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撿到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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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再拒絕,李瑾又加了一句,“天熱,你要不來菜該放壞了。”
“行, 到時我過去。”
李瑾笑了笑,“這就對了, 那你先忙,我再去大牛哥家裏一趟。”
雲烈點了點頭。
等李瑾拉著兩個孩子消失在拐角處, 他才回屋拿上弓箭去了南靈山。現在離申時還有三個多時辰足夠他一個來回。
南靈山深處是狼群、虎豹等大型動物的盤踞之地,獵戶們隻敢在外圍撿漏, 雲烈卻獨自一人往裏走了過去,他身手敏捷, 身影很快消失在森林邊緣。
*
李瑾先帶著兩個小家夥去了溪邊, 打算多捉兩條魚, 給梅枝姐再送兩條, 讓他們也改善一下生活, 然而上次瑾哥兒捉魚的場麵卻被一個漢子看到了,他又將這事告訴了其他人,眾人都被他刺激到了。
這兩天抓魚的漢子特別多,小溪裏的魚也不如之前多了, 等了半天才抓到兩條, 個頭還沒多大。好在有兩個小家夥陪著他, 不然李瑾非無聊死。
他讓辰哥兒拎著一條帶著妹妹先回家,自己拎著一條去了梅枝家,一進門就聽到了梅枝娘爽朗的笑聲,兩個兒媳跟梅枝都在她跟前圍著,四個人一起在編竹籃。
看到李瑾走了進來,梅枝招呼了一聲,“瑾哥兒來了,快坐下,怎麽又拎著魚來?”
見他手裏的魚不如上次的大,大牛媳婦悄悄撇了撇嘴。
李瑾笑了笑,“不坐了,我抓了兩條,就帶過來一條。我來請一下大牛哥和二虎哥,下午讓他們一起去我家吃頓飯,還喊了雲獵戶,正好我昨天在鎮上買了肉,梅枝姐也過去吧,給我姐搭把手,把家裏的孩子都喊上,一起熱鬧熱鬧。”
大牛的兒子李林聽到這話,眼睛猛地亮了,“有肉吃呀!娘、奶我要去!”
他妹妹李杏也有些饞,口水都流了下來。
梅枝娘瞪了他們一眼,“就你們貪吃,瑾哥兒好端端的怎麽買了肉?”
農家生活大多清貧,逢年過節能吃上肉都是好的,家裏沒個大事,誰會花那個冤枉錢,對他們說,肉價實在是高的可怕。
“改善一下生活,孩子哪有不喜歡吃肉的,我也愛吃肉,大娘,記得讓孩子都過來,正好跟辰哥兒他們做個伴。”
剛說兩句,一個小漢子就衝了進來,“娘不好了,妍姐兒跟辰哥兒被欺負了。”
跑回來的是梅枝唯一的兒子,王瑞,梅枝趕緊站了起來,剛準備問他們在哪兒被欺負的,李瑾已經跑了出去。
“走,我們也去看看,你給娘帶路。”
從他們分開的地方到家裏隻有一條路,李瑾跑了兩分鍾就看到前麵站著一群小孩,隱隱還能聽到妍姐兒的哭聲。
兩人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村裏的小霸王,這才被欺負了。
張二蛋一向是個霸道的,見辰哥兒手裏拿著魚,當即就攔住了他們,讓他把魚交出來。
辰哥兒不願意,被一個漢子推倒在地上,胳膊肘都碰破了,他緊緊抱著魚死不鬆手,見哥哥被推倒了,妍姐兒撿起石頭就砸壞人的腦袋,因為把人砸疼了,也被推了一把,她摔疼了,就坐在地上掉眼淚,邊掉邊喊,“壞人,壞人。”
張二蛋今年十二歲,性子野的很,平日裏在村裏橫行霸道慣了,欺負過辰哥兒不止一次,上次辰哥兒過來,就因為跟他走在了一條道上,就被他推了一把。
見辰哥兒用黑漆漆的目光盯著自己,張二蛋揚起了下巴,“看什麽看,沒見過你爺爺長什麽樣嗎?”
