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娶你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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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盜文弄的很心累, 就設了防盜,需要大家購買百分之五十才可以看 顧子玉遺憾不已, “行吧, 那就下次, 就這麽說定了。”
現在李瑾在他眼底就像一個會行走的搖錢樹, 他還真怕李瑾轉身去了清風館, 因此他姿態擺的極低, 還將剛賺的銀子全拿了出來。
“這是剛賺的三十兩, 李兄收下吧,討個吉利, 既然定了二八分, 以後就每十日結一次賬,如果沒問題,今天我們就簽個契約書。”
李瑾正缺錢, 也沒客氣, 直接將銀子揣到了懷裏,大致擬了個契約, 兩人就署了名按了手印。
從歸雲閣出來後,李瑾先去街上買了一個竹簍, 打算用它裝東西,家裏缺的東西太多,李瑾看到什麽都覺得需要買。
每次吃飯因為碗不夠, 一家人總分成兩批吃, 碗必須多買幾個才行, 不然來了客人都沒法招待,油鹽醬油醋也沒多少,尤其是油,因為沒多少,他阿姐總舍不得用,必須多打點才行,既然來了,白麵也要買點,順便再買點花生,放到粥裏,孩子們肯定喜歡。
幾乎每走幾步就得停下來,買買買,最後又各買了兩身衣服,扯了幾匹布。
路過書畫店時同樣添添添,硯台要了一個,毛筆買了一支大的,兩支小的,加幾塊墨錠,還買了一大摞毛邊紙,幾刀宣紙。
走了走了又給兩個小家夥買了不少糖果和糕點,割了一大塊肉。賣肉的老伯是個實在人,將剩下的大骨頭都送給了李瑾,以至於到最後,李瑾的竹簍裝的滿滿的,幾乎背不動。
他一個長相出眾的小哥兒,一個人獨來獨往,又買了這麽多東西,沒一會兒就被鎮上的無賴盯上了。
這些無賴整日無所事事,就喜歡欺負落單的小哥兒和小媳婦,劫點色再劫點財,最美不過。街上人多,不好下手,他們不遠不近地跟在了李瑾身後,打算跟上一段距離,沒人了再動手。
殊不知一個人將他們的小心思盡收眼底。
“老大他朝客棧走去了。”
“等等看。”
李瑾來客棧是為了找長明,見他背了這麽多東西,長明一雙眼睛滿是詫異,他張了張嘴,想問什麽,終究還是沒有問。
李瑾笑著解釋了一句,“家裏短的東西太多,就多買了一些。”
長明悶著嗓子說了一句,“我背吧。”
李瑾感激一笑,“沒事,我自己來就行,等背不動了再麻煩你。”
長明嘴笨,隻好點頭,他跟老板說了一聲,兩人就一起離開了。
“老大,還有個漢子,還要跟嗎?”
李瑾雖然長的好看,一身衣服卻十分粗糙,腳上的草鞋也破的快露出了腳背,一看就是個窮小子,長的漂亮出身又低,這就像白白從天上掉下來個大餡餅,不咬一口簡直天理難容,頭目越看越覺得心中癢癢的。
“跟!一個文弱的小子,有什麽好怕的!”
出了小鎮,他們需要向右拐一下,前麵是一條長長的土路,再往前是陳家村的旱地,剛拐了彎,五個漢子跟了上來。
他們穿著青色的長衫,衣服做工很精細,布料也不錯,一個個卻吊兒郎當的,一看就不像正經人。其中一個直接走到了李瑾跟前,“這位小哥兒,難得來鎮上一趟,不玩玩再走多虧。”
瞄到李瑾的背簍裏整整齊齊碼著不少東西,他眼底閃過一抹貪婪。
李瑾挑了下眉。
“你們想幹嘛?”長明臉色慘白,擋在了瑾哥兒身前。
“想幹嘛?你說我們想幹嘛。”頭目邪笑一聲,伸手去捏李瑾的小臉,眼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李瑾被他黏糊的目光惡心的想吐,他向後躲了一下,伸手捏住了頭目的手,一使勁將他的手指朝後掰去。
沒想到他一個小哥兒還敢動手,頭目被抓了個猝不及防,疼的慘叫了起來,見一幫小弟隻知道傻愣著,他氣急敗壞的罵道:“□□的,傻愣著幹嘛,給勞資好好教訓教訓他。”
另外四人直接將李瑾和長明圍了起來。
“老大,你沒事吧。”
明明疼的厲害,頭目又不敢表現的太疼,他有苦說不出,“廢話什麽,還不快上!”
