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小小小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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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設一會兒防盜, 需要大家購買百分之五十,忘諒解, 抱住啃麽麽噠  李瑾直接將和離書塞到了他懷裏。

    趙大年這才收回視線,他本來是不識字的,李琬教孩子認字時, 他也跟著學了些,和離這兩個字恰好是他認識的,意識到手裏是什麽東西時,他臉色猛地一變, “我不同意和離。”

    “趙大年你但凡心疼姐姐一點兒, 就不該這樣, 她什麽性子你應該清楚, 她既然提出了和離,肯定不願意再跟你過下去, 你走吧。”

    趙大年眼底浮現出一抹痛楚。

    李瑾嘲諷地勾了下唇,“你娘不是已經給你相看好下一個了?趕緊回去成親吧,說不得很快就能給你生個小漢子。”

    盡管梅枝姐一直在強調趙大年是個好的,在李瑾看來, 一個男人任由婆媳問題發展到這一地步還毫不知情,這男人不是蠢就是笨。

    趙大年臉色猛地一白, “我不會跟別人成親的, 我有琬姐兒就足夠了。”

    “但是姐姐想和離。”

    見趙大年站在那兒像塊石頭, 動也不動, 李瑾歎口氣, “你知道你娘是怎麽對姐姐的嗎?”

    李瑾將從梅枝姐那裏聽來的告訴了趙大年。

    趙老太對李琬一直不怎麽滿意,前幾年也不止一次地找李琬鬧過,隻不過趙大年一直在蒙在鼓裏而已。

    李琬人長得漂亮,看上她的漢子可以從竹溪村排到趙家村,媒婆第一次給她說媒時,她就說了不打算嫁人。

    當時瑾哥兒才七歲,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弟弟一個人丟在家裏。

    趙大年來求親時李琬自然沒有同意。

    趙大年來了一次又一次,還說願意跟她一起撫養瑾哥兒,李琬感動歸感動並沒有昏了頭腦,畢竟趙大年他娘在趙家村是出了名的潑辣。

    後來他娘卻親自來了家裏一趟,她拉著李琬的手不放,一進門就誇她是個好姑娘,說她既然願意撫養弟弟,心性和品格肯定差不到哪兒去,還說她自己一個寡婦帶著兒子討生活有多不容易,說她知道自己名聲不好,大年爹去了,她再不強勢點,能不能將大年撫養大都是個問題。

    她說的情真意切,李琬根本沒想到她當時之所以跑這一趟,並不是因為多滿意她,而是看重了她手裏的幾畝地。

    李琬當時十分感動,隻覺得有這樣的夫家以後日子肯定差不了,最後就滿懷期待的出嫁了。

    趙大年為人正直,還踏實肯幹,他又是真心喜歡琬姐兒,不僅從未嫌棄過瑾哥兒,賣菜賺了錢時,還主動提出了找郎中給瑾哥兒看腦袋。

    李琬當時是真覺得這輩子能遇到這麽個男人再苦再累也值了。

    她婆婆剛開始對她也還不錯,直到辰哥兒出生,她的真麵目才逐漸暴露出來,先是以家裏多了個孩子住不開為由,想讓她賣掉兩畝地,拿錢給家裏蓋個寬敞點的房子。

    那幾畝地李琬一開始就記在了瑾哥兒名下,當然不可能隨便賣了。

    老太太見她不聽話,當時就發飆了。她在趙大年跟前扮演著慈母形象,自然不願意兒子跟他生分,以家裏住不下也不願意打擾他們夫妻過小日子為由搬到了老宅那間茅草屋裏,讓大年每個月給她一百個銅板,就當平日裏的花銷。

    趙大年種菜種的好,每天能賺十來個銅板,她一開口就要走三分之一,夫妻倆合計了一下,還是同意了。畢竟當時辰哥兒還小,瑾哥兒又是個省心的,家裏的地又租了出去,糧食也勉強夠吃。

    趙老太太是個貪心的,不動聲色的算計著一切,有了一百個銅板,還不滿足,以瑾哥兒有地,家裏糧食多為由,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找李琬要一次糧食。

    李琬念著她對趙大年的養育之恩,能給就給了。

    誰料到要了糧食還不算,她又時不時的裝病,想著法的從趙大年那兒騙錢,趙大年又是個孝順的,根本不知道他娘是裝的,每次都急的團團轉。

    妍姐兒出生後,老太太更是變本加厲。

    李琬算是認清了她的真麵目,她心冷不已,老太太再來要糧食時,她就沒再給過,說家裏又多了一口人,不夠吃。本來也是大實話,家裏本就窮。

    自從李琬不給糧食後,趙老太就心氣不順的很,想著法的想將李琬趕走,找個好拿捏的兒媳婦。

    她是個有心機的,每次上門找事都挑兒子不在家時過去,本以為李琬肯定會跟大年鬧起來,到時她再裝無辜,煽煽風點點火,時間久了兩人的感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她沒想到李琬卻將一切都扛了下來,根本沒在大年根本說半個字。

    兩年前她又大鬧了一次,說趙家憑什麽要當冤大頭!必須得把李瑾趕走才行,不然她也別想留下來。

    當時李琬就心冷的厲害,對這個婆婆也厭惡到了極點,當時她就想和離,打算帶著瑾哥兒還有兩個孩子回趙家村。

    是梅枝勸住了她。

    說她真回來了,她一個女人要怎麽撫養三個孩子?何況趙大年又是個疼人的,李琬跟趙大年不是沒有感情,心底也矛盾的很。

    梅枝當時就將瑾哥兒帶回了竹溪村,說她養一個孩子也是養,多瑾哥兒一個也不多,還戲稱瑾哥兒有地,說起來還是她賺到了。

    趙老太看李琬不順眼,自然不會因為瑾哥兒走了而消停,見李琬的肚子始終沒動靜,家裏到現在都沒個小漢子,她就徹底撕破了臉,故意將事情鬧大。

    趙大年聽完一切,臉色十分難看,“我娘她……她!”

