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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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小智拍了拍阿彪的肩膀,微笑說:“我相信你會做到的,不過這些事暫時交給下麵的人辦,你先做一件事。”

    阿彪眼裏冒出好奇光芒,猜測能比這件事還緊要的事,會是什麽事?很快他就從呂小智口裏知道了答案,居然是轉院!

    阿彪想了一下說:“老大,雖然去同仁醫院確實很方便,但是城南我們的關係很少,很難第一時間得到那些人的消息。”

    呂小智笑了笑,非常自信地說:“找到他們不難,我會將喵喵留給你,它會帶你們找到他們,但這不是重點,我讓你們查,是需要你們暗中找出他們背後的人是誰,不然處理掉一批還會有下一批出現,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整日提心吊膽!”

    阿彪眼睛一亮,將目光投向一旁長椅上蹲著的喵喵,不禁笑了起來,興奮說:“老大放心,我一定把他們內褲穿什麽顏色都給你查出來。”

    呂小智會心一笑,說:“好了,那我走了,你們忙吧!喵喵,保護好他們。”

    喵!”喵喵叫了一聲算做回答。

    呂小智不再說什麽,獨自一人朝電梯走去,阿彪趕忙向陳小麗和小刀說:“你們兩個,保護老大安全,若有差池,唯你們是問!”

    是!”

    陳小麗和小刀快步跟上呂小智,護送呂小智離開不提。

    呂小智走後,阿彪表情嚴肅說:“小美,先讓你手下的姐妹們探探各方老大的口風,另外盡快調查出這三個人的情報,等結果出來之後交給紅豔,紅豔你先去找你哥,把這個星期的所有監控視頻都複製出來!”

    所有的?”莊紅豔非常吃驚,說,“彪哥,指揮中心一個星期的監控視頻太多了,全部複製出來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就算我哥是交警大隊的隊長也不可能壓得下去,要不等需要什麽的時候再直接去那裏查,怎麽樣?”

    阿彪靜下心想了下,說:“也好,你先過去打點一下,需要什麽不要問我。”

    是,彪哥。”

    莊紅豔等人紛紛離開,整個醫院走廊除了病人,也就剩阿彪自己和幾個手下,當然還有依舊蹲坐在椅子上,偶爾舔一下前足的喵喵。

    看著喵喵,阿彪突然又笑了,當他也蹲下麵對著喵喵時,他的臉上已經堆滿了獻媚的笑容:“仰仗您了,喵喵老大!”

    阿彪姿態放得非常低,話裏也是極盡討好之意,哪知喵喵鳥都不鳥他,依舊故我梳理它的爪毛,連頭都不曾抬起過。

    阿彪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說:“喵喵老大,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

    喵喵動作一頓,終於抬起頭來,寶石般的貓眼看了看阿彪,接著輕盈一躍落在阿彪的頭上,阿彪臉上頓時盛開一朵大菊花,吩咐其他手下照顧好陳喜和陳光,自個帶著喵喵聯絡感情去了。

    呂小智離開醫院之後,讓小刀去買了些水果點心,又去了另一家醫院——同仁醫院,此去自然還是去探望病人,探望那個讓他感到好奇又有一些害怕的宮清越。

    當呂小智硬著頭皮走進宮清越的病房時,發現探視的人不少,除了姐姐趙玉蓮和曾經見過的宮青雲、宮無邪之外,還有三個不認識的人。

    一個是和宮青雲他們一樣站著,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兩個卻是看著已經到古來稀年紀的老者,呂小智一進門,他們三雙眼睛就盯著呂小智不曾離開過,不同的是兩老者眼裏的感情非常複雜,而小女孩眼裏卻已經淚水彌漫,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要掉下來。

    這氣氛貌似有些不同尋常啊!