其中一個人向李瑾衝了過來,由於背著大竹簍,李瑾的動作有些笨重,這麽一退,差點跌倒,就在這個時候,身後一個男人穩穩地扶住了他,緊接著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小心。”
聲音低沉,又莫名有些耳熟,氣息恰好灑在李瑾白嫩的耳朵上。
李瑾耳朵發燙,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猝不及防對上男人幽深的眼睛,他的眼睛深不見底,好似能將人吸進去,眼底深處夾雜著一絲說不出意味的審視。
看瑾哥兒看了過來,雲烈淡淡移開視線,一腳將衝過來的人踹倒在了地上,掀了掀嘴皮,“滾。”
他眼睛狹長,一雙眉毛斜飛入鬢,冰冷的聲音,配著那半張帶疤的臉,十分駭人。
雲烈不僅在竹溪村出名,在鎮上也十分有名,皆因他曾一個人打死過老虎。剛一對上他的目光,小頭目就嚇的渾身抖了一下,腿肚子一直打哆嗦。
“走!”幾個人落荒而逃,跑了幾步,才發現被踹倒在地上的那個疼的蜷縮成了一團,愣是爬不起來,又灰溜溜回來兩個將他架走了。
長明看呆了,目光對上雲烈時,多了一絲畏懼。
李瑾眼睛亮晶晶的,“謝謝了,兄弟身手不錯呀,你跟人學過?”
剛剛他那出腿的姿勢,簡直帥爆了,快狠準,比跆拳道教練還有威懾力。每個男人骨子裏都有個武俠夢,盡管穿成了一個雙兒,這並不影響李瑾對高手的向往。
雲烈淡淡掃了他一眼,見他眼底帶著一絲渴慕,他呼吸一頓,像被燙到了似的,猛地收回了視線,同樣悶頭往前走,一聲不吭。
嘿,又一個長明新鮮出爐。
李瑾有些囧,這裏的漢子怎麽一個二個都是個悶葫蘆?他們辰哥兒逗一逗還知道笑呢,這兩個是幹脆連話都不願意說,饋酢酹用舌頭頂了一下牙床,也緊跟著向前走,背簍挺沉,咯的肩膀有些疼,為了節省體力,他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走出一段,雲烈才發現身後兩個人走的很慢。
他扭頭看了一眼,瑾哥兒正穩著步伐,慢慢走著,背上的竹簍很大,幾乎壓彎了他的肩膀,雲烈微微蹙了下眉,停下了腳步。
“我來吧。”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李瑾一抬頭就對上了雲烈幽深的眼眸,他下意識笑了一下,“沒事,也就十幾裏的路,一會兒就到了。”
雲烈沒再開口,眼神卻十分堅定,直接將背簍從他肩上摘了下來,二話不說背到了自己背上。
“哎,真不用。”
雲烈已經背上背簍走出了兩步。
李瑾隻覺得肩上猛地一輕,下意識揉了下肩膀,長明看到後,頓時羞愧難當,瑾哥兒肯定早就累壞了,他真該向雲獵戶一樣,態度強硬點。
沒想到雲獵戶是個人冷心熱的,長明沒那麽怕他了,壯著膽子朝雲烈道:“雲獵戶,咱們一替一會兒吧,等你累了,換我來。”
雲烈看了他一眼,“無妨。”
十幾裏的路,走到後半截兒,瑾哥兒跟長明的腳步都慢了下來。
雲烈仍舊步履從容,就仿佛背簍沒有一點重量,從李瑾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他深邃的側臉,沉默內斂,卻又氣勢淩人,雖然不愛說話,人卻是個好的。
“我背會兒吧。”李瑾挺不好意思。
雲烈淡淡看了他一眼,神情傲然,明明沒說話,那眼神卻傳達一個消息,路都走不動了,還背東西?
