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056章 檢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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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 她對一道題百思不得其解,咬著筆杆子躑躅在同一個頁麵很久, 周伯年都看不下去了, 直接把作業本扯到自己麵前。

    “你幹嘛啊你?”杭瑄瞪他。

    周伯年從她嘴裏拔出筆,刷刷刷在草稿本上寫起來,嘴裏嫌棄著:“這麽簡單的題目都不會,要不要算算你停在這上麵多長時間了?半個小時了啊姐姐, 你這是要逼死強迫症嗎?”

    “你有強迫症關我什麽事?”

    說完這句話,她自己都愣了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 她對他從厭惡、不願搭理到針尖對麥芒了。

    雖然還是有那麽點討厭這個人,可是,和對班級裏形同陌路的其他人, 似乎有什麽不一樣了。

    “好了,看,多簡單。”周伯年把筆擱下,歪著腦袋趴在桌上開始睡大覺。

    “不務正業。”杭瑄小聲嘀咕一句,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他的作業本,不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原來,他早就做完了。

    同樣一張綜合卷,她得用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做完, 他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做完了。杭瑄深刻地感覺到,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原來這廝不是不務正業, 是這題目根本沒有什麽挑戰力。

    她心裏有點酸溜溜的,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她打心底裏是對他有那麽點兒佩服的。

    這日放學後,杭瑄和李慧一起走,李慧有好幾次都欲言又止。杭瑄說:“有話你就說吧,別憋著。”這姐們就不是個能藏話的人。

    “你是不是在和周伯年處對象啊?”

    杭瑄正在喝水,差點一口噴出來,但也被嗆到了,拍著胸口舒緩了好久。

    “你聽誰瞎說?”

    “班裏女生都這麽說。好多人看到你們在借閱室裏出雙入對的,還有體育課,他是不是經常從籃球館過來找你談話。”

    “沒有的事。”

    “真的?”李慧顯然不信,“你小心著點兒,甭管是真是假,鄔雪都會剝了你一層皮的。”

    杭瑄覺得她有點誇張。

    高三的考試非常頻繁,上一個次考試還沒過去多久,又一次考試接踵而來。這次考試,杭瑄覺得自己比上一次應該好一點,誰知,試卷題目難地讓人咂舌。

    考完以後,她就坐在座椅上翻著書。

    旁邊人影一閃,她的書已經被人奪走了。杭瑄一看,周伯年像玩雜耍似的把她的書在兩手之間扔來扔去,杭瑄就怒了:“還給我!”

    周伯年一屁股坐到課桌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每次考完就傻呆呆坐那邊翻書,翻書有什麽用啊?校對題目問我啊。”

    “你就一定對了?”

    周伯年衝她眨眼,笑得很是欠扁:“十之八九。”

    杭瑄過去,劈手奪過了自己的書,狠狠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無聊。”

    周伯年發出一聲慘叫,好像遭受了什麽非人虐待,周圍一幫同學哄堂大笑,弄得杭瑄都很不自在,趁人不注意,惡形惡狀地瞪了他一眼。

    周伯年死豬不怕開水燙,還衝她笑了笑。

    上午考的試,下午就出成績了。杭瑄和以往一樣,一顆心又提到了喉嚨口。她有預感,這次也沒有及格。

    鈴聲響了後,班主任和周伯年一前一後進來,示意周伯年把考卷發下去,然後說:“這節課自修,你們先自己校對錯題,自行改正,下節課再講解。因為我發現啊,個別同學講解的時候總是不認真聽講,睡覺的睡覺,做作業的做作業。”

    某幾個有前科的不自覺垂下頭。

    周伯年走下講台開始分發試卷,令人驚訝的是,他手裏是一個個密封的大號信封,把考卷一張張都分開裝訂了。

    這樣,旁人就看不到分數。

    走到杭瑄身邊的時候,他把印著她名字的信封大刺刺遞給她,轉身又發給其他同學去了。杭瑄有些詫異,不過,這樣確實讓她鬆一口氣,不用每次發試卷都提心吊膽的。

    發到鄔雪的時候,她沒接那信封,質問他:“周伯年,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他懶洋洋地把信封拍在她桌上,轉身就要走。

    鄔雪仿佛被激怒的小獸,猛地站起來,抓住了他的手:“周伯年,你給我說明白了。”

    周伯年反手就甩開了她的手:“上課呢,你發什麽瘋?”

