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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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時,圍剿的方陣,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緩步踏出,隻見他瘦得皮包骨頭,身上裹著一層破舊的紗衣,雖然如此,但沒一人敢輕視與他。

    “陰鷲道人?”

    黃驊臉色一沉,神色凝重的打量著那佝僂的老頭。

    陰鷲道人麵無表情,停下腳步,打量了黃驊一眼:“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老道名號。”

    “哼,當年你借屍練法,殺戮了多少魔宗弟子?隻怕不知有多少人惦記著你那條狗命!”

    黃驊言語間絲毫不留情麵,那陰鷲道人情緒並未發生任何變化,隻是拐杖駐起,一絲絲冷芒從拐杖溢出。

    “赦!”

    隻見陰鷲道人一杖點出,前方地麵頓時龜裂開來,一具渾身腥臭的屍體從爬出,那屍體著鐵甲,隻有那森然利爪裸露在外,隨著陰鷲道人掐動法決,那具鐵屍爆發出層層屍氣,朝著黃驊殺去。

    幾個躍動,那鐵屍就堪堪臨近黃驊,隻見那鐵屍身體僵硬,但四肢卻靈活無比,尤其是那對利爪,縱橫交錯,織出一層層殺陣。

    黃驊眼閃過一絲厭惡之色,眼下眾強環伺,必然不能久戰,隻能施展雷霆段,心念至此,黃驊一展法力,身後出現一絲藍色漣漪,隻見一輪輪波濤從身後浮現。

    玉笛橫陳,穿金洞石之聲迸發,隻見那聲音爆響起之際,那鐵屍頓時被震退數尺,就連那利爪都斷了幾根,不過那鐵屍渾然不知疼痛,隻是猶豫了一瞬,便再次撲了上來。

    隻見黃驊神色平靜,執起那玉笛橫在嘴邊。

    笛聲悠然,平靜而怡靜。

    不過那鐵屍卻如遭雷擊,身體頓了頓,便頹然倒下,化成一灘血水。

    黃驊的笛聲並未停下,隻聞見那笛聲驟然變色,仿佛鐵血征伐,幽怨淒厲,一陣陣音波以黃驊為心蕩漾,離得近些的一群魔宗修士直接被推出數丈之遙。

    陰鷲道人迎著那音波,毫不畏懼,隻是眉目間更添了幾分陰冷,那根拐杖,插入大地之下,周遭的天色驟然黯淡了幾分。陰鷲道人一掐法訣,身後泛出一個白骨森然的法相,那法相長有一雙肉翅,眼窩燃著綠火,邪惡無比。

    隨著陰鷲道人法相祭出,空腥風大作,朝著那音波開始衝擊。

    此時眾人皆觀望兩人鬥法,一個是魔宗名宿,令一人是玄陰宗宗主,皆是左右這天地乾坤的人物。

    黃驊的笛子乃是一件先天至寶,與黃驊功法相輔相成,隻聞見那笛聲驟然一變,節奏大開大闔,滌蕩乾坤,眾人頓時感覺心髒也跟著那笛聲跳動,那一個個音節,仿佛一聲聲重錘,砸在眾人心。

    眾人駭然,修為高深者紛紛運功抵擋,修為稍次者,紛紛退避,免得受這無妄之災。

    眼見黃驊占了上風,那白骨法相也按捺不住,那對肉翅翻動間,無數骨磷冷火迸發,這骨磷冷火陰邪無比,無物不噬,此時交由陰鷲道人施展開來,更添了幾分威勢。

    黃驊眼神變得飄忽,音節戛然而止,對著陰鷲道人冷語道:“今日,就讓你有來無回!”

    又是一聲笛音起,仿然間,似是一陣海浪聲起,眾人感覺仿佛置身那碧海之,那笛聲若暗湍絕流,洶湧波濤。黃驊身後,那波濤似的法相緩緩張開,仿佛鴻蒙初開一般,赫然呈現無數大地、山澤,黃驊的氣勢也隨之節節攀升。

    陰鷲道人終於動了神色,眼透著一絲驚訝:“你踏出了那一步?”

    黃驊點了點頭,道:“初窺門徑而已,且聽我一曲‘碧海潮生’!”

    那音節飄然而起,眾人再也聽不出是何聲色,隻瞧見天空無窮盡的波濤爆發,那海浪擊打之處,天崩地裂。

    陰鷲道人大驚失色,隻見那海濤鋪天蓋地的朝自己壓了過來,身後那白骨法相凶光大盛,骨磷冷火被其催動到了極致,隻是擋了一瞬間,就被那海濤撲滅。

    一步之遙,天差地別。

    陰鷲道人麵若死灰,此番強勢出,未曾想落到如今下場,正值絕望之際,一道蓮花在陰鷲道人身前綻放,那海濤撲打在蓮花上,兩兩消融。

    一個白衣男子,捏著一支蓮花,在虛空踏步而來。

    “黃驊宗主,好生威風!”

