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認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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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後的沈府內,一片的熱鬧喧囂。這是沈其沈大人的認親宴,所有大同城內的達官顯貴紛紛到場恭賀。
瀾兮一身的大紅色的華麗旗裝趁的人格外的嫵媚動人。由竹香扶著走到台上,對著正坐上的沈其,沈夫人二人盈盈下拜。“義女周瀾兮,給義父,義母敬茶。願二老富體康泰,青春永駐。”說著將茶杯高高舉起過頭頂,一一遞於沈其與沈夫人。
沈夫人聽著忙接過茶水“好好,快起來兮兒。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義母高興”說著眼睛有些酸澀,本來這該是杯媳婦茶的,可是如今……
心裏輕歎,算了終究是沒這緣分的。轉身對身後的福竹看了一眼,福竹領意忙對著台下一揮,數十人抬著四十八個大箱子走了上來。
沈夫人看著那箱子抬完,拉起周瀾兮的道“瀾兮,這是義父義母給你提前準備的嫁妝。我們明日便要回京都了,待你結親時也不知能否趕得回來,今日便先交與你吧”說著後邊的人紛紛將箱子打開,裏邊全是錦緞絲薄,古董字畫,還有頭麵首飾。
眾人看著裏邊金貴的物什,傳來一陣驚呼聲與議論聲。瀾兮看著這一切深知是沈瀟的一片心,俯身行禮道“謝過義父義母的恩情,女兒定當銘記於心。”
沈夫人伸拉起了瀾兮“都是自家人,不說這個。去給你兄長與長姐見個禮吧,一會宴席就要開始了。”
瀾兮輕挪蓮步來到沈瀟身前,俯身行禮道“小妹周瀾兮,見過兄長。祝兄長身體康泰,步步高升。”
“…………”久久為等到沈瀟說話,周瀾兮不自覺的抬眼望去,隻見消瘦的臉頰上滿是胡須茬。僅僅五日不見,沈瀟怎會是如此憔悴模樣。
沈瀟看著俯身行禮的瀾兮,隻覺心刺痛的難忍。他真想拉起她攬入懷,不想認著該死的義親。可是自己馬上回京都了,這一年之內都不能保護她,唯有這義親是她僅有的保障,他不能亂了計劃。
“這沈公子是怎麽回事,怎麽還不叫起啊。莫非是不願意認這門親?”
“你小聲些,這大同誰人不知五日前請了族長去提的親。兩人差點都接親了,可皇上賜婚了才作罷的。定是二人還有情分的都有不舍唄,不然又怎麽認了幹親。”
“是啊,我也聽說過。這沈公子還真是癡情啊,若我女兒得此良人,我怕做夢都會笑醒的。”
一片的議論聲,沈其臉上有一絲掛不住清咳嗽一聲。沈夫人也是麵色僵硬,可也不讓沈瀟做出什麽糊塗事來。忙起身解圍道“瀟兒,你妹妹還拘著禮呢。你在高興也得叫起啊,蹲久了兮兒會腿麻的。”
沈夫人的話觸動了沈瀟那根脆弱的神經,看著瀾兮道“起來吧,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見麵禮”說著起身拿過一個盒子,交到瀾兮。用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這是你想要的,如今我,給,你了”那個“給”字說的極重,似在敲打著瀾兮的心。
瀾兮嘴角掛起笑意,可是眼確忍不住的湧起霧氣“謝兄長成全,瀾兮必念齊恩情”說著轉身走向沈婷,強忍著將要掉下來的眼淚。自己又招誰惹誰了,不過一念之間救了一條生命而已。
來到沈婷麵前,瀾兮同樣施了一禮“瀾兮見過長姐,長姐安好。兮兒願長姐身體康健,貌美如花”
沈婷今日也著了一件紅色的旗裝,兩人站在一起還真有姐妹倆的感覺。忙一伸拉起瀾兮道“妹妹快起來吧,沒想到你我緣分居然如此深厚。這是一對鑲紅寶石的並蒂蓮金簪,是我特意命人打造的。你我一人一隻,從今以後做對令人羨慕的姐妹花”說著將一隻帶於瀾兮頭上。瀾兮將另一隻也給沈婷帶在發鬢邊。
二人站在一處,一樣的衣衫,一樣的發簪,身高與體型也是極為相似的,看著真像是一對雙胞胎姐妹一樣。
一切禮儀完成,眾人一路前往宴席處。沈婷拉著瀾兮,故意落於人後。見人都走淨,才輕言出聲
“瀾兮你與我哥怎麽會鬧成這樣的,本來以為會成一對壁人的。現在你確成了我妹妹,那我哥該怎麽辦?”
