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秦夕瑤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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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徐馨雅將之前隱瞞著秦軒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而從她的口中,秦軒終於得知了搶劫事件的真相,原來徐馨雅並非真的是來抓那個人的,她其實,就是幫凶。

    隻是,跟那個竊賊不同,徐馨雅並不想要秦軒的東西,她也的的確確是追蹤著那個竊賊,才得知藍星這個地方的。

    原本,徐馨雅隻是關注著那個竊賊,並因為這次關注,從而發現了他的行蹤,於是同他見了麵。隨後,徐馨雅以武力,逼迫他說出了行程,隻是對方怎麽也不肯說自己要尋找什麽東西,也沒有說,那件東西的下落,隻是告訴徐馨雅,如果得到這件寶物,很可能會對徐馨雅想要做的事情,有著非常巨大的幫助。

    本就有些走投無路的徐馨雅,並沒有想太多,因為跟對方有著多年的交情,她信了。

    “那個人叫穀椒越,也是欽天監的山海官,”徐馨雅說:“早在我進入欽天監當逐日司之前,他就已經是高層了。”

    也幸好,徐馨雅留了個心眼,她發現了秦軒是畫妖師。

    “他的目的是尋找那件寶物,而我,負責拖住你,順便從你這裏打探消息,”徐馨雅:“按照我們的計劃,哪怕他沒能將東西弄到手,我也可以利用你的信任,慢慢圖謀,卻沒想到,你竟然也是畫妖師。”

    “現在想來,”徐馨雅:“會被那家夥利用,我也是,狗急跳牆了啊。。。”

    徐馨雅是逐日司,也就是藍星意義上的警察,徐馨雅不管別的逐日司是怎麽樣的,至少她,不會做作奸犯科的事。

    如果秦軒隻是普通人,那麽竊賊搶了他的東西也就算了,可偏偏秦軒是覺醒了妖力的畫妖師,哪怕他什麽都不知道,但隻要他是畫妖師,徐馨雅所奉行的正義與責任,就不允許她傷害秦軒,而是一定要保護他的權益。

    也許你會說,她很傻逼,既然秦軒不知道,那直接搶了就是了,何必還要物歸原主呢。

    可問題是,徐馨雅就是這樣的人。

    她是一位逐日司,哪怕現在已經被逐日司開除了,徐馨雅也永遠會將逐日司的義務貫徹到底!

    這個世界上,並非人人都會像小說裏的主角那樣,一切以自我為中心,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給徐馨雅的人生寫一部小說,那麽這部小說,一定紅不了。

    估計,是撲定了。。。

    藍星事件的起因,可以說就是徐馨雅。

    她最初的想法是,拖住秦軒,或者通過秦軒調查那個人的真正目的。

    然而,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徐馨雅的意料。

    首先是秦軒那龐大的高質量妖力,然後就是原本隨便拿來,用以挾持秦軒的盒子,裏麵卻放著秦軒姐姐的照片,而秦軒的姐姐,偏偏又是上京城事件中,最為麻煩的一個人。

    秦道雪的後裔,秦家人!

    “隻是我沒想到,”徐馨雅看著秦軒:“你竟然會是秦家人,還跟,她有關係。”

    “她?”秦軒:“你是說,我姐姐?”

    “嗯。”

    在徐馨雅看來,秦家人幾乎每一個,都是不安分因素。

    如果他們是古人,已經死去了,那徐馨雅必須要感念他們的恩情,比如現在,畫妖師如此的團結,有著高於普通人的榮耀,學派體係的誕生,打破貴族壟斷讓知識普及,人人都有學習晉升的機會,最後,山海市場的出現,平衡無價,極大的推動了畫妖師的發展,為畫妖師文明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可以說,秦道雪、秦墨山、秦無涯,絕對是畫妖師曆史上的偉人和裏程碑式的人物。

    身為後輩,徐馨雅絕對是仰望的。

    可是,在這份榮耀的背後,他們每一個,都給那個時代帶去了巨大的動蕩。

    “你的祖先,的確了不起,”徐馨雅:“但他們的成功,卻犧牲了太多的人。”

    秦道雪為了畫妖師掀起了革命,大肆屠殺普通人,秦墨山為打破知識,從而引發了貴族與平民的矛盾,二者的爭端也引發了畫妖師的內戰,至於後來的山海市場,秦無涯殺了多少政敵,又殘殺了多少山海族(就是擁有自身文明的山海獸,有點像我們說的妖怪,比如雪女一族)。

    俗話說,亂世出英雄,秦家人無疑都是畫妖師的英雄。

    生在後世,仰望曆史,人們隻記住了英雄,可活在當下的,哪一個,沒被那些英雄傷的體無完膚?

    英雄的成功,是無數人用他們的失敗,鑄就的!

    徐馨雅希望天下太平,畫妖師安居樂業,可偏偏,她發現了秦軒,秦道雪後裔不可能這麽安於平凡,這其中,必定有著驚天陰謀。她也看出來了,炁先帝之所以會來找她,就是她挖掘出了秦軒。

    “可不論怎麽樣,”徐馨雅看著秦軒:“是你救了我。”

    不管炁先帝是為誰而來,徐馨雅都不能無視秦軒的救命之恩,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而秦軒的這份恩情,讓徐馨雅,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秦軒的敵人了。

    “那你的意思是,”秦軒:“想殺你的那個人,跟我有關係?”

