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魔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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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池鎮,地處偏僻,離州更是千裏萬裏。

    這一日,這個尋常小鎮內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幾個黑衣人在鎮內肆意張望,為首之人生的凶神惡煞,頗為嚇人,小鎮內居民多是辛苦勞作的村民,哪見過這般陣仗,紛紛躲避這幾人。

    “頭領,你看這些村民,被我們嚇得屁滾尿流。”

    那頭領嘿嘿一笑,朗聲道:“若我尤大偉連這點威懾都沒有,怎麽還好意思自稱魔道弟子。”

    說完,這尤大偉一指前方,說道:“前麵那幾人形跡可疑,把他們給我圍起來!”

    幾個黑衣人聽的命令,當即衝了過去,把幾個村民圍住。

    見那尤大偉眉毛一挑,指著其一人說道:“這人太瘦,都是骨頭,沒什麽肉,放了吧!”

    那瘦個子聞言,頓時大喜,往日還責怪老娘把自己生的如此瘦弱,未曾想今日卻因此逃得升天,當下哪敢停留,撒丫就跑。

    餘下幾人聽的那尤大偉聲音,頓時嚇得亡魂皆冒,這麵目猙獰之人,竟然要生食人肉!

    尤大偉虎目一瞪,又指著一人說道:“這家夥吃啥子長大的,長這麽胖,肥不溜秋,吃起來膩歪,趕緊給我滾。”

    那胖子白了尤大偉一眼,尤大偉又是一眼瞪了過來,胖子眼神一陣閃避,急急忙忙往前跑去,不料慌不擇路,一下撞倒了牆上。

    幾個黑衣人頓時哈哈大笑,就連被圍住的幾人都忍俊不禁,尤大偉見狀,頓時一陣冷哼,那幾個黑衣人頓時神色一頓,隨後提了提嗓子,又道:

    “頭領,你看著小娘子怎麽樣,生的如此美豔動人。”

    尤大偉一皺眉頭:“這小娘們透著一股騷氣,算了吧,換一個!”

    此時就剩下最後一人,尤大偉一臉高深莫測的打量著他:“怎麽著,怕了吧!”

    那人猶自一笑,點了點頭,答道:“這位頭領虎威如此,當真厲害。”

    “這還差不多。”

    見尤大偉從懷拿出一張圖紙,指著其人說道:“這是我家小姐要尋之人,你可有瞧見,若知而不報,今晚就拿你下酒。”

    “別!”

    見那人一副害怕摸樣,從尤大偉接過圖紙,認真查看,看到細處,頓時一陣呆滯。

    尤大偉見狀,頓時怒道:“你小子發什麽呆!”

    隻見那人低低一笑,隨後說道:“這人還真有點眼熟。”

    這人正是長安,那畫像雖然拙劣不堪,認真看去,好像真有幾分印象。

    尤大偉哈哈一笑,一把拉住長安,隨後說道:“既然如此,跟我走上一遭。”

    “頭領真厲害,就這麽著尋到了線索,這回小姐怕是有重賞!”

    “到時候別忘了給幾個小弟買瓶好酒。”

    幾個黑衣人奉承個不停,那尤大偉也頗為享受,幾人你來我去不亦樂乎,倒是長安聽的頗為起勁。

    “幾位可是出自玄陰宗!”

    長安冷不丁的問了句。

    隻見尤大偉深色倨傲,當時便說道:“你這升鬥小民還算有幾分見識。”

    見長安誠惶誠恐的模樣,尤大偉話鋒一轉:“你也不用過於擔心,等你麵見了小姐,自然就會放你回來。”

    長安聽著話安慰之意,心念此人生的五大粗,心腸倒是不壞,如今受兩位前輩大恩,所托之事也不過舉之勞,這玄陰宗還真得走上一遭。

    一行人坐著馬車,行進了莫約小半日,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看著遠處,尤大偉眼透著幾分恬靜。

    “馬上就要到家了。”

    放眼望去,遠處,山欒重疊,一處殿宇斜斜矗立在山巔之上,那殿宇由漆黑紅兩色構成,遠遠望去,透著壓抑而深沉的氣息。

    走得近處,方才瞧得真切,這殿宇虛空,還有無數獸骨淩空而立,似乎是一宗大陣。

    尤大偉卻仿若未見,輕車駕熟,帶著長安繞過幾個複雜的關口,便進入這玄陰宗內。

    這玄陰宗,數千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宗門,隻是正邪不兩立,道長魔消,近千年來,正道對於魔教弟子打壓得緊,再加上魔道弟子心氣不一,導致這些年來玄陰宗一直未見什麽長進。

    入了玄陰宗,隨著尤大偉幾人走了一陣,方才到了一個偏殿,再往後去,便是一些雜屋居所。

    尤大偉指著其一間茅屋,對著長安說道:“你且在那住著,小姐有空了就會來找你。”

    長安點了點頭,便一個人尋著茅屋去了。

    屋內僅有一張木床,還有一些簡單的洗漱工具,不過都放的整整齊齊,長安也不知有多久沒睡過床了,此時躺在那硬木床上,也睡的頗為安穩。

    外麵天色已經沉了下來,屋外升起幾處篝火,隨後,一些玄陰宗弟子圍著篝火吆喝起舞。

    一壺烈酒,一塊烤肉,幾聲笑語,一曲圈舞。

    看下那火光下躍動的身影,長安心忽的升起一絲落寞。

    不知師尊如今怎麽樣了,還有雷炎殿眾多師兄弟,心下打定主意,等這裏的事情一結束,定要回天道宗看看。

    思緒飄渺之際,一陣清亮悠遠的笛音傳來,塵俗洗淨,曲調如鬆濤陣陣,萬壑風生。

    何人深夜賦笛?

    長安尋著聲音,輕輕推開那扇木門,玄陰宗內並不見多少守衛,循著路徑,朝那笛音而去。

    未走多遠,便見一年男子執著長笛在吹奏。

    長安走得近了,那男子仿若未聞,依舊沉浸在那股瀟瀟然的意境。

    良久,良久,

    一曲終罷了。

    “小兄弟可否喜歡這‘孤夜吟’?”

    “曲和緩,曲意郎朗,虛實結合,沉魚出聽!”

    “小兄弟謬讚!”

    那男子朗聲一笑,又問道:“小兄弟莫非也通這管弦之樂?”

    長安搖了搖頭,答道:“在下隻是尋聲而來,一番言論,閣下就當我是附庸風雅。”

    “好一個附庸風雅,就衝這份隨意淡然,陪我去喝一杯。”

    兩人走下高台,走進人群。

    酒是最烈的陳釀,一口酒下肚,熱流直通心肺,蕩氣回腸。

    “好酒。”

    許是火光灼人,許是美酒動人,不覺間,長安已經滿臉通紅,不記得喝了多少,隻曉得那洋洋暖意滲入心,讓他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開。

    喝到深處,隨著人群翩然而舞,那是放肆的舞,不摻一絲雜色。

    “畢撥、畢撥”

    火燒的旺盛。

    分不清是人影還是火光在攢動。

    最後,跳的累了,就躺在地上,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