    呂小智心如明鏡般明察秋毫,將病房內眾人的表情變化看得明明白白,但他可不敢亂說話,隻禮貌地對除趙玉蓮外的所有人點頭致意,就輕手輕腳來到趙玉蓮身邊把水果點心放好,來了個眼觀鼻鼻觀心,低頭站著一動不動。

    真的很像,除了氣質不同外,幾乎一模一樣,真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相像的人。”其中一名老者收回他的目光,感慨說。

    形似而已。”另一老者淡淡說,如同他現在看呂小智的眼神一樣淡然,“你叫呂小智是吧,感謝你救了我女兒,我宮長河欠你一份人情,隻要不違背我做人的原則,隻要你開口,我一定滿足你。”

    老者的語氣讓呂小智聽著很不爽,但說的話卻讓呂小智感覺情理分明又深明大義,以趙玉蓮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百萬送人的土豪舉動,若向宮長河拿個幾百幾千萬,沒準真能拿到,不過有趙玉蓮在,注定了呂小智沒有這種福分。

    呂小智有些僵硬地笑著說:“伯父您別客氣,不說清越姐是我姐姐的小姑,就是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我都會去救,所以報不報答,無所謂,嗬嗬,無所謂。”

    好,好個無所謂,既然小智都這麽說了,宮老你就別逼他了,他不是小夢。”另一老者重重說道。

    宮長河沒有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老者再次看向呂小智,招了招手說:“過來,讓我看看。”

    呂小智下意識看向趙玉蓮,趙玉蓮輕輕點頭,說:“去吧,和王叔好好聊聊,以前王叔曾經教過小夢國學,是小夢的啟蒙老師。”

    呂小智表示理解,聽話地來到這個王叔身前蹲下,沒辦法啊,誰叫這王叔是坐著的呢!

    王叔看著呂小智,忍不住伸手摸上呂小智的頭,他沒有說話,隻不斷地撫摸著,近在咫尺的呂小智分明看到其眼中已經流轉著不肯滴落的眼淚,心裏不由得暗歎一聲,任由他摸來摸去。

    宮長河和王叔並沒有坐多久,很快就在宮無邪和保鏢的護送下離開,那小女孩卻留了下來。

    直到這時小女孩才敢哭出來,趙玉蓮急忙上前安慰,為不打攪宮清越休息,漸漸將小女孩勸離了病房。宮青雲看了看宮清越,又看了看搞不清情況的呂小智,突然歎了一聲,也離開了病房。

    宮清越自呂小智進門那一刻,都非常沉默,而且表情木訥,眼神茫然,不知是神遊到哪個天外去了,呂小智看了宮清越又看了門口,是走人也不是,留下好像也不是,正躊躇時,宮清越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坐吧!”

    呂小智依言坐下,隻聽宮清越幽幽說道:“小時候家裏為了不讓我們養成少爺小姐脾氣,早早就將我和哥送到鄉下學習,小夢和我就是在那時認識的,一直到初中畢業,我們基本每天都在一起度過,從兩小無猜,到懵懂無知,再到兩情相悅……農村的孩子早當家,或許家裏的大人都沒料到我們會這麽快早熟吧!我們互相約定努力學習,爭取大學的時候考進同一所大學,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成功在一起上了大學,就是那時候我們真正在了一起。”

    宮清越說到這裏停了下來,雙眼又開始變得迷離茫然,呂小智知道她又神遊到不知哪裏去了,呂小智沒有去打攪,隻靜靜地坐著等她醒來。

    許久之後,宮清越從回憶中走出,繼續說:“後來發生的事有些像電視劇情節,父母發現了我們相愛,使用各種方法來拆散我們,但我們的感情豈是他們想破壞就能破壞得了的,最後我選擇脫離了宮家,和小夢一起創業,一起吃苦,也有了我們的小公主,星兒,但是老天爺就是不想看到有人永遠幸福下去,就在星兒過完五歲生日不久,小夢突發腦膜炎,就這麽離開了。”

    宮清越說到這裏突然靠近呂小智,靠得很近很近,看著呂小智的眼睛說道:“小夢一直都很健康,每年都有體檢,怎麽可能會突然就有了腦膜炎?你說怪不怪?”

    宮清越的突然靠近嚇了呂小智一大跳,強忍著躲開的衝動,問道:“是很奇怪,怎麽會這樣?”

    宮清越的聲音變得無比冰冷:“隻有一種可能,有異人插手,讓小夢得了急性腦膜炎!”

