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凡呢？”柏立寒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己醒了這麽久，向來嘴裏說寸步不離的女人卻不在了，看著喬墨說道。

    睡覺去了。”喬墨語氣平淡地說道。

    大白天的睡什麽覺啊！”柏立寒很不滿，尤其是自己還生著病呢，她心裏還有沒有自己啊？

    人家昨晚上照顧你那麽久，好歹讓她休息一下啊！”喬墨伸手拍上男人的肩膀，知道你柏立寒向來嚴苛，但也不能不顧實情嘛。

    柏立寒卻頓時皺了眉：“是她？”

    當然了，人家一晚上都沒消停，替你降溫，喂你喝水吃藥，早上我過來，看到她黑眼圈比大熊貓還厲害，你說可憐不可憐？”喬墨倒是沒誇張，隻是為了淩小凡，他也的確願意多說幾句。

    柏立寒心中一震，原來昨晚上那個人是淩小凡，那灼熱中的涼意，焦渴中的甘霖，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淩小凡在默默付出。

    哦，那是該讓她好好休息……”反省的話，說得太小聲。

    喬墨替淩小凡不值，故意裝聽不見：“什麽，說大聲點兒，我沒聽清。”

    柏立寒抬頭看到近到咫尺的腦袋，怎麽就這麽討厭呢，無奈地把他推開：“我說，我餓啦！”

    知道了，柏大爺。”喬墨起身。

    剛走到門口，又聽見柏立寒在身後喊：“叫芳姐給淩小凡留早餐。”

    聽不見啊，說大聲點兒！”喬墨又使壞。

    這下柏立寒喊得可響，還聽不見，那是明顯逗人玩了，氣得柏立寒重重地捶了一下床：“愛聽不聽吧！”

    他知道喬墨一定也舍不得餓著淩小凡，嗬嗬，有種你不傳達。

    好吧，柏立寒，又是你贏了，喬墨狠不過你。

    臥室裏又隻剩下柏立寒一個人，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靜靜地回想著昨晚上那些細微的感受。這一切的一切，都和淩小凡有關啊。

    柏府大門外，殷若歡按響了門鈴。

    你又來做什麽？”開門的是雲姐，一見是殷若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淩小凡過來，家裏有了些生氣，一晚上沒見這個女人出現，還以為她有自知之明，不會來了。

    殷若歡知道她不歡迎自己，對她的不禮貌也完全不意外。

    我住在這裏啊。”這可是柏立寒親口說的，並注明有效期，殷若歡就自動認定為長期有效。

    ……”聞言，雲姐被噎了一下。好不要臉的女人，不是自己走了嗎？現在又跑回來，當柏府是收容所啊！

    殷若歡不想和雲姐多說廢話，側著身子進了柏府大門。

    等雲姐反應過來的時候，殷若歡早已進入了客廳。雲姐沒好氣，重重地將門關上，理都不理她，一頭鑽進了廚房。

    殷若歡回來後，沒有立刻去見柏立寒，而且回到自己的臥室裏洗漱一番。在外麵呆了這麽久，她總覺得身上不幹淨，沾上了髒東西。

    可是，心都髒了，外表洗幹淨了又如何？

    殷大小姐，這是打哪裏回來的？”喬墨看著梳洗之後的殷若歡，諷刺地說道。

    賈思翰早已將殷若歡的底細和盤托出，喬墨這時候再看她，也不過是個染上了毒癮的可憐蟲。

    我離開公司太久，積壓了好多工作，有些事實在拖不過去了，所以回公司處理了一下。”她知道喬墨不好糊弄，但總的來說，隻要不是賈思翰，她自信都能對付過去。

    也是，畢竟是殷總，要你在這兒照顧立寒，也是屈才了……”

    不，別這麽說。”

    殷若歡像是知道喬墨的用意，立刻打斷他的話。

    回國，是因為盛方給出的優渥待遇和良好的發展平台。不過，還有什麽能比立寒更重要？我和他曆盡磨難，好不容易又能重逢在一起，我不能再次失去他……”

