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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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見真章 玖荷回去屋裏,有點雀躍跟老夫人道:“齊家派人來了!”
老夫人嗯了一聲, 謝嬤嬤卻有點疑惑, “你這麽開心做什麽?”
玖荷笑了笑,“這是常嬤嬤宋嬤嬤兩個露底了, 齊家老太君服軟了。”看著謝嬤嬤還有點沒明白過來,玖荷道:“方才那老漢開頭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兒可是陶大人家裏?這說明什麽?”
玖荷看了謝嬤嬤一眼, 也不賣關子了,“這說明他們從來都沒來過,若是齊家平日裏跟咱們有往來,他們又怎麽會不知道地方?”
謝嬤嬤不由自主點了點頭,歎了口氣, “這些年……”說了三個字兒又想起來不是什麽好事, 雖然玖荷也不是外人, 隻是不管跟誰說, 這種事情縱是自己想起來都是有幾分不舒服的。
“就算問一聲是打招呼, 是客氣。”玖荷又道:“我看他們幾個人, 周圍都落了些煙灰瓜子兒殼什麽的, 想必已經在咱們家門口等了一陣子了, 您想,若不是那家的老太君專門吩咐了,齊家的下人又怎麽會好好的在咱們家門口等著?連門都不敢敲, 生生的等著人出來。”
看那兩位嬤嬤就知道國公府齊家的下人平日裏是多麽的傲氣了。
老夫人嗯了一聲, 看她們兩個很是不沉穩, 又比往日都開心了幾分, 當下道:“將人請進來,再去叫行哥兒和依依過來,既然他們外祖母專門給帶了東西,也叫他們兩個出來看看,這樣回去的人也有話說。”
謝嬤嬤出去叫人,玖荷去廚房燒水沏茶,等她端了茶出來的時候,那一位帶頭的老伯已經在老夫人屋裏說話了,玖荷從半掩的角門往前院一張往,他帶來的手下正往卸東西,看見玖荷,謝伯伯趕忙兩步過來,小聲道:“多煮些茶來,要有饅頭麵湯等物也稍稍準備一些。”
玖荷點頭,舉了舉手上的茶壺道:“東西放下就去。”
謝伯伯雖然是一臉的笑容,不過也帶了點不屑,“這一撥才是正兒八經走親戚的呢,隻是又客氣的不像話。”
謝伯伯還得看著前院,說了兩句便又走了回去,玖荷端著茶壺到了老夫人屋裏。
老夫人坐在上首,背後站著謝嬤嬤,少爺跟小姐一左一右坐在她下手,正中站著那老伯正在說話。
能被國公夫人派出來辦事,還是在前頭一樁事情辦砸了的前提下出來,這一位必定是個能八麵玲瓏的角色,玖荷放下茶,掃了這老伯一眼。
年紀大,麵向看著很是和善,這頭一眼就叫人生不出惡感來。
老伯看見玖荷倒茶,衝她微微一笑表示感謝,不過說話的節奏一點都沒亂。
“……原該叫常嬤嬤跟著一起回來的,隻是她們兩個回去的路上興許是哪頓飯吃的不太合適了,染了病,好容易撐到國公府,回完話就躺下了,兩天就瘦成皮包骨頭,我們老太君請大夫看了,說是得了時疫,老太君便將他們一家遷去京郊的沒人的莊子上養著了……我臨來的時候老夫人還專門差人去看了,怕是好不了了。”
“這可真是……”老夫人歎了口氣。
依依已經忍不住出聲詢問了,“常嬤嬤什麽——”她抿了抿嘴,將原本打算說的下半句話咽了下去,明顯換了個說辭,“臨近年下的,怎麽這個時候病了呢?”
