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不能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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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的意思是,除了對童臻,我還有別的事情也不記得了?”

    陳方敘微微皺眉,看向肖越。

    沒錯,不過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夫人才是最重要的,你記得她就行了。”肖越喝了口茶,扯開一抹微笑道。

    嗯。”

    察覺到他神色的細微變化,陳方敘似乎並不打算就讓這件事情稀裏糊塗的過去,突然問道:“她做了什麽?”

    啊?”

    肖越愣了下,反應過來陳方敘問的是陸施施,隨即輕咳了一聲,“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做了些有愧夫人的事情,”

    有愧夫人?”

    陳方敘微微眯起眼睛,側眸看向童臻,“什麽事情?”

    見他一副不問到底不罷休的樣子,童臻也無奈,看向肖越的時候,卻見他的臉色很是嚴肅,似乎很在意她接下來的話。

    童臻知道自己撒謊的功夫不到家,既然陳方敘想問到底,如果她隨意敷衍的話,一定會被看出來,索性就換了另一種方式。

    隻見她一拳捶在陳方敘的胸口,一臉惱火地瞪著他,“你還好意思問?從前你跟陸施施曖昧不清,讓我受了多少委屈!你還好意思問我!哼!”

    話音落下,陳方敘臉色僵滯了片刻。

    早知道是這樣他就不問了……

    話,他覺得自己好像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怎麽會有了家室,還跟別的女人曖昧不清?費解。

    這件事情,還有那個女人的名字,我都不要再聽到了,以後誰都不許提,就這樣!”

    完,童臻臉色冷漠地放下茶盞,起身快步離開了庭院。

    待她走進了屋子,陳方敘悄悄靠近肖越,問他,“真的是這樣嗎?”

    肖越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寧願是這種不痛不癢的誤會,也不能把之前陸施施的罪行都出來。

    否則以陳方敘的性格,就算他不記得,也會因為維護童臻,而再次對陸施施下手

    陳方敘看了他一眼,還是覺得自己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肖越顯然也看出來他有些不相信,於是麵色嚴肅地告訴他,“不然你以為夫人怎麽會一氣之下離開?”

    見陳方敘若有所思的模樣,肖越立即補充道。

    之前你為了哄夫人回來,費了好大的勁兒,你現在千萬不要再在夫人麵前提陸施施的名字了,最好馬上將她忘掉,永遠忘掉!”

    是麽?既然提起她會讓童臻不高興,那以後就不提了。”

    陳方敘點了點頭,既然童臻和肖越都這麽,看來他也沒有必要再糾結。

    肖越見陳方敘終於答應不再提起陸施施,心裏懸著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離開陳家的時候,肖越微微舒了口氣。

    之後去公司處理了當的一些瑣事之後,就折去了醫院。

    陸施施這次倒是很乖,沒有亂跑,也沒有胡鬧,正在臉朝裏側身睡著,手背上還在輸著液。

    肖越順道帶來了一些飯食,見色不早了,就坐在床邊,想伸手叫她起床。

    不料卻看到陸施施額頭上滿是細汗,手指微微發抖。

    救我……救我……”

    她緊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囈語。

    施施?”

    肖越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開……你走開,別碰我!”

    陸施施突然有些激動起來,一邊將身體蜷縮的更緊了。

    為了防止她手背上的針管被她給弄掉,肖越俯身心翼翼地想將她的手拿出來,正當此時,陸施施猛地睜開了眼睛。

    你幹什麽!”

    她一睜眼就瞧見肖越離她這麽近,心裏頓時一緊,迅速坐起身來,防備地看著他。

    陸施施的反應讓肖越眼中淺淺的溫柔瞬間冷卻下來。

    他神色淡漠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看自己的手,“針頭差點被你弄掉,你難道還想再挨一針嗎?”

    刀子都挨過了,多挨一針算什麽。”

    肖越磨牙,他就知道跟這個女人沒法兒講道理。

    吃飯吧。”他將一些打包好的飯菜往移動餐桌上一放,順手推到了陸施施麵前。

    陸施施看了他一眼,然後自己打開了打包盒。

    她不挑食,什麽都吃,也沒有什麽禁忌,隻要給她吃的,哪怕隻是泡麵,她也能吃的有味兒。

    肖越坐在一旁,臉上雖沒有什麽表情,眼睛卻是一直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關於陸施施的過去,恐怕除了陸施施自己,就是他最為清楚。

    包括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有些,甚至連陳方敘都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卻了如指掌。

    沒想到曾經的陳家千金,會落魄到現在這個下場。

    回想她過去的幾年,也算是顛簸多桀,但歸根結底,也隻能怪她自己,怨不得別人。

    如今的老陳家,他也順道打聽了一些。

    在陳方敘離開陳氏集團後,新任總裁由陳穎生接手,但他為了避免家族內部再發生矛盾,於是將陳氏集團分割,留給了一半給陳父,自己帶著剩下的一半另起灶爐,發展的很好。

    但陳父擔起的另一半就沒那麽好運了。

    很多公司的骨幹都跟了陳穎聲,陳父自己又管理不善,導致漸漸沒落,僅剩的產業也是陳方敘暗中讓人照應著才存活下來,否則以每年的虧損程度,早就破產了。

    現在的老陳家雖然不複當年的盛況,但好歹也能維持老陳家人的生計,也算是衣食無憂。

    你有沒有想過再回到你父母身邊。”肖越突然問她。

    聞言,陸施施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搖了搖頭。

    我回不去了。”

    為什麽?”

