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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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早些天,因牙痛,有一章寫的一半便存了起來,是黑袍怪人與贏非認識的章節,以為上傳了,沒想到居然沒有,不過也不會影響劇情。)

    熊袁頭發已有些淩亂,他的帥袍也已染了一灘血,那是他自己的血,血被夜風吹幹,眼是怒火與難以置信。

    鬼方氏什麽時候多了如此多的高?這些高修煉的又怎麽會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血典?

    如果不是這些高,即使白草有搬山之力,他與武殿強者也有勝算。

    如果不是這些高,佘老太也不會為了替他擋下致命一擊而死去,其他武殿強者也不會輸的如此徹底。

    黑夜,熊袁騎在戰馬上一言不發,身後的殘兵敗將有幾個義憤填膺,想要請纓殺回去,被熊袁副將製止。

    忽一陣馬蹄聲傳來,這陣馬蹄聲好像踏碎了連吃敗仗的將士心房,驚呼道:“敵襲,戒備!”

    疾馳而來的戰馬,共百多騎,最前麵的是一個渾身帶血,穿著甲胄的男子,他的背上還插著一柄長矛!眼尖的一看,便知是誰,是徐離的一位偏將。

    眾將臉色大變,他們之所以還沒回營,便是在等徐離那支騎兵的戰報,因為熊袁說過,徐離必勝!

    又聽一聲悲鳴,這匹傷痕累累的戰馬快要跑過來時,前蹄一彎倒地抽搐,而這名染血偏將騰空而起,頭也不會,快速跑來,卻一個踉蹌也摔倒在地。

    將士們一陣騷動,立即上去將他攙扶起來。這名偏將,大部分人都認得他,名叫鐵山,幼年曾拜的一處宗門,修習過幾年,後因諸多原因,離開了那個宗門,在楚地王城過著打家劫舍的日子,後被通緝,但卻被徐離保了下來,之後便一直跟隨徐離效命於軍。

    徐離的這支騎兵是精銳的精銳,熊袁讓他去崔尤氏領地,事實上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讓他立下攻克鬼方老巢的大功!

    因為徐離是他最喜愛的將領。

    戎馬半生的老將軍,此時此刻忽然間好像頹然了許多,但卻沒回頭,他想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叫他一聲——老將軍,末將回來了。

    鐵山被幾名將士扶著,一直強撐著身體的意誌瞬間一鬆,噴出一口鮮血,隨即悲慟道:“敗了,敗了,我們半道遭遇伏擊,之後又”

    說到這,他再也說不下去,抽泣了起來,“徐徐將軍,戰死了!”

    一聲悲慟的‘徐將軍,戰死了!’讓得還抱有一絲希望的熊袁,忽地從馬背上跌了下來,剩下的位武殿強者,連忙將其扶起。

    所有將士臉色驟變,卻聽熊袁頹然道:“回營。”

    夜越來越深,熊袁好像忘了騎兵大敗,徐離戰死的戰報,回首道:“天底下沒有常勝將軍,此敗不等於全敗。”

    熊袁真不愧是一位名將,即使心比任何人都要心痛徐離戰死的戰報,但此刻的麵色卻看不出一絲頹然與傷懷,他接著道:“出征已來,狄戎部族幾乎在西荒被徹底抹去,西戎的蠻王也被我武殿強者斬殺,殘餘族人恐怕等天明便能被影衛營與牧方的混合勁旅剿殺殆盡。”

    簡單幾句話,讓眾將士的士氣大振,又聽熊袁道:“今夜鬼方氏雖勝,但將士與煉氣高也有折損,而本帥留在大營還有五千人馬,隻要影衛營與牧方將軍明日回營,加上你們再稍加整頓,還有一萬有餘的將士,鬼方氏豈能不敗?”

    軍心大振,個個高呼要踏平鬼方氏,為死去的將士報仇!

    熊袁兩句讓士氣再次大振,隨即大一揮,行軍速度加快。

    不料,便在快要回到鬼鳳山山腳下的軍營時,有位守營的將領帶著幾百士卒,飛快奔來。人還沒到,就在大喊,“大將軍,大將軍,姬亥把留守的五千將士全部帶走,跑回楚地了!”

    什麽?眾將大驚!

