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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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慕容奇滿臉的冰寒,低頭在周世洪臉頰上拍打了兩下道“現在想起你是她父親了?你當初用皮鞭抽打她到渾身沒有一處好地時,怎麽不想著她是你女兒呢?你把她關入院不叫她醫治時,怎的不見你想起她是你親生女兒呢?給爺記住了,什麽都是相互的。當初你是怎麽對她的,爺會加倍奉還的。這陣子好好想想你該如何表現才是,興許爺一高興還能繞你一命升了你的官職也說不定。”說著踩著周世洪放在身前的,大步的走了過去。在他的世界裏,除了冷漠的仇殺已經沒有所謂的情親了。而如今,世上隻有她才是唯一一個特殊的例外,並不包括任何她的親人。看也未看一眼周世洪,便轉身上馬,帶著二人離去。

    周世洪跪在地上,感受著十指連心的痛處。看著那翻身上馬的幾人,心沉到了穀底。如今是攀上高枝了,可那有如何呢?不能幫自己一分,反而想弄死自己便是分分鍾的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沉思著慕容奇所說的表現。

    久久的未能起身,讓周世洪突然想通了關鍵。關鍵就是周瀾兮,而周瀾兮的關鍵就在沈氏與元慶身上。想著不禁嘴角掛起笑意,起身回了府門。

    周府內

    跪著滿屋子的人,聽著太監唱讀的什麽蕙質蘭心,聰穎過人周瀾兮直覺想笑。她一個現代人,居然來接受什麽冊封,可真是可笑至極。可是回也回不去,她又有什麽辦法呢。

    周世洪吊著傍子送走了宣旨太監,周瀾彩帶著周瀾惠走到周瀾兮麵前行了大禮道“恭喜長。姐,冊封為側妃娘娘。庶妹這廂有禮了,還請長姐日後能多多提攜。”

    周瀾兮看著二人確沒覺得有什麽可以高興的,提攜她們,提攜她們也給人做妾,做小。如果自己有能力,希望給她們找一個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點著頭道“都起來吧,沒什麽好恭喜的。都該做什麽便做什麽去吧,我與母親說會話。”看著她們,周瀾兮並沒有怨恨。雖然母親說了李姨娘是如何想害自己的,但畢竟與這二人無關。她們身上都是流著同樣的骨血,怎麽的都是打折骨頭連著筋的。

    周瀾彩聞言起身,秀拳在衣袖裏撰成了拳。心裏似針紮一樣疼,如今李姨娘如此,她隻能自尋出路。麵上掛起專業的微笑道“那小妹先行告退,長姐與母親說便是。”說著拉起周瀾惠的,轉身出了房門。

    沈氏便迎上周瀾兮的身前,滿眼的淚水道“兮兒,如今你要進了太子府了,日後要萬分小心才是。”

    周瀾兮摸著沈氏的臉龐道“母親,如今沒人敢欺負我們了,你不是該高興才是嗎?怎的還哭了呢。”

    沈氏抹幹眼淚道“高興,母親高興。”可是說著眼淚更是凶猛了,哇的一聲大哭道“可是兮兒進了太子府,便是無依無靠了。那太子妃可是九門提督的嫡女,又豈是咱們小門小戶能逗得過的。咱也沒那深厚的家世為你撐腰,日後就算有個事情也都沒人能替你出頭了。你以後定要萬事放心才是,切莫與她人發生了爭執。”

    周瀾兮看著哭的泣不成聲的人,心裏也是十分悲鳴。但哭泣又有何用呢,隻會讓更多人難過。臉上掛起專業的笑容,一臉賴像的趴在沈氏身上道“以前女兒說不嫁,你非是不依。如今嫁了您又擔心這擔心那的,那我終究是嫁不嫁啊?好了母親,莫要擔心了。我可是當今太子爺的側妃娘娘,還有幾人能欺負了我去。您就榮光的當您的太子丈母娘就是。”

    沈氏聞言撲哧一下笑出聲道“休要胡言,總是這般嘴沒遮攔的。這定的是來年二月初十的喜日子,眼瞧著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是得早些準備婚事了。沈府送的四十抬也不大夠,怎麽著也得八十抬才能看得下眼去。你瞧著嫁妝該如何添置,怎麽著也不能太過寒酸了。”

    周瀾兮聽著提到嫁妝,便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如今哪裏還有得什麽嫁妝啊,都讓她變賣光了。臉上僵硬著道“太子府該是也不會缺咱那瓜倆棗的,本身咱家也沒有銀錢,我看嫁妝就算了。我就帶著倆丫頭去就是了,別的也不需要。”

    沈氏聞言皺了眉頭,語氣透著不可置疑道“那怎麽行,若是什麽嫁妝都沒有,在太子府也讓人小瞧了去。就連丫頭都會擠兌你,母親就是不要了臉皮,去借也不讓你日後抬不起頭。”

    周瀾兮看著沈氏,心裏說不出的滋味。直覺得眼淚奔湧著往出流,一把將頭貼近沈氏懷,免得她瞧見自己哭泣的模樣。能著鼻子道“母親,咱先不想這些。有些事情不是有了嫁妝就能瞧得起的,咱這門第也在這呢。人貴自重,兮兒自不會讓別人輕賤了去。”

    周元慶看著抱在一起的母女,發著童音又有些老成的道“母親,側妃娘娘是不是很厲害啊?那日後有人在學堂上欺負我,我是不是就可以說我的長姐是側妃娘娘呢?”