    一聽殷若歡這麽講，喬墨心中頓覺不妙。看來這殷若歡又要出幺蛾子！

    我辭職了，以後可以安安心心陪在立寒身邊。對了，喬墨，以後我得認真向你學習護理知識，爭取讓立寒盡快恢複健康，希望喬醫生不要嫌我煩哦……”

    殷若歡笑語盈盈地望著喬墨，喬墨心裏卻隻想罵粗話。

    這個殷若歡，也實在太陰險了，這一招在喬墨看來，完全是破釜沉舟啊。

    你這是要待在柏府，讓柏立寒養你嘍！”喬墨陰陽怪氣地說道，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殷若歡。

    除去當初的青澀，現在地殷若歡夠成熟，有幾分資本。傍上一個金主，可以吃喝不愁。喬墨對這些事情不排斥，但是金主是柏立寒，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沒有！”殷若歡一捏拳頭，樣子很堅毅。為什麽喬墨的話就這麽難聽呢？還總是針對自己……

    雖然宋元愷的確幫她留了後路，但是，辭職這事兒，是確確實實的啊，她殷若歡，還覺得自己虧大了呢。

    不想和他糾纏下去，殷若歡略過喬墨，向旁邊走去。

    不要著急走啊，再聊聊唄！”看到殷若歡想要逃避，喬墨長腿一升，擋在了殷若歡的麵前。

    你讓開！”殷若歡停下了腳步，要不然就撞上喬墨了。

    喬墨挑了挑眉：“我不讓你又能怎樣？”

    ……”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他的無恥，殷若歡心裏麵有些生氣。

    你們在做什麽？”柏立寒從書房裏出來，一眼就看到在走廊上對峙的兩個人。

    兩個人聽到柏立寒的聲音，同時轉過了腦袋。

    殷若歡比喬墨先反應過來，她走到了柏立寒的身邊：“沒什麽，立寒，你怎麽樣了？”

    聰明如喬墨，知道眼下這個情況，不能急於一時，聳了聳肩，轉身離開了客廳。

    若歡，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柏立寒轉頭看向一旁的女人，心裏麵有些複雜。賈思翰說過的話又浮現他的腦海裏麵，再看殷若歡，又多了些難言的滋味。

    剛回來，一進屋就碰到了喬墨。”殷若歡推動輪椅，看著前方說道。

    你……昨天……”柏立寒想問問，她是不是在吸毒。但是話在嘴邊，如何問得出口。

    昨天怎麽了？”提到昨天，殷若歡的心跳了一下，聽柏立寒的這個語氣，似乎知道了什麽，如果是那樣，自己可就麻煩了……

    沒什麽。”柏立寒還是放棄了，他想要殷若歡自己對他坦白，而不是自己去詢問，“就想問問你昨天好不好。”

    挺好的。立寒，我做了個決定，沒通過你同意，不知道你會不會不高興……”她故意望著柏立寒，顯出忐忑的表情。

    什麽決定？”柏立寒倒好奇起來，以為她要向自己坦白。

    我……辭職了！”

    這一招，真是大出柏立寒意料之外。殷若歡把剛剛跟喬墨說的那些話，又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而且還說得更加動情一點。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花園裏，殷若歡推著他走進亭子，有眼色的下人立刻送上了茶水點心，放在亭子裏的石桌上。

    立寒，我現在沒有工作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啊？”殷若歡拿了一塊抹茶蛋糕，遞給柏立寒，又抬頭殷切地望著他。

    怎麽會。”柏立寒溫和地說道。

    你哄我吧！”殷若歡不相信他的話，帶著半開玩笑語氣說道。

    柏立寒看到殷若歡這副小女人的模樣，心裏麵變得很柔軟。殷若歡怎麽可能會吸毒呢？就算是真的吸毒，也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沒有，相信我。我不會哄人。”柏立寒柔聲道。

    這是的確，柏立寒並不是個善於哄女人開心的人。殷若歡開心地雀躍著，攬著柏立寒的脖子，一下子就坐上了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