玖荷看見那老伯嘴角明顯往上翹了翹。
“咳,姑娘跟我們老太君想到一處去了,連說的話都一樣呢。”老伯興高采烈的讚了一句,“要不怎麽說是親的呢,當日您母親在家的時候,也是跟老太君最貼心的一個。”
玖荷咳嗽了一聲,要說一個懂事盡職的丫鬟,這個時候是該打斷對話了。這分明就是挖牆腳,或者說哄騙還不太懂事的小孩子來著。
老夫人看她一眼,玖荷微微屈膝,端著東西又出去了,臨出門聽見那老伯又換了個話題。
“老太君叫我給您陪個不是,原想著夫人去了,咱們兩家更應該走動才是,沒想這婆子平日裏在家裏倒還過得去,一出門就成了這等張狂樣子。”老伯一邊說話,一邊唏噓,“隻是我還得多解釋一句,老太君原不是這個意思,都是傳話的婆子會錯了意。”
玖荷看不見,不過她覺得老夫人興許是點了點頭,因為那老伯笑了笑,又道:“咱們家老爺深受聖眷,沒兩年調回京城,再好好走動不遲。”
後頭的話玖荷是沒聽見了,她已經進了廚房,給前院幾個幫手煮茶熱饅頭填肚子去了。
這一忙就到了中午,這些人也沒多留,隻說後頭怕又有雪,路上不好走,萬一年前趕不回京城就不好了,因此卸了東西又拿了賞錢便離開了。
玖荷做上午飯,又去老夫人屋裏續水,聽見老夫人正跟少爺小姐道:“禮單你們也看看。”說著,依依起來接過單子,看了兩眼又遞給少爺。
“米麵糧油還有些野味都收了,回頭做出來我們過年吃,那個時候你們也出了熱孝,能用些葷腥了。”老夫人一邊回憶著禮單上的東西,一邊道:“你外祖母給你的素銀首飾,你收著便是。”
依依點了點頭,老夫人又對陶行笑了笑:“那些文章看看就成,有合意的字句摘抄兩句,但是也不用深究。”
陶行卻有些不太理解,不過也沒當著老夫人的麵說什麽,因為臨近午飯,兩人拿了東西便走了。
下午陶行讀書,玖荷照理去給磨墨倒茶換手爐,卻見陶行坐在桌邊發呆,前頭的案上放的正是京裏那一位齊家老太君給他的文章,厚厚的一大摞。
看見玖荷進來,陶行欲言又止猶豫好久,這才道:“那人說這是今年殿試上的好文章,說外祖母專門找來給我看的,怎麽……怎麽祖母不叫我細看呢?”
陶行這麽問不過心有疑惑,也沒什麽人可以問,自然也是沒打算從玖荷哪兒得到什麽回答的,畢竟……她不過是個賣身的丫鬟。
玖荷看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一位少爺是怎麽想的了,祖母家裏跟外祖母家裏不合,一邊覺得祖母是為了這個才不叫他細讀,一邊又覺得就這麽直接去問祖母不太敢,畢竟那一位外祖母家裏的人可不怎麽地道。
玖荷不由得歎了口氣,心想齊家這一位老太君還真是慣會使軟刀子的人,怪不得上輩子齊家小輩都無能成了那個樣子,齊家表麵上還穩穩的撐在那裏,一大半都是這位老太君的功勞。
“這文章……我想老夫人不叫你細看,大概有三個理由。”
陶行抬眼看她,眼神越發的疑惑了。他一個理由都想不到,這丫鬟居然能想出來三個理由。
“你說說看。”陶行坐直了身子,專注的看著玖荷。
“首先這讀書得一點點來,少爺現如今還在準備童子試,看著殿試的文章委實太早了一些。”
玖荷還有一句話沒說,便被陶行打斷了,“我知道,可是這是殿試的文章,不論排名如何,這些可都是同進士做的文章,看看……也是沒有壞處的吧?”
“縣試,府試,院試,接下來是鄉試、會試,之後才能殿試。”玖荷將整個科舉數了一遍,道,“我問一句,如果一切順利,少爺什麽時候能參加殿試?”
