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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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虧這暗中之人所借之刀並不鋒利,否則,現在喬遠就已經身陷囹圄。

    要說這沙英才也是太過狂妄自大,根本沒有搞清楚情況,他聽人指使,以為喬遠真的與王良做戲,是沽名釣譽之徒,所以上了擂台,一直以一種輕蔑的神色看待喬遠,直到喬遠一棍打來,才讓他清醒了不少。

    “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喬遠思索了好一會兒,強自壓下了心神的震動,冷冷的看著沙英才說道。

    “我我不能說。”

    沙英才看到喬遠冷冷的眼神,心神一顫,臉上露出猶豫之色,隨後他搖了搖頭說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喬遠將碎山棍拿起向著地麵狠狠的一砸,地麵立刻就有蛛網一般的裂縫出現,隨後他看著沙英才冷冷的說道。

    沙英才的身體隨著碎山棍撞擊地麵的聲音陡然一顫,他眼中露出驚恐之色,連忙喊道。

    “我真的不能說,他不是我能招惹的人物。”

    這沙英才也有些小聰明,他看了看擂台四周聚集的眾多弟子,嘴裏說著“不能說”,但暗地裏卻以神識傳音告訴喬遠。

    “是五月峰的江泉指使我這麽做的,我有把柄在他手中,不得不這麽做,求求你,放過我吧。”

    喬遠聽到沙英才的神識傳音,心神立刻一震,眼露不敢置信之色。

    他記得這個江泉,他在禁陣塔第二層第九間密室內與江泉第一次相遇,兩人並無過節,隨後更是沒有任何交集,他想不明白這江泉為何指使人算計與他。

    “你算計於我,此事不能這麽算了,接我第三棍,退出擂台。你不是說我與王良做戲嗎?現在我就看看你的戲如何。”

    喬遠並未開口說話,而是以神識傳音給沙英才。

    沙英才並未蠢貨,相反,他還頗為機靈,此刻他聽到喬遠的神識傳音,立刻就明白喬遠的意思。

    剛才沙英才說喬遠與王良做戲的話語,被台下所有人聽的是明明白白,雖然這些人大多數都不信,但少部分人還是心有懷疑,而現在喬遠就想通過沙英才將這少部分人的懷疑打掉,並且震懾全場。

    “既然你不願說,那就吃我第三棍。”

    喬遠眼中殺機一閃,盯著沙英才冷冷的說道。

    他說完就雙手握棍,向前一步踏去,在空中掄了一圓圈,狠狠的向著沙英才打去。

    沙英才聽到喬遠的話語,立刻臉露驚恐懼怕之色,隨後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龜殼,掐訣之下,龜殼瞬息就變成了齊人之高,擋在了沙英才的身前。

    碎山棍瞬息即至,直接打在了龜殼之上,“砰”的一聲,這龜殼連帶著沙英才向後急速退去,幾個呼吸間,就退出了擂台,但其速不減,依舊向後倒飛而去。

    沙英才眼中狠辣之色一閃即逝,低吼一聲,立刻就有大口的鮮血噴湧而出,從空中揮散而下,與昨日王良的一幕極為相似。

    喬遠打飛沙英才後,並未停下身子,而是走到沙英才的流星錘邊上,他雙手握棍,對著流星錘底部一翹,立刻就將其翹到了空中,隨後喬遠大喝一聲,掄起碎山棍,在空中旋轉一圈,一棍打在了流星錘上。

    這流星錘被喬遠全力一擊,仿若真的化作了一顆流星,向著沙英才的方向急速而去。

    轟隆之聲回蕩,這流星錘直接砸了沙英才墜落之地五丈外,在那裏砸出了一個延伸了三丈裂痕的大坑,觸目驚心。

    隨後又是轟的一聲,第二炳流星錘也被喬遠打了出來,落在了沙英才另一個方向,同樣也砸出了一個三丈範圍的大坑。

    這一刻,全場寂靜,就連千丈之外,另一座擂台處也安靜了下來,那裏的擂台上本有一場激烈的戰鬥,但此刻戰鬥的雙方同時停下了身子,齊齊看向喬遠擂台的方向,他們的目中充滿了駭然與無法置信之色。

    “那裏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有如此驚人的轟鳴之聲傳出。”

    “那座擂台不是王良的擂台嗎?他怎麽會”

    “走,快去看看。”

    此刻千丈之外所有聽到轟鳴之聲的弟子,全都眼露震驚之色,一邊議論,一邊向著喬遠所在的擂台趕來。

    而喬遠所在的擂台之下,依舊是鴉雀無聲,一片寂靜,所有人呆呆的看著兩柄流星錘砸出的兩個三丈大坑,又看了看雙眼渙散,臉色蒼白,嘴角不斷溢血的沙英才。

    這些人眼中的駭然已然達到了一個頂峰,他們不知道該去說些什麽,或者該去做些什麽,他們隻能感受到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不停,似乎這才能表示他們內心的震動與不平靜。

    那執法長老身子已經衝出,他本準備去救治沙英才,可當他看見兩柄流星錘先後從他身邊穿過,轟隆之下在地上砸出了兩個大坑,其眼中不再是凝重,而是露出了一絲駭然。

    他修為隻是築基後期,在這全是煉氣修士的北部廣場本不會感到危險,但剛剛那兩柄流星錘從他身邊穿過,帶起的一陣狂風,卻是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寒意。

    他在空中呆呆的看著那兩個裂紋擴散了三丈的大坑,心中的寒意更深了一分,他想到若是剛才自己毫無防備,被這流星錘擊中,現在就算不死恐怕也是重傷。

    這執法長老深呼了一口氣,急速飛到了沙英才身邊,他看了沙英才一眼,剛想取出丹藥為其服下,卻是輕咦一聲。

    “咦!”