    熊袁噗的一聲,再也忍不住,噴了一口老血,再次從馬背跌落下來。

    鬼方崔尤氏的領地。

    天還沒亮,但領地卻燈火通明,贏氏與鬼方氏的將士們正準備著慶功宴。

    但白草與花娘等人麵上全是擔憂之色,因為贏非還昏迷不醒!不過金蟬子卻沒事人一樣,告訴花娘說他哥哥不是人,總會有時候毫無征兆的睡上幾天,但花娘哪裏能聽得進去,金蟬子也懶得理她,去殿外找滾刀肉玩去了。

    花娘幾個都是先天境,先天境神識已成,神識釋放,當然能夠查探贏非的身體,但每當他們釋放神識想要查探贏非為何會昏迷時,卻是有一道仿佛看不見的輝光隔斷了他們的神識,讓他們無法查探。

    恰好,白草的崔尤氏有位頗有些醫術的老郎,這位老郎早年行走江湖,因在楚地得罪一個勢力被追殺,才不遠千裏來投靠崔尤氏。

    這位江湖郎也來了,正為依然睡著的贏非把脈。

    可此時他的老臉卻便秘般難看,贏非呼吸還算正常,但脈象時強時弱,時快時慢。強的時候如狂潮翻卷,弱的時候微乎其乎,別說是見過,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並且每當脈象微弱時,體溫也隨著稍減。脈象強勁時,體溫便急劇上升。

    這種脈象,別說見過,即使聽也沒聽說過。老郎把脈把的滿頭大汗,心裏暗道,隻怕醫不好這位天殺的,白草蠻王就會不是將他清蒸就是紅燒了。

    “怎麽樣了?”

    “查出什麽病情了沒有?”

    花娘與白草幾乎同時問道,老郎偷偷擦了把汗,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站了起來,若有深思地道:“老蠻王且放心,這位公子隻是感了風寒,等我開幾副藥,不出兩日,保準他生龍活虎。”

    白草等人都是活了一大把年紀的強者,又豈不會看不出贏非有沒有感了風寒。而且老郎的神色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他們看在眼裏。

    此時聽這老不死的說謊不打草稿的一言,白草簡直有將其五馬分屍的衝動。若是這老兒如實說來,他斷不會為難他。

    可偏偏居然要說謊!簡直是活膩了!

    於是白草頓時怒了,道:“來人,將此人扔進野狼圈,喂狼!”

    老郎登時嚇的跪了下去,可也就在這時,有個聲音忽地響起,“我操,這些天真他娘的累死本少爺了。”

    贏非莫名其妙的醒了!

    眾人瞬間驚喜交加,還不等回過神,卻又見坐起來的贏非,望著白草道:“白草,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醜啊,又醜又矮,也不知當初大祭司怎麽看上你的?”

    站在花娘身邊的大祭司老臉一紅,贏恬以及兩名鬼方族老一聽,立即笑聲不絕。

    白草老臉上的皺紋也仿佛有了笑意,道:“非子啊,你怎麽一醒來就取笑老夫,即使要取笑也不要當著大家的麵嗎?”

    大祭司剛要接口,花娘一笑後,連忙道:“哥,你真沒事。”

    一聲哥,把那位嚇得魂都快沒了老郎叫懵了,但又被白草一腳踢出了殿外。

    贏非站了起來,捏了一下花娘額老臉,道:“你哥能有什麽事,即使天塌了,哥我也不會有事。”

    說著,贏非又看向贏恬,笑道:“老不死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一直昏迷不醒。”

    這些天,在贏非的籌謀之下,以最小的代價換回戰戰大捷,贏恬都看在眼裏。昨夜與白草一次長談,他覺得他真是老糊塗了,暗窺宗族大位實在是愧對列祖列宗,一來因為旁皋這一脈才是祖宗留下來真正血脈,二來便是有如此能征善戰的少年天才,將來必能讓宗族走出天目崖。

    贏恬臉上的尷尬一瞬而過,轉而罵道:“臭小子,老夫打斷你的腿,怎麽說老夫也是你的族叔,你竟敢當著大家麵叫老夫老不死,真是氣煞老夫!”

    “哈哈”贏非笑了,然後道:“好好,侄兒以後不亂叫了。不過這一次,你老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這時,白草接口了,“這都不是你神妙算,決勝千裏嗎,有老恩人當年的風範”

    贏非打斷道:“得得得,少來。本少要沐浴更衣,快讓人去準備。”

    不多時,便有下人端盆送水,贏非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桶,哼著他前世的那首難忘小調。

    房外幾個老家夥有說有笑,等著他。這一等足足等了一個時常,赤元以及一些將領之後也來了,慶功大宴就要開始,將士們都在盼望贏非快些到來。

    贏非洗好了,剛一出來,便被一眾將領團團圍住,也不知哪個說了聲“動”,就見八腳的把贏非從門口拋了出去,然後又有一眾將士,將他接住。

    領地沸騰了,將士們在狂呼,“非子,非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