陶行皺了皺眉頭,“明年縣試的時候我還在孝裏,最快也要後年才能縣試,下來是府試……院試三年兩次……”陶行伸著指頭數,再開口已經客氣了許多,“得六年。”
玖荷點了點頭,“那就是兩屆了。”
陶行嗯了一聲,玖荷又問:“殿試考什麽?”
陶行比方才認真許多,他已經明白能從玖荷這裏知道祖母是什麽想的了,便鄭重其事回答道:“考策問,考治國理政,由陛下親自出題。”
玖荷再次點頭,道:“陛下今年十三歲,現如今還是太後垂簾聽政,同幾位顧命大臣一起理政。我猜……”玖荷想起上輩子太後不甘心放手搞出來的爛攤子,道:“這兩次的考卷多半是考孝道。”
陶行方才已經翻了兩張卷子,現如今看著玖荷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
玖荷給他倒了水,又給手爐裏頭換了新碳,用若無其事的語氣暗示道:“不管是主持鄉試的學政,還是主持會試的欽察大臣,這麽些年,可從來沒有人當過兩屆考官的。”
陶行剛想反駁殿試不一樣,殿試從來都是陛下出題的,可是忽然想起來太後垂簾聽政這事兒來,六年之後輪到他科考之時,陛下已經年滿十九歲,無論如何都該親政了,那個時候肯定不會再考孝道了。
陶行嘴緊緊的抿在了一起,果真是三個理由:時機、內容,還有出題的人。他忽又站起身來衝玖荷深深的鞠了一躬。
“若不是你給我答疑解惑,我怕是要誤會祖母了。”
玖荷看見他麵上嚴肅的表情竟然跟陶大人有了幾分相似,當下閃了身子沒受他的禮,道:“我不過是個丫鬟。”
陶行也沒強求,隻是道謝兩聲越發堅定的讀書了。
玖荷收拾了東西出來,回到後院不由得又看了看小姐的屋子。
少爺雖然是個軟耳根子,卻能明辨是非,也聽得進去話,可是這小姐……
“就在這兒!”
“最裏頭一間!”
玖荷心裏不知道怎麽忽然一跳,皺著眉頭緊緊下意識握緊了梳子,最裏頭一間?
最裏頭一間不就是她住的屋子?
剛這麽想,門哐當一聲便被踹開了,闖進來幾個她沒見過的婆子,口中大叫道:“就是她!今兒就是她做的湯羹!”
不等玖荷反應過來,奔過來三個婆子合力將她扭了起來,玖荷手裏的羊角梳當的一聲掉在了桌上。
“你們要做什麽!”玖荷奮力掙紮起來,“我是來幫廚的!我可不是你們家裏的下人!”
“呸!”為首的婆子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我們姨娘是陛下的親妹妹,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是她的下人!更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幫廚了!”
扇她的婆子下了死力氣,玖荷的臉立即腫了起來,隻是她掙紮的力道反而加大了,“我又沒賣給你們,你們可想好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不告到你們吃板子,我跟你一個姓!”
啪!又是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害的我們姨娘小產,這可是將軍唯一的子嗣,別說現在扇你兩巴掌了,就是要了你的命,你也得受著!”
“你胡扯!”玖荷掙紮的越發用力了,可是她畢竟人小,個子矮,力氣也比不過那些粗使的婆子,兩下便被綁了起來,“我進將軍府連一個月都沒到,連你們喜姨娘是圓是方都不知道,我害她肚裏的孩子!你們要栽贓嫁禍也找個好點的理由!”
可是不管她怎麽掙紮都沒有用,那婆子冷笑一聲,道:“帶走!”
玖荷一路的喊,“將軍奮勇殺敵才得來的好名聲,不是叫你們這等狗奴才敗壞的!”
