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就要叫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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嚐了果醬的味道後, 阿福還以為它能像東坡肉一樣, 大賺一筆呢,現在店鋪的名聲差了不說, 他們少爺還被老爺罵了一頓。
小阿福心中頗為煩悶, 忍不住唉聲歎氣道:“可多人說它有毒, 都沒吃過呢,就下了定論。這才剛開始,就鬧成了這樣, 你說怎麽就這麽倒黴呢。”
他氣鼓鼓的, 眉頭可勁兒擰了起來。
李瑾忍不住失笑搖頭,“這算什麽倒黴, 做生意哪有不遇到問題的?想要賺錢就得承擔風險, 沒人會一帆風順,你家少爺夠心煩了, 你可不能再唉聲歎氣。”
阿福癟嘴,這個時候他根本笑不出來呀。
李瑾看了顧子玉一眼,問道:“吃壞肚子的是喜歡東坡肉的那個李家小少爺?我記得我過來時, 有個年輕人為了東坡肉出了五兩銀子,還給他爺爺買了一份, 是他吧?”
“李兄好記憶, 正是他。”
“既然他喜歡東坡肉, 想必對果醬的印象也不會太差,我們不如把李少爺當做一個突破口,到時請李夫人……”
剛說到這裏,一個小廝慌慌張張推開了門,“少爺,少爺,不好了,張二根又跑到店鋪鬧事來了,還跟店裏的夥計動起了手。”
他跑的急,路過門檻時,一不小心還絆了一下,差點摔倒,還好一把扶住了門。
顧子玉連忙站了起來,“動起了手?還是因為銀子的事?”
“是,非要讓李掌櫃再給點補償。”
“李掌櫃按你交代的回絕了,他找了一群人來鬧,嚷著要報官,阿海氣不過,說了他幾句,他就動起了手,點心都被他打翻了,東麵牆的架子也砸了下來。”
李瑾的心猛地一提,“砸到人沒?”
“差點砸到阿海,還好他躲得快。”
顧子玉眯了下眼,俊美的臉上布滿了陰沉,“這個張二根誰給他的膽子,一個賭坊的小小管事也敢找我的麻煩,就不怕本少爺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李瑾眼底閃過一抹沉思,“二少請息怒,對方既然找了一群人,隻怕來者不善,走,咱們也去會會這個張二根。”
顧子玉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平日裏張二根對他一向客氣,知道帶頭鬧事的是他後,他就覺得納悶,現在他竟然又帶了一群人來,還動起了手,誰給他的膽子?
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有不少人,遠遠就看到其中一個鋪子門口圍滿了人。大老遠都能聽到人們的議論。
“究竟是什麽果醬竟然鬧出這麽大的事來?據說還害人差點丟了性命。”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果醬有毒的話可是李夫人親口說的,她兒子差點沒命,我家大丫頭在李府當丫鬟,親耳聽到的,還好李少爺是個命大的。不然這次可出大事嘍。”
“看來這果醬確實有毒,不然怎麽這麽多人上門鬧?”
“你們瞧瞧顧家這店鋪的行事作風,果醬出了問題,竟然還對吃壞肚子的人拳腳相向,怎麽就這麽囂張?不賠銀子也就罷了,還想打人,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他們可不跟你講王法?這可是顧家的鋪子,宿源鎮,誰不知道顧家的名頭,據說連縣太爺見了他們家老爺子都得端茶倒水呢,別說差點丟了人命就是真丟了人命那也得自認倒黴。”
剛一走近,李瑾就聽到了這話,他頗感好笑,“你們顧家這麽厲害?”
“你就別笑話我了。”顧子玉滿臉無奈。
看熱鬧的有很多,全擠在了店鋪門口,李瑾跟顧子玉被堵在了門外麵,隻能聽到裏麵有個男人大聲嚷嚷著賠償的事,句句不離報官。
阿福急了,拍了一下前麵人的肩膀,“讓我們過去一下呀。”
那人扭過頭,瞪了阿福一眼,懂不懂先來後到?
