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他才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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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處理完傷口, 雲烈神情才沒那麽冰冷,“疼的厲害嗎?”

    雲烈被箭射傷過, 也被刀劃傷過, 無論是哪種傷他都沒放在心上過, 現在看到瑾哥兒摔傷後, 他卻無比心疼。

    李瑾笑彎了眉眼, “親親就不疼了。”特別不要臉。

    雲烈好笑不已, 他上前一步, 擋住小家夥的視線,故意傾身親了親瑾哥兒的唇。

    李瑾挑眉壞笑, 小聲嘟囔了一句,“讓你親傷口。”

    見小家夥愣了愣盯著自己的傷, 李瑾擼了一把小家夥腦袋,“來,寶寶,給叔叔吹一口仙氣,把痛感都吹走。”

    小家夥神情迷茫。

    李瑾又逗了他一會兒。

    中午他將小家夥哄睡, 跟雲烈提了一下小家夥受傷的事, “你說究竟是誰虐待的他?萬一是家人,我們將他送回去豈不是將他推進了火坑裏?”

    想到人販子的話,瑾哥兒歎口氣,也不知道死去的究竟是誰。

    雲烈:“先找到他家人再說吧, 單靠猜想未必準確。”

    李瑾一想也是, 車到山前必有路。

    當天晚上兩人並沒有睡在一起, 因為瑾哥兒受了傷,怕他睡在小床上憋屈著不舒服,雲烈讓他去了裏間。

    小家夥靠裏睡的,小小的一隻,隻占一點位置。

    李瑾特意給他講了個睡前故事。

    小家夥神情有些呆,看不出開心與否,隻有眼睫毛顫了顫,瑾哥兒親了他一口才哄他睡覺。

    第二天吃過朝食,雲烈跟瑾哥兒便打算出發。怕帶上小家夥有些不好,瑾哥兒狠下心沒帶他,他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叔叔出去有些事,中午就回來了,寶寶在家等叔叔回來好不好?一會兒讓秦伯給你拿好吃的。”

    小孩沒吭聲。

    等雲烈跟李瑾快走到門口時,他卻突然追了上來,因為跑的太急,還摔了一下。他沒有哭,默默爬了起來。

    李瑾有些心疼,連忙走回去,將小家夥扶了起來。

    雲烈淡淡道:“帶上他吧,昨天我已經讓人稟告過皇上了。”

    “真沒事?”李瑾有些遲疑。

    雲烈捏了一下他的手,“相信我。”

    李瑾彎了彎唇,他當然信他,不過是怕給他添麻煩罷了,見雲烈完全不在意,瑾哥兒直接將小家夥撈了起來。

    雲烈蹙了下眉,提前一步將小孩抱到了懷裏,小孩使勁掙了一下。

    雲烈冷聲道:“不乖就丟掉。”

    小孩顫了一下,繼續掙紮。

    李瑾好笑不已,瞪了雲烈一眼,親了親小孩的臉頰,“寶寶不怕,雲叔叔嚇唬你呢,有叔叔在,他才不敢丟你。因為叔叔受了傷,你雲叔叔才不想讓我抱你,就讓他抱一會兒行不行?”

    小孩聽懂後,掙紮的幅度才小了一些。

    李瑾高興地又親了他一口,毫不吝嗇誇獎,“寶貝真棒,走吧,叔叔帶你去看大宮殿。”

    出了院子,他們坐的馬車,李瑾撩起簾子,帶小家夥看了看四周的景色,邊走邊給他指,冰糖葫蘆啦,大客棧啦,還讓雲烈下車買了豌豆糕給他吃。

    見雲烈買的多,他沒忍不住也吃了一些。

    看瑾哥兒吃的開心,雲烈唇邊也溢出一絲笑意,李瑾趁機朝他嘴裏塞了一塊。

    “甜嗎?”他昂起腦袋,笑的十分愉悅。

    雲烈點點頭,伸手將他唇邊蹭上的豌豆糕用大拇指擦了一下,吃掉後,才一本正經說了一個甜。

    李瑾臉頰猛地一熱,男盆友如此會撩簡直承受不住,他嘟囔了一聲,乖乖將剩下的吃完了。

    馬車行駛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到了皇宮門口,巍峨的宮殿極為氣派,從門口能看到高高的院牆,精致的壁畫,飛起的屋簷,每一處都糅雜著勞動人民的智慧。

    他們下車時,有小太監特意在門口迎接他們,小太監手裏還抬著步輦。他們都有些怕雲烈,恭恭敬敬地打完招呼,就低下了腦袋。

    李瑾微微一愣,嘟囔了一句,皇上想的還真周道。瑾哥兒並不知道,步攆是雲烈特意叮囑皇上準備的,怕他腿上有傷,走不了太遠的路。

    李瑾的膝蓋確實還很疼,昨天那一摔,感覺直接砸傷了骨頭,睡了一夜不僅沒減輕,反而更疼了,他也沒矯情,直接上了步攆,將小家夥也抱在了懷裏。

    雲烈走在他身邊,見瑾哥兒好奇的四處看著,便給他簡單介紹了一下。

    這個時候已經外麵的樹葉大多落了下來,皇宮裏的景色卻依舊很怡人,剛繞過一個假山,就看到遠處一片花海,一眼望去,風姿極為豔麗。

    見瑾哥兒多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小太監解釋道:“這是醉酒芙蓉,因為楊貴妃喜歡,皇上特意從黃河流域移植過來的,它的花一日三變,特別神奇,花葉還能供藥用,有清肺、涼血、解毒之功效。”