    陸施施冷笑一聲,“不管在哪裏,即便是在親生父母身邊,我也永遠是多餘的那個,在我母親重病的時候,我都沒有去看她,就算有機會再回去,我也沒有那個臉。”

    看來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肖越看似不經意地,幽黑的眼睛裏卻是掠過一抹淡淡的心疼,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如果有一,你可以再次回到你父母身邊,你會想去做一個好女兒嗎?”他試探地問道。

    陸施施繼續搖頭,低眸心不在焉地扒拉著碗裏的飯。

    我早已經沒有了資格做他們的女兒,我把他們害的已經夠慘了,不想再給他們添麻煩,不回去,算是還給他們一片應有的安寧吧。”

    她走的時候,陳母正在重病,她都沒能去看一眼,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家族裏其他的人她管不著,但是一直為她著想的母親,她卻是有些惦記的。

    似乎看出她的擔憂,肖越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你家裏的人都很好,現在的家境雖然不如以前了,但卻少了很多鬥爭,隻是……你母親的身體依然不是很好。”

    聽到這裏,陸施施徹底吃不下去了。

    到底,她在外麵顛沛流離,最想念的,還是她的母親。

    再大奸大惡之人,也有內心柔軟之處,而經受百般磨難的陸施施,從堂掉進地獄,才發現了堂的美好。

    她放下筷子,眼中有些惱火地看向肖越,“你到底想什麽?”

    從剛才開始,這個人就莫名其妙總是提她的過去,提她的家庭,真是夠了!

    沒什麽,你繼續吃,我去問問醫生你什麽時候能出院。”

    肖越見她不耐煩了,想到她還在休養中,便也沒再多什麽,起身往外走去。

    聞言,陸施施突然叫住他,“等下!”

    怎麽了?”

    那個……陳方敘打算打算怎麽處理我?”

    她頓了頓,臉色有些忐忑。

    肖越微微挑眉,看來她還是有些擔心陳方敘會對她像之前那樣。

    放心吧,我幫你隱瞞了你的事情,隻要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他麵前,他不會多問的,不過……如果你再去作死,可就不要怪我救不了你了。”

    淡淡地丟下一句,肖越便轉身離開病房,找醫生去了。

    身後,陸施施呆坐在床上,陳方敘竟然真的忘記了她?

    否則以他的做事風格,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想到這裏,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如果陳方敘真的不記得她了,那她……是不是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當然,她對陳方敘早已沒有了任何感情,隻是她認為自己不該得到這個下場,她要的隻是讓他們分開。

    陳方敘跟誰在一起都可以,但那個女人一定不能是童臻。

    童臻早已是她內心的一根毒刺,就算時間過去再久,這根毒刺在她的心髒上隻有更深,更毒……

    翌日,童臻起來的時候,陳方敘已經離開了家。

    保姆雲見她起床了,馬上畢恭畢敬地上前詢問,“夫人,您起來了,早餐想吃什麽?”

    跟往常一樣就可以了。”

    童臻伸了個懶腰,往窗外看了一眼,又問她,“先生一早就出去了?”

    是的,夫人,先生還交代,今晚上可能會回來的晚一點,讓夫人不要等他一起吃晚飯了。”

    雲麵帶微笑地。

    她們這一眾下人,自從看到了陳方敘對童臻的百般嗬護,立即對童臻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如今童臻已經算是陳家的夫人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她們可不能得罪這位先生都捧在手心裏的夫人。

    童臻點了點頭,緩步走到院裏麵,稍稍活動活動身子。

    月數漸漸大了,她感覺身子也越來越懶怠,還沒走幾步路都覺得累。

    想了想,感覺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圓子,很是想念,便想著等圓子學校放假,接他過來一起住。

    夫人,您看這院子裏的花兒開的多好啊,您就應該多出來走動走動。”

    雲跟在她的身後,眼睛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一個不心摔倒了。

    童臻心情甚好,不經意間看向欄柵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卻突然僵住。

    欄柵的後麵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因為那人背光,她看的不太清楚,但是那身形,卻是有些似曾相似。

    那是誰?”

    童臻抬手指向那邊,扭頭問身邊的保姆。

    聞言,雲抬眸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卻一臉疑惑,“夫人在誰?那裏沒有人啊。”

    童臻再看去的時候,那黑影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