結果一眼就看到了李瑾跟顧子玉。這兩人皆樣貌俊美,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心中有些打鼓,下意識地讓了下位置。
盡管他讓了位置,前麵還是有不少人堵著。
直到有人喊了一句,“啊,是顧二少,他竟然來了!”
“發生這麽大的事,他早該來了。”
人們又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大家快讓個道,看看他怎麽處理這件事。”
有人忍不住撇嘴,眼底滿是譏誚,“他一個紈絝子弟,指望他解決問題?那還不如讓果醬自己跳起來辯解幾句呢。”
聽到這話,顧子玉抽了抽嘴角,你有本事倒是讓果醬跳出來辯解個試試!
說他是紈絝子弟倒也不假,顧子玉之前就是個遊手好閑的二世祖,養養魚,溜溜鳥,整日跟一群朋友吃喝玩樂,早就成了不思進取的代名詞。
他家裏的生意一直是他哥在打理,他哥也足夠優秀,襯得他多少有些不爭氣。他爹實在看不上眼就將歸雲閣交給了他。
李瑾沒出現前,盡管他跟清風館的秦少爺是死對頭,他對歸雲閣的上心程度卻遠遠比不上現在。
由於酒樓的生意有了起色,他才找到做生意的樂趣,買下果醬後,就順手將家裏的糕點鋪子也要了過來。
一個二世祖他會什麽?又能做好什麽?
不少人等著看他笑話呢。
顧子玉自然清楚這點。
看熱鬧的人還真給他讓出一個道來。
李瑾跟顧子玉走進了店鋪。
店鋪一片狼藉,不少糕點在地上灑著,東麵牆上的架子確實倒了下來。架子上擺著的糖果也砸到了地上,看著就讓人覺得可惜。
李掌櫃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青年人,他一臉憋屈,氣的手都是抖的,指著張二根說不出話來。一個年青人以保護的姿態站在他跟前,應該就是小廝嘴裏的阿海。
張二根嘴皮子挺利索,“趕緊掏錢來,你們這□□商,平日裏也不知道賺了多少黑心錢,隻怕都把客人當傻子看吧?這昧心錢早該吐出來了。”
顧子玉被他氣笑了,“張二根你倒是說說我們都賺了什麽黑心錢?是糕點太貴,還是糖果太貴?鎮上幾個糕點鋪子,哪個比我們的定價便宜?你但凡能說出一個,我今天就把這昧心錢吐給你。”
顧子玉神情冷的有些嚇人。
張二根縮了縮脖子,莫名有些氣短,顧子玉可是實打實的顧家二少爺,盡管收了別人的錢特意找事來了,他還是有些怕,想到事後還有幾十兩銀子可拿,他咬了咬牙拚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果醬有多貴,誰不知道?一瓶就要兩百個銅板,你這是要窮人的命呀?”
李瑾忍不住笑了,“要窮人的命?買賣難道不是你情我願嗎?顧家還能強迫所有人都買它不成?”
“你是誰,這裏有你插嘴的份嗎?”
張二根穿著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袖子上還有一個小標誌,他身邊的同夥跟他穿的衣服一個樣,不僅他們,連外麵明顯在詆毀顧家的人,穿的衣服都跟他一樣。
李瑾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你別管我是誰?張二根是吧?你一直說你吃壞了肚子,身邊人也吃壞了肚子,你可能說出來你什麽時候買的果醬?一共買了幾瓶?他們又是何時買的?吃了多少?跑了幾趟廁所?”
雲烈在人群中默默注視著這一切,隨著瑾哥兒的提問,眼底逐漸溢上一絲笑意。
他氣場強大,自從他出現後,他身邊的人已經默默縮到了角落裏。
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些問題,張二根眼神有些閃爍,“你問這些幹嘛?”
李瑾的目光終於從羊肉上撕開了,“你找誰?”
聽到他開口說話,雲烈眸光一凝,腳步頓了一下,“瑾哥兒?”
