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一條老牛卻是不依不饒，道：“就那事，我最少還要打你兩萬年，我不和你扯……小子，你來做什麽來著？”他似乎終於想起了旁邊還有一個人，看向了楚天成。

    楚天成抱了抱拳，便要回話，蠍王卻是還想和一條老牛爭論爭論，一條老牛衝蠍王怒瞪了一眼：“你再說，老子一牛角頂死你！”說著，“呼”地一聲，頭上冒出了兩個尖尖的黑牛角。

    蠍王頓時打了個激靈，後退了幾步，向一條老牛幹笑了笑，道：“那我們日後再談，日後再談。”

    一條老牛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大袖一甩，背起雙手，挺直腰杆，看向了楚天成，幹咳了一聲，故作深沉地說道：“小子，說吧！”

    楚天成看著兩隻老妖，怔怔地說道：“額……確定輪到我說話了嗎？”

    一條老牛墨眉微皺，似有不悅，道：“叫你說就說，大男人，磨磨嘰嘰地，成何體統！”

    楚天成無語，當下頓了頓，組織了下語言，道：“前輩，先前說你過，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會動手是吧？”

    一條老牛道：“嗯！有什麽想說的就快說吧！”

    楚天成點了點頭，認真說道：“前輩，我這次前來叨擾是有兩個目的，一個，魔族現世，我想請前輩出山，帶領我們突襲魔殿。”

    一條老牛淡淡地說道：“我早就不問世事了，魔族現世，自有後人解決，你還是直接說二吧！”

    楚天成似乎早就想到了一條老牛會這麽說，微微一笑，道：“那好，這個我們稍後再議，我先說說二，第二，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不對，準確的來說，是打聽一個妖！”

    一條老牛怔了一下，看向了蠍王，蠍王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一條老牛轉過頭大笑了起來：“哈哈……你這小子挺有意思，老夫已有萬年沒有涉足山外了，你要向我打聽人也好，妖也罷，怕早已是塚中枯骨了吧！”

    楚天成道：“那妖是否已是塚中枯骨，晚輩不知，但那妖想必就算過了萬年，前輩也一定有所印象。”

    一條老牛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走到茅屋前的石階上坐了下來，看了看蠍王，又看了看楚天成，歎息了一聲，道：“小子，你年紀輕輕，打聽一個萬年前的妖做什麽？”

    楚天成道：“受人之托。”

    這時，蠍王走到了一條老牛身邊坐了下來：“嘿！老牛，你就別磨磨嘰嘰了，這小子難纏得很，不然我也不會把他帶過來呀。”

    一條老牛頗有不悅地瞪了蠍王一眼：“難纏？難纏你就不知道直接把他殺了？”

    “哎呀！”

    蠍王的神情多了幾分無奈：“要是這人可殺，我也不會留到今天呀！不是我吹……你別看這小子倔得跟你同類似的，他的女人可凶著呢！”

    一條老牛微嗔道：“哦？得了吧，他女人就算再凶，也不可能凶得過你這隻聖期巔峰的蠍子吧？”

    蠍王苦笑道：“還別說，他女人還真比我凶多了。”

    楚天成蠍王與一條老牛越扯越遠，當下伸手打斷道：“兩位前輩，你們可否先別討論我可不可殺的問題，我聽著有點慌。”

    “呃——”

    蠍王幹笑了下，向楚天成說道：“小子，你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老牛都說了不會殺你，你怕啥呢？”

    楚天成點了點頭，向一條老牛認真說道：“前輩，不瞞你說，此次前來，我要向你打聽的那隻妖，我也不知道叫什麽，那我知道他是一隻九尾天狐，並且應該是某任天狐族的族長。”

    “九尾天狐？！”

    一條老牛激動得站了起來，他認真地掃視了下楚天成，而後看向了蠍王：“你知道他來是問這事？”

    蠍王道：“不然，我怎麽會把他帶來這呢？”

    一條老牛圍著楚天成細仔地端詳了起來，接著向蠍王說道：“你真的覺得，憑這個小子有插手那件事的資格？”

    蠍王道：“老牛，他有沒有資格我不知道，但他的所托之人，卻是絕對有資格。”

    一條老牛皺了皺眉，道：“難道他的所托之人就是那個比你還凶的女人？”

    蠍王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但他的所托之人也確實是個小姑娘——”

    “哎呀，你就別磨嘰了，直接說，他的所托之人是誰！”一條老牛有些急了，道。

    蠍王歎息了一聲，道：“也許你不會相信，他的所托之人，是大哥的女兒……”

    “大哥？！”

