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收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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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那婦人的話,我死死地盯著她背影,很平凡的背影,這種背影隨便在哪個村子都能見到。

    但,她的話,卻是令我徹底懵了。

    前段時間在火車站,林繁曾讓我寫了三個數字,便讓我小心姓謝之人。

    而這婦人僅僅是瞥了我一眼,便說出同樣的話。

    這…這…這婦人到底什麽身份?

    為什麽會心甘情願地待在這鄉下?

    漸漸地那婦人的背影,被黑夜徹底吞噬,獨留我跟資陽濤麵麵相覷。

    足足過了一分鍾的樣子,我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手中的手電筒跟雨傘,心中宛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俱在。

    “川子哥,那婦人讓你小心姓謝的人是什麽意思?”那資陽濤忽然拉了我一下,疑惑道。

    我回了一句沒什麽,雙眼朝婦人離開的方向看去。

    “真沒事?”資陽濤又問了一句。

    我罷了罷手,再次說了一句真沒事,便緊了緊手中的雨傘跟手電筒。

    “對了,川子哥,你說那婦人是不是有病,這大晚上的給我們送什麽雨傘啊,你看看這夜色,哪有半點下雨的趨向。”那資陽濤從我手中拿過雨傘,疑惑道。

    我正欲說話,原本還是月明千裏的夜色,驟然響起一道巨雷聲,緊接著明月漸漸被吞噬,一瞬間,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宛如天塌了一般,鋪天蓋地地天空中傾斜而下。

    暴雨中,我們倆撐著雨傘,誰也沒說話,直勾勾地盯著那婦人離開的方向。

    約摸過了三分鍾的樣子,我緩緩扭過身朝前麵走了過去,資陽濤則在我邊上跟著。

    走著,走著,那資陽濤好似想到什麽,朝我問了一句,“川子哥,你說那婦人是不是太神了?”

    我懂他意思,他指的是那婦人給我們送傘的事。

    說實話,沒下暴雨之前,我也在納悶那婦人怎麽會莫名其妙的送傘。

    直至暴雨時,我才明白那婦人的意思,她恐怕並不是單純的給我們送雨傘,還在暗示我不要打他兒子的主意。

    當然,這話我沒對資陽濤說出來,而是悶著頭朝前走。

    暴雨中,我們倆一直沿著馬路朝東興鎮走去,資陽濤則一直在邊上嘀咕著兩句相同的話,大致上是:

    我擦,那婦人也太神了吧!

    我去,那小子居然真的跟你長的如此相像。

    在他的嘀咕聲中,我們倆足足走了兩個小時的樣子,才算趕到東興鎮,也不曉得是巧合,還是咋回事,就在我們到達東興鎮的一瞬間,原本還是暴雨天,陡然停了,天上那輪明月又冒了出來。

    按照我的想法是去東興鎮找個旅館住下算了。

    但,那資陽濤卻說,東興鎮曆來排外,這鎮子肯定沒旅館,便提議隨便找戶人家,給點錢住下。

    我一想,這家夥說的有道理,便朝四周瞄了瞄,就發現離我們不遠處有一家店鋪還亮著燈,而那店鋪門口則停著一輛貨車,估摸著是在下貨。

    我們倆立馬走了過去。

    還沒到邊上,我立馬愣住了,原因在於,我發現那貨車上居然不是貨物,而是人,最為關鍵的是,那上麵的人,我居然認識,全是我們南坪鎮一些商鋪跟手工者,就連那紙紮店的範師傅也在其中。

    活見鬼了,這大半夜的,他們來東興鎮幹嗎?

    那資陽濤好似也發現這一情況了,立馬拉著我,指著那邊,怒道:“我擦,這些個老東西不在南坪鎮待著,全來東興鎮幹嗎?”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我則怔了怔神色,眼珠一轉,抬步朝前麵走了過去。

    當我走到那店鋪時,就發現這店鋪是一家墓碑店,這店子算不上多大,三十來個平米,店內都是一些沒有雕刻的平碑,老板是一名六十來歲的老人,鶴發童顏的。

    一見我,那老板先是微微一怔,後是在我身上打量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年輕人,大半夜的來這幹嗎?”

    我笑著回了一句,過來看看,便扭頭朝他邊上的紙紮匠範師傅看了過去。

    那範師傅見我看著他,笑了笑,也不說話。

    當下,我抬步朝那範師傅走了過去,笑道:“範師傅,您老大半夜在這幹嗎呢?”

    他一笑,淡聲道:“沒幹嗎,串串門而已。”

    我一愣,串門?

    大半夜的坐著貨車來串門?

    騙鬼呢!

    我強忍心中的疑惑,跟那範師傅扯了幾句家常。

    在這期間,我又跟東興鎮其他一些老板跟手工者扯了幾句,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約摸扯了三四分鍾的樣子,我把請他們幫忙的事說了出來。

    最先開口的是範師傅,他說:“東川,抱歉了,有人給我們許諾了一千塊錢一人,實在沒辦法幫你了。對了,你來東興鎮也是想找五花八門的人吧,我給你的忠告是,別找了,南坪鎮周圍六個鎮子,大凡從事五花八門的人,都有人給了一千塊錢,絕對沒人會幫你。”

    聽著這話,我差點跳起來,居然有人搶在我們前麵,把這些給收買了。

    這讓我驚呼一聲,忙問:“誰?”

    那範師傅微微皺眉,淡聲道:“抱歉了,我們沒見到人,僅僅是收到一張紙條跟一千塊錢,紙條上麵隻有一句簡單的話。”

    “什麽話?”我忙問。

    他望了望我,一字一句地說:“一千買仗義或買命。”

    一聽這話,我不待我開口,那範師傅又來了一句,“東川,看在一個鎮子的份上,我送一句話,那陵墓的事,你最好別插手。”

    “為什麽?”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他笑了笑,說:“那是第八辦的家事,你一個外人進去,其結果隻有兩種,要麽是死,要麽是半死不活,絕無它果。”

    說完這話,他徑直朝墓碑店內走了進去,緊接著,另一些人也跟著走進墓碑店。

    待他們進店後,那墓碑店老板走了過來,在我肩膀拍了拍,笑道:“年輕人,這世界很大,而人心比世界還要大,別幹著費力不討好的事。”

    言畢,他轉身朝店內走了進去,緩緩關上店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