    隻見那白衣男子蓮花生滅,一瓣瓣花朵飄落,掉落在那海濤,一道道封鎮之力逸開,那海濤緩緩平複,最後消失無蹤。

    “今日這玄陰宗我勢在必得,黃驊,不要再做這無謂的掙紮。”

    聲音似男似女,陰陽難辨,聽的黃驊微微皺眉。

    玄陰宗一位長老,再也忍不住情緒,狠聲說道:“白曉夜,你個不男不女的東西,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此言一出,白曉夜神色一變,平生,他最恨別人說他不男不女,那蓮花脫而出,朝著玄陰宗那位長老襲去,隻見得那蓮花生滅不息,幻化出無盡的花海,隻是那花海殺重重。

    玄陰宗長老如臨大敵,飛劍纏繞無窮的魔氣,騰繞而出,朝著那花瓣斬去,劍光霍霍,卻透過那花瓣而出,那花海依舊壓了上來。

    那花瓣襲到近處,甚至能聞到一絲花香,玄陰宗長老如臨大敵,祭出一層層防禦,那花瓣仿若凋零般一陣陣掉落,那層層仿佛法陣瞬間就被侵蝕。

    一切皆是電光火石之間,玄陰宗那長老眼見就要被那花海吞噬,黃驊的玉笛已經橫掃而至,那花海頓時被攪得支離破碎,最後消失於無形。

    大戰一觸即發,殺聲震天,玄陰宗弟子死守著白骨陣,與其周旋,而那些白骨宗以及其他的魔宗弟子則悍不畏死,朝著白骨陣衝殺而至。

    黃驊與白曉夜的戰場已經升至九天之上,隻有在那裏,他們才能放開腳。

    玄陰宗山腳下,長安正凝神張望。

    本意與黃秋道一聲別,便回天道宗,不料此刻玄陰宗天穹上,魔雲翻滾,殺意蕭然。

    莫是玄陰宗出了什麽變故

    長安心著急,加快腳步,朝著山上走去。

    此時玄陰宗外,刀光劍影,血流成河,長安大驚失色,未曾想玄陰宗竟遭此大劫。

    心惦念萬分,可如今身上除去那枚鈴鐺,也沒有個趁的法寶。

    思索之際,長安將那鈴鐺取出,自從上次荒獸一戰後,鈴鐺就再也沒有什麽動靜,此時用法力催動,那鈴鐺依舊不見聲色。

    長安歎了口氣,這鈴鐺雖威力奇大,可惜不能為己所用。

    一陣懊惱,忽的,那鈴鐺迸出一陣青光,長安頓時嚇了一跳,鈴鐺脫而出。隻見那青光躍動,仿佛打開了一扇朦朧門戶,一個身影緩緩從那門爬出。

    待到青光散去,長安頓時傻了眼睛,一隻呆頭呆腦的青牛出現在眼前,隻是這青牛身上竟生的一塊塊鱗片,額際更是生了一根獨角。

    長安定了定神,這青牛好似有幾分熟悉,隻是記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那青牛度著步子,走到長安近前,蹭了蹭長安。

    長安一臉無奈,沒想到那鈴鐺竟然召喚出來一頭傻牛。

    待到鈴鐺光芒散去,長安發現,隨著那青牛出來的還有一杆旗子,隻見那旗子上紋著一些奇怪的圖錄,仿佛無數生靈獻祭一般。

    “招魂幡?”

    長安疑惑萬分,前些日子,那個魔道妖人生噬人魂,不就是為了祭煉這招魂幡,想起那無辜死去的冤魂,長安心一陣難受。

    不知何故,這招魂幡竟會出現在此地?眼下玄陰宗情勢危急,長安也顧不得思考,便持著那招魂幡,提起身法衝上了玄陰宗。

    亂魔功如今已經小成,長安將玄蒼錄的功法隱藏至丹田,此刻身上魔氣騰騰,儼然成了一名魔修。

    上山的路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不少修為淺薄的弟子鎮守在外圍,此刻見了長安,頓時紛紛殺了上來,長安心焦急玄陰宗內情況,隻見虛指點出,那招魂幡當作一柄利劍飛出,正欲催動那“九幽訣”,此刻那招魂幡卻傳來一陣異動,長安心一沉,隻見那招魂幡上,無窮盡的陰靈騰繞而出,一瞬間遮天蔽日,仿佛一場魔劫降臨。

    長安放眼望去,那些陰靈,身形龐大無比,皆是一頭頭妖獸所化,長安呆滯之際,那些陰靈吞噬而出,數名守山弟子頓時被一掃而空。

    一擊之威,恐怖如斯。

    長安駭然之際,頓時掐動法訣,將那招魂幡握在,此時那些陰靈纏繞在長安身邊,托著長安的身子淩空飛起。

    遠遠瞧去,隻見一團魔雲飛快的往山上移動,其威勢若排山倒海。

    此時玄陰宗上,那白骨陣已然被破去,玄陰宗弟子皆背水一戰,就連黃秋都已經加入戰團,情形岌岌可危。

    白慕羽臉上透著殘忍的笑容,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玄陰宗弟子殞命在他,此時他盯著黃秋,昔日就是因為她而在玄陰宗受辱,今日,待擒下黃驊,定要在他麵前羞辱此女,洗刷他所受的屈辱。

    白慕羽劍芒吞吐,那劍身透著幾分詭異的光芒,隨後隻見白慕羽身形閃爍,幾個呼吸就遁至黃秋身邊,一劍朝著黃秋斬去。

    黃秋那件玉鐲法寶已經修複完好,此時綻放著綠芒,堪堪擋住白慕羽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