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大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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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我緊張地問了一句,“師兄,你要幹嘛?”
他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我右手食指的指甲,淡聲道:“西南庚辛位,有顆鬆樹,你過去砍了它。”
我嗯了一聲,也沒敢猶豫,便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坦誠而言,我那個時候有些怕師兄,根本不敢違抗師兄的意思,他說什麽,我便照著做什麽。
當我來到西南庚辛位時,跟先前一樣有顆鬆樹,這鬆樹不大,跟第一棵鬆樹大小差不多,令我鬱悶無比的是,我這邊剛舉起斧頭砍下去,師兄在後麵直接來了一句,“川子,你是向我展示你的柔軟嗎?”
我麵色一紅,舉起斧頭用力砍了下去,師兄走了過來,一掌拍在我腰間,淡聲道:“砍樹得腰馬合一,揮臂要剛勁有力。”
我沒說話,舉起斧頭再次劈了下去。
就這樣的,整個上午都在師兄的喝斥聲中度過,大概砍了九顆鬆樹,按照師兄的意思是讓我把那些鬆樹的樹枝給劈掉,但砍完那幾棵樹,我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坐在地麵大口出喘氣,師兄搖了搖頭,一邊說他當初跟在師傅身邊時是如何學藝,又說現在的年輕人懶了,一邊劈掉樹枝。
不得不說,師兄劈樹枝的整個動作下來,如行雲流水般,每一動作都是一氣嗬成,沒絲毫多餘的動作。
劈完那些樹枝,時近中午時分,師兄在我邊上坐了下來,又給我遞了一根煙,問我抽煙不,我本來想說不抽,但看到師兄的臉色,我立馬接過煙,點燃,深吸一口氣,嗆得要命,眼淚都快出來了,就聽到師兄淡聲道:“煙是好東西,得學。”
我哦了一聲,也沒說話,悶著頭抽煙。
一支煙過後,我實在摁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就朝師兄問了一句,“師兄,那魏德珍到底要打什麽棺材,為什麽你一而再的拒絕她?”
師兄瞥了我一眼,慘笑一聲,又在身上盯了一會兒,徐徐開口道:“川子,既然師傅讓你跟在我身邊學藝,我也不能讓你白來,自然要教你一些本領,而這砍樹,僅僅是第一步,第二步則是教你如何識棺,打棺以及什麽樣的人,打什麽的棺材。”
我嗯了一聲,好奇地望著師兄,就聽到他說:“首先,你得記住一點,我們鬼匠打棺有三個禁忌,一是惡人的棺材不能打,二是孩童的棺材不能打,三是死於新婚之人的棺材不能打,特別是這第三種棺材,萬萬不可打,一旦打了會折自己的陽壽不說,甚至會招來一些殺身之禍。”
說到這裏,師兄頓了頓,抬眼朝村內望了一眼,繼續道:“而這魏德珍所要求的棺材,正跟第三種棺材差不多,她家男人死於大婚之日。”
我一聽,立馬感覺到不對,我記得魏德珍說,她老是夢見她男人跟小孩向她訴說,而聽師兄這語氣,魏德珍剛結婚她男人就死了,那小孩是怎麽來的?
我把這疑惑問了出來,師兄深吸一口煙,淡聲道:“當年他們二人的父母不同意這樁婚事,倆人私奔出去了,懷了六次,也不知道何故,那六個小孩還沒出生便在肚裏夭折了,後來倆人父母見他們可憐,便同意他們的婚事,誰曾想到,就在兩人大辦酒席之時,男方陡然死了。”
“怎麽死的?”我呼吸一緊,忙問。
師兄歎了一口氣,也不說話,隻悶著頭抽煙,約摸過了三四分鍾的樣子,師兄站起身,朝我說了一句,“把這些樹木扛回去,下午打那種棺材,你在邊上看著就行了,千萬別碰。”
我想問原因,在看到師兄一臉鄭重之色,也沒敢問,便跟著師兄扛著那些樹杆回到村子。
我們剛回到村子,師兄先是將那些樹杆丟進池塘,說是做棺材前,得讓這些樹枝吃些水,後是讓魏德珍給我們做一頓中飯,本來這事沒啥值得說道,但師兄對中飯的菜卻有特殊要求,說是中飯的菜不能放豬油,不能放醋,不能醬油,用他的話來說,放了這些東西會影響他打棺材。
所以,在看到我們中餐時,我跟師兄都懵了,隻見,那魏德珍步履蹣跚地端了兩碗白米粥擺在我們麵前,說:“按照你的要求,沒放豬油,沒放醋,沒放醬油,對了,等會再給你們弄點蘿卜幹。”
本來上午幹的是體力活,早已饑餓難忍,而看到這中餐,我特麽也是無語了,就這還算了,由於師兄不敢對那魏德珍發脾氣,就對我說:“愣什麽愣,趕緊吃啊!”
我特麽那個委屈啊,我招惹誰了,也沒說話,悶著頭喝白米粥。
中餐過後,師兄先是將放在池塘裏的鬆樹撈了出來,後是在這村子的堂屋架了兩條長木凳,說是得開始打棺了,我本來想幫忙,但師兄一而再的招呼我,說是打那種棺材,我不能幫忙,一旦幫忙會害了我。
無奈之下,我隻好一直站在邊上看著師兄將鬆樹脫皮,劈成一塊一塊的棺材板,師兄的雙手好似有魔力一般,九顆鬆樹他僅僅用了一個小時,便將它們悉數劈成棺材板,看上去約摸四公分厚,長約二米七,寬二十八公分,我問師兄為什麽劈成這樣。
他給我的解釋是,一般棺材是做出五鼓三圓的效果,上蓋為天,下底為地,兩側是梆,前後懷頭,上下木料的比例為四六分,前後的比例為三七分,而師兄要打那種棺材,不能按照這個比例而行,說是要打出五麵的效果。
我一聽立馬納悶,一般棺材都是上、下、左、右、前、後六麵,五麵的棺材,這有點不對勁啊,就問師兄原因。
他一邊將鬆木磨平,一邊解釋道:“隻要你將心思放在這上麵,沒有東西不能用木頭做出來,記住,有心萬事通。”
說完這話,他停下手中的動作,饒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怪我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我特麽也是醉了,一般長輩都希望自己後人好好學習,到了師兄這,把心思放在學習倒成了錯誤。
我也沒敢說話,就在邊上哦了一聲。
話音剛落,我眼睛的餘光忽然瞥到師兄手中的那塊鬆木居然居然滲出殷紅的液體,那液體有股說不出來的古怪,滲出的速度極快,不到片刻時間,整條鬆木板已經變成了血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