    “上課,你還知道上課呢?”鄔雪哭出來,“你就是故意的。搞什麽信封,不就是……”

    周伯年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戒驕戒躁懂不懂?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封上信封,也正好讓你收收心,別以為比別人多考了兩分就了不起了。除了解題能力,考試的心態也很重要。”

    他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下麵卻噓聲一片,目光在他、鄔雪和杭瑄之間徘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周伯年驟然一拍桌子,橫眉怒目,聲音提高了幾個八度:“鬧什麽鬧?學習!”

    下麵鴉雀無聲,瞬間又恢複了安靜。

    但是,平靜中,又帶著那麽幾分心照不宣的沉默。

    放學後,杭瑄和陸琛一塊兒結伴回大院,不過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前一後,沒有挨得太近。路過體育場的時候,有幾人拍著球從不遠處過來。

    其中一個喊了陸琛的名字。

    陸琛回頭一看,是周伯年。

    “你小子怎麽……”他調侃的話在看到杭瑄時戛然而止,遲疑了會兒:“你們倆怎麽走一塊兒?難得啊。”

    陸琛不願多講,隻說:“順路。”

    周伯年回頭和其餘幾個男生說了兩句,把球隨手拋給一人就過來了:“走,一塊兒走,我也順路。”

    剛剛劇烈運動過,他身上一股濃重的汗臭味,乍然紮過來,杭瑄皺著眉退遠了點。

    可他不識趣地湊過來,就是要和她緊緊貼著,還在她耳邊笑:“幹嘛見我就跑啊?”

    很普通的話,在他的唇齒間卻莫名多了幾分纏綿的味道。其實周伯年的五官線條挺深刻分明,但是有一雙迷人的眼睛,笑起來,英氣之餘,又有那麽幾分痞。

    杭瑄冷著臉,伸手就推了他一把:“滾開!”

    周伯年一個趔趄,差點摔個倒栽蔥。

    他也不生氣,笑容自得,大有你趕吧,可我不想走,你就怎麽趕也趕不走。

    到了陸家,兩人要進門了,周伯年也舔著臉跟著走了進去。

    “你不回去?”陸琛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周伯年神色坦蕩,就跟這是他自己家裏一樣,不鹹不淡地瞟了他一眼:“怎麽,不歡迎啊?”

    陸琛說:“沒,你愛坐多久就坐多久。”說完這話,他就自顧自上樓了。一樓大廳,隻剩下了周伯年和杭瑄。

    陸放前幾天又去京西執行任務,姚歆也跟著去了,給他們留了足夠的生活費。所以,這屋子沒旁人,顯得有些空蕩。

    杭瑄去廚房做飯,打開冰箱,把魚肉和蒜末之類的一一取出,切碎了擺到盤子裏,回頭發現周伯年堵在廚房口,皺起眉:“你杵這兒幹嘛?”

    周伯年不答,一隻手懶洋洋地搭在門套上,定定地望著他。

    杭瑄有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筆直地披散在肩膀上,彎彎的眉毛如新月一般纖秀柔美,五官婉約,秀麗絕倫,嘴唇飽滿而嫣紅,哪怕是素麵朝天,也有一種脫塵的魅力。

    她穿著長袖的V領蕾絲雪紡衫,胸部有些微微的鼓,下擺拴在牛仔的七分褲裏,身段也是一流的姣好。

    見她似乎又要皺眉發怒,周柏年說:“餓了,吃不到看看也好。難道我還不能站著看你做菜了?”

    “油腔滑調。”杭瑄懶得理他,回頭處理大蒜和薑片。

    黃昏時分,庭院裏下起了雨,打濕了來時泥濘的小路。

    風有些大,她放下菜刀,伸手去夠。因為是天窗,剛才開地太大了,費力夠也沒有夠到。身後斜斜伸過來一隻手,輕鬆地扣住了窗框,微微用力就給關上了。

    他用力過猛,一時收勢不住,重重撞在她的後背,把她壓得往前倒去。

    杭瑄趴下去,臉頰貼上了冰涼的大理石台麵。

    廚房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他修長的腿緊緊貼附著她,下麵硬熱的漲大了,抵住了她的臀部。雖然她不經人事,也知道那是什麽,一瞬間滿臉通紅,掙紮著爬起來。

    周伯年說:“我不是故意的。”

    杭瑄回頭就給了他一巴掌,臉色漲紅:“下流!”

    周伯年捂著臉,神色淺淡,竟然還跟她笑了一下:“習慣了,又不是第一次被你打了。”

    杭瑄飛快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