李瑾臉上一熱,咳了一聲,也沒再跟他爭。
終於回到了竹溪村。
竹溪村不算太大,他們早晨出發時,地裏有不少人在做農活,都知道瑾哥兒跟長明一起去的鎮上,見他們回來了,大家熱心的打了聲招呼,“長明、瑾哥兒回來啦?累一天了,快回去歇著吧。”
有的不小心對上了雲烈的目光,嚇的趕緊移開了視線,有的見他背著一大簍東西,目光裏滿是羨慕,卻隻敢偷偷的瞧。
李瑾看的好笑不已。遠遠的就看到辰哥兒跟妍姐兒站在門外,小丫頭伸手扶著牆角,掂著腳尖朝前看,好像這樣能看遠點。
李瑾勾了勾唇,眼底染上一絲笑意。
妍姐兒眼尖的發現了他,“舅舅,舅舅。”
小丫頭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聲音宛若清脆的黃鸝鳥,讓人的心情不受控製的變好。
“你怎麽才回來呀。”剛摟住舅舅的大腿,小丫頭就抱怨了起來。
李瑾將她抱了起來,“舅舅給妍姐兒買好吃的去了呀。”小丫頭瞄到雲烈後,嚇的縮回了腦袋,“舅舅,怎麽又是他呀?”
“妍姐兒要喊叔叔。”
雲烈注視著一大一小,目光深邃悠長。
妍姐兒有些怕,還是聽話地喊了聲叔叔。
雲烈點點頭,順手從懷裏摸出一個小木雕遞給了妍姐兒,小木雕是一隻小老虎,刻的栩栩如生,妍姐兒想要又不敢接,圓溜溜的大眼忽閃忽閃地,好不可愛。
李瑾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拿上吧,謝謝叔叔。”
妍姐兒快速伸爪子將小木雕拿了過來,細聲細氣地謝了謝叔叔,將小臉藏了起來,抱著小老虎舍不得撒手。
辰哥兒也走到了李瑾跟前,李瑾將妍姐兒放下來,伸手去接背簍,“這次多虧你了,先到我家歇歇吧,我割了一塊兒肉,晚上一起吃個飯。”
“不用麻煩。”雲烈又朝前走了幾步,他步子大,幾步就走到了李瑾的家門口,直接將背簍擱在了門口。
李瑾隻好牽著兩個孩子緊跟了上去。
李琬聽到動靜擦擦手,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雲烈把東西放到了自家門口。她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還沒來的及說話,雲烈就衝她點點頭,大步離開了。
李瑾衝阿姐笑了笑,伸手將背簍背了起來,對兩個小家夥說:“走,回家嘍,快猜猜背簍裏都有什麽寶貝。”
妍姐兒眼睛亮晶晶的,“有糖果嗎?有嗎?有嗎?”
李瑾笑了笑,“自己猜。”
以為東西全是雲獵戶給的,李琬神情有些不對勁,見瑾哥兒又接受的理所當然,她心裏十分不是滋味,悶頭往前走。
直到進了屋臉上也沒個笑臉。
李瑾放下背簍後,忙著給辰哥兒和妍姐兒找糕點和糖果,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神情。
“哇,好多東西!”妍姐兒特別給麵子的喊了起來,興奮極了。
見背簍裏滿是東西,少說也得一兩銀子,李琬一顆心沉甸甸的,越發難受。
李瑾終於翻到了糖果,給兩個孩子一人抓了一把。
李琬悶聲將糖果從孩子手中拿走,又擱在了背簍裏,妍姐兒和辰哥兒十分迷茫。
李琬扭頭對李瑾說:“這東西咱不能要,你還回去。”
李瑾愣了一下,抬頭一看才發現姐姐有些不對勁。
李琬咬了下唇,苦心破口地勸道:“瑾哥兒,你還小不懂流言蜚語的可怕,這次你得聽姐姐的,人活一口氣,我們再窮也不能無緣無故拿別人的東西,你一會兒就把東西還給他,不,姐姐跟你一起去。”
說著就要彎腰背起背簍,嘴裏還念叨著,“就沒見過這樣的漢子,你可不能喜歡他,瞎顯擺什麽,我們家才不稀罕這些。”
李瑾樂不可支,“姐,你是不是誤會了?”
