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一人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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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鍾響起不久,西岐、北原各路小諸侯就陸續得到了消息,各自派遣了使者前往前線探詢。
很快,各路諸侯都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就是
北伯候崇侯虎、西伯候姬昌,同時隕落!
消息很快就散布了出去,不到半天,幾乎整個半片商朝國土當中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兩大伯候戰場會麵,談判失敗,西伯候姬昌先暗箭射殺了北伯候父子,然後在撤退途中,被崇黑虎鐵嘴神鷹所傷。手下軍醫雖然拚死救護,但西伯候姬昌亦因傷勢過重,已然駕鶴歸西!
這種驚天異變,實在讓人震驚。
而此刻,西岐、北原雙方交戰的邊境之處,早已經沒有了廝殺之音,隻有一片哀歌回蕩。
天龍城上,白旗林立,人皆縞素,幾十萬守軍為崇侯虎父子守陵,全部身穿白衣,天地為之動容。
西岐本營之內,中軍大帳設立了靈堂,內中香煙嫋嫋,姬發、薑子牙眾將也都是穿戴縞素,神情悲痛,為姬昌守靈。
緊接著,陸續有諸侯前來兩邊吊唁,整個戰場,一片悲慟。雙方陣營當中的哭聲,雙方近兩百萬甲兵的白衣,掩蓋了天地。
西岐大本營!
“報!”
一個身穿白色喪衣的斥候,從遠處飛奔而來,跪倒在了薑子牙的麵前。
“報,賊子姬考,引三萬流寇,已入我軍前線,求拜大王。”
這斥候的話語一出,西岐諸多甲兵氣得身軀發抖。
“大膽逆子,竟然還敢來拜。丞相,下令吧,讓我等衝出,砍了這廝頭顱祭拜大王。”
“姬考賊子,太過畜生。”
“丞相,我等請命!”
聽到諸多甲兵的嘶吼,薑子牙還未說話,姬發就站了起來,朗聲道:“姬考賊子雖說不孝,但到底也是大王長子。父親身死,他身為長子前來吊唁,於情於理,我們都不應該將其拒之門外。傳我令,任何人不得放肆,請姬考入見。
再有,靈堂之上,如果有人膽敢擅自對姬考出手,擾了我父親的亡魂,壞了我父親仁義之名,莫要怪我姬發,刀下無情!”
眾多甲兵當中,幾乎沒有人知道姬昌是假死,因此此時聞言,雖然氣憤,但還是忍了。同時,他們也知道,在靈堂上麵動手,就算能夠砍死姬考,但是傳出去之後,大王姬昌一輩子的名聲,就算是徹底毀了。
斥候領命而去之後,姬發對薑子牙施了一禮,小聲說道:“丞相,待會就看您的了!”
薑子牙點頭,眼睛閃爍,使得沒有人能夠猜透此刻他的心中作何想法?
須臾,他跪倒在地,痛哭出聲:“嗚呼哀哉,西岐不幸,文王駕鶴西遊,百姓之苦也!”
他一邊哀嚎,一邊捶胸頓足,嚎啕大哭,涕淚橫流,悲傷之情溢於言表。
同時,姬考帶著呂布等人,引兵踏進了西岐大本營。
大營之內,白旗縞素,哭聲盈野,清晰可聞。前來吊唁的各路諸侯也俱都是穿戴了白衣縞素,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這一切,仿佛都在訴說著,文王姬昌殞命的消息必然是千真萬確。
“傳我令,三萬大軍留守轅門。呂布、李白、李元霸,你三人隨我入內。”
看到西岐百萬大軍一個個對自己殺氣騰騰,姬考心中暗歎,傳下軍令。
很快,三萬流寇留守在了轅門處,姬考則帶著三人下馬,步行前往靈堂。
一路走來,白麻的幡子,七尺綾的挽幛,以及各式樣的紮糊,仿佛素裹了大營、銀妝了周遭,將偌大一個西岐大本營,都籠上了一層皚皚的鬼氣。
而隔著老遠,姬考就看到了那口棺材。
棺材是六寸厚、雕花擋板、鑲嵌牙條的梓木匣棺,是伯候級別的人,才能擁有的厚葬之棺。
那棺材擺在遠處,周遭都是獵獵翻動的喪幡,如同團團的白焰,撩得他心間也騰起了火苗。
正在思緒湧動之際,有文官大聲報了起來。
“長子姬考,前來吊唁!”
這一聲,差點引起姬考淚崩。的確,自己是長子,害死了父親的長子。
原本以為父親死了自己會很爽,但是他死了之後,自己又為什麽會這麽難過?
隨著聲音,諸多西岐文武扭頭,利箭一般的目光,從姬考身上掠過,刺得姬考臉龐發疼。
“請!”
薑子牙收起眼淚,淡淡開口。
同時,姬考壓住心中情緒,帶著呂布三人,就要過去。
“等等”,但就在此時,姬發出聲製止了,說道:“哥哥,您能來吊唁父親,弟弟很高興。但是,父親凡人之軀,亡魂受不了殺氣衝擊。你麾下呂布、李元霸、李白三人殺心太重,貿然入了靈堂,怕饒了父親亡魂。”
“去你嗎的”,呂布急性子,直接開吼,“狗屁小兒,莫要欺我呂布愚鈍。這裏是你西岐本營,我呂布要是不跟著大王,你們做出什麽不要臉的事情怎麽辦?”
“就是,元霸曰你先人的。雪琪姐姐說了,你們沒一個好人,全部都想害我姐夫。我李元霸今天不走,就要跟著我姐夫一起。”
呂布和李元霸在靈堂上麵的吼罵,立即讓西岐文武百官狂怒,一個個拔刀在手,就要幹架。
看到這樣一幕,姬考和姬發竟然同時擺手。
“呂布、元霸,不可放肆。今日我前來,隻為吊唁父親。我相信,以弟弟姬發你的性子和作風,也不會在父親的靈堂之上,對我亂來。你等三人退後,不可造次。”姬考淡然開口。
“哥哥放心!你我雖是死敵,但是弟弟也不至於在父親靈堂之上,做出這種讓天下之人恥笑的事情”,說著話,姬發一掃百官,厲喝道:“所有文武,齊齊退出靈堂。我想,哥哥或許有話要單獨對我父親說。”
隨著兄弟兩人的話語,西岐文武在薑子牙的帶領之下,齊齊退出了靈堂,使得靈堂當中,就隻剩下姬昌的棺材了。
同樣,呂布三人也是退到了一邊。
隻剩下姬考,身軀抖動,一步一步走向了棺材。
這一刻,一人一棺,父親在內,兒子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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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