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2 打擊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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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裏，平日裏寂靜的城裏格外熱鬧。距離希頓酒店不遠的一棟高樓失火了，衝天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夜空。住在那一片的人們從睡夢中驚醒後紛紛趕緊跑到了戶外。他們焦急地看著火勢蔓延，卻隻能遠遠地看著什麽也做不了。
在這個已經沒有了警察，也沒有了消防官兵的世界裏，火光映照在眾人臉上隻剩下了深深的無奈。
蘇晴幾人趕到的時候，車興宇那兩對兄弟已經站在了戶外人群裏，沮喪地看著那棟在烈火中燃燒著的大樓，那裏有他們傾盡了攢了很久的物資才換來的安身之所。
顧媛寬慰地拍了拍車興宇的肩:“燒了就燒了吧，人都沒事就好。”
車興宇轉眼看了一眼顧媛，勉強扯出一抹笑容無奈地點了點頭。
“算啦算啦，別鬱悶了。天災*這種事情誰攤上誰倒黴。不過也幸好人都沒事兒，住處嘛，有的是。趕明兒個重新找一處就是了。”廖振東看著四人寬慰道。
蘇俊洋附和地點了點頭道:“是啊，憑你們幾個的本事，重新挪個更好的地方是沒有問題的。”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車逸賢忽然轉過頭氣憤地看著顧媛幾人道:“哼！這哪裏是什麽天災？這就是白鯊幫那些地痞流氓嫌白天沒報複到我們，晚上趕盡殺絕來了！”
“別亂說！”車興宇趕忙扯了一把車逸賢。
車逸賢卻不服氣地掙紮道:“我哪裏亂說？白天他們把咱們堵在南門口了，要不是我們幾個反應趕緊躲了起來，恐怕早讓他們給打死了。”
“什麽？！”顧媛和廖振東吃驚地瞪大了眼。
蘇俊洋皺起眉看向車興宇問道:“真有這回事兒？”
車興宇埋怨地瞪了車逸賢一眼，沉悶地垂下眼點了點頭。
沉默寡言的劉家兄弟此時也是雙拳緊握，麵上肌肉緊了又緊。
“這簡直，真是太他嗎……！”看來車逸賢說的事是真的了，顧媛是一把火噌地竄上了腦門，氣得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這事情本就是因顧媛而起，這兄弟四人是因為出手幫了顧媛才被白鯊幫給盯上。現在他們四人遭了殃，顧媛要是不主動擔起這個責任那就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了。
“既然白天就發生了這種事，為什麽不來告訴我們？”顧媛氣憤地問道。
“我哥不讓說。”車逸賢嘟囔著，又被車興宇責備地從身後拽了一把。
原本不拽還好，這一拽倒是把車逸賢隱忍的脾氣給拽出來了，他越發不服氣地大聲道:“本來就是你不讓說的，早把事情告訴顧媛姐他們，說不定就沒今晚這檔子事兒了。廖大哥那麽厲害，肯定有辦法對付白鯊幫那些人，可你偏攔著不讓說，現在可好了吧？被人家盯著本來就連城都出不了，維持生活都成了問題，現在連房子也讓人給燒了，還差點沒了命！你還一個勁兒地不讓說，我們就那麽默不作聲地忍著，什麽時候死了怎麽死的都沒人知道！”
“你懂什麽？盡口沒遮攔的瞎嚷嚷！”車興宇也聲音大了起來對著車逸賢責備道。
廖振東聽聞車逸賢提到自己厲害，趕緊又湊上前兩步連連點頭力挺車逸賢道:“車小弟說的沒錯，那什麽狗屁白鯊幫廖哥哥我才不放在眼裏。你們要是早跟我說，現在著火的就不是這裏了。何必隱瞞呢？”
車興宇歎了口氣，無奈地道:“我知道廖哥你是厲害，可是我從側麵了解到的白鯊幫可不是那麽輕而易舉就能夠對付的，他們人多勢眾，平時蠻橫霸道，連另外幾個大幫派都不會隨便去招惹他們。被他們盯上的人，幾乎沒一個有好下場。我們兄弟四個都已經決定了，這幾天就找機會離開這裏另謀生路。又何必再連累了你們。”
“唉，瞧你這話說的……”廖振東不以為意地擺著手，卻被顧媛打斷了話:“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到底誰連累誰？說白了要不是因為出手幫我，你們怎麽會被白鯊幫盯上？他們正是因為對我們有所顧忌沒敢正麵找我們麻煩，所以才拿你們撒氣。是我們連累的你們好吧！”
廖振東幹咳了兩聲湊近顧媛糾正道:“咳咳，注意用詞啊，連累人家的隻有你一個。可不包括我們三個啊。”
顧媛白了廖振東一眼。
“不不不，我們都是自願幫忙的！並不存在連不連累。”劉家兄弟一臉認真地連連擺手否認道。
車興宇也堅持道:“沒錯！我們出手那是因為我們自己看不慣那些人的作為，就算被追砍的人不是顧小姐，我們也一樣會出手幫忙。所以這事兒是我們自己的決定，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顧媛輕輕地歎了口氣道:“總之這件事是因我而起，不管怎麽說你們現在在這裏都已經待不下去了。這種破地方吧，不待也罷。既然你們已經計劃要離開，那就再幹脆等我們幾天，等我們走的時候跟我們一塊兒走。”