    ——“異人?”

    這個詞呂小智是第一次聽說,並不了解是什麽,本著有問題就問的優良傳統,問道:“那個‘異人’是什麽東西?怎麽又能讓人突然得腦膜炎了?”

    宮清越認真看著呂小智,確定呂小智確實不知道異人是什麽,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開口解釋道:“異人,主要說的是那些基因突變生物,擁有各種各樣的神奇能力,你可以理解為特異功能或者電影裏所說的變種人,另外一部分人通過修煉古代流傳下來的武功秘籍,能力大大強過普通人,這些人也被稱之為異人。”

    宮清越說完之後就沒再說話,在她想來任何人聽到這樣的事之後,都會需要時間去理解和接受,但接著她發現呂小智隻在剛剛聽聞的時候有一些驚訝,再之後竟一直都很平淡,似乎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果然,呂小智在宮清越停下說話的二三秒之後就說道:“你是說有一個可以讓人得病的異人讓小夢突然發病,從而使小夢突然離世,對吧?”

    宮清越肯定說:“不錯!”

    呂小智不解問:“為什麽?小夢和你已經離開宮家很久,連孩子都這麽大了,怎麽會有人突然想害他?”

    宮清越突然冷笑起來,說:“這就要問我那老爹,同樣是異人的宮長河了。”

    呂小智大吃一驚,壓低聲音說:“伯父是異人?”

    宮清越說:“我說過修煉古法的人也是異人,宮家自古傳承了許多武道功法,宮家大部分人都是異人。”

    呂小智終於克製不住從椅子上站起,走來走去分析自己聽到的這些對普通人來說絕對夠震撼的秘密。

    沒理由,就算你父親是異人,也不能說明是他讓人暗中使小夢患病,如果我是他,肯定會在你們結婚之前動手,而不是在孩子都已經五歲了才動手。”分析了許久之後,呂小智說道。

    宮清越表情奇怪地說:“我有說過是他讓人做的嗎?”

    你沒有說過嗎?”呂小智歪著頭想了想,發現宮青雲還真沒有說過,“那你的意思是?”

    宮清越歎了一聲,說:“唉,當時的我們太天真了,自以為離開了宮家就等於離開了宮家的紛爭,現在才知道我們從沒有離開過,宮家的敵人太多,而小夢卻隻是一個普通人。”

    宮清越說的話,呂小智完全能理解,那“食屍鬼”不正是因為自己長得像小夢,才打算捉拿自己威脅宮青雲的嗎?所以說就算你是普通人,隻要有利於對方,同樣會把你當做一顆棋子來使用,小夢如此,現在的呂小智也如此。

    呂小智說:“那你把這件事告訴我是什麽意思?”

    宮清越看著呂小智說:“因為你和小夢太像,又和大嫂認了親,基本就代替了小夢的位置,對方既然能殺掉小夢,就有殺掉你的打算,我不想你死,也不想小星兒再次承受喪父之痛。”

    殺我?”呂小智突然笑了起來,“殺不了的,我呢,是一個普通人,你們大家族的紛爭我不管,也不想管,但是若誰動了我姐和我所愛的人,我保證,不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就算是你們宮家也一樣。”

    ……”

    宮清越沉默了,她發現呂小智早說這些話的時候,身上迸發出的傲氣和自信讓人著迷,這點卻是小夢不曾有過的。

    不知沉默了多久,宮清越才說道:“小夢如果和你一樣自信,強勢些就好了,那樣也不至於這麽簡單就離開了宮家,離開了保護……小智,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呂小智說:“什麽事?”

    宮清越說:“你似乎有著別人不一樣的本事,我拜托你找出那個害死小夢的人,替他報仇。”

    我會的,隻要我查出是誰,我保證不會放過他。”

    謝謝……”

    當趙玉蓮帶著小女孩,也就是趙星兒回來的時候,宮清越又變回了之前不說話,麵無表情的模樣,呂小智此時也明白了她是不敢麵對自己的女兒才會如此。

    呂小智走到趙星兒麵前,十五六歲的她得益於母親的基因,生得一副美麗動人的臉龐,身高體瘦,發育良好,是個美人的胚子。

    呂小智伸手摸了摸趙星兒的頭,柔聲說:“星兒,做叔叔的幹女兒怎麽樣?”

