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4 枯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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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再度凝神聚氣,將全身遊走的力量凝聚向雙手,可以感覺到掌心的力量比之前更加強勁。可不知為何,任憑蘇晴瞪直了眼,卻還是連哪怕一絲波動的氣流也沒能看出來。
怎麽回事?火苗呢?莫非真不是火係?究竟是什麽能力那麽完全不可見?
蘇晴撓了撓頭,要不找個東西試試?
環顧了房間一圈,東西是有不少可房間就那麽大,現在自己體內的又是一項完全不了解的新異能,萬一一個不小心,把這一大家子人賴以生存最後的棲身之所給毀了怎麽辦?
算了,還是出去。
蘇家小院門外是城牆圍進來原本屬於蘇爸的那幾畝耕地。之前在二叔的率領下耕種下去的各種菜秧子如今已是綠油油的一大片,看著十分喜人。
蘇晴站在門口四下環顧了一圈,徑直朝著東麵田地間那兩棵不知名的大樹走去。
11月中,時節已經入冬,矗立在田間那兩棵不知名的大樹早已落盡了枯葉。光禿的枝椏淩亂地直刺著藍天。
蘇晴踏著地上的枯葉,圍著大樹繞了一圈。
燒這個?幾十年的老樹當做試驗品會不會太浪費了?
蘇晴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它就算不能結果子吃,長在那裏夏天也能讓下地幹活的人乘個涼。還是斯文點兒,燒個樹枝樹葉什麽的算了。
於是蘇晴蹲下身,找了一根帶枝丫的長樹枝把腳下的落葉攏了攏堆成了一堆,然後將手掌覆到了柴堆上。緩緩凝聚力量,在慢慢地釋放。
僅僅一瞬之間,蘇晴掌下柴堆裏的枯葉就由枯黃變成了灰黑色。可是卻並沒有火星出現。再用手試探了一下溫度,涼的?
果然不是火係?這到底是什麽能力?
異能有相輔相克,摸不清自己的能力可不行。
蘇晴又拿起樹枝撥了一堆樹葉上去。這一次再把速度放慢一點,盡量放緩力量的釋放,但求能看出一點什麽。
遺憾的是,不論蘇晴如何小心翼翼地釋放力量,眼前這堆枯葉除了慢慢地變灰變黑變脆最終像燒過的紙一般散架以外再沒有別的反應。
蘇晴納悶地盯著腳邊的灰燼,絞盡腦汁地聯想著與這反應吻合的能力。
難道是腐化?!
盡管過去從未聽過這種能力的存在,但是看起來似乎的確是那麽回事。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蘇晴又找了一堆樹枝疊在了一起。
然而這一次,結果卻令蘇晴驚得坐到了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蘇晴瞪著那堆枝繁葉茂生機勃勃的樹枝,滿腦子都是剛才緩慢釋放異能時,那一枝枝枯黃的樹枝就那麽在蘇晴的眼皮子底下漸漸轉綠,枝丫上一個接一個地鑽出芽包,慢慢地伸長開嫩葉,緩緩地長成了眼前這一堆青蔥翠綠,就好像剛剛從春天的樹枝上剛折下來的一樣,新鮮得好像還帶著露珠。
這驚人的一幕簡直就像一部大自然紀錄片被設置成了快速播放。
關鍵問題是!剛才是腐化,現在是生長,這到底是什麽鬼異能?為何可以造成兩個截然相反的極端結果?!
此刻,麵對眼前的結果,蘇晴感到自己幼兒園到大學這十幾年讀的書外加那末世三年自持了解這個世界的記憶算是全都喂了狗了。
這時候要是宮城在這裏,以他廣博的業餘愛好,或許能夠掰出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來解釋這詭異現象吧?
蘇晴從身後拾起一截枯枝,懷著即興奮又沮喪的複雜心情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那截枯枝就像剛才柴堆裏那些一樣在蘇晴手裏慢慢地翻起綠色,長出芽包,張開了枝葉。
蘇晴坐在地上一手杵著下巴,一手甩著樹枝。兩眼直直地虛瞪著田地間專注地走著神。卻沒留意手中那樹枝打起了花苞開出了小花再被蘇晴無意地甩散,樹葉漸漸變黃枯萎然後紛紛掉落。
這時,蘇晴突然喪氣地狠狠一甩手,方才正在枯萎的樹枝瞬間化作了腐朽的灰燼。
蘇晴詫異地看著隨風而去的灰燼,茫然道:“……又,化了?”
通過一下午的反複研究,蘇晴終究還是沒能對自己的能力劃定出一個確切的體係。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蘇晴的能力就像是時間催化劑。可以撥快萬物的時鍾。將力量適當地施放於有生命的物體,可以促使它快速生長。而過度的力量則會使物體直接腐化湮滅。
……時間催化劑嗎?蘇晴若有所思地瞪著田地之間,目光所及之處正是一片鬱蔥的低矮作物,唯有那一片區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地結起花苞,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著一朵朵綻放。
萬向輪回,亦枯亦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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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亮,蘇晴就被外頭一陣細微的響動吵醒了。蘇晴睜開眼看了一眼床頭的小夜鍾,才早上四點半?誰會那麽早起來嚷嚷?再細細地聽了聽,好像又沒什麽動靜了?剛才那聲音難道是在做夢?
不對……空氣中好像隱約彌漫著一股焦糊味兒?蘇晴用力地嗅了嗅。那氣味果然不是幻覺!蘇晴頓時警覺了起來,剛剛醒來時的三分倦意也隨之一掃而空。
蘇晴起身打開了燈,迅速掃視了一圈自己的房間,發現那氣味似乎來自窗外。飛快地抓起長風衣往身上一套,蘇晴就那麽披頭散發地穿著睡衣拖鞋衝出了臥室。走廊裏並沒有著火的氣味,蘇晴還是先警覺地檢查了曉曉的房間,再把二樓所有人都叫醒,然後自己下樓觀察情況。
一走到院子裏,蘇晴抬頭往上一看,才發現三樓四樓上幾間房間正開著門亮著燈。四樓中間房間還有幾個人影晃動。
那不是廖振東的房間嗎?發生了什麽事?