    母女二人聽著這童言童語都大笑出聲,周瀾兮早已擦幹眼淚轉了出來,捏著元慶的小鼻子道“不可以,長姐交過你的,自己的事情一定要自己處理。若有人欺負你,你便用姐姐告訴你的方法打敗他。說了姐姐的名號嚇唬人,那是狐假虎威,做不得真本事的。”

    周元慶歪著小腦袋道“長姐,狐假虎威是什麽啊?”

    “狐假虎威啊,就是從前有一隻聰明的狐狸…………”

    周元慶聽著瀾兮的講解,點著頭道“我聽長姐的,以後不仗著他人的勢力,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長姐以後就可以仗著我的勢力欺負別人了,在也不會挨欺負了。”

    周瀾兮聽著心裏暖暖的,這輩子有沈氏的母愛,元慶的足之情她心足以。抱著元慶出了房門,她發誓定要將元慶培養成才。

    雅苑

    李姨娘坐在滿是灰塵的桌椅旁,品著那早已發黴的茶水。一旦失勢,便連丫頭婆子也來遭錦她。看著風塵仆仆趕進來的周世洪嘴角掛起笑意道“你終究還是來了,本以為你會念在我們夫妻二十年的份上,能改變心意的。”

    周世洪聞言皺起眉頭,心裏也是酸澀的道“月華,你不要怪我。你我還有元德,瀾彩與瀾惠。我若是有什麽事,他們以後怎麽活啊?”

    李姨娘一把將茶杯放在桌案上起身,來到周世洪麵前道“他們怎麽活我管不著,如今我都要活不成了。世洪,你我夫妻二十年,都是我在付出。這一次還你來為我付出一次好嘛?把沈氏趕出周府,我們帶著元德,瀾彩瀾惠我們回大同去從新開始。”說著一把拉住周世洪的臂道“有我父親,怎的我們一家也是餓不死的。不過就是從頭開始而已,我們還有會的。”

    周世洪聽言冷了臉色道“你父親,當日就是你父親險些沒將我打死。還說今生我就是個痞子樣,永遠也不可能有什麽作為。你叫我去他那裏乞食,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李姨娘聽著心都涼了,忙又掛出一臉微笑的道“那我們不去我父親那裏,我們去大同做些小生意。你不是說我做的豆花最好吃嗎?那就擺個小攤賣豆花好了。用不了幾些銀子的,這些年我攢的足夠了。”

    周世洪聞言皺緊了眉頭,從娶了沈氏升了官職他便什麽粗活都沒有做過。雖然俸祿微薄,但沈氏的店鋪多少還能填補的,還有沈氏陪嫁過來的嫁妝。若真在回到以前,他是真心的不願意。握緊了雙拳道“月華,你忍心讓德哥一無所有嗎?隻要你這一去,我保證將所有的產業全留於德哥,元慶一分也不會得到。”

    李姨娘聽著心徹底的涼了,這就是她用一聲愛過的男人。忍不住大笑出聲道“哈哈哈哈哈哈好你個周世洪,為了你的榮華富貴便什麽都可以忘記了。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意了。要我死沒那麽容易,我要去大堂告不通匪作惡,你與我一同下地獄吧。”

    周世洪瞪大了雙眼,眼神全是狠曆的光芒道“那你就休怪我無情了,到了閻王殿,爺叫你告個夠便是。”說著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一步一步奔向李月華而去。

    李姨娘不停的往後倒退著道“周世洪,你以為你殺了我就沒人知道嗎?我早已將你當年勾結土匪的信箋放於隱秘之處,若是哪日我死了,它便會出現在順天府尹的大案上。”

    周世洪拿著繩子一把套於李月華的脖子上,大笑著“你別白日做夢了,那信箋早已經到了沈氏。你就且安心去了便是,怪不得他人,誰讓你當初貪圖富貴,不肯與我一走了之。”隨著周世洪臂越來越用力,李月華整個人已經開始失去了意識。可是她的嘴角確是掛著笑意的,直到死她才知道,什麽叫自作孽。她放於保命的東西居然就會落盡沈氏,這是冥冥之叫她償還了周元魁與那為到人事看一眼的孩子的命。看著縈繞在眼前那兩個血肉迷糊的孩童身影,李姨娘輕輕的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