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槐中有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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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那些保安走過來,我舉起手中的柴刀,照著七煞槐就一刀下去。
原本就搖搖欲墜的七煞槐,哪裏還經得住我這一刀。
隻聽到一聲巨響,那七煞槐應聲倒地,揚起不少灰塵。
隨著這七煞槐倒地,原本這樹底下的空氣有些沉悶且夾雜了一絲陰冷,這一瞬間,立馬變得新鮮無比,甚至還帶著一絲泥土的芳香。
川子!”那吳老走了過來,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一掌拍在我肩膀上,喜道:“不愧是鬼匠,你拜托的事包在老朽身上了,剩下的事,老朽來解決。”
我緊緊地盯著他,這吳老不是雙臂斷了麽,可,從剛才他拍我的力度來看,挺有勁的,不像是斷臂之人啊!
他應該是看出我的疑惑,嘴裏動了一下,就聽到哢嚓的聲音傳了出來,他笑道:“一點小把戲,不值得一提。”
說完,他再次拍了拍我肩膀,神色一怔,扭頭朝那些圍過來的保安看了過去,厲聲道:“找死嗎?”
說這話的時候,吳老整個人的氣質在這一瞬間變了,若說非要找個詞來形容吳老,我會說,此時的吳老宛如太上老君下凡一般。
僅僅是三個字,嚇得那些保安,哪裏還敢上前,立馬朝後麵退了過去。
而吳老則緩步地朝杜三娘走了過去,他臉色陰沉之極,沉聲道:“三娘,這些年鬧夠了吧?”
你…你…你,竟然騙我!”那杜三娘雙眼不可思議地盯著吳老。
吳老一笑,說:“沒什麽騙不騙的,老朽隻覺得你這婦人過於歹毒,竟然會對自己親生兒子下手,更沒想到你會把親生兒子的屍體埋在七煞槐下麵。”
說話間,吳老朝杜三娘邊上那中年男子瞥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那中年男子手臂,冷聲道:“袁鬆,你這雙手害了不知多少人,留著也是障礙。”
話音剛落,吳老像變戲法似得,摸出一把匕首,照著那袁鬆手掌劈了下去。
瞬間,手掌手臂分了家。
然而,吳老並沒有停下來,又照著袁鬆另一隻手掌劈了下去。
不到一分鍾時間,那袁鬆一對手掌與手臂分了家,殷紅的鮮血飆了一地,令我詫異的是,那袁鬆僅僅是皺了皺眉頭,也沒說話,看向我的眼神卻充滿了怨恨。
還敢用這種眼神看人!”吳老麵色一陰,舉起匕首照著那袁鬆一對眼珠刺了進去。
這一幕一出,那些圍觀的人尖叫連連,跟見鬼似得,立馬一窩火散了,原本人聲鼎沸的場麵一下子變得格外冷清,僅僅剩下吳老、吳老太太、杜三娘、袁鬆、我以及先前借我自行車的那小姑娘。
整個場麵中,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隻見到袁鬆捂住眼睛,歇斯底地慘叫!!
看到這裏,我隱約感覺吳老與杜三娘還有這什麽袁鬆,絕對有故事,甚至可以說,他們的故事才是整件事的導火線。
一念至此,我朝吳老看了過去,就發現他直勾勾地盯著杜三娘,而杜三娘也直勾勾地盯著他。就這樣的,他們倆人相互盯著,我也不好打擾,隻好朝那小姑娘走了過去。
就在我走了七八步的樣子,吳老陡然開口道:“川子,把槐樹地下的屍體弄出來。”
我?”我鬱悶道。
他嗯了一聲,眼睛也沒看我。
我苦笑一聲,朝七煞槐走了過去,立馬明白吳先前為什麽會帶鏟子了,搗鼓老半天,吳老早就打算今天夜裏把這事給解決。
當下,我撈起柴刀砍斷一些樹根,又用鏟子鏟了一些泥土。
約摸鏟了十來鏟泥土,我眼尖的看到的七煞槐底下有個鐵箱子,說實話,我並不驚訝,因為在砍七煞槐之前,我便猜到這樹底下有鐵箱子,也猜到鐵箱子內有小孩的屍體。
等等…等等…。
剛才吳老說杜三娘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難道…。
心念至此,我臉色劇變,腦子隻有一個想法,好歹度的母親,竟然…竟然將自己親生兒子的屍體埋在七煞槐底下,這還是人嗎?
大概花了七八分鍾時間,我將那鐵箱子弄了出來,約摸一米長,半米寬,鐵箱子的表層塗了一層很厚的油漆,即便在地麵埋了這麽久,那油漆卻是依然亮堂堂的。
我沒敢久待,踉踉蹌蹌地鐵箱子搬到吳老邊上,由於我知道裏麵是屍體,在搬動時,我愣是大氣也不敢出,一直憋著氣,背後更是濕透了。
當我把鐵箱子搬到吳老邊上時,我瞥了他們倆一眼,臉色一沉,立馬走開了,壓根不想在他們身邊久待。
原因很簡單,吳老看到鐵箱子時,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同樣,杜三娘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憐憫。
我從小因為二嬸家的幾個孩子,父親對我不太好,每當父親對我不好時,母親都會用這種憐憫的眼神看我,這眼神我太熟悉了,甚至可以說,我對這種憐憫的眼神有著近乎變態的感覺。
所以,我幾乎敢百分百肯定,鐵箱子內裝得不單單是杜三娘的兒子,更是吳老的兒子。
三娘,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裏麵裝的是你兒子啊,你的親生兒子啊,他才半歲,你怎麽忍心把他活生生地埋在這裏啊!”吳老歇斯底吼了一聲,“怎麽忍心啊!”
我…”杜三娘直勾勾地盯著那鐵箱子,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直在邊上未曾開口的吳老太太走到我身前,淡聲道:“川子,剩下是他們的私事,你隨老嫗回家吧!”
說罷,他朝我邊上的小姑娘看了過去,繼續道:“小姑娘,你也跟著老嫗一起回去。”
我嗯了一聲,盯著吳老跟杜三娘看了一眼,深歎一口氣,跟著吳老太太朝前頭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咋回事,我總覺得這事並不是表麵這般簡單,倘若說這一切是因為吳老跟杜三娘之間的那點事,整件事絕對不會這般邪乎,再有就是杜三娘身邊的袁鬆,看似挺有本領。
但作為鬼匠的我,從他手掌能判斷出,那袁鬆本事稀鬆的很,即便包裝的再好,依舊如此。
要知道利用五運造走向去改變七煞槐,單憑那袁鬆肯定不行,再有就是懂得改變七煞槐,外行人絕對做不到,唯有我們鬼匠利用一種秘術才可以。
當下,我緩緩扭過頭朝袁鬆看了過去。陡然,我眼睛的餘光看到那七煞槐樹心的位置,竟然還隱匿著一顆槐樹樹苗。
槐中有槐!
閃過這念頭,我渾身一陣哆嗦,鬼匠,鬼匠,這事是鬼匠所為。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想到一個人名,鬼匠,黃金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