見他還敢笑,李琬氣的眼睛都紅了,“我誤會,我怎麽誤會了?別以為我沒看到是誰把東西擱在咱家門口的。”
見姐姐真動怒了,李瑾收起了笑,“這真不是他給的,不信你問長明去,我們是回來的路上才遇到的他。”嚴肅不過一分鍾,又忍不住樂了,“姐,你太能想象了。”
李琬臉上一燙,“真不是他買的?”
“我騙你幹嘛,你也說了非親非故的我要他東西幹嘛。不過他還真是個熱心腸的人,幫我背了一路。”
熱心腸?那個凶漢子?
李琬的心又提了起來。
其中一個就是清風館的管事。這兩天,歸雲閣有多風光,他們大少爺就有多暴躁,這次他可是帶著任務出門的。
他們大少給他了下了死命令。讓他務必打探出東坡肉的做法,最好將大廚再次挖走,不然就甭回來了。趙管事在歸雲閣附近晃悠了兩天,越守越鬱悶,歸雲閣根本就沒什麽神秘大廚!廚子仍舊是水平一般的王大頭,但是他家大少爺根本就不相信。
他就這麽傻不愣登地杵在歸雲閣門口,盯梢盯的都要睡著了。
聽到阿福的話,他猛地精神了起來。
不遠處站著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少年。
隻見顧子玉瞪了阿福一眼,隨即對小少年抱歉一笑,少年勾了下唇,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他五官俊美,氣度不凡,身上穿著一件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係著犀角帶,明明衣服隻是再普通不過的料子,他舉手投足之間卻給人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等看到他耳後的紅痣,趙管事吃驚不已,這麽風度翩翩的少年郎竟是個小哥兒?
顧子玉直接將李瑾帶進了包廂。
“不知道李兄口中的生意是?”
李瑾笑了笑,“家姐閑來無事,研製出一種果醬,味道酸甜,清爽可口。這種果醬可以直接出售,也可以跟水果一起做個水果沙拉,或者直接塗抹在糕點上,不知道二少有沒有合作的意向?”
來之前,其實李瑾已經打聽過了,顧家不僅經營著酒樓,作為宿源鎮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他們名下還有不少鋪子,單糕點鋪就有三家。
有了東坡肉做基礎,這次找他合作再合適不過。何況顧子玉又是個爽快人,沒那麽多歪心眼。
顧子玉唇邊露出一抹笑意,“既然李兄都說好吃,果醬的味道肯定世間少有,這個生意我接了,不知道李兄想怎麽合作?”
“你先試吃一下,我們再聊不遲,果醬我已經帶過來了,就在不遠處。”
“那我讓人跟你一起取一下。”
“行。”一共三壇,他自己過去也不好拿就沒有拒絕。
阿福連同兩個小廝一起跟李瑾過去的。
李瑾:“總共也就三壇,最多過去兩個人就行了。”
阿福現在對他格外佩服,聞言挺了挺小身板,“總不能讓公子你自己搬吧,這點小事交給我們就行了,您跟少爺可是要做大事的呢。”
他五官清秀,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笑起來格外討喜。
李瑾忍不住失笑搖頭。
四個人很快就到了驢車旁。
梅枝有些困倦,正靠著車子打瞌睡,點頭時,自己把自己嚇醒了,結果抬眼就看到瑾哥兒走了過來,見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跑腿的,她瞬間清醒了。
這陣勢,生意一定談成了,梅枝臉上滿是喜悅。
“梅枝姐,我帶他們拿果醬,一會兒我們到處轉轉,你可以提前想想有啥需要買的沒。”
梅枝點頭,眼底滿是笑意,“行,那你先忙。”
*
顧子玉嚐到山梅醬時,一雙丹鳳眼亮如星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可口的東西,令姐定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就憑這味道,這果醬我也收下了,不知道李兄想怎麽合作?不然還是給你盈利的二成?”
李瑾勾了勾唇,“這次我要換個方式,一口價,一壇一兩銀子。”
這個地方,果子遍地都是,果醬的製作方法又十分簡單,既不需要太多人力物力,也不需要什麽成本,幾乎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李瑾並不打算將製作方法告訴顧子玉。
“就這麽一小壇要一兩?”