他聲音低沉,聲線偏冷,竟出奇的悅耳。
李瑾笑了笑,“進來吧。”
他眼睛很漂亮,笑起來格外生動,像忽然攪動了一池春水,泛起陣陣漣漪。
“來就來,還拿這麽貴重的東西幹嘛?”以為又一個來看望自己的,李瑾伸手接住羊腿,友好的笑了笑。
一陣陣肉香味飄到鼻端。
李瑾無意識地吸了吸鼻子,總覺得這香味格外濃烈,好像似曾相識。
雲烈的目光越發深邃。
他之前去了南靈山,才剛回來,根本不知道瑾哥兒恢複了正常,此刻,他望著瑾哥兒的目光充滿了審視。
“你也是竹溪村的?”
李瑾接住羊腿抬腳去了堂屋,邊走邊問了一句,堂屋桌子上有個盆裝著果子,剩的不多了,正好可以放羊腿,一回頭才發現男人站在原地沒動。
李瑾不拘小節慣了,也不清楚怎麽招待他才好。見他站著不動,隻拿黑漆漆的目光盯著自己,他摸了摸鼻尖,無端有些囧,正想說句什麽,姐姐領著兩個孩子回來了。
一進院子,他們就發現院子裏多了一個男人。他身材高大,臉上帶疤,氣勢很是驚人,也不似普通莊稼漢,妍姐兒大概是有些怕,伸手抓住了李琬的衣袖,眼神怯怯生生的。
辰哥兒也抿了抿唇。
李琬看了他幾眼,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雲獵戶?”
雲獵戶住在村子西南處,離他們家不算遠,是前兩年定居在竹溪村的,平日裏靠打獵為生,他性情十分孤僻,脾氣也有些怪,加上臉上有個疤,有關他的傳聞很多,還有人說他曾殺過人,村子裏不少人都怕他,跟他搭過話的好像不足十個。
李琬隻遠遠見過他,近距離的打量才發現他渾身煞氣,帶疤的那半張臉更是冷的嚇人,另外半張俊美的不真實,一俊一醜,完全模糊了他的長相,單單看上一眼就讓人腿肚子發軟。
雲烈淡然收回視線,望了李琬一眼,陽光的照耀下,他那雙眸子越發深沉,真是嚇人的緊,李琬手心都出了汗,不知道他來這裏幹嘛?
雲獵戶點了下頭,什麽都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他這是?”李琬心中鬆口氣,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瑾拎起手裏的羊腿晃了晃。
李琬愣了愣,“他拿來的?”
李瑾點頭,“需要送他一程嗎?”
李瑾記得之前有人過來時姐姐都送了一段兒路,這次來的是個男人,自己送更合適點?
雲獵戶腿長,步子大,轉眼就走出了一截兒。
李琬有些怕他,怕他聽到,小聲抱怨了幾句,殊不知以雲烈的耳力,聽的一清二楚,“送什麽送,哪有他一個漢子招呼都不打就跑到小哥兒家裏來的?再被人看到傳出去多不好。”
李瑾有些囧,又忍不住樂了。
不過再送也來不及了,人已經走遠了。
李瑾衝兩個小家夥招招手,“來來來,舅舅給你們分羊腿吃。”
妍姐兒早被香味吸勾住了,已經自覺跑過去將小手洗了洗。
辰哥兒被喊了一句才動了動。
李琬的眉頭緊皺了起來,望著瑾哥兒欲言又止。
李瑾笑彎了眼,“姐,你有什麽話直說就是。”
“你對雲獵戶可有印象?”
從他手中接羊腿時,倒是覺得他身上的氣味有些熟悉,其他印象自是沒有。
“我連梅枝姐都不記得,哪能記得他。”
李琬鬆口氣。
等雲獵戶走了後,她才想起來,梅枝之前說見雲獵戶給瑾哥兒送過吃的。
這下又在家裏見到了他,李琬越想越覺得他目的不純,老實漢子誰會這麽做?一準是看瑾哥兒長的好看,想占便宜!