蘇晴快步跑上了樓去。
此時鄧叔,小磊王小花正站在廖振東房間門口,蘇俊洋手裏拎著一隻空水桶喘著大氣站在一進門衛生間門口看著房間裏,蘇晴走進門,順著蘇俊洋的視線看去。此時屋裏簡直是一片狼藉,地上淹著水,牆頂被火焰熏得漆黑一片。床上的鋪蓋也從中間燒了個焦黑的大洞。而這房間的主人廖振東還坐在地上,頭頂蒙著一床濕棉被。
“這是……”蘇晴詫異地打量著廖振東從濕棉被裏露出的一雙無辜的眼睛。嚴格來說應該是半張臉,隻是此時已經被熏得漆黑,又被棉被得陰影遮住。所以蘇晴乍一眼看去,也就隻剩下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廖振東,你這是,怎麽回事兒?”蘇晴強忍住笑意問道。
“我……”廖振東委屈地躲在濕漉漉的被子裏,眼神裏的驚慌還未完全平複下去:“我也不知道!我就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怎麽就燒起來了?!”
“自燃?!你小子是躲在被窩裏抽煙了吧?”蘇俊洋沒好氣地責問道。
“真的沒有!你怎麽就不信呢?我都三四個月沒抽過煙了,早強製戒煙了!我真是睡得好好的就……我真不知道怎麽回事!”廖振東說著,聲音顫抖著打起了哆嗦。
“噫!要不是藏著抽煙,那把被窩給點了?”蘇俊洋癟嘴道。
門口的小磊和王小花也掩嘴笑了起來。
“我真沒有!我都多大個人了,真要抽煙還用藏在被子裏啊?”廖振東爭辯道。
“行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蘇晴笑盈盈地看著廖振東,這下算是完全確定自己那能力絕非火係了。昨天折騰了一下午連個火星子都沒折騰出來,這會兒真火係倒是玩起自.焚來了。
那段記憶裏在和廖振東分別後就再也沒有遇見過,隻是後來經過某大基地時曾聽說他的大名。那時廖振東已經是個大名鼎鼎的超級異能者。沒想到竟然是火係。
“你趕緊起來換身幹衣服吧。天亮了以後自己把這裏收拾幹淨,這幾天我暫時上來跟你住……”
“什麽?!”廖振東和蘇俊洋異口同聲地瞪眼道。
門外三人也驚訝地看著蘇晴。
蘇晴頓了頓,這才想起自己的潛意識裏是太習慣末世那段顛沛流離男女不分的日子了。在末世裏流浪的時候,活著的人必須盡量紮堆在一起才能有安全感。除了方便的時候要適當地背著點兒人,其他時候誰還有心思再去計較男女有別這種問題。
蘇晴正了正神色解釋道:“別瞎胡想,我估計你這是異能覺醒了。晚上我看看是怎麽個發作法,好教你怎麽控製。”
“異能?!”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了一臉無辜的廖振東。
異能這東西,蘇家裏這些人都聽蘇晴說過不止一次了。大家除了知道馬毅民是力量型異能者以外,就再沒聽說過身邊還有別的異能者。沒想到這個睡著了差點燒死自己的廖振東竟然也是?
“自燃也算也能?”廖振東哭笑不得地看著蘇晴問道。
蘇晴忍不住一笑,道:“你的能力屬於火係,現在應該是剛剛覺醒你還不懂得控製所以才會這樣。等你學會怎麽控製,好好熟練一下怎麽掌控自己的能力就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廖振東質疑地看著蘇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腦子裏一瞬間有無數的信息閃過。
這個世界可真tm神奇!按照蘇晴話裏的意思,自己這是要變超人了?!神奇四俠?!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啊?
超人啊!想想真的開始還有點小激動了!
還有蘇晴說她這幾天要搬到自己房間住?這......這可怎麽好意思?這孤男寡女的......
嗬嗬......額,嗬嗬嗬嗬嗬......
一時間廖振東的臉上的神情豐富多彩起來,臉頰上也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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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時間又到了晚上......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廖振東雙眼含淚地躺在地鋪上瞪著牆壁,內心裏排山倒海地咆哮著。說好的蘇晴搬上來和自己住呢?為什麽現在還多了一個顧媛防狼似的盯著自己?廖振東背對著她都覺得被那雙眼刀剮得背疼。這是蘇晴自己要來廖振東房間過夜的啊!又不是他廖振東跑蘇晴房間過夜。顧媛那女人就那麽盯著自己有意思嗎?
廖振東無聲地摸了一把辛酸淚。
唉!算了算了。好歹顧媛也是個美女嘛,她要是不嫌困那就讓她瞪好了。反正廖小爺要臉蛋兒有臉蛋兒要氣質有氣質要身材有身材。給她留一個背影那也是絕對自信有殺傷力的。想當初自己也是風流瀟灑女朋友能排幾條街的大帥哥一枚,難道還怕被她個女人看?喜歡看就看吧!看吧!
......但是!!!
蘇俊陽這個臭不要臉不識趣的糙漢子也老臉厚皮地跟著搬進來這到底是要整哪樣?!還有沒有一點思想覺悟了?!這房間本來就隻有屁股那麽大點兒地方,廖振東把床讓給兩個女人睡也就算了,打個地鋪還得擠個男人!!!
啊——————!!!
神啊!這到底是什麽世道啊!說好的孤男寡女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