李瑾剛跑過來就聽到了這話。
看到辰哥兒身上有兩個髒兮兮的腳印,妍姐兒又哭的十分委屈,李瑾心疼壞了,直接拎起張二蛋的耳朵將他提溜了起來。
“嗬,這麽神氣,當誰爺爺呢?”
不僅李瑾來了,梅枝他們也緊跟了過來。
這幫愛惹事的孩子都鬼精,見大人來了,一窩蜂全跑了。
張二蛋想跑也晚了。
見對方到他肩膀高,辰哥兒又比他整整低一頭,李瑾氣笑了,拎著他的耳朵,將他往上提溜,“一個半大漢子,欺負兩個孩子,你要臉嗎?”
張二蛋哎呦哎呦叫了起來。
看到舅舅來了,妍姐兒從地上爬了起來,見哥哥緊緊抱著魚,不好站起來,她伸出小手去拉哥哥,邊拉邊告狀,“舅舅,他搶魚還打哥哥。”
李瑾眯了下眼睛,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些,“道歉。”
張二蛋不願意,他伸手就去抓李瑾,還用腳踹他,想逼他鬆開自個兒,李瑾捏住他的胳膊,使勁扭了一下,讓他被迫轉了下身,猛地將他貫到了地上。
李瑾跟一個學長學過幾招,雖然學時也就圖個好玩,威懾一下孩子卻足夠了,他動作幹脆又利索。張二蛋被他利索的身手弄蒙了,整張臉都貼在了地上,鼻子疼,下巴也疼,眼淚都流了出來。
李瑾壓著他沒鬆手。
張二蛋張嘴就開始求饒,“哎哎,輕點,我道歉還不成嗎?”
李瑾也不至於真揍一個孩子,壓低聲音警告了一句,“這次就饒你了,下次讓我看到有人欺負他們,不管是誰我都算你頭上,他們被欺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聽到沒?”
張二蛋憋屈不已,又不得不點頭。
李瑾一鬆手,他撒腿就跑。
妍姐兒力氣小沒將哥哥拉起來,又伸手去抱魚。
李瑾連忙走了過去,“我來。”
李瑾將魚拎起來,又將小家夥拉了起來,拍了拍辰哥兒身上的腳印,“下次他們再搶你東西,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將東西交給他們知道嗎?”
辰哥兒還沒開口,妍姐兒就不服氣了,眼睛還紅著,嘴巴就撅了起來,“咱們的東西憑啥給他們?”
“這叫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不了舅舅再幫你們搶回來。”
妍姐兒這下懂了,重重點頭,辰哥兒也點了下頭。
“怎麽回事啊?”梅枝跑的有些急,呼吸有些急促。
李瑾笑著解釋了一下,“小孩子鬧著玩呢,沒啥大事。”
*
梅枝姐他們剛走,李瑾就看到一個老太太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身穿褐色的粗布衣,一雙眼睛豆子大小,雖小卻聚光,一眼就瞄到了李瑾跟李琬的孩子,她臉色一變,一連呸了三聲,“真晦氣。”
李瑾蹙了下眉,辰哥兒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舅舅回家。”
一個陌生老太婆,李瑾也懶得搭理,“好,我們回家。”
“嗬,沒見過這麽沒教養的東西,見到長輩都不知道打招呼?李琬就是這麽教你們的?”
李瑾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他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您誰呀?出門忘吃藥了?怎麽逮著誰都咬?”
李瑾可聽梅枝姐說了,李老太是怎麽對待他們的。
李老太被他氣的倒吸一口氣,“混賬,連你奶奶都不認識了,等著遭雷劈吧你就。”
“還奶奶?騙誰呢,就你這尖腦袋綠豆眼,蒜頭鼻哪像我們老李家的人,我奶奶長的再磕磣,也不能醜成這樣,這臉被狗啃過吧?都歪到宿源鎮了,辰哥兒我們走,可不能跟瘋婆子說話。”
說完李瑾抬腳就走,實在懶得搭理她。
李老太被氣的直喘粗氣,鼻子呼哧呼哧的,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綠豆眼,啊呸,她眼睛也就小了點,怎麽就成了綠豆眼?