可是除了再得一巴掌,什麽別的都沒有了。
她就這麽被一路推搡著到了喜姨娘的小院。
這還是玖荷第一次進喜姨娘的院子,院子裏布置的很是富麗堂皇,在她看來甚至比將軍的院子還透出股富貴氣息來。
玖荷左右一看,四處都站著守夜的丫鬟婆子,不過人雖然多,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除了玖荷的叫罵聲,連呼吸聲音都聽不見。
不過等進了這院子,原本罵罵咧咧不住動手的婆子們此刻也安靜了下來,扯著她到了站在廊下的一個貴婦前頭。
那貴婦眉頭一皺,看著玖荷左右臉上都是紅腫著,柔聲道:“你們這是做什麽?我叫你們帶人來問話,你們就是這麽帶的?”
玖荷心裏一鬆,就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忙道:“夫人明鑒,我——”
哪知道剛說了這幾個字兒,那貴婦就將頭一扭,完全沒有把她看在眼裏,對為首的婆子道:“就是她下毒害我的喜鵲兒沒了孩子?”
玖荷立即將說到一半的話咽了下去,她算是明白了,不管她說什麽,這院子裏所有的人,從上到下,已經給她定罪了。
一瞬間玖荷想了許多,比方她來將軍府最晚,什麽根基都沒有,所以才被挑出來當了這個替罪羊。
又或者她招不招供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喜姨娘沒了孩子,得有人承擔這個責任,她就是被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們挑出來的突破口,至於想通過她賴到什麽人頭上,她一個才進來一個月都不到,連將軍都沒見過的幫廚就更加的猜不到了。
想到這兒,玖荷反而冷靜了下來,她冷笑一聲,這一院子的人沒一個好東西,索性她也不想著辨明真相了,橫豎也沒人信她。
隻是心裏的憋屈是一定要發泄出來的,玖荷張嘴便衝著站在台階上那麵善心惡的貴婦去了,“你跟將軍可有關係?趁著將軍不在,大晚上的處置將軍府的下人,我看你膽子夠肥的!”
玖荷呸了一口,“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那貴婦皺了皺眉頭,看著玖荷的眼神很是不善。
“再多聽你說一句話,我都怕汙了我的耳朵!”貴婦眼神一使,為首的婆子又是一巴掌上來,不想玖荷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微微將頭一側,那婆子一巴掌打空,很是氣急敗壞的又想再來一下。
玖荷很是得意的衝那貴婦一笑,抬了抬下巴,挑釁意味十足。
“好了,打來打去的成什麽體統?”貴婦輕柔的聲音裏多了幾分冷意。
那婆子退後一步,不過還有點不甘心,道:“你可知道我們夫人是誰?她可是睿王妃!裏頭那位喜姨娘可是陛下的親妹妹!”
“知道!睿王爺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玖荷眼睛一瞪冷笑一聲,“他兩個兒子一個繼承王位,一個過繼給了無子的先帝做了皇上。”
那婆子一臉的驕傲,不過玖荷又是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無一例外。
“不知道睿王爺這兩位特別有出息的兒子哪個是從你肚裏出來的?”玖荷上下打量著那貴婦,“你這年紀,跟誰也生不出來這麽大的兒子吧?”
院子裏響起好幾聲倒抽冷氣的聲音,玖荷看著這一群人震驚的臉色,又是一聲冷笑。
“陛下和將軍都是好人,行事坦坦蕩蕩,沒想有你們這種拖後腿的。怪不得隻能當個妾呢!哪兒配得上將軍!陛下的親妹妹?你也就敢在我麵前說說了,有種你當著陛下的麵說一句?看陛下應不應!”
繼王妃原本還自持身份,臉上掛著不冷不淡很是疏離的微笑,但是這句話一說出來,她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我去看看喜鵲兒。”說完又對玖荷道:“我倒叫你看看我們家的規矩。”
說著她轉臉對著另一個婆子道:“去找了她的父母過來,這就簽了賣身契!”