雖然盼著瑾哥兒能嫁個有本事的漢子,在李琬心底雲獵戶絕對不是好人選,他沉默寡言不說,還凶巴巴的,一看就不知道疼人,他們瑾哥兒就算不能嫁給讀書人,起碼也得嫁個知冷知熱的。
“太貴重了,這羊腿咱不能要。”李琬在屋裏轉了一圈,下了決定。
以前她沒碰到也就罷了,既然碰到了,不管雲獵戶是什麽心思,她都不能任由他發展下去。
李瑾揮揮手,完全沒放在心上,“一個羊腿,都拿過來了再還也不好,如果覺得貴重,以後再還他點其他東西就行了,有來有往嘛。”
李琬就是怕有來有往。
她也不好明說。
見瑾哥兒沒多想,她歎口氣,“這次就算了,以後可不能讓他送了,畢竟非親非故的。”
李琬話音剛落,一個聲音洪亮的婦人,邊罵邊停在了門口,“我就沒見過這麽不著家的兒媳婦,可憐我兒還把她當寶,連賺的銀錢都不想上交了!我怎麽就這麽命苦,好好的一個兒子娶了個狐狸精,就會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還慫聳他不要老娘!”
李琬手腳冰涼,這聲音分明是她婆婆!
見身邊的人越聚越多,趙大年他娘愈發無所顧忌,哭聲也更響亮了,她今天就是想將事情鬧大,最好讓李琬當眾對她不敬,好讓她兒休了她。
“你們是不知道,別看她文文靜靜的,實則一肚子歪心眼,剛成親就迫不及待的想分家,說好的每個月給我幾十個銅板,結果不提也罷,可憐我一個老太婆連頓飯都吃不飽!”
李琬氣的渾身哆嗦。這個婆婆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大年的錢明明全被她裝病騙走了,兩個孩子連衣服都做不上,隻能撿別人不要的,她整日卻吃香的喝辣的。
“成親八年,連個漢子都生不出來。這哪是兒媳婦?她這是要我們老趙家斷子絕孫呀!”
周圍人議論紛紛。
有看熱鬧的,也有覺得李琬可憐的,遇到這麽個婆婆還真是有苦說不出。
有心思通透的一眼就看出大年她娘這是借題發揮,刻意找事呢,李琬就是再好,這始終沒生個漢子,換誰都不樂意呀。
何況趙家又隻有趙大年一個兒子,就指著他傳宗接代呢。
“孩他爹呀,你怎麽就丟下我早早去了,可憐我一個人,活的沒個盼頭!我們老趙家哪點對不起她?出嫁時她舍不下她那傻弟弟,我們趙家一養就是六年,天知道他吸了我們多少血。好不容易送走了他,她又三天兩頭跑回來看他,這又好幾天不著家,我都懷疑這小傻子給她灌了什麽迷魂藥,她這是連家都不要了呀!”
她聲音響亮,哭哭啼啼的,跟奔喪一樣,嘴裏的話又難聽至極,李琬根本沒想到她在家念叨也就罷了,竟然還跑到了竹溪村來鬧!
李琬氣的渾身哆嗦。
什麽叫吸幹了他們的血?瑾哥兒吃的喝的全是自己的東西,跟他們老趙家根本沒有半分關係!
李琬咬緊了唇。
辰哥兒緊緊抓住了他娘的手,一張小臉慘白。
聽到這裏,李瑾算徹底聽懂了,敢情是找事來了?李瑾從來不是個好脾氣,被人指著鼻子罵到了家門口,罵的還是對他好的姐姐,他能忍下去才怪。
他一把拎起家裏挑水的扁擔,砰的推開了門,正對上趙老太的鼻尖。
她嚇的後退三步才站穩。
趙大年眼底浮現出一抹痛楚。
李瑾嘲諷地勾了下唇,“你娘不是已經給你相看好下一個了?趕緊回去成親吧,說不得很快就能給你生個小漢子。”
盡管梅枝姐一直在強調趙大年是個好的,在李瑾看來,一個男人任由婆媳問題發展到這一地步還毫不知情,這男人不是蠢就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