    之前秦軒就從兔姐和清靈的對話中,得知了秦守岸的事,了解了一些秦無涯跟秦守岸這對父子暗地裏所做的實驗,秦家在圖謀一件大事,為此,準備了很多年。

    而現在看來,秦軒去的時候,炁先帝卻沒有在,恐怕就有這方麵的因素。

    炁先帝是秦軒這邊的人,他很可能知道秦軒的存在,在發現秦軒趕到後,順勢放過了徐馨雅,亦或是炁先帝本身就算到了秦軒到來的時機,隻是給徐馨雅一個教訓,讓秦軒就下了她。

    “這,”想通了這一部分,秦軒可就尷尬了:“我。。。”

    秦軒對徐馨雅,是有一些不滿,比如最初強闖他的房間,還打了他這件事,但這僅僅隻是不滿罷了,他從沒想過要殺徐馨雅。

    “沒關係,這樣的事,早在我成為逐日司的時候,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徐馨雅看出了秦軒的糾結,她知道秦軒的心思單純,沒有多少心機:“你也不用自責,秦家,隻是秦家,而你是你,秦家想殺我,可你救了我,說實話,我其實還要開心才對。”

    “至少,在這個世界上,”徐馨雅:“還有個叫秦軒的小子,願意來救我。”

    “這。。。”

    秦軒撓了撓頭,說:“這不是當然的嘛,要打你,那也是我親手打你,讓別人打了,這算什麽事。”

    沒錯,就算徐馨雅再不好,要打,也是秦軒親自動手,發泄心裏的不爽。

    可她被別的人給殺了,這卻是秦軒無法接受的。

    “另外,有些事情我也差不多可以告訴你了,”徐馨雅:“我不知道你們秦家在圖謀什麽,但想必,你是這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而你姐姐秦夕瑤的身份,在我見到你之前,可從未想過,她有這麽大的來頭。”

    “我姐姐?!”

    “先喝杯熱茶吧。”兔姐遞上了一杯凝神茶,徐馨雅上的傷好了,但心靈上,恐怕會永遠留下炁先帝的陰影:“壓壓驚。”

    “嗯,”徐馨雅:“謝謝。”

    而且,兔姐也很像知道,秦夕瑤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秦夕瑤,也就是你姐姐,是我這一生中見過的,最可怕的畫妖師。”

    “我是逐日司,到處通緝要犯,也與山海官其他部門的高手一起,挑戰過各式各樣的強敵,”徐馨雅說:“以我的閱曆,不說知曉天下,但該有的眼力見,也是有的。”

    “而秦夕瑤,卻是其中唯一一個,讓我感受過絕望的畫妖師。”

    “如果單純以戰鬥力說,”徐馨雅:“我在她麵前,走不出第二招。”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六七年前,”徐馨雅:“當時,她還隻是白泉學院裏的一個學生,在東上界嶄露頭角,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名震天下。”

    秦軒不可思議的聽著徐馨雅的故事,六七年前,那個時候,秦軒記得姐姐每天都有在家裏的,這,說的真的是他的姐姐?

    “她在你麵前,扮演著普通人,可在畫妖師的世界,卻讓人聞風喪膽。”徐馨雅:“她以白泉學院為基礎,在六七年前,拉開了一場席卷整個東上界學院領域的大戰。”

    “帶領著無數的學生,直接登門挑戰,以強大的武力,硬生生的逼迫其他學院妥協,並臣服在她的統治之下。”徐馨雅比秦夕瑤大了四歲,當時已經二十多歲的徐馨雅,也曾帶著麾下的逐日司,前去調和過關係,可到了那邊,堂堂畫妖師界精英的逐日司山海官們,卻被秦夕瑤手底下的那群學生們,打的潰不成軍。

    ‘逐日司?’

    至今,徐馨雅還記得,秦夕瑤那高高在上,像看垃圾一樣的眼神:‘不過如此!’

    她否定了徐馨雅所追求的理念,無視法律秩序,甚至在不久後,殺了人。

    如果這是亂世,那殺人,也不算什麽。

    但當時,卻是和平年代,法律麵前,至少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應當是平等的,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麵對逐日司乃至其他山海官高層的審訊,秦夕瑤公然挑釁整個司法機關,乃至欽天監如今的體製。

    ‘人是我殺的,你們問我為什麽要殺他?’秦夕瑤的回答,讓當時旁聽的徐馨雅覺得心底發寒:‘想殺,就殺了唄。’

    想殺就殺,就是這麽的任性!

    徐馨雅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麽,讓秦夕瑤如此的有恃無恐,但她的確有著非常大的來頭,哪怕是司法機關,也隻是明麵上給她判了罪,可之後,秦夕瑤便銷聲匿跡了,她被白泉學院開除,直到她一年前,再次出現在上京城,並做出了數件大事,人們才知道秦夕瑤,究竟是個多麽可怕的存在。

    也是那一天,徐馨雅真正了解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著一種人,淩駕於司法之上,那就是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