李老太隻覺得晦氣的不行,出個門怎麽就碰到了他!連李琬都被這小子克的快要和離了,越想越覺得離他們倒黴也不遠了。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李老太氣的狠狠捶了一下胸口。
*
李瑾回到家裏將魚交給了姐姐,李琬:“妍姐兒眼睛怎麽紅了?”
李瑾將路上的事說了一下,李琬感慨了一句,“這群小子真該好好教訓一下。”
進了堂屋,李瑾才發現辰哥兒胳膊肘蹭破了皮,還流了血。
他頓時心疼不已,隻覺得不該輕饒了那壞小子。
“疼嗎?”
辰哥兒搖搖頭,已經不怎麽疼了。
他跑到堂屋將他那支小毛筆拿了出來,想練字。
見他傷的是左胳膊,李瑾隨他去了。
他打算有了錢,再買兩個書桌,總不能讓孩子天天趴在飯桌上寫字,家裏也沒什麽家具,該添的都得添,辰哥兒喜歡聽故事,肯定也愛看書,下次再去鎮上要多買點書才行,這麽一想,需要買的東西還有許多。想到姐姐痛心疾首的模樣,李瑾有些好笑。
其實買的全是該買的,他哪裏敗家了?
在現代誰沒有個寫字的筆,又有誰沒個本子?賺錢本來就是花的,看來得找個合適的時間改變一下姐姐的觀念才行,不過這事也急不來。
下午他們沒再出去。
一大兩小安安靜靜地練習了一段時間的大字,妍姐兒寫累了就去菜地裏拔草,邊拔草邊念叨著什麽,純粹就是個小話嘮。
李琬坐在板凳上修衣服,四個人的衣服,隻有辰哥兒的胖了些,也沒必要拿到鎮上換,她自己修一下就能穿了,她邊修還邊叮囑李瑾,“下次可不許亂花錢了。”
李瑾失笑搖頭,“姐,你都說多少遍了,快饒了我吧。”
正說著趙大年又來了,短短一兩天沒見,他的神情卻格外憔悴,李瑾大吃一驚。上次見他,他還精神的很,這次臉上的胡子都沒刮,眼睛也熬的通紅,一看就兩天沒睡,裏麵全是血絲。
妍姐兒看到爹爹,丟下手裏的草,撲了過去,甜甜的喊了一聲,
趙大年摸了摸小丫頭的頭發,辰哥兒也看到了他,站在屋裏沒有動。
趙大年眼巴巴盯著李琬,就像被拋棄的大狼狗,就盼著她說點什麽,李琬心中一痛,收起衣服回了屋,“你回去吧,別再來了,瑾哥兒你把和離書給他,讓他該署名署名。”
趙大年眼底浮現出一抹痛楚。
李瑾嘲諷地勾了下唇,“你娘不是已經給你相看好下一個了?趕緊回去成親吧,說不得很快就能給你生個小漢子。”
盡管梅枝姐一直在強調趙大年是個好的,在李瑾看來,一個男人任由婆媳問題發展到這一地步還毫不知情,這男人不是蠢就是笨。
趙大年臉色猛地一白,“我不會跟別人成親的,我有琬姐兒就足夠了。”
“但是姐姐想和離。”
見趙大年站在那兒像塊石頭,動也不動,李瑾歎口氣,“你知道你娘是怎麽對姐姐的嗎?”