    李瑾笑了笑,“確實神奇。”

    說白了就是芙蓉花。

    皇宮有些大,繞了半天,在李瑾已經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時,終於到了慈寧宮,慈寧宮是太後的住所,需要爬幾步台階。

    雲烈將小家夥撈到懷裏,垂眸看了瑾哥兒一眼,“腿怎麽樣?”

    李瑾眨眨眼,“沒事。”

    原本還沒什麽感覺,快到後,李瑾反而有些緊張,一想到裏麵說不準還坐著雲烈的公主娘,他就有些忐忑不安。

    察覺到他的緊張,雲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單手抱的孩子。怕掉下去,小孩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服。周圍的景色讓人眼花繚亂,小家夥早就暈乎了,眼神十分迷茫。

    雲烈一路牽著瑾哥兒走進了慈寧宮,他們來到時,宮殿裏坐著四五個人,女人較多,男人隻有一個,他五官極其英俊,身上穿著明黃色的龍袍,跟電視上演的有些出入,卻五官硬朗,威嚴十足。

    見他們盛裝以待,李瑾心跳突然有些快。

    饒是清楚雲烈會帶著一個孩子過來,看到他懷裏抱著孩子時,皇上仍舊愣了愣。嘖,原來雲烈抱孩子是這個模樣,皇上忍不住勾了一下唇。

    李瑾掙了一下,雲烈卻牢牢抓住他的手沒鬆手。

    李瑾有些囧。

    皇上身邊坐著的是太後。她雍容華貴,並不顯老,太後右手邊坐著的女子,極為漂亮,自打李瑾進來,就一直盯著他看。

    她的頭發高高挽了起來,一張臉極為漂亮,修長的眉,挺直的鼻,每一處都極為精致,雲烈的五官輪廓就跟她有些像。

    隻怕這就是雲烈的母親吧?當朝長公主,皇上一母同胞的姐姐。

    李瑾被她盯得頭皮發麻,雙腿莫名有些軟,察覺到他的緊張,雲烈一把圈住他的腰,安撫性地捏了捏他的手。

    李瑾衝他笑了笑,心底的不安散去大半。

    雲烈抬眸對皇上道:“瑾哥兒昨天受了傷,不能下跪,雲烈替他拜見皇上。”

    說完就將小孩放到了地上,打算行禮。

    他五官冷硬,神情疏離,一舉一動皆是對瑾哥兒的維護,皇上莫名覺得好笑,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他這副神情。

    他咳了一聲,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都不用行禮了,又不是在朝廷上,叫舅舅就行,你也是,一走就是兩年,毫無預兆,說定親就定親,是不是不將你召回來,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回來?”

    雲烈沒吭聲。

    他神情冷淡,一看到他這個神情,長公主心裏就難受的厲害,她一直在用餘光偷偷觀察雲烈,見他自始至終沒看自己一眼,她一顆心像被放到了冰山上,又冷又疼。

    太後最疼長公主,見她難受,也忍不住跟著難受,“雲烈,你不打招呼就離開,說走就走,還有沒有將我們放在眼底?我們不欠你什麽,別每次見麵都拉著一張臉。”

    李瑾聽的有些不順耳,他笑道:“太後娘娘,你可能跟雲烈相處的不多,他常年就這個神情,天生不會笑,能見到至親之人,他怎麽可能拉著臉?你們又沒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

    太後被他反將了一軍,臉上有些掛不住,“放肆,我們的家事,輪的到你插嘴?”

    雲烈臉色有些冷,嘲諷地勾了下唇,“他是我認定的小夫郎,我已經提了親,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婚,他是我名正言順的家人,有資格議論我任何事。”

    太後被他噎了一下,氣的胸脯有些起伏。

    長公主握了一下太後的手,衝她搖搖頭,目光中帶著一絲祈求,太後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眼,終究還是沒發火。

    長公主冷靜道:“烈兒,我們喊你回來,不是要跟你吵架,你真認定了他?你對他了解嗎?一個傻了將近十年的人,值得你為他頂撞至親?”

    雲烈淡淡看了她一眼,“值不值得,是我的事。”

    長公主心中像被紮了一下,臉上有些蒼白。

    皇上摸了摸鼻尖,就知道會出現這種場麵,以他看,雲烈想娶誰,想過什麽生活,過得順心不就行了,偏偏要折騰這一出,除了讓雲烈心中不痛快,又能落到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