    他嘴唇顫的厲害,腦袋也嗡嗡的響,隻覺得頭疼欲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娘為何會做出這種事。

    其實這些事並不是無跡可尋,難怪瑾哥兒突然被梅枝帶走了,他還曾見過琬姐兒流眼淚,當時他還笑話她既然難受幹嘛把瑾哥兒送走,他們養著不挺好?卻從未想過琬姐兒聽到他這話心底得多難受。

    他娘雖總說身上不舒服,卻從來不讓他陪著去看病,她對兩個孩子也很冷淡,妍姐兒一兩歲的時候看到她還知道喊奶奶,三歲往後見到她就躲根本不願意喊人。

    辰哥兒也不愛去看她。

    過年一起吃團圓飯時,兩個孩子根本不跟她說話,她娘還抱怨孩子跟她不親,當時他還想讓她搬回來住,她娘卻說一個人挺舒坦的,她可不想再操勞了。

    趙大年直到這一刻才體會到什麽叫錐心之痛,一想到琬姐兒遭受了這麽多,他就沒臉再呆下去,他抹了把臉,扭頭走了,硬朗的漢子此刻竟然眼眶通紅。

    李瑾也沒再多說什麽。

    見趙大年終於走了,隱隱鬆口氣。

    趙大年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悶頭去了竹溪村的溪水旁,他在河邊站了許久拿出和離書丟到了河裏,又抹了把臉才一步步邁著沉重的步伐回了家。

    趙大年走後好大一會兒,看時間不早了,李琬才出來。

    她直接去了灶房,打算將菜準備一下,等雲獵戶他們來了可以直接上桌吃飯。

    她的眼睛紅紅的,一看就又哭過,李瑾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隻好轉移話題,“姐,咱家就三個板凳,是不是得借點板凳啊?”

    “去隔壁張大娘家借幾個吧,把家裏的糕點給她家小孫子帶上點。”

    “好嘞。”李瑾應了一下,帶上兩個小家夥,拿上幾塊糕點就出發了。

    張大娘家的小孫子正好在家,看到李瑾手裏拎著糕點,小家夥眼睛都直了,口水啪嗒啪嗒往下流。

    李瑾看到後,捏了下他肉呼呼的小臉,“大娘,下午我們家有客人,我來借幾個板凳,順便給真哥兒帶了幾樣糕點。”

    “借就借,還拿東西幹嘛。”糕點的價格貴的嚇人,就這幾塊也得好幾個銅板,幾乎是一個漢子一天的工錢,大娘連忙站了起來,“東西你帶回去,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

    “大娘,這是給真哥兒吃的,你這麽見外就不好了。”李瑾直接將糕點遞給了小家夥。

    真哥兒伸爪子接住糕點,一把抱到了懷裏,邊滴口水邊拿眼睛瞄奶奶。

    張大娘見他是真想吃,忍不住有些好笑,“行了,吃吧,還不趕緊謝謝叔叔。”

    真哥兒忙不迭地點頭,“謝謝叔叔。”

    李瑾一共借了六個板凳,還將真哥兒也喊了過去。

    真哥兒臉上一直掛著笑,雖然比妍姐兒大一歲,神情卻憨憨的,妍姐兒圍著舅舅轉時,他就抱著糕點小口小口的吃,活像個啃胡蘿卜的小兔子。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敲響了,李瑾打開了門,門外是雲獵戶。

    他肩上抗了隻山羊,大步走了進來,山羊少說也有一百斤。

    他爺爺奶奶倒是活的好好的。但是竹溪村誰不知道李家老太太有多不待見這個孩子。讓他們掏錢給他看病,想都甭想。

    自打上午在河邊,腦袋撞在了石頭上後,李瑾已經昏迷了兩個時辰,見他仍舊沒有醒來的意思,梅枝便想跑一趟趙家村,方圓幾裏隻有趙家村有郎中,李瑾的姐姐又恰好嫁到了那兒。

    雨下的實在太大,她就讓她兒子回去拿蓑衣去了。

    單薄的木板門被一個十多歲的男孩推開了,他穿著粗布衣,瘦骨嶙峋的,一雙眼睛黑黝黝的,嘴唇緊緊抿著,顯然又受了委屈。

    見他空著手過來,梅枝還有什麽不懂的,“沒找到蓑衣?”

    男孩伸手將頭上戴著的鬥笠遞給了他娘,“大舅母說蓑衣被她帶回娘家忘帶回來了,她上次回娘家時明明沒下雨,肯定是藏了起來,不舍得給我們用。二舅母偷偷把鬥笠塞給了我。”

    梅枝心底惦記著瑾哥兒的事也沒安慰兒子,“你在這兒守著他一會兒,我去趟趙家村。”

    男孩不情不願點點頭,“娘,你真要去呀?下這麽大雨,路肯定不好走,不能等雨小點嗎?反正他腦子是個傻的,就算一直燒下去也傻不到哪兒去。”

    梅枝帶上鬥笠,狠狠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