車興宇四人驚訝地瞪大了眼。
車逸賢搶先問:“怎麽顧媛姐你們也要走嗎？”
“其實廖哥那麽厲害，白鯊幫根本就不能拿你們怎麽樣，你們可以不走的啊。”劉翰不解道。
“是啊，你們為什麽也要離開呢？”劉斌也是一臉困惑。
“我們當然要走了。我們就是來這裏找個人而已，找到了就離開。誰稀罕留在這種破地方？”顧媛一臉不屑地說道。
“什麽？破地方？”車興宇四人再度震驚。在四人看來，這裏盡管龍蛇混雜，但相比他們原本隱匿的城市和一路走來喪屍橫行的世界，這裏簡直已經算得上天堂了。
“沒錯，破地方。這裏到處都是行屍走肉，我們留下來幹嘛？”顧媛微微抬起下巴，那不屑和自信的神色讓車興宇四人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你們還有地方可去？”車興宇問。
顧媛看著車興宇，臉上露出了笑意:“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離開之前你們就先跟我們暫時住到酒店裏去。”
聞言，四人眼裏的眸光都亮了起來，車逸賢更是一臉欣喜，激動地直問:“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跟你們走嗎？”
“當然是真的。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顧媛一本正經地仰著下巴看著車逸賢反問道。
“不不不，當然不，我相信顧媛姐不會忽悠我們。”車逸賢孩子氣地笑道。
盡管顧媛那麽說了，可車興宇和劉斌兩個做哥哥的卻沒有車逸賢和劉翰那麽興奮，高興之餘還是冷靜地悄悄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不怎麽說話的蘇晴和蘇俊洋。
蘇俊洋此時看著他們四人雖然不說話，臉上卻還是保持著一抹淺淺的笑意。而他旁邊的蘇晴卻一直神色淡淡，叫人看不出情緒。車興宇早在第一天看到顧媛這隊人就已經看出來，在這幾人中，真正拿事兒的人應該是這個不怎麽說話的蘇晴。而此刻她仍舊沒有表現出任何態度，車興宇也隻能厚著臉皮理解為她也不反對了。
“放心吧，顧大小姐金口一開，多少輛悍馬都追不著。既然她開口了，你們就隻管安心跟著吧。”廖振東道。
“太好了！”車逸賢四人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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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領回酒店又開了間房間把車興宇四人安頓好回到房間已經是下半夜了。
蘇晴站在窗前看著遠處黑暗中漸漸縮小的火光，手中有意無意地輕輕轉動著一杯紅酒此時已經全然沒了睡意。
顧媛也睡不著幹脆從房間裏出來，拿起茶幾上的酒杯也給自己倒了小半杯紅酒湊到了蘇晴身邊。顧媛抬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後用一種天真無邪的眼神看著蘇晴。
被顧媛盯了整整半分鍾後，蘇晴終於轉過眼和顧媛對視著，淡淡地開口道:“想說什麽就說唄，一直看著我做什麽？我又不是獨裁主義者。你也是蘇家的主人，想帶誰回去都隨你高興。”
顧媛燦爛地一笑，搖頭道:“我不是要說這個，我是想和你說說錢的問題。”
蘇晴眉尾一揚:“錢都在你荷包裏，當然也是你說了算。和我有什麽好說的？”
“哎呀，我是說，你看我帶出來的金子本來也不算太多，原本我們兩間房僅夠一個來月，增加了廖振東帶回來的那幫熊孩子之後呢，多了一間房就減少了十天，現在又多要了一間房，我身上這點錢恐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
“那是還能維持多久？”
“差不多也就個把星期吧。”
蘇晴抬起手中的酒喝了一小口，一臉無所謂地看向窗外:“那就個把星期唄。沒錢了咱就打道回府。”
顧媛睜大了兩眼看著蘇晴的側臉:“可是你要找的人還沒找到啊？就那麽空手回去了？”
蘇晴慢悠悠地答道:“這不還有一個星期嗎？要是一個星期後還找不著，那就證明沒緣分咯。”
顧媛歪起一邊嘴角一笑:“你倒是豁達！”然後又正色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大老遠跑那麽一趟也不容易，空著手回去難免遺憾。要不我們幹脆換個地方住，等到把人找著了再回去，了無遺憾也不必擔心錢不夠的問題。”
蘇晴笑吟吟地轉過視線來看著顧媛:“你覺著廖振東這些天惹了那麽多麻煩，我們該住在哪兒合適啊？多少人虎視眈眈地潛伏在暗處就等著那個報複的機會。我們幾個倒是沒事兒，可那一大幫孩子，還有今天這四個，難道要24小時係褲腰上看著？再說了，我們出門帶出來的東西除了那點兒自己吃的幹糧就隻剩下那袋武器了，你準備拿什麽去租房？你省下來的那點兒黃金又能拿到哪兒去花？這裏好歹還提供一日三餐，有吃有住，也沒人敢到軍方的地盤鬧事。他們隻要不走出這酒店大門，就沒人敢把他們怎麽樣。”