瀾兮輕笑著拉起沈婷的“這樣沒什麽不好的,我既多了哥哥疼,又多了姐姐,義父義母多好啊。至於兄長,以後不是還有明豔縣主嗎,你急什麽。”
沈婷聽言有些急惱,一把甩開瀾兮的“你怎麽說的如此無所謂啊?你知道我哥未求父親同意這門婚事日水米未進的。如果不是母親,怕我哥會活活餓死也不一定。”
瀾兮聽言一臉的驚訝“你說什麽,他絕食日?”
沈婷一臉的憂傷“是啊,如果不是母親求了父親的同意,怕是我哥會活活餓死自己。我哥真是有擔當,瀾兮我哥對你是認真的。你為什麽不答應他做平妻呢?他肯定會對你很好的。”
瀾兮聽言搭上走廊的木柱,指甲深深的扣入“這些我從來不知,沒想過他居然會如此。平妻也是妾,你知道我與母親這些年有多不容易的。正妻都如此,想必妾的生活更難熬。所以我不想步他後塵,隻想安安靜靜的過完這一生便罷了。”說著滿心的酸澀,轉過頭來看著沈婷”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是他對你說這些的嗎?”
沈婷搖著頭“沒有,不是哥哥說的。這幾日哥哥整日喝的爛醉如泥,不知挨了父親多少責罵。”說著淚水滑落臉頰”前日路過鴻儒軒想進去看看哥哥,可誰知竟見他倒於地上。我和冬雪去扶他,哥哥就一直喊著兮兒,平妻不是妾,在我心裏你才是唯一的妻子。我這一生都隻會對你一人好,可你為什麽不同意呢?為什麽?”
沈婷的淚淹沒了她所有的視線,隻有一個模糊的瀾兮身影。一把抓住瀾兮的“瀾兮我沒喜歡過別人,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感情。可我從沒看見過我哥如此痛苦過,我求你別傷害他好嗎?我求你了。”
瀾兮的心絞痛著,一把推開沈婷的“我們還是快走吧,別讓客人都等著了”說著逃也似的離開,她心真的好痛。她沒想過傷害任何人,可是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誰可憐便要得到。他不想沈瀟如此難過,也從沒想過沈瀟會傾注如此多的感情,還為此絕食。
一頓宴席瀾兮如同嚼蠟,別人說什麽她也聽不見。連怎麽回到周府她都不知,如同行屍走肉般。
“小姐,小姐,小姐你怎麽了,一整天都沒說過話,是有哪不舒服嗎?小姐,小姐”竹香看著還是沒反應的瀾兮一臉急切,不禁上去推了瀾兮一把。
瀾兮從失神回過神來,一臉的疲態“竹香我想喝酒,你去給我拿酒吧”
今天的話她與竹籃是聽見的,她深知瀾兮心裏難過。便也不想勸阻道“奴婢這就去取,小姐你且等待一會吧。”說著轉身出了房門,去了酒窖。
對著霧蒙蒙的天空,瀾兮一口將杯的酒一飲而盡,流下了眼淚呢喃著“對我再好又如何呢?我本就是無心之人。”
說著又飲進一杯酒,嘴裏發出如哭般的笑聲“嗬嗬哈哈哥,你又在哪呢?別人在為我付出,你又在幹嘛呢?你怎麽不來接我呢?”
仰頭一杯酒又進了肚“你不說今生隻愛我一人嗎?如今你又在何處?你在何處呢?”
酒一杯一杯的飲進肚,隻覺心都碎裂了一地,疼的她整個人都蹲在了地上。“哥,你為什麽不來救我。年了,整整年了。你早該找到我了,我求求你快點來帶我回去好嘛?我求你了”說著將整壺的酒全倒如口。對著天空大喊著
“齊天宇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來接我好嗎?哥我求你了,你不是像神一樣的總是在我身邊嗎?如今我在受苦,你又在哪來?你在哪裏。我想回家啊。”說著痛哭起來。
竹香忙走過來扶起瀾兮“小姐你喝多了,咱們去屋裏吧。這人多嘴雜的。”說著扶著瀾兮往屋內走去。
瀾兮靠在竹香懷,一邊走一邊呢喃著“齊天宇你是不是不愛海瀾了,你為什麽不來接海瀾回家呢?海瀾想你,想回家了。你來接我好,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任性瞎跑了。”
”哥,哥。天宇,天宇”瀾兮不停的拉著竹香的叫著齊天宇,淚水淹沒了整個麵容。
直到哭著昏睡在竹香懷,竹香才將她好生的放躺於床上。看著熟睡的瀾兮,竹香輕掩被角帶著竹籃走了出去。
竹籃抬起稚氣的小臉看著竹香“竹香姐,小姐說的海瀾是誰啊?怎麽和小姐名字差不多呢,是她的姐妹嗎?”
竹香一邊將門掩好一邊搖著頭道“我也不知道,從未聽說過有此人。”
竹籃的一雙眼睛突然閃現出亮光“那齊天宇是誰啊?聽著像個男人的名字,是小姐喜歡的人嗎?會不會比沈公子還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