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淩小凡後知後覺地發現，剛剛柏立寒真的是在叫他。喬墨這個烏鴉嘴，說什麽來什麽。

    喬墨長話短說，丟了個炸彈：“你做好準備，下午你就開始下針了。”

    什麽，下午……”淩小凡張大了嘴巴，看著喬墨。雖然說已經準備好了，可是也還要一點緩衝的時間啊！

    可惜淩小凡的問題已經沒有人回答了，喬墨瀟灑地走遠了。

    淩小凡看著喬墨離開的背影，心裏狠狠腹誹了幾句。雖然說，她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可是下午……時間這麽急，喬墨一定是公報私仇。

    喬墨下了樓梯，還沒走出幾步，竟然連打了兩個噴嚏。揉揉了鼻子，“淩小凡不會是在背後說我壞話吧！”

    沒有理會這麽多，喬墨回頭向上麵看了一眼，“哼，和我鬥，你還嫩了點兒。”

    吐槽完淩小凡，喬墨神清氣爽地開車離開了柏府。現在已經拿到了徐純的地址，也沒有把柄在淩小凡手裏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柏立寒看著喬墨離開了以後，實在難掩內心的希望和喜悅。他想找人分享，卻還是忍住了。他自己失望了一次又一次，不想讓其他在意的人也來承擔。他要想好如何與人恰當地分享。

    平靜許久，終於恢複平常的模樣，終究眉眼之間已經沒有了那股鬱悶之氣，眉目都變得生動起來。

    小凡，你怎麽不進來。”柏立寒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淩小凡。可是喬墨走了許久，女人還不見回來，就朝著外麵叫了一下。

    他知道，淩小凡一定是在外麵某個角落裏。這丫頭，就是矯情，要好好批評。

    來了！”淩小凡再次聽到柏立寒的聲音，沒有了剛剛的驚訝，平靜地回答道。

    淩小凡雙手捧著杯子，裏麵裝的是開水。在外麵吹了這麽久的風，溫度應該可以入口了。

    小凡，你怎麽才進來啊！”柏立寒看著推門而入的女人，話裏麵本是責怪的意思，可以聽到淩小凡的耳裏，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感覺。

    水太燙了，耽誤了會兒。”淩小凡臉不紅心不跳地撒了個謊，將杯子放下桌子一旁。她都有些舍不得這個溫暖，搓了搓一直露在外麵、有些冰涼的手指說著。

    那現在還燙嗎？”柏立寒傻傻的問道，他目光看到女人的手。然後徑直放下筆，拉過淩小凡的手來，輕輕地按壓了一下。

    柏立寒從淩小凡的手上感覺到了冰火兩重天，他用大手將淩小凡的雙手握住，和女人傳遞溫度。

    柏立寒已經忘記了，女人剛剛說的是燙，但是現在接觸到了手卻是冰涼一片。

    淩小凡感覺自己的手就像是進入一個火爐裏麵，溫度讓她貪戀。可是當她抬頭看向男人的時候，心裏的卻閃過一些顧忌。

    沒事了。”她輕輕地抽回自己的手，對著不解的柏立寒說道。

    柏立寒有些不舍，兩隻手搭在了大腿上麵。書桌遮擋了他的下半身。所以柏立寒在下麵摩擦雙手，也沒有被淩小凡發現。

    沒事就好。”柏立寒盯著女人說道，她手裏的溫度還在自己的掌心殘留。

    一時間，淩小凡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所以書房裏麵的氣氛有些怪異。察覺到空間之中流動的變化。柏立寒微微抬頭，他的目光落在淩小凡的衣服上麵。

    現在已經入冬了，雖然是在南方，溫度比起北方已經好很多了，所以一件單衣是不足以抵擋的。而柏立寒發現，這個女人居然隻穿了一件長袖……

    吃過飯陪我去商場一趟。”柏立寒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了看一邊的時間。要到午餐時間了，他隻好將心裏的計劃延後。