“這是軍方的地盤？”顧媛吃驚道。
蘇晴看了顧媛一眼，繼續將視線轉向了窗外:“不然你以為還是災前的希頓集團麽？除了軍方有那麽大的手筆敢收黃金養這種地方。民間能那麽幹的人實在是找不出幾個了。就算這酒店背後的不是軍方，必然也不會是那些民間幫會惹得起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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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無功而返，正好返回酒店的半道上遇見了剛剛開車去充電回來的劉巍城。見四人走著，劉巍城便熱情地讓他們上車非要捎帶他們一程。
坐在車上，廖振東又主動和劉巍城搭起話來:“對了，劉哥，你到慶陽那麽久，有沒有聽說過別的超級異能者？”
自從廖振東出名之後，慶陽基地裏已經沒有人不知道超級異能者的意思了。
劉巍城開著車，兩眼注視著前方，聽聞廖振東問的話，微微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答道:“沒有。沒聽說過還有和你一樣的。要是有，那肯定早就家喻戶曉了。你看你一出現都轟動成了這樣，哪裏還可能藏得住第二個？”
廖振東讚同地點了點頭。
“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叫莫皓然的人？”蘇晴問。
“孟浩然？”劉巍城笑了起來:“當然！”
蘇晴頓時眸光一亮，趕緊追問道:“他在哪兒？快帶我們去找他。”
劉巍城笑得眯起了眼:“蘇丫頭，本車可沒有時空穿越功能啊。孟浩然都死了幾百年了，我帶你們上哪兒去找啊？”
蘇晴白高興一場，收了笑容斜眼看著劉巍城道:“劉哥，我說的是莫皓然，mo莫，不是孟。”
“哦！莫啊？不認識。這城裏兩萬多人，除了那麽幾個有名的異能者外，想要從茫茫人海中找個普通人出來可不容易啊。現在就連街坊兩鄰也都終日閉門不見，誰還認識誰啊？”
“那倒是。”顧媛點頭道。
大夥兒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廖振東打量著劉巍城這輛電瓶車又開口問道:“對了劉哥，你這車是電瓶車吧？”
“是。”劉巍城點頭道。
“不燒油？”廖振東又問。
劉巍城無奈地一笑:“如今這世道，上哪兒弄油去啊？除了軍隊上和那些往外跑的大幫會能有幾輛燒油的汽車以外，滿大街也就電車還能跑了。”
“可是，電車不也得充電嗎？莫非你們還有充電的地方？”顧媛疑惑道。
劉巍城笑了笑答道:“平時天氣好，就把車停到陽光充足的地方，比如你們酒店對麵那條東西朝向的巷子，隻要天晴就從早到晚都有陽光。要是連續兩天以上不出太陽，就得去充電了。”
聽到這裏，蘇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趕緊向劉巍城問道:“劉哥你在什麽地方充電？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
“那有什麽好看的？不過就是那老板占了個健身房，又有點技術，把那些健身器改成了人力發電機。”
“沒事兒，你就帶我們去看一眼。讓我們漲漲見識。”蘇晴道。
“既然你們想看，那我就帶你們去看看。不過那老板人有點古怪，平時都不怎麽露麵。”
廖振東好奇地問:“哦？老板不出麵？那平時誰出麵打點生意？”
劉巍城答道:“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我們都叫他莫叔。”
“莫叔？！”蘇晴驚訝道。
“對，mo莫。誒？好像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莫。”劉巍城道。
蘇晴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喜色，繼續追問道:“那你知道老板叫什麽名字？”
劉巍城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不知道。隻知道也姓莫，和莫叔是親叔侄。我曾經好像聽莫叔叫過他的名字，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具體是哪兩個字，但絕不是你說的那個名字。”
“沒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過去看看就知道了。”蘇晴淡淡地一笑，潛意識裏卻已經認定，那個莫老板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