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初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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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這話,我驚愕地盯著徐建國,顫著音說:“您…您親眼見到的嗎?”

    他白了我一眼,說:“小兄弟,這話本來不該對你說的,你也知道,老漢跟徐家三兄弟沾了一點親,有些事情肯定不能對外說,但,你是恩人的徒弟,老漢不能害你,你還是走吧!”

    我哦了一聲,朝他說了一句感謝的話,又說:“建國叔,我是師命難違,不能離開呐!”

    說實話,在他聽說徐家三兄弟在地基下麵埋初生的牛犢時,我就想走了,原因很簡單,這埋初生的牛犢在地基下麵,有個很古老的傳說,說是,古時候建房,容易遭遇自然災害,像洪水、山崩、地裂等自然現象。

    那個時候的人,沒有現在這麽發達,也不懂得什麽叫自然現象,便認為這是老天爺在懲罰蓋房子的人,大致意思是,這房子蓋的地方不對,得祈求老天爺原因,這才出現打地基的做法。

    但,就這樣打地基肯定不行,畢竟,蓋房子本來是好事,哪能在房子下麵挖洞,而挖洞在古時候,那是給死人在弄房子,太不吉利了。

    於是乎,那時候的人便會往地基下麵埋點動物的屍體。

    那麽,問題來了。

    埋什麽動物的屍體呢?

    這也是有講究的,一般房子講究埋老水牛、老黃牛,也有埋猴子的,其意思是祈求這些動物能庇佑自家房子,子孫後代憨厚老實。

    到後來,人的思想覺悟高了,覺得埋老水牛、老黃牛的屍體太占地方了,便改用一對牛蹄子,到了清朝時,連牛蹄子也不用了,而是改用牛血、豬血等東西,演變至今,已經用雞血取締了。

    像徐家三兄弟埋初生的牛犢的事,在古時候也有,隻是,這預兆卻不好,有短命的意思在裏麵。

    想通這些,我朝徐建國看了過去,就問他:“建國叔,那徐家三兄弟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搖了搖頭,說:“老漢哪裏曉得,不過,這事不止我一個人看到了,我們村子的村長也看到了,用他的話來說,這徐家三兄弟是在詛咒他們的父親早些死去,而那房子之所以鬧這種詭事,是因為他們的行為遭了天譴。”

    聽著這話,我哭笑不得,這什麽跟什麽啊,就說:“應該不是這樣吧!”

    他搖頭道:“小兄弟,你剛入行,不懂這裏麵的講究,而老漢是過來人,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這事肯定不好弄,老漢還是那句話,這事你別接了,你師傅要是怪罪下來,你把責任往老漢這邊推就行了。”

    我傻笑一聲,也不知道咋回答他,索性坐在邊上也不說話了,那徐建國好似有些急了,又說了一大堆話,大致上讓我趕緊離開。

    說到最後,那徐建國見我說不進油煙,就說:“既然這樣,那這事你必須得帶上老漢,萬一遇到點事,老漢也好幫著你。”

    我沒反對,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隨後,我跟徐建國在家裏閑扯了一會兒家常,都是他在說話,我偶爾會回幾句。

    時間這東西,有時候很快,有時候卻慢的要命,在徐建國家待到中午時,我感覺宛如過了幾個世紀那麽漫長。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家的中餐還是挺豐盛的,殺雞宰魚的,還整了一道豬蹄子燉黃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而那徐建國則一個勁地勸我多吃點,還給我整了二兩白酒。

    吃飯期間,那徐建國出去了幾次,說是看徐三祥回來了。

    失望的是,那徐三祥即便到了中午,依舊沒見到人影。

    飯後,那徐建國媳婦清理了一下桌麵,我跟徐建國相視而坐,他先是給我遞了一根煙,後是說:“小兄弟,你當真確定要接這事了?”

    我嗯了一聲,說:“師命難違。”

    他歎了一口氣,說:“那好吧,老漢也不多說了,先前吃飯時,我出去打聽了一下,徐老二跟徐老三也請好了木匠,一個請的是鎮上的棺材佬陳玉昆,一個請的是窖口村的劉二狗。”

    聽著這話,我眉頭皺了起來,那棺材佬跟我舊怨,雖說前幾天被三師傅給打怕了,但如今三師傅不在,估摸著那棺材佬會找我麻煩。

    至於那窖口村的劉二狗,我聽過這個名字,以前聽師兄說,這劉二狗五十來歲的年齡,原名叫啥卻鮮少有人知道,僅僅知道他叫二狗子,即便現在到了大衍之年,但這名字叫順口了,也就這麽叫下來了。

    雖說這劉二狗名字不太雅觀,但他的手藝卻是精湛的很,用師兄的話來說,除了師傅,這劉二狗可以說是我們南坪鎮頭把手了。

    可,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劉二狗一直跟師傅不對頭,我曾問過師兄原因,師兄隻回了我一句話,他說,一山不容二虎。

    那徐建國見我愣在那沒說話,就試探性地問了我一句,“小兄弟,你是不是怕了?”

    我搖了搖頭,跟他說了實話,“我跟那棺材佬有過節,而那劉二狗老師傅又跟我師傅有過節,我擔心他們倆會找我麻煩。”

    他大手一揮,笑道:“你放心,我是本地人,有我在邊上,他們不敢拿你怎麽滴。”

    希望如此吧!

    我暗道一句,也沒了什麽心思說話,便掏出煙,抽了起來。

    大概過了半小時的樣子,那徐建國的媳婦跑了過來,說是徐三祥回來了,讓我過去一趟。

    我也沒猶豫,站起身,朝房子外麵走了過去,那徐建國也跟了上來。

    我見到徐三祥時,是在徐三祥家門口,他五十出頭的年紀,一身灰色的運動裝,腳下是一雙白色的球鞋,頭上戴著一頂紅色帽子,鼻梁之上是一副墨鏡,整個人看上去挺時尚的。

    令我沒想到的是,他邊上還站著一名年輕人。

    那年輕人我認識,正是前段時間在高潮村遇到過的神棍,澹台真人。

    一見他臉色沉了下去,這家夥怎麽會在這,不過,想想也就釋然,南坪鎮就這麽點大,難免會遇到熟人。

    當下,我正準備開口揭破那澹台真人,他好似發現了我的打算,不待我開口,他立馬走了過來,一把摟住我肩膀,驚呼一聲,說:“天呐,兄弟,你怎麽會在這,來,我們到邊上嘮叨兩句。”

    我平生最狠這種神棍,一把打開他手臂,沉聲道:“你個…。”

    不待我把話說完,他一把拉住我就往左邊走,一邊走著,一邊給我遞了一個紅包,我捏了捏,估摸著得有好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