    隨後他單指點在其胸口,微閉雙目,神識探入沙英才的體內,觀察其傷勢,數息後,這執法長老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心中暗道。

    “嗬嗬原來是做戲。”

    沙英才自然知曉執法長老在檢查其傷勢,他此刻無法開口,隻能心一狠,強行噴出一口鮮血。

    執法長老嘴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之色,一拍儲物袋,取出一瓶丹藥,喂沙英才服下了三顆,隨後讓執法弟子將其帶走了。

    他知曉喬遠是五月峰峰主的弟子,按照輩分,他還應該叫喬遠一聲師叔,此刻自然是配合沙英才將這出戲演好,況且沙英才的確受傷不輕,雖然沒有危急性命,但至少也要休養數天。

    執法長老沒有讓人將那兩把流星錘收走,他知道這是喬遠震懾眾人的方式,有這兩把流星錘在,他相信沒有那個不開眼的會輕易挑戰喬遠,而他自己也能落得清閑,還能博得喬遠的好感,也算賣喬遠一個人情。

    此刻喬遠站在擂台邊緣,右手握住碎山棍,其目光淩厲,看向擂台之下的眾人,橫掃過去,竟無一人敢與之對視。

    狂風吹過喬遠之身,帶起其衣其發,但其身子卻是如同他手中的碎山之棍,挺拔如頂天之柱,加上他居高臨下、淩厲至極的眼神,一股霸道之氣縈繞在其四周,讓人見之即可心神一震。

    千丈之外聞風而來的弟子早就到了這裏,他們首先看到的便是擂台之上霸氣淩風的喬遠,在看到喬遠眼神的一刹那,這些人紛紛被其氣勢所懾,不敢與其對視。

    隨後這些人看見的便是那兩個利刺嶙峋的流星錘,和那被流星錘砸出的大坑,他們心神齊齊一震,眼露驚駭之色,紛紛開口向知情的弟子詢問此事。

    當他們得知前因後果後,看向喬遠的目光立刻就不一樣了,這些人第一次看見喬遠時,隻是被其氣勢所懾,眼中隻有凝重,但此刻再看喬遠,眼中卻是充滿了敬畏。

    執法長老抬頭看著擂台上霸氣淩厲的喬遠,眼中已然沒有了昨日的讚賞之色,而是充滿了敬佩,這種敬佩不是因為其實力,而是其手段,威懾眾人的手段。

    他一步踏出,向著擂台上一飛而去,落在了喬遠的身邊,朗聲宣布道。

    “擂主喬遠首場守擂戰,守擂成功。”

    “多謝!”

    執法長老話語說完,喬遠就向其微微一笑,鄭重的說道。

    喬遠知道執法長老已然知曉了自己與沙英才做戲之事,不過這執法長老依舊幫助他們完成了這出戲,這讓他對這執法長老好感大增,同時其心中也是記下了這份人情。

    執法長老沒有多說,隻是微微一笑,略一點頭,便轉身離開了擂台,回到了執法台。

    喬遠知曉這一次必然是震懾住了所有人,此刻他心中欣喜不已,但臉上卻是不露半點神色,在擂台邊緣迎風站了片刻,他便回到了擂台中央,將碎山棍立在了其身邊,盤膝坐了下來。

    “江泉!”

    喬遠目中閃過一絲寒光,輕聲自語道。

    他腦海中不斷的回想江泉這個人,發現自己與此人隻見過三麵,第一麵就是在禁陣塔第二層第九間密室內,第二麵是在禁陣塔外,第三麵便是宗門大比五月峰集合廣場。

    他與江泉接觸雖不多,但對其印象卻是頗深,喬遠知曉江泉此人不僅修煉資質絕佳,就連禁製天賦也是極高,可以說是天驕之輩,但他覺得此人有一種狂傲自大之意。

    兩人第一次相見時,這江泉因為無法發現攻心禁製,對喬遠投去了不屑和嘲諷的眼神,但喬遠知曉攻心禁製的存在,這種不屑和嘲諷的眼神在他看來是一種愚蠢的表現。

    第二次喬遠並未注意江泉,不過第三次見麵,喬遠卻是注意到江泉在見到自己搶了他的風頭,臉色頗為難看,同時江泉還口出冷言,雖然他話語很輕,但還是被喬遠聽到了,當時喬遠也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