖酒暢談了修行的種種好處之後,肖酒帶著些崩潰的道,他之前怎麽就沒發現這姑娘還有這特性呢?
“凡人的生命太過羸弱,你自己不是也說你要是足夠厲害就不會被那些山賊抓去了嗎?那你為什麽就是不願意修行呢?”
“……”肖酒啞口無言,總不能告訴她自己純粹就是懶的?別的不說,光是看過的那些電視裏去修行的人哪有一分鍾得閑的?有那時間自己都夠自己把分店開滿全世界了,人生本來就煩惱重重還非得修行多活那麽些年,這在肖酒看來簡直就是腦袋有坑。
“大仙,我就問你,你修行這麽些年了,有過遺憾嗎?”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自然是有的。”
“那不結了,那我去修行了,是,沒錯,的確是長壽了,搞不好萬一走狗屎運還真就修道有成長生了,可要真那樣了,我得攢下來多少遺憾啊?”
“大仙,你自己也說了修行就是逆天而行,為什麽說是逆天?因為老天還沒有那麽缺心眼啊,你說一個凡人就是有遺憾頂天了也就百十年。可要是你們這樣的人呢?我去動不動就是一兩千年,遇到些狠的都是萬年起頭,你說這人得活成什麽樣才能麵對那麽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便是胡夕在這番詭辯下也不得不沉默下來,因為他說的的確有道理。當世最厲害的修士是誰?就拿人族來說,這世間公認的有四聖賢十八散人,這些人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是風雲變色的厲害人物,可誰敢說他們的人生沒有遺憾呢?誰又敢說那些遺憾不會隨著他們漫長的生命一直持續下去呢?
修行修道,紅塵煉心,她見過不少大修行者,也不得不承認越是修為高的人越是冷漠,不是因為他們想要冷漠,而是漫長的歲月不這樣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活下來。這也是她始終對那秦無心還抱有點懷疑的原因所在,他那樣修為的人雖說不會看淡紅塵無欲無求,但對自己和肖酒實在是太過客氣了,客氣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準備幹點什麽對不起他們的事情。
然而畢竟是修行有成的大妖,這樣的詭辯帶給她的疑惑也隻是持續了片刻便煙消雲散了。她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如果你不修行,下次再遇上了要抓你的山賊你怎麽辦呢?”
“不會有下次了,我不會修行,可是我會很有錢,大仙,你難道沒聽說過嗎?有錢能使鬼推磨,鬼都能使得動,更何況人呢?就是大仙你,我到時候買點什麽對修行大有助益的天才地寶法寶神器什麽的請你幫我護法,你也會心動的吧?”
胡夕笑著搖搖頭決定不再跟他糾結這個問題,說實話,這是她遇到的第一個對修行完全不感興趣的人類。以往隻見過因為沒有修行天賦而悶悶不樂的,還真沒見過有天賦卻不想去修行的。
胡夕站起了身,準備找個地方去打坐,對於修士來說,打坐調息比睡覺更能讓他們快速的回複精神和真元。然而她才站起來麵色便變得凝重起來,一把拎起正準備喝水的肖酒一個閃身就往後退了開去,連續起躍了好一段距離,直到到了一個草坡後麵才停下來對一臉懵逼的肖酒輕聲道:“有人過來了,修士!”
肖酒瞪大了眼睛看著戈壁的方向,直到眼睛睜得生疼才確定自己啥都看不到,有些疑惑的扭頭看了看胡夕,發現這大妖卻越發緊張了,不由也緊張起來,我去,不會這麽快就來點實際教訓告訴我修行是多麽重要吧?
也不知道在那草窩子裏趴了多久,直到肖酒懷疑是不是這姑娘神經過敏了的時候他才看到在月光下從極遠的地平線上升起來的一片黑影,那似乎是一條飛在空的船。這個發現讓他驚訝了好大一會兒,這是什麽?航空母艦簡化修真?不過這念頭才一起來他就罵了自己一句傻逼,這都能修真了,那出現個會飛天的法寶算什麽事?
倒是胡夕見到那船反而放鬆了下來,甚至明顯有些驚喜,拎著肖酒又從草窩子裏跳了出去。肖酒當時就想,自己擱這趴這麽長時間脖子都不敢轉一下到底是為了什麽?
那飛船的速度極快,胡夕拎著肖酒才出來沒多大功夫,那船就已經到了他們不遠的地方。離得近了肖酒也看得清楚了,那船除了會飛跟以前他在河裏見到的那些烏篷船就一樣,非要說有什麽大概就是很幹淨很氣派?
胡夕放下肖酒拔出長槍,一股真元從她身上升騰起來,然後慢慢匯聚成一道靈光衝天而起,雖是一閃即逝,但明顯那飛船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幾乎是瞬間就到了他們麵前不遠處。也沒看到什麽華麗的過程,那船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人,一個年輕人,兩個老者。
“是我的同胞。”胡夕對肖酒解釋了一句便當先迎了上去,來人個,奇怪的是領頭的卻不是那兩個老者而是一個光看長相跟蕭星河差不多的帥氣年輕人。那年輕人見到胡夕明顯很開心,肖酒一瞬間就產生了極大的危感,一種分外眼紅的感覺油然而生,沒錯,這就是人類麵對自己的情敵時都會有的情緒。
“夕兒,你沒事吧?”那帶頭的年輕人上來就是滿臉熱切的問道,肖酒一聽這稱呼當時就炸毛了,不至於吧?這難不成還能是大仙的主?連“夕兒”都叫上了?倒是後麵那兩個老者雖然也麵帶微笑,但還算規矩見禮道:“妖尊無恙,我等也可放心了。”
“勞師兄掛念,此行雖有些波折,但並無大礙。對了,這位是肖酒…肖先生,這幾位都是我妖族的同門和前輩。”胡夕笑著回了禮然後給肖酒介紹到,也就是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稱呼肖酒合適,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不用特意稱謂,當然這裏麵肖酒的自來熟和不要臉起了很大作用。
“人類?”為首的那個帥氣年輕人有些訝異,但還是很客氣的抱拳對肖酒行了一禮算是見過了。肖酒有樣學樣,雖然動作不標準,但領會精神嘛,反正就是個形式。
“此行幸得這位肖先生相助,否則隻怕如今本尊已經身死道消了。”肖酒這次注意到了胡夕又開始自稱“本尊”了。這發現讓他有些小小的得意,這麽看這帥哥還不是我家大仙的菜啊?隻是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那邊的帥哥便一臉敬重的重新又對他行了一個禮道:“離火多謝肖先生相助之情,妖族上下必有厚報。”
“客氣了,客氣了啊,我跟大仙那也是不打不相識,革命戰友之間說這些多生分是吧?大仙,你也別叫肖先生了,聽著怪別扭的。”伸不打笑臉人,何況這笑臉人態度是真的很誠懇,肖酒雖是對他的出現很有危感,但也不是個胡攪蠻纏的主,自然也是滿臉堆笑的答道。隻是這“革命戰友”明顯讓對麵幾個人有點發呆。
“這位肖…先生,乃是從海外天人的國度流落到神州的,所以常有些新鮮詞語,不必在意。”胡夕猶豫了一下還是稱呼肖酒肖先生,不過也是,不這麽叫怎麽叫好像都不太合適的樣子。你總不能指望誰都跟肖酒似的死不要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