    去商場幹嘛！”淩小凡沒有頭緒，自己不過才離開一會兒，柏立寒就有了這個想法。怎麽想到一出是一出的。

    買東西。”柏立寒動了動眼珠子，對著淩小凡說道。

    柏立寒沒有說自己其實是想給淩小凡添置衣物，他知道，如果自己直接大大咧咧地說出來，淩小凡是一定不會答應的。

    好的！”淩小凡問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看護，問這個已經超出範圍了，管主人想買啥，有需要你就得跟隨。

    兩個人交流之後，書房重又恢複平靜。柏立寒繼續處理文件，而淩小凡幹看著也無聊，從書架中抽出一本專業書來看。

    翻開第一頁，上麵就有一個名字，不過筆劃有些雜亂。可能是淩小凡不懂欣賞，連蒙帶猜地認出了兩個字。“喬墨”！

    其實看書名就知道，醫學類的書籍隻有喬墨才會看，想柏立寒這類人，大概就是什麽金融，炒股，數據分析之類的……

    然後書房裏麵隻剩下筆劃上紙和翻書的聲音，淩小凡拿的書屬於內部資源，作為一個學霸，怎麽能不認真呢？

    於是沒過多久，就沉浸在書本之中，就連柏立寒什麽時候處理完文件都不知道。

    柏立寒放下筆，揉了揉太陽穴，看後一邊，他一工作起來就忘記了時間。淩小凡被忽略了這麽久，不知道是不是無聊到了。

    ……”

    結果，柏立寒看過去的時候，就隻有一個黑乎乎地頭頂進入眼簾。他順著目光看下去，隻見淩小凡抱著一本厚厚的書翻看著。沒有凳子，就直接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麵。

    小凡，地下涼，起來。”柏立寒無奈地笑了笑，然後自己將輪椅向前麵移了移，到了淩小凡的身邊。他伸手拍了拍女人地肩膀，溫和地說道。

    哦……”被人打斷了的淩小凡有些不舍書裏的精彩，可是想到是柏立寒的聲音。她閉上了眼睛，然後睜開看著男人，慢慢抬手對著柏立寒說道。

    哦……是什麽意思，能行動起來嗎？柏立寒聽到這個字，心裏麵堵了一下，他向淩小凡伸出了手。

    謝謝！”淩小凡低頭瞄了一眼頁數，然後合上了書。無視了男人的手，從地上撐起來。

    淩小凡說完，就轉身背對著柏立寒，惦著腳尖將書放回了原位，然後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心裏決定，等有空地時候，再來把它看完。

    柏先生！”門外突然傳來了男人的聲音，不是柏府的人，聽音色有些熟悉，像是蔣藜。

    進來！”柏立寒將目光叢淩小凡身上收回來，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蔣藜徑直推門進來，一眼就望見淩小凡，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就垂眸到了柏立寒麵前。

    書房裏居然又換成了淩小凡，而不是殷若歡，也是有點意外。但蔣藜沒敢問。

    蔣助理，這些文件今天之內弄好。”柏立寒注意到蔣藜的目光，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說話語氣都有些僵硬。

    啊……知道了。”不僅是角落裏麵的淩小凡，就是蔣藜，都被柏立寒的這個話嚇到了。

    淩小凡可憐地看了蔣藜一眼，看著愁眉苦臉的他，心裏麵頓時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兩個人都是和柏立寒打工的，隻是職責不同。

    還不快點走。”柏立寒發現女人的目光看向他，心裏很不爽。難道我不比蔣藜帥？你這樣盯著他是什麽意思？信不信我馬上趕他走？

    好了，不用趕了，蔣藜現在自己就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是！我馬上就走！”

    他趕緊地抱著文件轉身就走，轉身前，看到柏先生的目光在淩小凡身上，蔣藜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他在心裏偷偷地笑著。

    柏先生還是一個醋壇子啊！這個是蔣藜給柏立寒貼上的又一個標簽。在此之前，已經有許多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