    小智……”

    趙玉蓮捂著嘴,眼裏泛起了淚花,宮青雲欣慰地看著,突然他看到妹妹宮清越臉上也滑落下兩行淚水,卻又忍不住心裏歎了一聲。

    趙星兒看著麵前和爸爸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才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流下,哭得是梨花帶雨,一塌糊塗,突然她抱住了呂小智,埋在呂小智的胸膛裏,吐露出深埋心底多年的詞匯:“爸爸……爸爸……”

    趙星兒好似要將這麽多年來沒叫過的都要叫出來一樣,不斷地叫著呂小智爸爸,呂小智沒有動,任由她叫著哭著,而宮清越也終於和趙玉蓮一起哭出了聲音。

    離開同仁醫院後,呂小智回到了久違了的公寓,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不知多久之後,他歎了聲道:“唉,看來得快點變強才行了,不然說不準真的有可能會死呢!”

    宮家的勢力如何?呂小智曾經在網上了解過,雖然都是些表麵介紹,但也充分證明了宮家的強大。

    除了宮青雲這個衛生局局長之外,宮家子弟在各省市,或軍或政之中都擔任有要職,最高甚至達到了一省之長的高度,每次最高首長進行外交訪問的時候,身邊都會有宮家人的身影,如今更是了解到宮家子弟多數修煉古武,非一般人所能抗衡。

    與這樣的大家族對抗的人,豈是易取之輩,恐怕不是同樣是古武家族,也是有足夠多異人的組織!

    經過一夜深思熟慮之後,次日呂小智就將陳小麗和小刀打發去了酒店當服務員,實際是行暗中保護之事,自己則簡單收拾了一些行囊,跑去了海邊——為了能更好地保護自己和朋友家人,也是為了盡快能治愈陳喜他們,大海之行已經勢在必行。

    大海,廣闊無邊,隱蔽性極高,常有飛機墜落而不被找到,在某小島上執行滅絕之事想來也不會被人察覺。

    中午,大海裏,具體在哪呂小智也不知道,隻知道在拉普拉斯背上醒來時,四周隻有藍天碧海,看不到一塊陸地或島嶼。

    解開綁在身上的繩子(固定用的),呂小智下達命令道:“拉普拉斯,找一個小島落腳。”

    拉普拉斯輕叫一聲回應,接著一聲長吟,聲音時而高昂,時而低鳴,悅耳中又飽含著悲情,似是在呼喚著遠方的情人。

    聲音停罷,周邊卻一點變化也沒有,不過拉普拉斯卻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接著快速朝東南方向遊去,呂小智緊緊抓住拉普拉斯的貝殼,不使自己掉下。

    這裏不得不說一下騎乘和秘傳招式“衝浪”的區別,“衝浪”是水係招式,威力巨大,甚至可以引發海嘯的招式,學會“衝浪”招式,騎乘任何可以騎乘的神奇寶貝都是小菜一碟,但是在沒有學會“衝浪”招式之前是不是就不能騎乘了呢?當然不是,騎乘隻是一種技巧性動作,悟性高點,神奇寶貝溫順點也能夠很快學會。

    拉普拉斯速度非常快,“儲水”特性使它在大海裏如魚得水,根本不需要用多大力氣去劃動,速度就節節飆升,不過十分鍾,呂小智就看到遠方有一黑點出現,再過數分鍾,就看到了那黑點的全貌。

    那是一座方圓數百米的島嶼,從島上的植被覆蓋率,以及環繞整座島嶼的霧氣上看,應是尚未經過人工開發的島嶼。

    進得島內,又覺這島好似不曾有過人煙,樹木長得極為高大且茂密,樹下灌木草叢也是密集複雜,因為霧氣濃厚,呂小智隻聽到島內各種動物鳴叫,卻看不到動物的蹤影,一種神秘而原始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