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八章 法藏儒十六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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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天監高層,法藏儒部門。

    法藏儒,自古以來便是站在權利巔峰的強大山海官,而到了如今的時代,欽天監之中的法藏儒們更是擁有著更淩駕於權貴階層之上的力量。

    自然,徐馨雅和秦軒談到的所謂的政客,就是他們————發才能夠如【十六閣老】。

    三大議會中的,【長老議會】就是個養老院。

    【大議會】嘛,不過是專門給平民用來吵鬧的工具,而真正掌控著大利的,其實還要數【三法議會】。

    畢竟一個集立法、執法、司法於一體的機構,簡直就跟bug沒什麽區別了。

    當然,哪怕在【三法議會】之中,依舊存在著高低之分,而其中地位最高,一向有些超然的,便是這個叫做【閣老】的機構。

    【閣老】是欽天監地位最高的權利機構,其中甚至還有著欽天監剛建立的時候,特地從一些地方請出來的隱士高人。他們向來不參與一般的政治紛爭,也大多淡泊名利,隻以俯視者的態度,平靜的看著平民與貴族的鬥爭。

    而且每次【閣老】會議的時候,也總是有一些人會缺席。

    不是看不起,而是,有些【閣老】並不執著於權利和名聲。

    有的時候,可能僅僅是因為看到了一本不錯的古籍,看到關鍵處,麵對【閣老】會議的召開,他們就會拒絕,然後待在家中細細品味這本好書。

    隻能說,這群人的確十分的特立獨行。

    不過,因為最近從逐日司傳來的那條消息,讓這群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們,也不得不特地匯聚到一起,商談這件事的可能性,以及應對之策。

    “至高與無上的神器,道杖和帝錫,沒想到帝錫竟然會落在秦家人手裏。”

    “秦規玄那個小鬼,真的是藏得夠深的。”

    “裝的仁義,卻把所有人都給騙了過去,現在可好了,被那個什麽炁先帝給搶走了。”

    “秦無涯更厲害,打著資源共享的名頭,生生拔高了平民的地位,弄得如今的畫妖師世界,滿是風雨,爭鬥不休!”

    說話的這幾位法藏儒,是如今的閣老中,最有發言權的四人之一,他們分別是天文長老劉三徑、太玄居士楊子雲、論衡師長王薄葬,以及高密賢人鄭中候。

    當然了,並非十六閣老裏隻有他們四個有發言權,而是閣老們的脾氣性格差異巨大,有些不喜歡說話,而有些則極為激進,這四位【閣老】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比較在乎欽天監的發展,所以往往是【閣老】會議的常客。

    至於最終決策嘛,一般都是以投票的形式來決定結果的。另外也可以放棄投票,比如現在坐在某個位子上的假寐老者,乍看之下他就像睡著了一樣,可要知道這裏是欽天監最高權力機構【閣老會議】,怎麽可能真的有人在這裏睡著呢?

    “儒林老師?儒林老師?”

    這裏的空間並不大,所謂的閣老會議,也沒有外人想的那麽高大上,就是一個草棚,幾張矮桌,一個墊子,然後一群不知活了多少歲的老頭子在這裏開會。

    “啊?”

    儒林老人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發現是身旁的人在叫自己,於是詫異的問道:“是分殊啊,有什麽事?”

    這人叫朱分殊,是主管欽天監各部門的人才選拔和調控的大人物,同時,他也掌控著天下所有畫妖學徒的考核與晉升:“我。。。”

    但現在的問題是有沒有事嗎,現在的問題是:“儒林老師,在開會呢。”

    “開會?”

    “這次可是大事情,您。。。”

    “還沒結束嗎?”

    朱分殊:“。。。。。。”

    “開完了,麻煩分殊叫我一下。”然而,不等他再說些什麽,老人便再次閉上了眼,然後,貌似又睡著了。

    “儒林老師棄票,這裏替他說了。”

    而另一邊,一個如同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舉起了手,他叫王好老,也是閣老之一,但相比其他人,他卻是最年輕的那一位,而在法藏儒的曆史中,他也當得上‘少年奇才’這個稱呼,雖然如今已經幾千多歲了,可依舊保持著一顆年輕的心,至少比起在座的其他老前輩們,王好老可是要年輕太多了。

    “這裏不是讓諸位敘舊的地方,”坐在首尾,身形略顯有些發福的白發老者開口道:“宗匠,你來說一下調查到的結果。”

    這位白發老者叫董公羊,人稱春秋大師,而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身份,那便是0萬年前最初接受炁國冊封的八十一山海官掌門人之一,也即是最初接受法藏儒身份的山海官鼻祖。