又不是賣方子!這次連顧子玉都覺得貴,一兩銀子雖然對有錢人來說不算什麽,但一壇子真心沒有多少,他買下後,要怎麽賺錢?
李瑾笑眯眯道:“如果你們有意買下,出售時可以找些精美的小瓶子,將果醬分開裝起來,一壇子少說也能裝個十來瓶。到時候一瓶子賣個幾百文,不愁賺不到。”
窮苦人家飯都吃不飽,誰會吃這個?果醬本就是賣給有錢人的,在他們眼底幾百文根本不值一提。就算隻賣幾百文,顧子玉也能賺個一半。
見顧子玉麵帶遲疑,李瑾笑著拱了下手,“二少不必為難,鎮上有不少糕點鋪子,我賣給誰都是賣。我之所以來這裏,也就想著咱們已經有了合作基礎,也懶得再找其他人。既然二少無意購買,我再去其他家是一樣的。”
見他打算離去,顧子玉連忙出聲道:“李兄請留步,我不是不願意合作,就是不知道價格定太高會不會有人買賬。但是果醬的味道真沒得說,咱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價格嘛。”
顧子玉原本也沒打算不要,別看他平日裏總是吊兒郎當的,其實是個笑麵虎,他本來是想趁機商量一下價錢。
做生意不就是這樣嗎?總要有個討價還價的過程。
李瑾晃了晃手指,“一兩銀子,一口價。”
想到東坡肉就有不少人願意出高價,顧子玉歎息一聲應了下來,心裏卻腹誹不已,隻覺得遇到個怪胎,小小年紀就這麽能沉得住氣,假以時日定是個人物,隻怕比起漢子都差不到哪兒去,想想自己的表舅同樣是個小哥兒,卻混到了皇商的地步,還娶了丞相的女兒。
顧子玉對李瑾再也不敢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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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好生意,李瑾就從歸雲閣走了出來,他剛走出沒多遠,就被一個男人攔住了。
男人四十歲出頭,長著一張國字臉,眉毛很粗,笑起來顯得十分忠厚,他拱了拱手,對李瑾道:“這位小公子,多有打擾,我是清風館的趙管事,我們少爺早就知道了您的大名,很希望能見見您,希望公子能跟我走一趟。哦,瞧我!”
趙管事說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真是老糊塗了,我先給公子介紹一下我們家少爺吧,我們少爺姓秦,是鎮南秦家的大少爺,宿源鎮眾多青年才俊中,我們家少爺一直出類拔萃,鎮上許多鋪子都是他一手經營的,連縣太爺都誇我們公子最有經商天賦。”
李瑾可沒興趣見什麽秦家少爺,他笑著打斷了趙管事的話,“真不好意思,我今天還有些事,恐怕沒時間,下次吧,如果有機會再認識一下你口中的少爺。”
“公子還是跟我走一道吧,不然等其他人過來,隻怕要……”他拖長了腔調,故意沒說完。那未盡之意李瑾自然聽懂了。
他眯了眯眼,忍不住嗬了一聲,“難不成大庭廣眾之下你們還想把我劫走不成?”
趙管事拱了拱手,一臉歉意。
李瑾正想說什麽,一個男人卻突然朝他們走了過來,他仍舊是一身黑衣,眼眸深邃,微抿的唇泄露了他的心情。
他走到瑾哥兒跟前,黑沉沉的目光直接對上了趙管事。
趙管事心底猛地一咯噔,腿肚子不受控製地有些發軟。
雲烈看了瑾哥兒一眼,對趙管事說:“你找瑾哥兒有何事?”
趙管事臉上的笑僵了又僵,“原來您認識這位小公子,我們少爺本想請這位小公子喝個酒認識一下,既然他還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撒腿就跑了,比兔子都快。
李瑾忍不住笑了笑,看了雲烈一眼,“你的凶名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怎麽誰都怕你?”
雲烈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上下掃了他一眼,目光十分專注,“你沒事吧?”
李瑾勾了勾唇,“我能有什麽事,倒是你怎麽也來鎮上了?”
雲烈本是怕他再次被市井無賴盯上,不放心才跟了過來。還好來了,雲烈朝趙管事離開的方向瞅了一眼,眸光沉得有些深,聞言,淡淡解釋了一句,“我把剩下的肉帶了過來,換了點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