李瑾將從梅枝姐那裏聽來的告訴了趙大年。
趙老太對李琬一直不怎麽滿意,前幾年也不止一次地找李琬鬧過,隻不過趙大年一直在蒙在鼓裏而已。
李琬人長得漂亮,看上她的漢子可以從竹溪村排到趙家村,媒婆第一次給她說媒時,她就說了不打算嫁人。
當時瑾哥兒才七歲,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弟弟一個人丟在家裏。
趙大年來求親時李琬自然沒有同意。
趙大年來了一次又一次,還說願意跟她一起撫養瑾哥兒,李琬感動歸感動並沒有昏了頭腦,畢竟趙大年他娘在趙家村是出了名的潑辣。
後來他娘卻親自來了家裏一趟,她拉著李琬的手不放,一進門就誇她是個好姑娘,說她既然願意撫養弟弟,心性和品格肯定差不到哪兒去,還說她自己一個寡婦帶著兒子討生活有多不容易,說她知道自己名聲不好,大年爹去了,她再不強勢點,能不能將大年撫養大都是個問題。
她說的情真意切,李琬根本沒想到她當時之所以跑這一趟,並不是因為多滿意她,而是看重了她手裏的幾畝地。
李琬當時十分感動,隻覺得有這樣的夫家以後日子肯定差不了,最後就滿懷期待的出嫁了。
趙大年為人正直,還踏實肯幹,他又是真心喜歡琬姐兒,不僅從未嫌棄過瑾哥兒,賣菜賺了錢時,還主動提出了找郎中給瑾哥兒看腦袋。
李琬當時是真覺得這輩子能遇到這麽個男人再苦再累也值了。
她婆婆剛開始對她也還不錯,直到辰哥兒出生,她的真麵目才逐漸暴露出來,先是以家裏多了個孩子住不開為由,想讓她賣掉兩畝地,拿錢給家裏蓋個寬敞點的房子。
那幾畝地李琬一開始就記在了瑾哥兒名下,當然不可能隨便賣了。
老太太見她不聽話,當時就發飆了。她在趙大年跟前扮演著慈母形象,自然不願意兒子跟他生分,以家裏住不下也不願意打擾他們夫妻過小日子為由搬到了老宅那間茅草屋裏,讓大年每個月給她一百個銅板,就當平日裏的花銷。
趙大年種菜種的好,每天能賺十來個銅板,她一開口就要走三分之一,夫妻倆合計了一下,還是同意了。畢竟當時辰哥兒還小,瑾哥兒又是個省心的,家裏的地又租了出去,糧食也勉強夠吃。
趙老太太是個貪心的,不動聲色的算計著一切,有了一百個銅板,還不滿足,以瑾哥兒有地,家裏糧食多為由,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找李琬要一次糧食。
李琬念著她對趙大年的養育之恩,能給就給了。
誰料到要了糧食還不算,她又時不時的裝病,想著法的從趙大年那兒騙錢,趙大年又是個孝順的,根本不知道他娘是裝的,每次都急的團團轉。
妍姐兒出生後,老太太更是變本加厲。
李琬算是認清了她的真麵目,她心冷不已,老太太再來要糧食時,她就沒再給過,說家裏又多了一口人,不夠吃。本來也是大實話,家裏本就窮。
自從李琬不給糧食後,趙老太就心氣不順的很,想著法的想將李琬趕走,找個好拿捏的兒媳婦。
她是個有心機的,每次上門找事都挑兒子不在家時過去,本以為李琬肯定會跟大年鬧起來,到時她再裝無辜,煽煽風點點火,時間久了兩人的感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她沒想到李琬卻將一切都扛了下來,根本沒在大年根本說半個字。
兩年前她又大鬧了一次,說趙家憑什麽要當冤大頭!必須得把李瑾趕走才行,不然她也別想留下來。
當時李琬就心冷的厲害,對這個婆婆也厭惡到了極點,當時她就想和離,打算帶著瑾哥兒還有兩個孩子回趙家村。
是梅枝勸住了她。
說她真回來了,她一個女人要怎麽撫養三個孩子?何況趙大年又是個疼人的,李琬跟趙大年不是沒有感情,心底也矛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