    換言之,董公羊是至少跟阮思雪一個時代,甚至更為古老的存在。

    欽天監一共也就6000年曆史,而閣老會議中卻有著這等大人物挑起大梁,毫不誇張的說,隻要這群閣老還沒倒台,一般真沒人敢觸欽天監的黴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如果欽天監真的做的不好,【閣老】也不會死保它,畢竟幾十萬年來,他們看過了太多的政權,欽天監被推翻了,一樣會有新的政權出現。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天下大勢,【閣老】們該放手的時候,也是會放手的。

    畢竟【閣老】們,也隻是在順應天意罷了。。。

    “很久沒跟秋家人打交道了。”司馬涑水:“我上次派人去,秋杌年那小子以孫兒的婚事推脫,說沒時間查他家的宗卷,過了段時間,我又派人去,說,不勞煩他,我親自查,可他依舊不同意,說這是他秋家的宗卷,豈能容外人隨意翻看。”

    “所以不久前,我親自去了一趟。。。”

    董公羊問道:“查到了什麽?”

    “什麽都沒查到。”

    司馬涑水話音落下,四老中政治嗅覺極為靈敏的太玄居士和論衡師長,卻是同時皺起了眉頭。

    太玄居士:“秋杌年改了裏麵的東西?”

    “子雲兄你不了解秋杌年,以秋家人一貫的性子,他不敢改的。”論衡師長說著,看向了司馬涑水:“是銷毀了吧。”

    “不錯。”

    司馬涑水:“炁先帝的那部分卷宗,全部銷毀,連帶著的,還有帝錫的相關資料。”

    “秋杌年一向不多事,最擅長明哲保身,他常年遊走各地,為人解答難題。”十六閣老中,如果論誰最擅長剖析人心,山陰心翁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但從最近傳來的不少消息看,秋杌年似乎有些不安分了。”

    “那便派人抓起來啊。”

    突然,坐在董公羊身邊,一直閉目養神的白須老者說道:“不管他想做什麽,抓對抓錯,都不是壞事。”

    “祭酒公的脾氣還是這麽暴躁。”董公羊調侃了句,可顯然,老者還是那個意思:“你在擔心二十四門第?”

    “荀老爺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在身份地位上,這位被他稱作祭酒公,真名為荀末周的白須老者,是比董公羊這位初代法藏儒還要更久遠的老前輩,但他的很多做法,並不合時宜:“秋家是24門第中話語權比較大的一脈,如果我們公然動了秋家,以那些小家夥的風格,估計怕是要鬧上一通了。”

    “哼,多慮了吧!24門第早已不是千年前那般牢不可破,洛家倒戈相向,穀家滅門,孫雲二家還活在夢裏,張家人卑躬屈膝慣了,烈山氏就是些郎中,”朱分殊將24門第一一羅列:“自身且難保,談何同氣連枝?”

    “但,新秦家呢?”

    正在此時,一直以來都沒什麽表態的幾人,卻是提起了這個最近鬧得風風火火的傳言。

    頭戴冠冕,身穿灰色漢服的老者說道:“如今的欽天監,曆經秦家三代人的改革,平民派與貴族派的勢力,呈現四比一的狀況,平民勢力已經遠遠大於貴族了。”

    這位老者叫韓百代,人稱衛道巨擘,也是一位非常強大的法藏儒:“但平民向來紛爭不斷,根本沒有一個統一的聲音,如今貴族有新秦家領導,人雖少,勢力,卻已淩駕於平民之上,欽天監的權利,幾乎被其分去了三分之一不止。”

    “新秦家的領袖,是個叫秦夕瑤的丫頭吧?”

    柳孤舟煮好了水,然後給自己沏上一壺茶,邊品邊說:“諸位,還記得3000年前的秦卯靈嗎?”

    提到秦卯靈,這群【閣老】自然是很清楚的,而其中的王好老更是跟秦卯靈一個時代的人物,如今之所以能夠位列【閣老】,就是因為他曾經追隨過秦卯靈,所以在這次的閣老會議中,眾人覺得王好老估計會幫秦夕瑤這位舊友後裔。

    “不要看我啊!”王好老見眾人看向自己,忙說道:“我真不是她在【閣老】裏的臥底啊!”

    “好老,你真不適合演戲。”

    王好老:“。。。。。。”

    說話的人叫做陸說易,人稱‘訓詁學士’:“在座都是不知什麽時代留存下來的前輩高人,在下也將話說明白了。”

    “新秦家統領貴族,如今可謂是權勢滔天,欽天監諸多部門裏,高層中幾乎都有他們的人,哪怕是在座的諸位,”陸說易掃了眼眾老者:“恐怕也有一些,心底裏是支持她的吧?”