玖荷倒抽了一口冷氣,她知道她那對膽小怕事,又極其貪財的爹娘會做什麽選擇。
“知道怕了吧?”繼王妃的麵容越發的猙獰了,“我倒要叫你看看我有沒有能力處置你!”說完她袖子一甩,進了內室。
那婆子嗬嗬一笑,衝玖荷膝蓋後頭踢了一腳,玖荷猝不及防跪了下來,立即被兩個人踩住了肩膀,婆子冷笑道:“好好反省吧,你這條賤命,連我們王妃家裏的狗都不如!”
玖荷絲毫不示弱,抬起頭來狠狠瞪著那婆子,“我不如狗,你如!你就是你們王妃家裏的狗!你們全家都是狗!”
“你!”婆子抬腳就想踹她,隻是抬腳又想起姨娘才小產,聽不得吵,便隨手在院子裏拔下草來,連著泥就想往她嘴裏塞,玖荷張嘴就是一口,狠狠咬在她手上,頓時便是鮮血直流,別說有多疼了。
傷口沾了泥搞不好是要死人的,那婆子顧不得許多,急匆匆去洗手了,臨走又交代一聲,“好好看著她!”
玖荷跪在地上冷笑,嘴角還有方才咬那婆子出來的鮮血,看著很是猙獰,她眼神左右一轉,看著周圍幾個人都有點害怕,見她眼神掃過來還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
“孬種!狗奴才!狗仗人勢!”
玖荷歇兩口氣便要罵一聲,每當看見那幾個婆子要上來的時候就張著嘴露出她那帶著血的嘴角,還有那一口鋒利的大白牙來,看著那些婆子對她無計可施,她不由得笑了。
這將軍府裏幾號主子,將軍的娘,還有將軍的兩個妹妹,但是能救她的怕是隻有素未蒙麵的將軍了,隻是前頭聽聞將軍去京郊的軍營練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若是——難道她就要這麽被人害死?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焦躁起來。
睿王妃進了內室,原本躺在床上,麵色蒼白,頭上還纏了一圈布的喜姨娘立即坐了起來,喜悅中帶了點焦急問道:“可成了?”
睿王妃兩步走到她身邊,將人又按回到床上,“小心叫別人看出破綻來。”說完她略略頓了頓,這才道:“有點波折,沒想到遇見個撒潑的,看著小小的個子,不過——沒什麽幹係,我說是她做的,一定是她做的。”
喜姨娘摸了摸自己肚子,“不會叫人看出來吧。”
睿王妃冷笑一聲,“你不說漏嘴,誰能知道?將軍一個大男人,哪兒知道什麽是小產,什麽是月事呢?再說太醫我都買通好了,你老老實實的養病,等將軍回來,必定心生憐惜,到時候這真孩子也就有了。”
喜姨娘點頭,道:“還能順手解決了外頭那個礙眼的!”
“你呀。”睿王妃有點無奈又帶著寵溺道:“她不過是一個廚娘。”
“那也不行!”喜姨娘拔高了聲音,“她可是這些年將軍唯一看上眼的廚娘,又叫龐立明親自將她調去小廚房伺候,母親你可有仔細看她?雖然都二十二歲了,可是身嬌體軟,看見她的人都說她像是才十四五的,將軍這些年對後院之事一直不上心,沒準就喜歡這個調調!”
睿王妃點了點頭,讚許道:“的確要趁著這些人都沒起來的時候鏟除了才好,將軍後院裏頭你是身份最最高貴的一個,回頭我再去老夫人麵前哭一哭,沒準這將軍夫人的位置就到手了呢?”
啊!
母女兩個一時間齊齊陷入了美夢中,許久都沒有說話。
玖荷跪在外頭,自然是聽不見裏頭這一對母女的言語了,更加想不到這禍事的起因,是因為她某天夜裏當值,給她以為是前院家丁的將軍做了一碗疙瘩湯,甚至因為那家丁長的太高,燭火又太過陰暗,她連人家的臉都沒看清楚。
不過此刻她心裏的怒火是越來越盛,想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