    楚天成滿臉驚異地看著蠍王與一條老牛，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是，一條老牛的反應卻是更大。

    “什麽？！”

    一條老牛的神情多了幾分激動，他的眉毛緊湊在了一起，道：“不可能，不可能，當年我們親眼看到大哥他們……不可能！”

    蠍王道：“當年我們確實親眼看到大哥一家三口被困北溟，但是，我們也並沒有確認他們死了。我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但是，大哥的女兒確實活了下來，並且已經長大了。”

    這時，蠍王向楚天成說道：“小子，說起來，我和老牛都應該感謝你才是，九尾天狐與我並非莫逆之交，而是我和老牛過命的兄弟，並且，九尾天狐還是我們的大哥。”

    楚天成問道：“那他真的死了嗎？”

    蠍王道：“若是換做以前，我一定會告訴你他死了，但是現在，我也不知道，老牛更不知道。因為，我們一直都以為他死了！”

    楚天成聽了，不禁微微皺眉：“前輩這話都把晚輩說糊塗了。”

    蠍王無奈的笑了笑，拍了拍還未回過神的一條老牛，道：“說來話長，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吧！”

    蠍王反客為主，帶著楚天成與一條老牛，走到茅屋裏，坐了下來。

    蠍王頓了頓，梳理了下思緒，方才向二人說道：“說起來，這事還要從我和小姬去長安城尋你複雜說起。那日，你女人傷了小姬，小姬在我的勸說下，終於放下了仇恨。但是，我們都對蠍尾蛇有愧，所以去了躺移花穀。”

    這時，蠍王向楚天成笑了笑道：“好在你小子也算厚道，殺了蠍尾蛇，還為她立了個墓，這事也讓小姬對你少了幾分恨意。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在移花穀，我竟然會看見大哥的女兒！”

    一條老牛疑問道：“蠍子，你確定你看到的是大哥的女兒嗎？”

    蠍王道：“我很確定！她體內不僅僅流著天狐族之血，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更是與大哥大嬸極為相似，並且，她的身上帶著當年大哥送給小飄飄的玉佩，所以我敢肯定，那個小姑娘就是大哥的女兒飄飄。”

    楚天成道：“你在移花穀看到了飄飄？——對了，當時她纏著我幫她尋父，我由於要前往長安城解決你們來襲的事，所以將她留在了移花穀的暗室裏。”

    一條老牛道：“蠍子，你是不是搞錯了，就算大哥的女兒當年活下來了，那也不可能是個小姑娘呀，天狐族雖然壽命很長，但飄飄活動現在，就算看著再年輕，那至少也是個少婦吧？怎麽可能是小姑娘？”

    蠍王說道：“這個問題，一開始，我也覺得很是蹊蹺，一個活了數千年的妖，除非為了達到某些目的裝純，否則不可能會是個天真調皮的小姑娘。”

    楚天成道：“飄飄活了數千年？！不可能吧。”

    蠍王道：“所以，小姬提醒了我，她極有可能當年在某種機緣下陷入了沉睡，最終活了下來！”

    一條老牛想了想，喃喃說道：“難道是大哥大嬸當年將功力傳給了飄飄，讓她進入了沉睡嗎？但是，她又是如何逃離北溟的呢？”

    蠍王道：“當年，我們一直以為大哥大嬸必死無疑，但我們誰都沒有親眼看到他們遇難，大哥大嬸的修為都深不可測，也許當年他們成功帶著飄飄走出了北溟。”

    一條老牛道：“那也說不過去，既然他們走出了北溟，那飄飄如何解釋？”

    蠍王道：“我也想不通，所以才會來找你。”

    楚天成插話道：“等等，前輩，你一直在提當年，以及北溟，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飄飄的爹娘又遭遇了什麽？”

    蠍王與一條老牛對視了一眼，蠍王道：“老牛，飄飄既然那麽相信這小子，說不定是看上這小子了，我覺得告訴他也無妨，你說呢？”

    楚天成對蠍王心裏很是無語，但想著，如今最重要的是從二人口中得出飄飄的身世，所以也就沒有說話。

    一條老牛想了想，道：“你不是說這小子有女人了嗎？你確定飄飄看上他了？”

    蠍王道：“哎呀，男人有個三妻四妾很正常呀，何況，你管那麽多做什麽？當年的事，你比我清楚，所以你就和他說說吧，難不成我們還跟飄飄說不成？”

    一條老牛看著楚天成，沉思了片刻，道：“好，既然是飄飄叫來的，那我就和你說說吧，但是，如果飄飄現在真的還隻是個小姑娘的話，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